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騎上朱霖的腳踏車,載著她回家。
因為路上有積雪沒有消融的關係,陳誠騎的很慢,於是兩人隨意的閒聊著。
話題自然還是《牧馬人》和流觴。
在事情沒有塵埃落地之前,陳誠還是打算先瞞著朱霖以及家裡人。
畢竟這也算對她們的一種保護。
“他來你們編輯部投稿的時候是抱著賺錢的目的來的?”
“那當然,一進我們辦公室就問,稿費能不能現領,畢竟不賺錢誰願意幹這活啊。”
“這樣的嘛。”朱霖說話的語氣有點偶像幻滅的意思。
陳誠哈哈一笑:“可不是嘛,你也不用帶濾鏡去看那些作者。”
“那最後呢?現場領了稿費了嘛?”
“當然領啦,我們小說組組長連發表的事都沒說,先帶他領的稿費,就怕他帶著稿子跑路了。”
朱霖噗嗤一笑,隨即嘆息一聲:“應該是流觴同志下鄉幾年過的很困苦。”
“琳姐姐,我也苦啊......”陳誠回過頭故作委屈道。
朱霖重新展露笑容:“沒事沒事喔,我幫你待會買半斤,不,買一斤的大白兔奶糖!”
“那我要吃進口的!”
朱霖瞬間臉紅了,上週陳誠一開始給她說進口的,她都沒反應過來,最後被動的吃了進口糖才明白過來。
“壞死了你。”
“我們馬上就合法夫妻了,哪裡壞了!”
陳誠一笑,朱霖說他壞,可沒說不給吃。
當即,陳誠騎車的力氣,都足了幾分。
和朱霖回到燕京工業教職工宿舍,一腳關上門,陳誠便迫不及待的啃了上去。
“大衣,大衣,還沒......去房間,去房間啦。”
沒辦法,基本上每隔一週兩人才能見一次面,而親近的機會更是隻有接朱霖回來後,趁著他們父母沒下班的這短短兩三個小時的時間。
此時不上,更待何時。
雖然朱霖這樣說著,可回應同樣溫柔而主動。
陳誠環著朱霖已經徹底軟掉的纖細腰肢,就知道她也是想他了。
當即隨便將兩人的大衣外套胡亂掛上去,陳誠彎身攔住朱霖的腿彎,在朱霖輕輕的驚呼聲中,快步進了朱霖的房間。
兩人這段關係進展極快,就差最後一步偷吃禁果了。
倒也不是說陳誠不想。
一來,留到新婚之夜,反正距離兩人正式結婚也沒幾天了。
二來,朱霖骨子裡還是傳統的,現在這樣的行為已經是很大膽的了。
最終,陳誠的晚飯是在朱霖家裡解決的。
回家後,陳誠拿出來林曉白給他的地址,以《牧馬人》作者流觴的身份給其寫了一封信。
表面內容比較簡單,就是普通的作者感謝讀者的喜歡和認可。
至於核心內容則很嚴肅,陳誠斟酌了好一番措辭,希望林曉白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能幫他一下,但也不強求。
畢竟這事,人家幫他是情分,不幫是本分。
至於信封上寄信人是匿名,地址則寫的是他父母上班的新華書店的地址。
陳誠在信裡也說清楚了,如果林曉白要回信的話,收信人可以寫陳誠。
第二天起來的第一件事,陳誠就是把這封信寄了出去。
至於第二件事,那就是租房了。
陳誠和朱霖再過一個多月就是商定好的正式領證結婚的日子,租房這個事該提上日程了。
這個年代從根本上是沒有買房這一說的。
第一個原因呢,自然是燕京所有的住房都是共有的住房,不允許買賣。
當然,也有例外,當年私房公有化的時候,符合規定的家庭可保留自住房,也就算是私人的。
不過這麼些年下來,逐年清查還能符合規定的已經很少了。
第二個原因,基本上大部分人的收入都買不起。
現在即便是私人性質的四合院,動輒起步就是大幾千乃至上萬塊。
這年頭,沒幾個人能掏出來四位數的存款。
像陳誠家,父母雙方加起來每個月收入100元左右,這已經是中等偏上的收入了。
看著好像很多,可其實每個月光是吃這一方面,就得花費不少錢。
以陳誠家每月三口人,基礎90斤的糧票,1斤半的油,一斤半的肉。
這些算下來就是二三十元起步。
所謂衣食住行,這光是吃這一方面的花費,再加上穿衣,日常抽個煙喝點酒啥的,花銷很大的。
不過在陳誠眼裡,對比後世,現在的房子也算是便宜了。
畢竟,後世買房,普通薪資一輩子不吃不喝打工,還得再向天借幾百年才夠買一套。
現在起碼不吃不喝幾年還是能買的起的。
目前,燕京唯一解決住房問題的就是房管所,它負責公房的管理、修繕改造以及房租收繳工作。
之前朱霖忙著上學上班,沒時間跟陳誠一起看房子。
現在放了假,兩人首先就得解決這件事。
關於租房,陳誠的父母給陳誠拿了100塊錢。
現在基本上房管所的公家房,房屋好點的月租在5-10塊錢不等。
陳誠父母的意思是陳誠租房子最好租個離他們近點的,一來朱霖大半個月後就又得去上學,陳誠方便繼續回家吃飯。
二來,可憐天下父母心,都是希望孩子能離自已近點。
陳誠的想法倒是很簡單,別管是大雜院筒子樓,還是出租的多層大板樓。
就一條,必須得有自已的衛生間和洗澡的地。
陳誠是真的不想每天起來第一件事去倒夜壺了。
大冬天的,早上走在路上那冷風像刀子一樣刮臉,還得忍受一路上倒夜壺的各種刺鼻的味道。
房租貴點都沒事,反正他現在有小金庫,錢掙到手就是花的。
再一條的話,最好別跟人合租。
如今的大雜院裡,太多的住戶將以前地震棚翻蓋、加固,當做臨時的小廚房,再加上油毛氈,塑膠布等以前戰備物資堆滿了各個角落。
這種高密度的生活區,人情在互相摩擦中不斷地變薄。
一些鄰居為了爭小廚房空間,儲物空間,而不斷得發生糾紛。
也就是陳誠院裡的青年孩子都下鄉了,顯得沒那麼擁擠,再加上大家都是一個單位的,低頭不見抬頭見,鄰里關係還算可以。
可陳誠租房的院子就不一定了,更別提朱霖的樣貌在那擺著呢。
儘管可能以後不常住,但這些都得考慮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