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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湫停下手上的動作,側頭看向縮在水盆旁的餘白。
“你很喜歡沈瀾?”
餘白連連點頭,“他救過我,我喜歡他。”
沈湫低著頭,解剖著手上的魚,“我也救了你,你為什麼不喜歡我?”
餘白垂著頭,眼簾低垂,“你跟我說話的時候可以先把刀放下嗎?我害怕。”
“怕什麼?我可沒有虐殺動物的癖好。這些動物屍體有些是撿的,有些是寵物主人自願贈與的,還有一些是花錢買的。 ”
“我開了一家標本展覽館,自願贈與寵物屍體的主人享受終身免費參觀的權益。”
“本來打算讓你當我們展覽館的門面的,可惜你醒了。”
餘白結結巴巴地問道:“你不會把我做成標本的,是嗎?”
沈湫:“暫時不會,如果哪天你死了,或許我會把你做成標本,畢竟你長得真的很好看。”
桌上的手機連續震動著。
沈湫摘下黑色手套,接通了對方的來電。
餘白沒有偷聽別人說話的習慣,但沈湫說話的聲音挺響的,就好像是怕他聽不見一樣。
“這哪是什麼生日宴啊?爺爺他就是想借著生日的名頭挑孫媳婦吧。”
“我知道了,我會想辦法的。”
沈瀾要是跟哪個女人看對眼了,那沈家家主的位置就徹底跟沈湫無關了。
沈湫結束通話電話後,捏著餘白的下巴迫使餘白仰頭看著自已。
“你很想見沈瀾是吧?”
沈湫的指尖加重了力道,“我可以帶你去見他。”
兩天後,餘白被沈湫裝進了行李箱內。
沈湫合上行李箱前,餘白含著眼淚問道:“你真的會帶我去見他嗎?”
“當然。”沈湫的語氣很篤定。
“可是…”餘白抽噎著道,“殺人犯…拋屍也…也經常用行李箱。”
“拋屍?你放心,你要是死了,我肯定會把你做成標本的,我可捨不得把你扔掉,畢竟買你還花了五十萬呢。”
當行李箱徹底蓋上後,餘白無助地發著抖。
他不敢再哭了,淚水化成的珍珠實在是太硌人了。
餘白什麼都看不見,只能靠耳朵去感受外面的動靜。
起初是沈湫拉著行李箱在地面上拖行的滾輪聲,後來是汽車鳴笛聲,再後來是喧鬧的人聲。
“湫哥,你這是打算搬回莊園住嗎?”沈黎拍了拍行李箱。
餘白剛想眯一會兒,被這動靜嚇了一跳。
沈湫語氣平淡地道:“等宴會結束了,我就回去了,這是我做標本的材料。天氣太熱了,放在車上容易腐爛。”
餘白:做標本的材料?他說的不會是我吧?
餘白的心臟再次懸到了嗓子眼。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行李箱被開啟了。
餘白一對上沈湫的眼睛就本能地發著抖。
沈湫站起身,指了指柔軟的大床,命令道:“自已爬上去。”
餘白雙臂抱胸,“你…你想做什麼?”
沈湫:“我又不是喜歡玩人魚的變態,自已爬上去,別讓我說第三遍。”
迫於沈湫的淫威,餘白手尾並用地爬上了床。
沈湫:“乖乖在這個房間裡待著,再過四五個小時,你就能見到沈瀾了。”
“這是沈瀾的房間嗎?”餘白抱著被子聞了聞,果然聞到了熟悉的木質香。
沈湫合上行李箱,快步離開了這間臥室。
餘白乖乖地坐在床上,搖晃著尾巴,打量著房間內的擺設。
忽然之間,他的魚尾變成了雙腿,他才想起自已已經24小時沒有泡海鹽水了。
他盯著自已的雙腿看了一會兒,害羞地捂住了自已的眼睛。
身為人魚的時候,不穿衣服倒也沒什麼。
一旦變成人形,渾身赤裸的樣子就不太合適了。
這是沈瀾的臥室,他好想鑽進沈瀾的衣櫃裡,找一件衣服給自已穿上。
可是隨便亂翻別人的東西不好啊。
但沈瀾又不是別人。
如果他沒有經過沈瀾的同意就穿他的衣服,沈瀾會不會生氣啊?
