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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千舟渡(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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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陽白家,塗山晏紫跪於堂下向侯萬枯回稟此戰經過,失敗就算,還搭上同陽一命,說到仙門雙煞雖是仙門小輩,但能力修為也是不容小覷等等,

“就憑你們,還想殺了李予白?”侯萬枯不禁失笑,只有他與李澤源交過手才知道那人並不好殺。

“請魔尊降罪,此次事出突然沒有請及時通知魔尊,是屬下考慮不足。”

“何罪之有,既然他們要找白冰的魂,你就多留心,我倒是想看看白冰什麼時候能活過來,站在我面前。”侯萬枯摸著拇指上的紫色指環,現在的他長生不老,不死不滅,有的是時間等。“你與白家那小子的仇,你想怎麼報是你的事,白冰的魂你們只管毀,最好灰飛煙滅!”

“屬下不明白。”塗山晏紫不解,既然白冰的魂侯萬枯不要,為什麼不能讓他取來增長自已修為?

“想增強自已的修為,你有很多種方法,沒必要盯著白冰那些碎魂殘魄,他們想起死回生,當然是毀了更過癮啊。”侯萬枯緊了緊拳頭,他心裡最重要的人也是這麼魂飛魄散,他李澤源想找回來也別想那麼容易。

“那仙門雙煞……魔尊可有指示,上回南陽白家一戰,他們也有出手,可是距上回他們修為似乎漲了不少……”塗山晏紫小心提道,若放任不管,怕又成李澤源那樣難殺之人。

“未成器小毛孩,你要是害怕,殺了便是。”侯萬枯不屑道。什麼仙門雙煞也不及當年玄仙李予白讓他顧忌。

“屬下會囑咐各道妖魔,殺之而後快。”塗山晏紫眼神豎定,他沒有侯萬枯那實力,自然也不能像他那般狂妄,但留著仙門雙煞對於魔族來說確實後患無窮。

千舟渡,依山傍水,半面環山,重巒疊障,景色宜人,半面環水,波瀾微漾,翠柳瑩瑩,湖山相接如新月橫臥,此處居民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常常有船隻來來往往,日行千舟而取名千舟渡。

靠岸邊幾個商販叫賣著新鮮魚蝦,不遠處又是賣菜,賣小玩意,小吃,應有盡有,感覺就是民風淳樸,熙熙攘攘一派祥和。

詔陽從小孩手上接過那幾顆亮白色珍珠,也信守承諾給把手上的糖人作為交換,孩子接過糖人高高興興蹦跳著跑開。

“鮫人淚?”詔陽不敢肯定,示意李澤源看看。

李澤源瞟了一眼詔陽手上的珍珠,果然是鮫人淚,鮫人淚分兩種金色喜淚,白色悲淚,如今孩童手上都可以把玩的悲淚,想必附近是有鮫人被困。

“師父,鮫人也算是妖,這麼愛哭的妖可真少見。”詔陽不明所以,將珍珠放入懷裡,緊跟上李澤源。

兩人走了一路,鎮上百姓悠然自得,形色匆匆,乍看之下其樂融融,各有各忙,並沒有什麼不妥。

兩人擇了間看起來雅靜的客棧留宿,店小二熱情款待,好酒好菜招待。

“二兩桃花釀,兩個素面饅頭。”詔陽如常給小二吩咐,什麼好酒好菜都是次要,李澤源沒這兩樣東西肯定是吃不好。

李澤源看了他一眼,這小子倒是會點,兩個素面饅頭給他,而自已卻要了加肉加蛋大碗麵……

詔陽衝他咧嘴一笑,顯然沒讀懂他眼神含義。

小二應了聲便退了下去,詔陽沖洗杯子倒上茶,“師父,喝茶。”

“主僕。”李澤源再次強調,端起茶水,輕抿了口,環顧四周,店內客人有說有笑,一切正常不過。

“是有什麼不妥嗎?”詔陽也跟著環顧了一週,自從進了千舟渡,與其他地方不一樣的就是這裡的人無憂無愁,總感覺氣氛相當的好,白冰的魂真的會出現在這裡?莫不是一隻好妖?

“你覺得呢?”李澤源嘴角掛笑,輕挑眉,想聽聽詔陽的見解。

“我覺得這裡肯定有一個高人,不然鮫人這麼難搞的妖怎麼就束手就擒呢!”詔陽打趣笑道,若他猜,這裡有一位道行高的玄門仙修,也有可能是有法力加持的普通人,千舟渡本是鮫人聚集之地,除了鮫人他並沒有感覺到其它的妖物氣息。

沒錯,最大的可能就是普通人,非修道之人,也非妖非魔。

李澤源認同他的說法,兩人吃過飯便到客房休息,打算傍晚太陽下山再出去走走,探探虛實。

“師父,為什麼不能訂兩間房?我能不能擁有自已的床?”詔陽一進房門,見是一張床,嘆了口氣,無比失望,至上回在南陽丹州住過單獨房間的他來講,兩人擠一間反倒是不習慣了。

李澤源沒有理會,上榻盤腿而坐,閉目養神調運氣息。

詔陽也識趣自已去找床鋪,給自已找個舒服的角落鋪床,不然晚上連睡的地方都沒有。

傍晚,店小二來敲門送了些吃食,看到詔陽在把玩早上得來的鮫人珠,便問道:“客官手上的珍珠成色看著不錯,可到城東陳家兌換銀錢的。”

“哦?”詔陽頓時來了精神,一臉疑惑問到:“只能到陳家兌?”

