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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姐妹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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揣著灰布袋,彥兒往花鳥市場深處的一傢俬人菜館走去。

“狗順哥,昨晚讓你留的好東西搞定了沒?”彥兒一坐下就自個倒水大口地喝起來,走得太急,又沒帶水,喉嚨幹得緊。

狗順擦擦手,從廚房端出一碗血紅血紅的液體,粘粘稠稠的,邊走邊說:“剛弄的,還溫著呢。”

“謝啦,這年頭除了你這哪都搞不到這好東西了。”彥兒順手從灰布袋掏出一張紙遞給狗順,說:“你得保管好,這可是我們學校老師的祖傳秘方,我花了好大力氣才弄到手的,保證讓你家的菜品香飄十里,神仙都站不穩。”

狗順笑嘻嘻地接過方子,點點頭就往廚房走去,眼皮都不抬一下看彥兒,嘴裡輕唸著:“你慢慢弄,不送啦。砂仁,肉豆蔻,丁香……

彥兒也沒客氣,直接在人家店裡開幹,從灰布袋拿出一支小毛筆,蘸了蘸碗裡的黑狗血,伸進水輪車底部的洞內,一筆一筆把內裡描了個滿。

破陣,光靠一個假的水輪車作用不大,要令對方元氣大傷,最好是把成陣的物件直接變成破陣的法器,黑狗血乃茅山古書中的第一破陣殺器,到時候,要那老太婆吃不了兜著走。

塗完水輪車,碗裡還有半碗黑狗血,彥兒問狗順要了個小酒瓶子裝起來就趕回家去了。

回到家已經是大中午,剛好趕上午飯時間,彥兒問正在做飯的啊盈弟弟哪裡去了,啊盈搖搖頭,嘆了一口,說:“那傢伙,一大早就又往那房子跑,說是把院子也打掃打掃,修一修那一架子曇花,九成是做春夢去了。”

彥兒吐吐舌頭,想想都覺得噁心,那老太婆可真歹毒……

今天中午就她倆在家吃飯,彥兒把水輪車拿出來給啊盈看,問:“像不像?”啊盈怕把這寶貝摔了,就放在飯桌上細細地看,點點頭說:“像,跟照片的一模一樣,不過……你這個水輪車好像有點腥……”

彥兒一下子反應過來,趕緊拿個手機支架把它倒轉過來,再看看飯桌,幸好沒有沾上黑狗血,那血邪門,如果被家裡那兩個“癲狂症”嗅到了,準確來說是被妖靈瓷器控制住的倆人察覺到了,就有可能功虧一簣。

吃過飯,彥兒拿吹風機對著水輪車底座的洞吹了半個小時,再伸手進去摸了摸,確認徹底乾透了才用報紙包好,外面再裹兩個保鮮袋,避免腥味外逸,最後藏到自已的樟木衣櫃裡,用衣服壓住。

明天就是假山運到奇石館的日子了,避免夜長夢多,兩姐妹決定明天就去奇石館實施偷龍轉鳳計劃,為此還特意打聽了那家店老闆的興趣愛好,來個投其所好。

第二天中午吃過飯,啊盈和彥兒穿上款式差不多的T恤,牛仔褲,紮了個馬尾,戴上眼鏡,拿著記事本和筆就往外走。

民生看見彥兒弄了一平光眼鏡戴,就笑話她:“二姐,你端鍋鏟的廚子也裝文化人啊?”

彥兒裝模作樣推了推鼻樑的眼鏡架,回道:“是啊,今天我就要當一回文藝女青年!”說完便挎著啊盈出了門。

倆人來到奇石館斜對面的肯德基,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起天來,目光一直留意著奇石館門前的情況。

大概三點多,有一輛港牌的貨車停在了對面,倆人對視了一眼,貨車的尾板緩緩開啟,展平,直至跟尾箱一樣高度。館裡的工人爬上尾板,合力把貨物從車廂里拉出來。

拉出來的貨物正是照片上的假山,彥兒拿起“道具”——記事本和筆就走過去了。

彥兒對著假山在記事本上面寫寫畫畫,頭一時抬起,一時又低下,嘴唇抿得緊緊的,一副十分認真的模樣。

那幾個正在挪動假山的小年輕見到一副學生打扮的大姑娘就不免想調侃幾句,其中一個劉海梳成一條辮子的小哥說:“小美女,這假山有什麼好畫的,你莫不是在畫我?”說完還對彥兒眨了一下眼。

