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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貓眼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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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有人繼承自已的道行術法,近幾年來玲老四處物色有緣人,終於在前年的一個晚上,跟道友們出在吃夜宵,在一個大排檔遇到正在端盤子的彥兒,她手腳麻利,說話討人喜歡,哄得一桌子道友都十分開懷,在與彥兒對視的一兩秒,玲老發現彥兒的瞳色十分淺,淺得像琥珀的顏色,玲老立馬想起這可能是書中提到的貓眼之相,這種眼睛特別容易看見魑魅魍魎,且體質特殊,非常敏感。

當時的玲老不確定,加之桌上的道友都知曉她在找接班人,如果此時自已對這個小姑娘表現出特別的興趣,他們十有八九能猜出彥兒有天賦,搞不好,可能還會截她胡。

於是,玲老不動聲色的吃完宵夜,待大家都散瞭然後自已折返到大排檔,等彥兒下班。

晚上十一點,彥兒到點下班了,她比其他夥計都要早下班,因為還是學生,白天還要上課。

玲老坐在收銀臺對面的桌子,喊停了彥兒,彥兒上下打量著玲老,玲老也打量著彥兒,順著那雙琥珀色的眼睛延伸到人中,嘿嘿,果然在鼻尖中間有一道淺淺的豎紋,有一公分長,不走近仔細瞧看不出來。就像貓鼻子上面的那條鼻孔線。玲老心中一喜,嘴臉微微翹了起來

彥兒見這個陌生人盯著自已的鼻子笑,以為是剛才在廚房沾了鍋底灰,就用手擦了擦鼻子,問玲老:“阿姨,你叫我有什麼事嗎?”

在彥兒眼中,這個阿姨氣質很特殊,頭髮梳得整整齊齊,團成一個髻紮在腦後。穿了一身黑色,腰間紮了一條藏藍色的腰帶,袖口和褲管口都繡著暗色調的花紋,看似款式簡單,實際上質地很好,泛著絲綢般的光澤,應該價格不菲。

阿姨的膚色偏麥棕色,高鼻樑,鼻樑處還帶了一個駝峰節,高顴骨,薄嘴唇,一看就覺得此人不好惹,但是單論五官輪廓,是一個風韻猶存的大姨。

在等彥兒下班的間隙,玲老就跟老闆娘打探了這個女孩情況,得知她每晚都要十一點才下班,要走十來分鐘才回到學校宿舍,途中會經過市政火化場,玲老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彥兒會看見什麼,聽見什麼了。同時也感嘆她的不容易,十八九歲的女孩子,為了討生活,過著這樣的日子,難得還如此開朗活潑。

玲老笑著說,小姑娘,我看你面善,跟我是有緣人,今天我贈你一個物件,說著從斜揹著的灰布袋掏出一個巴掌大紅色繡金絲的小袋子。

彥兒見狀,急忙擺擺手,心裡想:你這個假術士,一看就是騙人錢財才這麼有錢的,莫挨老子啊~之前在街頭見過有些假尼姑拿著符讓過路的行人購買,說給多少錢隨心意,給五十塊都嫌少,倆尼姑還會扒拉人,人家不買了還會念念有詞詛咒人。

“大師,大師,不用了,謝謝啦!我暫時沒這個需要!”說完彥兒拔腿就跑,這時,坐在收銀臺的老闆娘叫住了她“回來,回來。”

玲老平時都有跟道友們過來吃飯吃夜宵,一來二去,老闆娘從她們的談話中都知道她們是幹什麼的。

店裡做夜宵生意,開到凌晨三四點是常事,偶爾會有些孤|魂|野|鬼流連在店中不願離去,都是她們幫忙送走的。

剛才玲老在向自已打探彥兒,老闆娘直覺這個小姑娘可能最近惹了點麻煩,所以出口叫住了她。

彥兒折回店裡,看向老闆娘,翻出兩個空空的褲袋,皺著眉頭說:“我今天真沒帶錢啊,而且我百無禁忌,沒髒東西跟著我。”

彥兒見過道士來做法事,每次老闆娘都給好幾千,雖然自已偶爾會見到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但是它們也沒有實質性的傷害過自已,久而久之,就習慣了。

玲老從紅袋子中掏出一條紅繩,上面繫著一個玉葫蘆吊墜,看繩子的長度,應該是掛脖子上的。玲老招手示意彥兒靠近自已,彥兒一步三回頭望著老闆娘,老闆娘擺擺手,低頭繼續算賬,嘴裡飄出一句:“有你著數的(廣東話,你會有好處的)。”

玲老把玉葫蘆按在彥兒手中,說:“小姑娘,這個物件算我送你的,不收錢。不過,記得帶上,不要脫哦,洗澡碰水也不怕的。”

彥兒將信將疑的戴上了玉葫蘆,禮貌地說了一句“謝謝啊姨。”

玲老拍拍彥兒肩膀,打了個哈欠,說一句:“路上平安!”擺擺手就走了。

彥兒愣在原地,不要錢?真的不要錢?會不會有古怪?正想把玉葫蘆解下來,又想起老闆娘說的“有你著數”就停下來手中的動作,邁步往學校方向趕。

說也奇怪,今晚路上十分平靜,就連經過火化場都沒看見那些身上冒著火星子的鬼,平時就算沒看到都會聽到它們在呻吟,在喊痛死了,熱死了之類的。回到宿舍洗完澡躺在床上,心前所未有的平靜,一夜無夢到天明。

戴上玉葫蘆的第一天晚上,彥兒覺得是巧合,連著接下來的一個星期都是同樣的情況,彥兒便知道這個玉葫蘆不簡單,是個好東西,能辟邪。她靜靜地端詳這個玉葫蘆,它的顏色是介乎於深綠色和墨綠色的綠,形狀圓潤,一看就覺得是個有年代的物件,摸上去冰冰涼涼的,就這麼簡簡單單的用一條紅繩繫著。

彥兒用發泡紙繞了玉葫蘆幾層,又翻來一個布袋,把包好的玉葫蘆裝進去,再挑了一個合適大小的舊快遞紙箱,把它寄給了在廣州讀大學的大姐啊盈。

從小,倆姐妹就能看見聽見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那些東西也知道她倆能看見自已,總是想逗逗她們。對此,啊盈和彥兒都不勝其煩,在某次跟它們鬥智鬥勇的過程中,彥兒發現它們居然害怕自已的血,於是血便成了自已對付它們的殺手鐧。

啊盈就沒那麼幸運了,它們不怕她的血,很多次都被它們欺負得哭,最嚴重一次是高考的時候,有個小|鬼把她的2B鉛筆藏起來了,在考場上啊盈急得像熱鍋的螞蟻,文具袋翻來翻去也找不到筆,後來用了考場上老師備用的鉛筆才完成了考試。

姐妹倆自幼就同睡一床,無話不談,常常講悄悄話,感情十分好。她們知道母親不信神神鬼|鬼之說,而且它們也沒有對自已的人身造成傷害,往往發生什麼壞事,都是僅限於倆人之間的吐槽便罷了。

彥兒把快遞寄出去之後,還給大姐發了資訊,叮囑她天天戴著,可保平安。

無端端得到這麼一件寶貝,彥兒對這個“有氣質”的阿姨十分好奇,更多的是想當面感謝她。每次傳菜她都用心留意看看阿姨有沒有來,半個月過去了,都沒所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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