“嘿,陳家女兒得的怪病,就需要這鮫人淚做藥引呢!”店小二特地壓下聲音。

“你先去忙吧。”李澤源看這小二是話多之人,加上詔陽也是有人嘮嗑就嘴不停,見狀兩人是還想繼續說下去,唯有打斷對話,話多之人若再說下去怕是添油加醋不真實,

詔陽興趣正濃,還想追問,見李澤源都趕人了也只好把話憋回肚子裡。

飯後,李澤源一反常態,非得讓詔陽起來一起要去散步消食,詔陽吃飽就犯懶,雖是極不情願,還是被提溜出了店門,一路城東,偶爾幾家亮著燈,人語稀少,這才剛日落靜得只聞蟲鳴。

“好生奇怪,怎麼小商鋪也不見有。”詔陽走得實在無聊,早上吃了一路,只覺此地小吃口味獨特,現在嘴裡饞蟲又上來,只是不見有小吃攤。

一處燈火幽幽的大宅出現眼前,門前兩隻褪色的紅燈籠亮著微弱如螢火的光——陳宅!

“這看著也不像有錢人!”詔陽茸起狗鼻式聞了聞,道:“似妖非妖!高人在這!”說著就準備翻牆而入,才跳起,就被李澤源眼疾手快拽了下來。

“回去吧,明天再來。”說著,李澤源便轉身往回走,詔陽也不多問,緊跟著便離開。

次日,在角落縮得跟貓似的詔陽,眯著眼睛醒來,睡眼惺忪,李澤源雙腿盤坐,雙手置於膝上,早已在打坐修煉中。

“師父,你都不知道昨晚多冷,若不是運功保暖,今日我怕是挺直了。”詔陽翻了個身坐起,伸了個懶腰舒展蜷縮了一晚的腰身。

李澤源似沒聽見般沒有理會,城中妖氣深重難免會陰森一些,冬天冷些也是自然的。

由著詔陽拖拖拉拉的起來,收拾,準備早飯,李澤源這才停止打坐。一起吃過早飯後去拜訪陳家。

到陳家,李澤源束髮戴帽,藏起標誌性的白髮。給門衛亮出難得一見的金色鮫人淚,被稱作得道仙人更引了進去。

“仙人,怎麼稱呼?”陳家家主,慈容滿面,目光炯炯、老而強健,不失富貴風采。

“不過四處雲遊的散修不敢稱仙人,這我師父白羽,我、他高徒星辰!”詔陽猜到李澤源又不是願透露真姓名,他早已學會了李澤源那套虛假介紹,挺胸昂頭難掩一臉得意,小眼神一瞥,等著迎來李澤源的認同。

“……”李澤源單手負背,拳頭緊了緊,強壓下那嫌棄之意。

“白羽仙師,聽下人來報您手上有金色鮫人珠,可多少錢願出?”陳家主小心翼翼問道,請了坐,又讓人奉茶。

“貴府小姐是何病?”李澤源也不急於報價,端起茶,看著杯裡幾根漂浮的茶葉,並未喝輕擱回桌上。

詔陽倒是喝個精光又續了杯,桌上茶點也塞了進嘴,他並不是嘴饞之人,可跟著李澤源不是白酒饅頭,就是齋素難見葷腥,更何況這千舟渡的美食真是對了他胃口。

“仙師也會治病?”陳老瞬間被吊起精神。

“雲遊之時有幸得神農氏指點一二,若陳老不介意,可帶我見見你女兒。”李澤源說得淡如流水,而詔陽倒是聽得一愣一愣,什麼雲遊,什麼神農氏?這張口就來的雲遊經歷到底是真是假?

陳老突然就變得謹慎,並沒有打算帶他們去見他女兒意思,猶豫說道:“就算是神農氏來了,我女兒也難得好轉,不如仙師還是把金珠給我,我按現方法也能保我女兒病情不惡化。”

神農氏乃玄門宗派中醫修鼻祖,神農氏都難救,那離死也不遠了。

李澤源嘴角浮上一絲不易察覺的邪魅笑意,手指微動,詔陽手中茶杯瞬間碎落在地,茶水濺起,詔陽雖是一臉懵,可也一個彈跳躲開茶水溼身。詔陽望向李澤源,不知發生何事。

李澤源並未解釋,劍指於唇前,默唸咒語,指向詔陽,詔陽只覺一陣腹痕難忍,脖子青筋漸顯,滿臉漲紅,一手捧腹一手掐脖,有什麼東西就要從體內湧出。

“哇~”一灘汙水吐出,夾雜著一些食物殘渣,還有幾條蹦躂的白色蠕蟲。“這是什麼?”詔陽一臉不可置信,他一眼便知這是蠱蟲,陳老竟對他們下蠱!