彥兒忍住打人的衝動,笑著用軟軟的語氣說:“小哥,這可不是普通的假山,一看就知道是出自名師之手,像是港澳臺那邊的設計風格,有別於嶺南園林的婉約。”

“好,說得不錯!小姑娘,有眼光啊!你是大學生?”這時,一個身穿玄黑色唐裝的中年男人邁著四方步走過來,右手盤著一串佛珠,唇上唇下均留著整齊的鬍子,一副文人雅士的做派。

彥兒和啊盈一早就打聽了奇石館老闆的背景和喜好,傳聞他年少就輟學,初中都沒讀完就去社會打拼,地盤工人,環衛,收破爛都做過,都是些辛苦且工資低的工作,生活過得很苦。

後來在一位退休癱瘓的老男藝術家做男保姆,伺候那藝術家吃喝拉撒,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他服侍到終老,那藝術家終身未娶,無兒無女,臨終立下遺囑讓這老闆繼承遺產,但是希望他能繼續上學讀書,學門手藝,能造福社會。

窮小子讀大學是無望了,花了錢報了個藝術學院,專搞文藝方向,讀完這個脫產的專科,拿老藝術家的遺產開了這間奇石館,生意也算是做得可以,鎮裡誰家要蓋別墅,起酒店,需要一些氣派且有格調的花卉樹木,奇山異石,都在這店裡賣,久而久之,在當地算是小有名氣。

因為讀不成大學,老闆心裡一直有跟刺,覺得有負老藝術家的遺願,所以日常很喜歡結交學歷高的朋友,無論老少,感覺自已跟大學又拉近了距離。日常打扮也以中式為主,讓別人覺得氣質不凡,是個有學識的人。

即使當了老闆,因為吃過苦,他還是改不了凡事親力親為的性格,每次店裡落貨送貨,他都會親自監督,務求交到顧客手上的貨品都完好無損。

彥兒大腦飛速運轉,知道魚兒要上鉤了,點點頭,簡單的應了一句“是”,又繼續在記事本上寫寫畫畫。

老闆邁著步子走過來,顯得漫不經心,但是步調比剛才要快,脖子還伸長往彥兒本子上望,問:“哪所大學的啊?”

彥兒故意把記事本往老闆的方向轉了一下,好讓他看到自已在記錄什麼,又擺出一副正經的臉,推推眼鏡架,有禮貌地回道:“我是佛山大學的學生,今年大三,讀的是園林設計。我在做這個暑假的社會實踐,課題是有關嶺南園林,皇家園林設計風格的比較。我見這假山挺特別的,有別於我的研究方向,跟教授說的帶有濃重的港澳風格很相符,就畫下來了。老闆,不好意思,打擾到您了!”

老闆一聽到“大學生”三個字,兩眼都要放光了,關鍵是她還贊自已店裡的東西有特色,整個人都要飄起來了。

但是這個假山是客戶自已定製的,只在店裡擺一兩天,說到底不是自家的產品,未免有些失落。

為了讓這“大學生”見識自已的藝術造詣,老闆摸了摸鬍子,裝模作樣地說:“小姑娘,你說的皇家園林和嶺南園林,我這店裡都有這兩種風格的擺件和書籍,如果你有需要,我可以給你講解講解。”

彥兒一聽,雙眼都笑成月亮形狀,客氣地問:“老闆,您方便嗎?”

老闆把手上的珠子一抖,高興地說:“方便,方便,妹子,來我給你講講……”還對彥兒作出一個請的手勢。

走到店門口,他好像又記起點什麼,回去給那幾個店員吩咐把假山搬到暫落貨區,無需對它作多餘的清潔和裝飾,說是客戶的特殊要求。完了又快步走過來跟彥兒介紹館裡的擺件。

幾個小年輕對此習以為常,一說到舞文弄墨老闆就來興致,這次還是個年輕的女大學生,還不如數家珍,把壓箱底的寶貝都翻出來秀一秀。

扎辮子的小哥大喊了一聲:“繼續吧~兄弟們!”

