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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爺 到了”這時前方開車的司機開口提醒道 打破了這場質問
程欲第一次覺得自家司機礙眼礙事 他本想順藤摸瓜問封染這些年過得怎麼樣
天好的機會就這麼沒了
零中已經開學一個多月 由於封染是突然轉來的 付清蘭又不在家 程欲自然就承擔了帶她報到的任務
車子就停在大門口 他不像別的世家子弟般為了避嫌把車子停在學校附近 校長也曾找過程欲討論這個問題
“程欲同學 雖然說校門口沒有不允許停車的規定 但你能不能平時開一些小眾的車子 校領導的意思是太過於招搖 對學校影響不好”儘管校長滿面笑容 委婉轉達上頭領導的話
程欲的回答就一句話：路途遙遠 我嫌累
校長能怎麼辦 零中最大投資方的兒子 忍就完了
程欲在零中本身就是個熱點 隨著封染出現在他身後 校園論壇估計炸了
“幾班”封染沒跟他說轉到哪個年級哪個班 所以程欲不知道應該帶她去找哪個班主任
封染驚訝抬眸 對上程欲冷淡的目光
他會關心她 這是意想不到的
“高三十一班”她低語道
他隱約記得接機那天在車裡 封染同付清蘭說的是她一個朋友幫忙辦理的轉學手續
巧了 程欲也在十一班
他眼底裡的情緒看不透 但至少是沒有不耐煩
十一班班主任是一位年過半百的老人 全名關濟賀 只要你不主動惹事他永遠都是和藹可親的模樣
但是犯事的話就是另一回事
程欲音量不大 但足以讓封染聽清 有條不紊跟封染講他們班主任的性格
總結就是很好相處
落入旁人眼裡 程欲和封染就顯得很曖昧
關濟賀的辦公室就在十一班旁邊 高三學樓第四層
路過十一班的時候 有個黃毛男生從窗戶探出頭 他打量了兩眼封染 打趣程欲道：
“程哥 旁邊這位美女是嫂子麼”
這不怕死的表情和荒唐的話 封染有些擔憂眼前這位黃毛小哥哥的安危
空氣有股寒氣逼來 溫斯宇有些後悔當這個出頭鳥問事 主要是他程哥的目光太悍人
溫斯宇秒認慫 ：“程哥我錯了 是郝帥逼我來問的 你一定要為我做主啊~”
封染嘴角微微上揚 這個男生居然在委屈訴苦
又看了眼程欲 他似乎沒了剛剛的寒氣逼人 取之而來的是一臉嫌棄
他覺得丟人 抬頭看著教室裡頭看戲偷笑的元臻臻 眼神示意她把這丟人的玩意拖走
感受到他哥嫌棄的目光 溫斯宇沮喪著臉自覺離開
待程欲領著封染走進辦公室後 溫斯宇長呼一口氣 程欲老記仇了 還好他聰明把郝帥推出去頂鍋
“報告”一道男聲和一道女聲傳進辦公室
裡面只有關濟賀一個人 他似乎早有預料 含笑讓封染進來
“是新轉來的的封染同學吧 你先等會 我教訓一下個別不良學生”
上一秒還掛著笑容 對上程欲 瞬間板著張臉 口吻嚴厲：“你看看現在幾點了？遲到了知不知道？老師知道你成績好 但也要遵守校規”
封染髮現 面對關濟賀時程欲收起了那份懶散不屑 他歉意十足的向關濟賀鞠躬
“明白 沒有下次”
看在程欲知錯能改的份上 關濟賀讓他寫1000字檢討下午交來 隨後揮手讓人回班上
“封染同學 你先坐 實在是見笑 但是你不用害怕 十一班的個別男生最過分也就遲到和染髮 本性是不壞的”
關濟賀怕封染以為十一班全是不良學生特意解釋一遍
封染表示理解
關濟賀也沒什麼好吩咐 只是挑重點講幾句
“老師知道你剛轉來多少是有些不適應的 你可以慢慢來 但是學習上可不行 零中的進度你跟不上可以請教身邊的同學 我也看過你在原來學校的成績 還是有很大的進步空間 ”
封染苦笑 就她那總分不過200的分數 說能進步她都可以相信母豬會上樹
“程欲旁邊有一個空位 你可以暫時坐那裡 校服下週三來辦公室領 我先帶你去十一班”說罷關濟賀便起身
清晰可見的吵鬧聲傳來 關濟賀一進到教室後卻又秒變安靜
封染心想 這位老師在學生面前很有威嚴
“好了同學們安靜 叨擾大家課間幾分鐘 我們十一班呢很榮幸迎來了一位新同學 下面有請新同學進來 大家鼓掌歡迎 ”
封染不疾不徐邁步向前 落入眾人眼中的是一雙白皙筆直均勻的細腿 往上是少女妖豔的長相 漂亮到帶了攻擊性
眼尾略略上挑 冷眸半眯著 眼底的淤青顯得整個人有一種病態美 精緻的面貌漂亮到讓人挪不開眼
“我操 極品啊”寂靜的教室爆出一句話
封染掀起眼皮 目光看向聲音來源 是剛剛打趣程欲那一個男生
關濟賀有些恨鐵不成鋼 怒斥道：
