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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瀾自已都不知道餘白怎麼了,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沉默地盯著海洋缸內的餘白,就跟丟了魂一樣。
就算餘白死了,也不是他造成的,他也沒什麼好自責的。
但他的心臟就好像是陷入了深海,不斷地下墜。
周圍的人一直在說話,但是他好像根本聽不清那些人說了什麼。
他的眼睛一直注視著海洋缸內的餘白。
他從人群中穿過,走到了最靠近餘白的那一側。
娛記看見了客人上傳的照片,聞著味兒就趕了過來。
他們闖入酒店大堂,將攝像頭和話筒對準了沈瀾,丟擲了一個又一個尖銳的問題。
安保人員將那些娛記帶了出去。
酒店的服務人員給四周圍著的客人送了豪華自助下午茶餐券。
除了那兩個質問沈瀾的女孩之外,那些圍在海洋缸四周的客人拿到餐券就陸陸續續地離開了。
那兩個女孩守在海洋缸旁邊看了半小時,牽著手默默離開了。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沈瀾也不知道自已在海洋缸外站了多久。
助理過來時,沈瀾側目掃了一眼助理手上的資料夾和電腦包。
“沈總,這人魚怎麼了?網上的輿論怎麼都在針對您和星辰娛樂啊?”
沈瀾接過助理手上的電腦包和資料夾,面無表情地道:“我不知道。”
助理支支吾吾地道:“那個…沈總,沈董事長讓我給你帶句話。他說您想玩人魚就玩,但是別擺在明面上,別讓家族難堪。還說,玩玩可以,絕對不能當真,不然您就會失去當繼承人的資格。”
沈董事長是沈瀾的爺爺,現在已經八十歲了。
老爺子五十多歲時覺得自已身體還很健朗,就沒把家業交給兒子那一輩的人。
只是給了三個兒子一些啟動資金,讓他們自已出去闖蕩,看看能不能闖出一番天地。
最後再挑一個最有商業頭腦的兒子繼承家業。
但他那幾個兒子在經商這方面確實沒什麼天賦。
不管給多少資金,最後都能虧個精光,有時他還得替他們還負債。
後來,沈老爺子就徹底放棄那幾個兒子了,轉而培養孫子。
沈瀾是他那幾個孫子裡最出色的,所以他早就內定沈瀾為沈家的繼承人了。
看見沈瀾和那條人魚三天兩頭地上熱搜,沈老爺子坐不住了。
給沈瀾打電話又打不通,只好逮著沈瀾的助理唐牧一說教了一通。
“沈總,會議還繼續嗎?如果您不想回公司,直接轉成線上會議也可以。”
沈瀾又盯著餘白看了幾秒,淡淡地道:“繼續吧,回公司。”
會議結束時,沈瀾盯著手機看了很久。
離開曼波酒店之前他跟酒店經理交代過,餘白醒過來的第一時間就打電話給他。
沒打電話過來就說明餘白還在昏迷。
這天晚上,沈瀾沒回莊園。
他一下班就去了曼波酒店。
“沈總,您來了啊,那人魚還在昏睡。”
酒店經理詢問道:“沈總,您今天是住這裡嗎?”
“嗯。”沈瀾的目光一寸一寸地掃過餘白漂亮的身體,心裡的失落放大了數倍。
24小時後,餘白還是沒醒。
沈瀾聯絡了蔚藍培育所的負責人,問他要了初代研究人員的聯絡方式。
跟初代研究人員溝通好後,沈瀾讓助理唐牧一把那兩人接來了酒店。
將餘白從海洋缸裡打撈出來後,沈瀾只是遠遠地看著。
初代研究人員掰開餘白的眼皮看了看,又做了一些其他檢查,最終搖頭嘆氣地走向了沈瀾。
“這人魚死了。”
“死了?”沈瀾又看了餘白一眼,“我知道了。”
初代研究人員剛離開,劉薇就帶著幾名娛記進了曼波酒店。
“沈總,您把我的人魚弄死了,您總得給我個交代吧。”
沈瀾和劉薇對視了一眼,冷笑了一聲。
儘管劉薇眼眸溼潤,但她的眼神裡看不出一絲一毫的難過。
沈瀾知道,劉薇來找他只是想從他身上謀取利益罷了。
餘白死了,死無對證。
沒有警察會去調查一條人魚是怎麼死的。
所有人都會預設是他玩死了那條人魚。
在助理唐牧一和劉薇的幾番討價還價後,沈瀾最終賠了劉薇五百萬。
得到支票後,劉薇立即在網上釋出了一個影片。
劉薇一邊哭一邊說餘白是因病死亡的,並不是因為沈瀾。
……
寵物火化店內。
“這麼漂亮的人魚火化了多可惜,不如高價賣給我做標本?”
