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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放不下的過去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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轎車穩穩停駐於肖敏寓所樓下。肖敏輕聲道別:“我上樓了,晚安!”

寒思嘴角勾勒出一抹淺笑:“不請我上去坐坐?”

肖敏回以一笑,首次顯得如此坦誠:“你清楚自已的處境有多微妙。”

寒思觸了觸鼻尖,坦白道:“我知道她是你的朋友,故意製造機會罷了。”

他的目光溫柔如水,“和她在一起,是為了更多遇見你的可能。”

肖敏欲言又止,那句“你原諒我了嗎”卡在喉間,出口卻成了簡單的告別:“我上去了。”

她沒敢問。萬一他回答“是的,我原諒了”,她會懷疑那是不是真心話。如果答案是“沒有,我從未原諒過你”,她怕自已會心碎成灰。

剛踏入家門,程素華風風火火地趕到。

她一進門就甩掉高跟鞋,抱怨連連:“真是,頭一遭遇到這種不解風情的男人。”語氣裡夾雜著不甘,“居然有男人對我不動心!”她貼近肖敏,酒精的氣息撲面而來,追問不休:“喂,你說我是不是大美女?嗯?”

肖敏用力捏了捏她的臉頰,連聲應和:“是是是是!”

程素華癱倒在沙發上,眉頭緊鎖,“他好像有很多心事。”她輕嘆一口氣,“哎,我好像喜歡上他了。”

肖敏煮好糖水回到客廳,程素華已沉沉睡去。望著好友的睡顏,肖敏陷入沉思,要不要告訴她,寒思其實是舊識。或許,不用幾天,程素華自已就會淡忘這段未曾明確的情感。畢竟,她總是容易被新的邂逅吸引,下一個明媚午後,在咖啡館遇到另一位眼眸明亮的男士,寒思或許就被遺忘了。

夜深,寒思的資訊悄然而至:“寶貝,晚安。”

肖敏的心頭湧上一股暖意。

這樣的關懷,馮強鍾也曾頻繁給予。對了,馮強鍾,肖敏這才意識到,她忘了給他打個電話。一看時間,已是凌晨一點。明天再說吧,她心想。

晨光破曉,餐桌上擺放著溫熱的牛奶和麵包,程素華留下的字條:“上班去了。”

肖敏匆忙洗漱間,手機響起,是馮強鍾。她連忙接聽:“馮強鍾,早啊。”內心滿是歉意,本打算主動聯絡,結果還是他先打了過來。

馮強鐘的聲音帶著疲憊:“昨晚玩得很晚吧?本來想給你打電話的,結果突然肚子疼,去醫院掛點滴到現在。”他反而感到抱歉,讓肖敏心頭一酸,她輕咳一聲,關切地問:“你不舒服嗎?需要我去陪你嗎?”

馮強鍾笑道:“哎呀,我一個大男人,有什麼好看的。你安心工作吧。”

“那我下班後再給你電話。”

“好的。”

匆匆趕到報社,衛蘭揮手示意。肖敏走近,衛蘭壓低聲音說:“新主編今天來巡視。十點有個見面會,通知剛下來。”

李耀斌湊過來:“說什麼呢,讓我聽聽。”

衛蘭白了他一眼:“去,給姐姐我泡杯咖啡來。”李耀斌撇撇嘴,不滿道:“整天姐姐長姐姐短的。”衛蘭故作嬌態,撫了撫他的臉頰:“好弟弟,待會姐姐給糖吃哦。”

肖敏忍不住笑了。

多虧了辦公室裡的這兩個開心果,日常才不至於乏味。肖敏順勢加入打趣:“好弟弟,姐姐我也要一杯咖啡哦。”

李耀斌立刻貼過來,手臂輕輕環住肖敏的腰,腦袋倚在她肩上,裝出一副溫馴的模樣:“嗯,肖敏姐的話,我遵命。”

衛蘭飛來一本雜誌,佯怒道:“你這傢伙,真不像話。”

肖敏抿嘴偷笑,氣氛正歡時,卻突然察覺到異樣。

辦公室驟然陷入一片靜謐,順著衛蘭驚愕的目光望去,門口靜靜站立著一群人,領頭的正是寒思。

他身穿墨綠色條紋襯衫,唇線緊閉,眉頭微蹙,似乎滿腹不悅。肖敏心中一驚,猛然意識到李耀斌的手還搭在自已腰間,連忙用力推開他。再次抬頭時,門外已空無一人。

衛蘭壓低嗓音驚呼:“看見沒,就是他!那個包下我們雜誌社的,就是剛剛那人。哇,超帥的。聽說是房地產大亨,還有連鎖超市,總之是個超級富豪,錢多得花不完,所以投資文化事業玩玩。”

肖敏心亂如麻。

他會怎麼看她?是否會覺得這些年來,她變得輕浮了?她不禁懊悔起來。他竟然收購了她所在的報社,為何昨晚一字未提?

十點整,會議按時開始。肖敏的位置正好能瞥見寒思完美的側臉。他確實英俊非凡,肖敏幾乎貪婪地偷窺著他。他表情嚴峻,肖敏感覺他應該能察覺到她的目光,但他始終沒有回頭。這似乎意味著,他在生氣,因為剛剛目睹的那一幕輕浮舉動。

想到這裡,肖敏感到一絲委屈。辦公室裡偶爾開些無傷大雅的玩笑本屬常態,否則漫長的日子如何打發?偏偏這麼巧,他一來就撞見了這一幕。

主管報社的王副部長顯得有些戀戀不捨地說:“從今往後,報社就是寒老闆的心肝寶貝了。”他自認為深情的話語並未引起共鳴,畢竟王部長實際涉足報社事務的時間屈指可數,無人真正相信他對報社有深厚情感。肖敏注意到,衛蘭對此不以為然地撇了撇嘴。

報社的運營結構保持不變,猛哥依舊負責各項事務,寒思只是名義上的總編輯,高興時來巡視一番,不高興時可能一年半載不見蹤影,一個電話就能下達任何指令。

會議簡潔高效,寒思只簡短髮言:“大家繼續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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