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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敏朝他淺淺一笑，轉身向他背向的方向邁步。
步履間，心頭不禁湧上一陣酸澀。
她隨即掏出手機，撥給了程素華。
電話那頭，程素華的聲音聽起來軟弱無力，“肖敏呀。”
“程素華公主，出來吧，我請客吃飯。”
程素華似乎疲憊不堪，“我有點不太舒服。”
“哪裡不舒服？病了嗎？”
“睡一覺應該就沒事了。”
記憶中，程素華鮮少生病，即便偶感風寒，也是精神飽滿的樣子。
肖敏思忖片刻，還是揮手攔了輛計程車，“去慶茗大道鏡湖小區。”
算一算，和程素華已有一個多月未曾相見。
時光飛逝，或許是因為戀愛的關係，日子過得渾渾噩噩。
念及此，肖敏不禁有些羞澀。
雖然沒有明確提出要搬去和寒思同住，但寒思一步步地，今天帶走她的水杯，明天為她添置睡衣和拖鞋，夜晚更是捨不得她離開半步。
漸漸地，她也開始享受在寒思家中光腳踩在木地板上的自在，與他深夜共遊，累了便仰躺在草地上，望著如藍色天鵝絨般點綴著繁星的夜空，恍若夢中。
抵達程素華住所，按下門鈴後，程素華良久才前來開門。
肖敏不由得抱怨，“這麼久呢。”
只見程素華臉色蒼白，額頭滲著細汗，手輕捂著腹部。
肖敏心頭一緊，“程素華，你這是怎麼了？”
程素華抓緊她的手，虛弱地說：“帶我去醫院。”
肖敏頓時慌了神，攙扶著程素華下樓，程素華倚在她肩上，肖敏緊緊握住她的手，“別怕，程素華。”
好不容易叫到車，直驅醫院。
下車時，肖敏驚恐地發現程素華的褲腿已被血跡浸染，她的聲音顫抖起來，“醫生！醫生！”
程素華被緊急送往急診室，肖敏滿心恐懼，愣怔片刻後，才記起要給寒思打電話。
寒思火速趕來，見到肖敏全身顫抖。
他問：“發生什麼事了？”肖敏答道：“醫生說，是之前流產手術沒處理好。”
寒思將肖敏摟入懷中。
彷彿等待了幾個世紀，程素華終於被推出了手術室。
肖敏連忙上前，輕喚：“程素華。”
程素華勉強睜開眼，虛弱一笑。
肖敏幾乎要哭出來，“你怎麼這樣，也不告訴我一聲！”
寒思輕輕按住她的肩膀，示意她別這麼說。
他接著說：“你在這兒陪陪她，我出去等你。嗯，等她醒來見到我，可能不太方便。”
肖敏默默點頭。
肖敏陪伴著程素華直至深夜，程素華逐漸恢復了意識，眼中泛著淚光。
正欲開口，一名少年猛然闖入病房，大聲呼喚：“程素華！”
程素華蹙眉，勉力說道：“你來這裡做什麼，趕緊離開！”
少年滿是痛苦與懊悔，“我剛去了你家，門衛告訴我你住院了。有什麼事情為什麼不告訴我。”
肖敏呆呆地望著他。
少年稚氣未脫，臉上還留著青春期特有的細軟絨毛，單眼皮下透出幾分桃花運。
似乎是感受到了肖敏的目光，少年轉向她，微笑道：“肖敏姐對吧，我是江慕白。”
肖敏目光掠過程素華，發現她臉頰微紅。
少年說：“我去給你買些吃的。”
他一出門，程素華便輕咳一聲，自嘲道：“那個小傢伙，只是因為心情不好，多喝了兩杯，糊里糊塗和他在一起了。這小子卻像牛皮糖一樣黏上了我。真是倒黴，還中招了。”
肖敏忍不住責備：“說得這麼輕鬆，萬一真出事怎麼辦？”
程素華雙手捂臉，“真是太丟人了。”
突然又放下手，緊張地問：“寒思他也來了嗎？”
肖敏點了點頭。
程素華嘆了口氣，“形象全毀了。好了好了，你也早點回去吧。”
她擺手催促，“走吧走吧，再不走我可要生氣了。我不會有事的，放心。”
她試圖起身，恰逢江慕白進門，連忙驚呼：“你別亂動，快躺好！”說著就上前按住程素華。
程素華喊道：“關你什麼事，你快回學校去！”
肖敏退出房間，忍俊不禁，原來還是個學生。
看起來，程素華這次遇到對手了。
她總是讓男人頭疼，如今終於有人讓她頭疼了。
嘿，這倒不失為一件新鮮事。
走出醫院，肖敏一眼就望見了寒思的車。
她快步上前，車門已提前開啟。
寒思將她擁入懷中。
這一刻，他的懷抱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溫暖舒適。
這一夜，她輾轉反側，時夢時醒。
寒思的手臂緊緊環抱著她。
她輕輕轉頭，長時間地注視著他熟睡中的孩子氣表情。
如果他們有了孩子，會更像她還是他呢？
想到這裡，她的臉不自覺地紅了。
轉念又想起程素華，心中莫名生出一絲恐懼。
晨曦微露，肖敏悄然起床，留給寒思一張字條，便獨自出門。
清晨的空氣帶著幾分清新與涼意，讓她精神為之一振。
時間飛逝，回想起與寒思重逢的夏日炎炎，轉瞬間秋意已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