彥兒聽到這麼一吆喝,不禁回頭看了看,老闆嘆了一口氣:“粗人,即是粗人。”

倆人你一言我一語討論著,興致正盛,彥兒心裡慶幸往日跟玲老看風水時都有做筆記和事後覆盤,玲老家中講佈局擺設的書籍也多,自已得閒無事時會翻閱看看,得益不少。不然腦袋空空,這老闆文化水平是不高,但勝在多實踐經驗,草包子估計接不了幾招。

彥兒指著遠處的迎客松,讚歎它造型特別好,遠看像一仕女在迎接客人,真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老闆得意地笑:“小姑娘,這造型,當然是後天人工做的,院裡的迎客松,我都是專門從蘇州請來的老師傅扎的。你眼前這棵,我給你說說……”

就這樣,彥兒把陳老闆越指越遠,計劃已成功一半。

大概十五分鐘後啊盈收到彥兒發來的簡訊:安全。

眼見搬運工人把假山也挪進店裡了,啊盈拿著記事本和筆,走到店裡,也學著彥兒在本上寫寫畫畫起來,巡聲走到暫落貨區,扎辮子的小哥看見啊盈,打趣道:“大學生,陳老闆這麼快就放過你了?”

啊盈笑著說:“還是這個假山有趣,你們不用管我,我把這一面畫完就走了。”

幾個小哥繼續賣力地推動著假山下的地臺板,嘴上倒沒閒著,有一剃寸頭的小哥說:“你們看啊,有學識有人脈的人掙錢就是容易,這假山自已不用出一絲一毫的力氣,連設計師也不用請,放在店裡存一晚,老陳又白撿了幾千塊。不像我們,累死累活的,出賣勞力,才掙那麼幾個鋼鏰。”

扎辮子的小哥應該捧場王,任何場合都不讓話落地:“社會就這樣,鬼叫你窮啊,頂硬上啦,兄弟。”

啊盈的思量著那幾千塊的倉存費,媽媽只提過她出運輸費,也就是一千多塊錢的事,怎麼現在又冒出個倉存費?啊盈表現得很好奇,問那寸頭小哥:“帥哥,倉存費就一晚就幾千,那香港到這裡運輸費豈不是很貴?”

寸頭看見啊盈問自已,覺得挺有面子,就竹婁倒豆子般把自已知道的都說出來:“肯定貴啦,那貨主都都不走海運,一定要走陸運,說是趕時間,光車費都一萬多,還有高速費呢。聽說她是用來鎮住個什麼東西的,做法事用的,叫我們不要……”話沒說完,扎辮子小哥乾咳一聲,說:“不要再說,你繼續說要嚇著小妹妹啦。五點半啦,先去放飯,一會回來再收拾這些包裝紙。”

“哎,大學生,你畫完不要碰那個假山哦,小心沾了不該沾的東西。”寸頭臨走時還不忘好心提醒啊盈。說完幾個年輕人勾肩搭背的就走了。

啊盈心裡清楚得很,這座假山就是個邪山!那老太婆花大價錢特地從香港港訂造,然後自掏腰包出高額運輸費和倉存費,卻騙媽媽說只需要一千多的運輸費,那區區一千多塊為什麼還要問媽媽要呢?只是如她表面所說的“以表誠意,雙方都分擔一下?”

眼瞅著那幾個小哥走遠了,啊盈走到水輪車前,打算用力把水輪車掰下來,但是它紋絲不動,好像被焊在假山上一樣。

然後,啊盈從書包裡掏出一張符紙,纏在水輪車上,唸著彥兒昨晚教的口訣,再用力一推水輪車,“啪”一聲,水輪車像斷根一樣,自已從假山上掉了下來,居然沒有碎掉。

啊盈把它撿起來,塞進書包裡,然後拿出彥兒昨天的戰利品——黑狗血水輪車,在它底部一圈擠滿玻璃膠,擠到一半,褲袋裡的手機猛地響起,鈴聲一陣接一陣,響完一次,不到兩秒,又繼續響起來。

啊盈深感不妙,彥兒和她約定,如果遇到急事,就要猛響對方電話,連響三次。糟糕,不會是老闆就要出來了吧?