“行。您把錢打這個賬戶。”
餘白隱約聽見有人說話,但怎麼也醒不過來。
火化?為什麼要火化啊?
標本?什麼是標本啊?
餘白聽過這兩個詞,但是早就忘記了這兩個詞的意思。
他的大腦昏昏沉沉的,意識在黑暗的深淵裡漂浮著。
或許是太累了,一下子恢復不過來,他怎麼都掀不開眼皮。
他感覺自已被人裝進了一個箱子裡,再然後他又沒了意識。
餘白再次恢復意識時,身體的狀況恢復了很多。
睫毛顫動了幾下後,餘白睜開了漂亮的淺灰色眼睛。
他看見他的身邊站著一個人,那人跟沈瀾長得有一點點像。
他的手上拿著一把尖銳的手術刀。
燈光照在手術刀上,反射出刺眼的白光,刺得餘白睜不開眼。
餘白側了側頭,問道:“你…你要對我做什麼?”
餘白抱著尾巴縮成了一團,透過指縫看著那人。
“你沒死?”那人似乎很驚訝,說話時瞪圓了眼睛。
餘白看他放下了手術刀,心裡的害怕縮減了幾分。
“我只是在睡覺而已。”
沈湫:“你的飼養人把你送去了寵物火化店,我覺得你那麼好看燒了有點可惜,就從你的飼養人手裡把你買了下來。”
沈湫的指尖摸了摸手術刀,“我本來想把你做成標本的。”
餘白往遠離手術刀的方向挪了挪。
剛剛太害怕了,餘白也沒敢四處張望,這會兒才看清四周的景象。
屋子裡有很多動物和昆蟲的標本。
離餘白最近的貓爬架上就站著一隻貓,另一側的架子上站著一隻老鷹,角落的狗窩裡還趴著一隻大黃狗。
“漂亮吧,這些都是我做的標本。”
“本來你也能成為它們中的一員。”
“但很可惜,你竟然醒了。”
餘白抱著尾巴瑟瑟發抖,小聲問道:“你認識沈瀾嗎?”
沈湫嘴角的微笑帶著玩味,“沈瀾啊,他是我堂哥。”
餘白期待地看著沈湫,“那你能帶我去找他嗎?”
沈湫:“可以,但不是現在。我從火化店救了你,你以後要聽我的話,記住了嗎?”
餘白乖巧點頭,“好。”
沈湫掃了一眼準備好的材料,從桌子底下的箱子裡掏出了一隻死掉的烏龜。
沈湫剖開烏龜的肚子,將烏龜的肉與表皮分離,又用棉花蘸著防腐藥水塗抹著烏龜的內部。
餘白:嗚嗚嗚,我要是醒的再晚一點,就真變成標本了。
接下來的幾天,沈湫幾乎每天都會製作一個標本。
有時是一隻死去的蝴蝶,有時是一條死去的魚,有時是一隻死去的兔子……
那些昆蟲和動物都死透了,它們也感覺不到痛苦。
但旁觀這一切的餘白心裡怕得要命,他就怕那些死去的動物昆蟲用完了後,沈湫會拿著刀子把他捅死,然後把他也製作成標本。
也不知道等了多少天后,餘白實在受不了了,崩潰地問道:“你到底什麼時候帶我去找沈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