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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
她不承認，我也不再多說什麼，只見她把手伸進口袋裡，透過口袋我能看到她的手在口袋裡來回的動作，我看了一眼，走到桌子面前，倒了杯水，“外婆，你責怪過媽媽嗎，撫養我，為她失敗的婚姻買單？”
這麼多年來最委屈的應該就是外婆了，外婆愣了愣，走到我面前，拍打了一下我的腦袋，“說什麼呢，她是我女兒，你是我外孫，何況，你自小就乖，懂事得很，小駱啊，你也不要覺得你是她失敗婚姻的結果，說的淨是傻話。”
我點點頭，表示自已知道了，“那我先回房間寫作業了，還有試卷沒寫。”
“去吧。”
我回到房間，像往常一樣拿出沒有做完的物理試卷，看著上面的題目，腦袋卻是一片空白，不知不覺間，一滴淚水滴落在試卷上，我急忙仰頭，腦海中全是今天中午在飯店裡的場景，我知道媽媽現在很幸福，可我依舊難過，和她的幸福無關，卻又有關。
不出意外地，我晚上失眠了，第二天早上到校的時候，謝斯南還沒有到，我忍不住趴在桌子上睡了起來。
突然，耳邊傳來了嘻嘻索索的聲音，被打擾了睡意多多少少有些不舒服，我抬起頭，睜眼便對上了謝斯南的視線，此時此刻的他正一隻腳踏在課桌上，望著我的眼神有些尷尬，“你醒啦，剛看你睡得那麼熟我還以為我足夠小心就不會吵醒你了。”
他一邊說著，一邊就著這個姿勢翻過來，我愣愣地看著他，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些什麼。
他坐到座位上，朝著前面的女生說了聲謝謝，又看向我，“你看著我做什麼，沒睡醒嗎，要不然再睡會兒，我待會兒也不出去了，徐姐估計還要一會兒才來，你可以再睡睡。”
謝斯南自顧自說著，話語密得我沒有插話的空間，一直到他說完，我的大腦才逐漸恢復清明，我搖搖頭，“不睡了，其實你剛剛可以直接叫醒我。”
“他們說你早上一進教室就開始睡了，我看你是真的太困了，我就想著從前面翻進來，讓你多睡會兒，哪知道這樣把你吵醒了。”
謝斯南一邊解釋一邊從書包裡把放假的作業一一掏出來，直到最後把書包掏空，望著桌上成堆的作業，他再次忍不住吐槽，“真的，一天假，這作業堪比高一一個月的量，雖然這學期快結束了，我還是忍不住吐槽。”
為什麼說再次呢，他在上週在收拾作業的時候也是這樣說的。
“高三更多。”
“啊，你這麼說我都不想進入高三了，假期少，作業多，太難了。”
謝斯南扶著太陽穴，故作頭疼模樣，我無奈笑著搖搖頭， 幫他把散落到桌上的作業按學科收好，謝斯南已經形成了習慣，還乖乖往旁邊騰了個位置，方便我幫他收拾。
“還是有個同桌好啊，”他在一旁雙手抱胸，好不愜意，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麼，再一次開啟書包，左右環顧，甚至還將腦袋伸出窗外，活像是個做賊的模樣，最終確定沒有老師時才從書包裡掏出一個小型的相機，“看，我姐買的，拍照好看。”
“挺好。”
收拾好他的桌子我才把假期作業拿出來一份份疊好，謝斯南抱怨得也沒錯，作業確實挺多的，此刻我倆的桌子上就像是試卷的海洋。
突然，謝斯南攬過我的肩膀，我一愣，沒有反應過來，距離太近，我甚至能聞到他衣服上洗衣液殘留的香氣，淡淡的。
我沒有拿開他的手，而是偏過頭問他，“怎麼了？”
“拍照啊，”他揚了揚手裡的相機，“趁著老師沒來，我倆合照一張。”
他舉起相機，找好角度，見我還在看著他發呆，忍不住笑了出來，“看我幹什麼，駱哥，看鏡頭。”
“哦。”
我才反應過來，只是我倆的距離太近了，我攥緊袖口，像平時一樣露出一絲微笑，卻在他按下快門的那一剎忍不住看向身旁的少年，鏡頭就剛好捕捉到了那一刻。
謝斯南取出相片，握在手裡，沒一會兒兩個人影便漸漸從黑白色的底片上顯現出來，他看了看，指著相片上的我，“駱哥，你怎麼還是沒有看鏡頭？”
“不好意思，剛剛脖子有點不舒服，沒忍住，重新拍一張吧。”
我隨意找了個理由，聽起來倒像是那麼一回事，謝斯南點點頭，正準備拿出相機再拍一張，就見一個男生匆匆從外面跑進來，“徐姐來了！”
謝斯南嚇得急忙把相機收回書包，“下次拍。”
我點點頭，又見謝斯南拿起照片，“別說，駱哥你這側臉還挺帥，就是比我差了點。”
瞧著他臭屁的樣子，我只是笑了笑，他把相片遞給我，相片上少年臉上的笑容燦爛，我趁著他不注意，悄悄撫上那張臉，又匆匆收回，忙看向一旁的謝斯南，見他還在找書，悄悄鬆了口氣。
坐在辦公室裡，開啟錢包，入眼便是一張有些泛黃的相片，少年的笑顏依舊，另一位同齡少年的目光停留在那少年身上，這是我和謝斯南的第一張合照，儘管儲存得很好，但是依舊抵不過歲月的侵蝕。
後來下課的時候我們又補了一張，但我覺得沒有這張好看，我忍不住想，謝斯南怎麼那麼遲鈍，一點都看不出我對他的喜歡，明明有很多次，我眼裡的情緒都快藏不住了，他還是看不懂。
那時的暗戀像一顆沒熟透的青梅，又酸又澀，品品能嚐到些甜頭，剩下的，就澀得說不出話了。
“咚咚咚。”
辦公室的門被人敲響，我忙收起情緒恢復以往的模樣，收好錢包，才說，“請進。”
門被開啟，從外面進來一位二十多歲的男士，我看見他有些詫異，這是我在大街上認錯的那個人。
“駱律，您好，我是新來的實習生，紀言，人事那邊讓我跟著您，實習期間，勞您多多指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