“溫斯宇！好好說話！閉上你的嘴巴！”
這名字聽上去真像個娘們 怪不得那麼八卦
關濟賀訓完人便讓封染做個自我介紹
少女懶散的嗓音摻了些沙啞 因為沒睡醒夾帶著一層鼻音
“我叫封染 性別女”
最後三個字底下傳來一陣爆笑 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她是個女生
關濟賀滿懷期待著封染還能說多幾句話 可封染的樣子看上去就是說完了
他試探性詢問：“封染同學 講完了？”
封染對上關濟賀真摯的目光 不冷不淡回了個“嗯”
好吧 關濟賀妥協了
“那你先回座位 準備上課了 課程表貼在後面 新書下午再來領”
伴隨著眾人好奇的目光 封染徑直走到後門旁邊的空位
程欲擋住了她進去 封染用雙指輕輕敲了兩下他的桌面
溫斯宇就坐在倒二排 程欲的前面 察覺到封染的動作 他有些幸災樂禍般開口：“小美女你完了 程哥最不喜歡別人打擾他睡覺”
睡夢中的程欲感覺自已身處於海底 海草纏住了他的腳踝 使其脫不開身
他眉頭緊皺 十分厭惡這種掙脫不了的感覺
呼吸變得沉悶而困難 垂死之中好像有人吻住了他的嘴唇 冰冰涼涼
而腳踝的海草被剪斷 他想看清她的面貌 可少女的身影卻在漸漸消散
煩躁之意湧進全身 他睜開眼 入眸的是封染巴掌大的臉
見人抬頭 封染趕忙解釋：“哥哥 老師安排我住在你旁邊 能不能讓一下”
那聲哥哥軟乎乎的 聽得程欲背後一酥
有那麼一瞬間 他把她和夢中那位少女聯想在一起
意識到自已無恥的想法 程欲煩躁揉了把頭髮 沒什麼表情起身讓封染進去
周圍的人看得目瞪口呆 特別是平時和程欲玩在一起的幾個人 居然沒有預想的生氣
而新來的轉校生居然喊程欲“哥哥”
程欲本人居然還他媽一臉習以為常
他們兩個肯定有關係 溫斯宇堅信這位就是嫂子
元臻臻在封染坐下後就扭動身子向後坐 她其實挺想和封染交個朋友 但是她不敢開口
程欲又趴下睡覺了 他困得不行
封染放好書包也打算睡個兩節課 她沒有心思聽課 反正最後封文還是會將她送到野雞大學唸書 考得怎麼樣也都無所謂
或許是元臻臻的目光過於直白
封染漫不經心問她：“有事？”
她主動搭話 元臻臻不打算錯過這個機會
“同學 我叫元臻臻 你可以喊我臻臻 我們可以交個朋友嗎？”
她聲線軟糯 卻又不顯得黏膩 清透又幹淨 說起話來有種沁人心脾的舒服
封染有些意外挑眉“我可不是什麼好人 小女孩”她的語氣不可置否
本以為元臻臻會放棄 可她笑臉澄澈 很認真回道：“人的好壞誰也沒資格定義 包括自已”
她很執著“知道嗎 第一眼看到你的時候。我就覺得你是一個很好的人”
封染微微一愣 是啊 她總說她不是好人
卻忘了那只是她認為 外人眼中的自已或許是個好的呢
母親還在的時候 因為按錯一個音鍵 她就罵她是個廢物 於是 她也就當自已是個廢物
有時候封染也在想 要是她母親知道她鋼琴如今九級 會不會為當初那句“廢物”道歉
羅語媚的葬禮上 她的外婆失聲痛罵封染不是個好東西
她對著羅語媚的墓碑說“我的女兒怎麼這麼倒黴生了你這個壞種”
可她那時也不過6歲 硬是忍住了親戚們的唾罵
回憶這個東西最傷人 封染沒由問了句為什麼
她很想知道明明沒有交談 相處 她就覺得她很好
元臻臻想都沒想 爽朗開口“因為你漂亮呀”
封染失笑 她怎麼也不會想到是這個回答
“你很有趣”
也很活潑樂觀 封染以前很羨慕這種性格的人 那是她不會出現的
“我可以喊你染染麼”
封染淡淡點頭算是預設可以
元臻臻小嘴巴像是止不住 她又問“你今年多大啊染染”
“17”
“那不得喲 我今年18 染染才是小女孩”
她微微一笑 像是剛掰回一局的喜悅
這種也能比 明明元臻臻才是小女孩 封染暗想
上課鈴聲響起元臻臻才反應到封染沒有課本：“這節是數學 你還沒課本 問程哥借一下唄”
封染想說不用 她本來也沒打算聽課
誰料程欲突然間抬起頭 給了元臻臻詢問的機會
“程哥 借本數學書給你的小女孩同桌唄”
程欲只是睡得迷濛中隱約聽到上課鈴聲想起來問是什麼課
他有些疑惑“什麼小女孩”
“染染比我還小 可不是小女孩麼”
程欲從抽屜裡翻出一本嶄新的數學書遞給封染 饒有興致看著封染 嘴角微微上揚
少年的嗓音又低又啞 帶著一點點吊兒郎當的散漫 撩撥得人耳尖發麻
“嗯 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