算了,要不就光著吧。
餘白將銀灰色的長髮往前捋了捋,儘可能地遮擋住了自已的下半身。
床頭櫃上有個時鐘,餘白盯著秒針看了一會兒,雙眼不自覺地就眯上了。
……
六點,生日宴會準時開始。
沈老爺子上臺說了幾句客套話後,跟在場的來賓著重介紹了一下自已最看重的孫子沈瀾。
沈瀾嘴角掛著紳士的笑,說了幾句恭賀的話後,默默地離開了宴會廳。
莊園內有個人工湖,裡面養了不少錦鯉。
沈瀾拿了袋魚飼料,一遍一遍地朝湖裡扔著魚飼料。
“沈少爺。”
沈瀾聞聲回頭,看見了一個妝容精緻、衣著華麗的女人。
“你好,我是孫清,跟著爸媽來參加沈爺爺的生日宴的。我跟你一個學校的,今年剛畢業,算你的學妹吧。”
沈瀾禮貌地微笑了一下,“你好。”
見沈瀾的目光再次落在那些錦鯉身上,孫清再次攀談道:“你喜歡養魚啊?”
沈瀾:“嗯。”
水面上的魚飼料被錦鯉搶奪一空後,圍在沈瀾面前的錦鯉甩著尾巴鑽入了水下。
“沈少爺,你的性子一直這麼冷淡嗎?”
沈瀾:“孫小姐到底想說什麼?”
孫清直接開口:“沈爺爺就是藉著生日宴的名義給你相親,你倒好,一個人躲在這裡餵魚。”
沈瀾瞥了一眼孫清,“我目前沒有談戀愛或結婚的打算。”
“為什麼?因為那條人魚?”孫清毫不在意地道,“一條人魚而已,有必要這麼在意嗎?”
孫清眉目含情,“我挺喜歡你的,要不考慮考慮我?”
一聽這話,沈瀾的臉色瞬間冷了下來。
什麼叫一條人魚而已?
為什麼他們提起餘白時要用這麼不屑的語氣?
“不考慮。”沈瀾扔下這話後,轉身走向了宴會廳。
他的心臟悶悶的,就好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了。
“哥,好久不見,我敬您一杯。”沈湫將一杯香檳遞給沈瀾。
沈瀾接過,一飲而盡。
後續又有很多人向他敬酒,他來者不拒,喝了很多。
宴會散場時,他坐在角落的沙發裡,腦袋昏昏沉沉的,看人都出現了重影。
“哥,你喝多了,我扶你回臥室吧。”沈湫一邊說著,一邊抓住了沈瀾的手臂。
將人帶進臥室後,沈湫輕喊了一聲“餘白”的名字。
沒有聽到回應,沈湫又扶著沈瀾走到了床邊。
看見餘白縮在沈瀾的被子裡睡覺,沈湫毫不猶豫地在餘白的額頭彈了一下。
“唔,好痛。”餘白捂著額頭,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睛。
看見沈瀾的那刻,餘白兩眼亮晶晶地喊道:“沈瀾!”
沈湫:“他喝醉了,你多照顧著點。”
“好噠!”餘白掀開被子,拍了拍床墊,示意沈湫把人扶到床上。
沈湫離開後,餘白趴在沈瀾胸口,小心翼翼地用手指戳了戳沈瀾挺翹的鼻樑。
沈瀾掀開眼皮,對上了餘白的視線,輕喃了一聲,“餘白。”
下一秒,沈瀾側身將人圈進了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