啊盈的一顆心提到嗓子眼,她繼續用力地擠玻璃膠,只想趕緊塗滿粘到假山上然後走人……

這時,店門口似乎有人走進來,這下,啊盈的心更緊張了,隨著腳步聲的走近,汗從她的太陽穴滲出,順著臉頰,滑到脖子上……

“我都說了,讓他們不要關風扇,這假山味道大,通通風嘛。你看,你都滿頭大汗了,都不會自已開風扇嗎?”扎辮子小哥特意折回來開啟倉庫的兩臺工業扇,還給啊盈開了燈。

在小哥進來前最後一刻,啊盈把水輪車粘上了,還用手把它邊下擠出來的玻璃膠蹭乾淨了。

雖然她很怕,但是多年的與小鬼們鬥智鬥勇的經驗讓她擁有過硬的心理素質,以前走山路去上學,總有一些無主孤魂跟住她,作弄她,但是啊盈就裝作沒看見它們,繼續面無表情地走,明明心裡怕得要死,卻要裝作無事發生的樣子,因為只要一露怯,它們就會蜂擁而上。

啊盈擦擦脖子的汗,回應道:“是啊,八月勝火,真熱。多謝啦,我畫完了,回去一定得跟老師好好分享這次的收穫,謝謝你們,先走了。”揮揮手,邁著輕盈的步伐便離開了。

扎辮子小哥望著啊盈的背影,感嘆一句:“有文化就是有文化,說話真好聽。”

啊盈走出奇石館,特意拐了彎躲在一個房子後面,手還在不由自主地抖,勉強從褲袋裡掏出手機,翻開未接來電,是民生!

天殺的,在辦大事不知道嗎?這個時候打過來!啊盈心裡有一萬隻羊駝奔騰而過……

穩定一下情緒,啊盈回撥過去:“幹嘛?在幹正事呢。”

民生的情緒一如之前激昂,大聲說道:“大姐,你看看幾點啦,差不多六點啦,天都要黑了,我要煮飯了,要洗米下鍋了,你們倆‘正事’辦完了嗎?什麼時候回來吃飯?”

啊盈看了一下天,剛才太緊張了,連幾點鐘都沒留著到,估摸著彥兒還要等一會才出來,不知道她還有沒有其他的打算,啊盈摸了一下裝在書包裡東西。跟民生說:“我和你二姐今晚約了初中同學吃飯,暑假聚聚,就不回來了,你就煮三個人的飯好了。”

“好吧……”民生掛了電話,二姐今晚不回來掌勺,只能吃鹹魚臘腸青菜了。

啊盈給彥兒發了簡訊,然後穿過馬路,回到肯德基靠窗的位置等她。

“小姑娘啊,我和你說啊,我這個茶,可是我一個朋友在江西包了一整個茶山,自已種茶,自已採茶,自已……”陳老闆給彥兒倒著茶,正聊得起興。彥兒收到啊盈的簡訊,一隻手放在桌子底下盲打回了三個字“打電話”。

幾分鐘後,手機就響起來了,“媽媽,好的,一會兒我就回去了,煮好了你們先吃。”彥兒掛掉電話,衝老闆笑了笑。

陳老闆難得覓知音啊,眼見這友人要走了,有點不捨,想再留留,就說:“小姑娘,我知道附近有一家飯店的菜做得非常好吃,大哥帶你去嚐嚐。”

彥兒面露難色,說:“陳老闆一番好意,我心領啦。家中有規定,不在家吃飯的話要提前通知,現在家母已經做好飯,我要回去吃了,不然該挨訓了。”

陳老闆把杯中的茶一飲而盡,感嘆道:“文化人就是不一樣,家規也嚴,好吧,我們下次再約!到時候再指點江山,齊話江南。”

彥兒心裡默唸:不要有下次啦,我都要支援不住啦!這陳老闆雖說是個半吊子,但也不是吃素的。

彥兒把面前的茶喝光,站起來給陳老闆道別了,拿著記事本一溜煙就跑了。

出門口時遇到扎辮子的小哥,他瞪大眼睛,問:“大學生,漏東西了嗎?”彥兒沒理他,出門後往右轉,直走,特意拐了彎,一下子消失在黑夜中。

扎辮子的小哥歪著腦袋自言自語:“奇奇怪怪的,剛剛還很好禮貌的,一轉頭就不搭理人了。”

陳老闆獨自品茶,突然,猛的站起來,拍了下大腿,“電話啊!我怎麼就沒問她要電話呢?!哎……”這個緣分嘛,陳老闆跟彥兒是沒有了,扎辮子的小哥跟這兩姐妹倒是還有一點。

真的是心有靈犀一點通,彥兒躲到啊盈剛才藏匿的老房子後,觀察了一會,趁著夜色穿過馬路來到肯德基和啊盈匯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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