陳老此時也坐不住,直直站了起身,見事已敗露轉而變更得慌張起來。

李澤源不緊不慢,微微笑道:“這蠱蟲無色無味本也無形,我都能解,陳老又何怕我治不了你女兒?”

陳老還以為他會先質問為何對他們下蠱,卻沒想李澤源只不過是想證明他有強大的修為。當下也沒了剛開始的猶豫,正色道:“仙師看著也不像只會旁門左道的妖道仙修,那便隨我來吧。”

詔陽被這變故一整反倒老實了,退回李澤源身邊默默做回小跟班。

在陳老帶路下很快便到了他女兒房中,房中燃著不知名的香,煙氣繚繞,藥材味道偏重,床上躺著一個臉色慘白的女子,毫無血色,半邊額頭處有一塊很大的燙傷,置於腹前的雙手布著不少新舊交錯的燒傷疤痕。

李澤源站在距離床邊半米之外,對床上的女子仔細端詳,手未抬指尖微動已大概知道了情況,轉身向陳老問道:“她每日都要吃鮫人淚穩住心神,每十日還要喂一次鮫人的心頭血養護心脈,已是活死人,出這法子續命的是個鮫人吧?人呢?”

陳老神情猛然一怔,別提有多詫異,不自覺退了半步,上下打量著李澤源,很想看出他到底是何方神聖,遠遠一看便知那麼多。

見他不說話,李澤源又是微微一笑,接著道:“不是所有的鮫人心頭血都能續命,這個鮫人至少有五百年以上修為。”說著,他靠到陳老耳邊,聲音輕了下去:“是什麼讓這個鮫人心甘情願?”

“呃……”陳老只覺李澤源的聲音變更空蕩,激得他汗毛直立。但他也像發現了救命稻草般,打起了精神講道:“我們陳家不過小門小戶,也怪我想出頭想瘋了,想讓女兒嫁與皇家貴胄,以謀得一官半職,我就一個女兒,從小都是按著貴人方向培養,想著她有朝一日能嫁與王爺世子,多方努力之下牽了線,在她剛滿十六便將她嫁給國沐將軍的小兒子,哪成想那兒子是個病秧子,國沐將軍應允娶親,不過是為了沖喜,但那一家對我女兒百般不滿,動輒打罵,連個下人都不如,剛開始我還不相信,以為是我女兒不想與那病秧子過活,才想著訴苦,後來我女兒忍不了投了河……”陳老說著,眼裡微紅,溼了眼眶,長長嘆了口氣,又接著說:“我女兒被千舟湖裡的鮫人救了,雖鮫人是妖,可是一直以來鮫人與我們百姓也沒有衝突,也是相安無事多年,他救了我女兒我自然是感激的,可是,國沐將軍的夫人竟上門來討人,我女兒還是臥床不起他們就硬是拖了回去,說是生是國沐府人,死也是國沐府的鬼,他們那是聽了那個妖道之言,說我女兒血氣有靈,取我女兒的血餵養他兒子續命呢!”

“他那兒子是見好轉,可憐我女兒是越來越虛弱,還要做那下人的活計,更可恨的是他們還冤枉我女兒與那鮫人有染,將我女兒打得不似人形,我只恨我這身老骨頭沒辦法救我女兒,後來我求了那鮫人,將那國沐府一家六十四口全殺了!這才救回我女兒,我不能讓她死,求仙師救救我女兒吧。”說著陳老跪了在地,砰砰就是幾個磕頭。

李澤源眉頭緊蹙,手輕輕一抬,一股無形的力將陳老抬起,讓他磕不下去頭。因為妖道蠱惑所以他對修道之人有恨意,所以才在他們的茶水裡下蠱,雖蠱不能至死,但那是噬心蠱,使人夜裡遭噬心之痛,啃食心脈,修道者的每每使用靈力如萬蟲咬心,這也算是給所謂的妖道是不錯的懲罰。

這到底是怎麼樣扭曲的心態。利用鮫人殺沐國府六十四口人,導致鮫人被絞殺,又取鮫人淚續為女兒續命,雖他作為父親想著彌補,可鮫人族承擔的風險決不比這個父親的少,他女兒與鮫人相戀定不會是假,這鮫人也並非普通鮫人,不然不會為一女子枉顧鮫人族被絞風險不管。想到這,李澤源肯定了心中疑慮,:“這鮫人在你府上,相信也未死,讓他來見我。”

陳老也不敢多問,連連應是,便領了他們回到大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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