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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莊雖距離營地不算遙遠,但還需翻越兩座山,再行幾里路方能抵達。
那山莊規模不大,僅有十幾座房屋,卻也別有一番風味,宛如一個被圍牆輕輕圈起的小型村莊。
在夕陽的柔輝映照下,還能依稀看見山莊背後那綿延的一片茶園,翠綠欲滴。
行至途中,楊霄巧遇了正率領一連士兵搜尋的趙副營長。
他當即吩咐趙副營長,讓其重點排查山莊外圍那些可能成為狙擊點的險要高地。
而他自已,則帶著一支隊伍,氣勢洶洶地敲開了山莊的大門。
一位家丁模樣男子前來開門,他謹慎地打量著眼前這群身著古怪的服飾、背上揹著奇形怪狀武器的人們,
疑惑地問道:“請問你們是……”
楊霄一眼掃去,只見宅院內平靜無波,毫無異常跡象,料想楊興還未有所行動。
他並未理會那家丁,而是帶著眾人毫不猶豫地闖入宅內,穿過前院,來到了大堂屋內。
他毫不謙遜地選取了一張椅子,悠然坐下,隨後語氣冰冷地吩咐:“傳話給你們家主,讓他速來見我。”
那家丁此前從未經歷過如此場面,誤以為遇到了山匪強盜,嚇得驚慌失措地朝後宅方向逃去。
楊霄之所以沒選擇在門口或前院等待,主要是擔心如果那家主在那種空曠地與自已見面,難保不會被隱藏起來的楊興一槍爆頭。
不一會,一位身材微胖、年紀約莫三四十歲的男人匆匆趕來大堂,身後跟著十幾個手持棍棒的家丁。
那些家丁原本滿臉兇相,但一見到楊霄身後那整齊列隊計程車兵,瞬間便沒了囂張氣焰。
那男人見過些世面,沒流露出任何膽怯,
反而趾高氣昂的問:“敢問閣下是何人?來我茶莊有何事?”
楊霄從口袋裡拿出一把指甲刀,邊修整著自已的手指甲邊淡淡的說:“你是這個莊園的莊主?”
那男人回答:“正是,在下姓錢,是這茶莊的莊主經營些龍井買賣,他人都管我叫錢老爺。諸暨縣縣令是我家親戚,紹興府知府跟我也是故交。”
這錢老爺以為楊霄是來打秋風的山匪,便搬出官府的關係想要鎮一鎮楊霄。
他不說還好,這一說自已姓錢,楊霄想起錢風那個王八蛋,
只見楊霄嘴角一抽,收起指甲刀,緩緩站起身反手就是一巴掌狠狠的打在錢老爺的右臉上,“你也姓錢!”
那些家丁見狀想要上前,卻楊霄身後計程車兵把刺刀一立,嚇得原地不敢動彈。
錢老爺半蹲著身子,雙手捂著臉頰,嘴角邊掛著些許血絲,正要發怒,
前院又湧進一群士兵,人數竟不少於一百,瞬間使得錢老爺的氣焰頓時消減了大半。
楊霄目光轉向前院,見領隊是趙副營長,他帶來的人將前院擠得滿滿當當,
其中兩人還押著一名被剝去裝備計程車兵。
趙副營長向楊霄敬禮道:“楊總管,楊興抓到了,一百六十發子彈一發不少。”
楊霄點頭,走上前去,看著這個比自已還年輕些的少年,“你就是楊興?”
少年撲通一聲跪下,顫聲道:“楊總管,我知道錯了。”
楊霄瞥了他一眼,“你先跪著吧。”
隨後,他轉身欲提起錢老爺,卻發現這錢老闆太胖了,自已提不動,心中又是一怒,腳下一踹,“去吧你們這裡一個叫……”
說到這裡,楊霄突然意識到自已竟不知楊興的姐姐姓名,
於是轉身問楊興,“你姐姐叫什麼?”
“楊蘭兒”楊興回答。
楊霄又踹了錢老闆一腳,“把你們這叫楊蘭兒的婢女帶出來”
話音落下,不等錢老闆開口,一名機靈的家丁已轉身跑向後宅叫人。
稍作等待,一名二十歲左右的女子,身著侍女服飾,面容清秀,匆匆忙忙地跑了出來。
見到屋裡屋外的人,她有些驚恐,
隨後看見跪在屋外的楊興身上,頓時飛奔過去,緊緊地抱著他哭泣,
“傻弟弟,你是不是又做傻事了?姐姐說過沒事就是沒事了,不用你管……”
姐弟倆抱在一起,哭得是梨花帶雨。
楊霄見到這一幕,心中也不禁湧起一股怒火,向正要爬起身的錢老爺身上連踹幾腳。
他邊踹邊怒道:“記住了,我叫楊霄,是杭州府民團的團練!”
錢老爺哀嚎著,但卻是咬牙切齒地說:“啊……啊……你是那……那小賤人的家屬?”
楊霄又是一腳踹過去,恨聲道:“算是吧,我和楊興五百年前算是一家!”
楊霄踢累了,坐在椅子上緩著氣。
錢老爺慢慢爬起身,硬著頭皮說,“既然不是綠林好漢,可要講王法。那小賤人之事官府已經判決,既然賣身為婢即是我的私人財產,只要不玩死就能往死裡玩,何況她還是自願的。”
楊霄聞言,頓感火冒三丈,抄起椅子就往錢老爺的身上砸去。
家丁們畏懼屋裡屋外計程車兵,沒人敢阻攔。
民團計程車兵們也從來沒見過和藹可親平易近人的楊總管今天像是發瘋了。
楊興與楊蘭兒目睹眼前景象,皆瞠目結舌。
只見楊霄掄起椅子,邊砸邊聲嘶力竭地呼喊著:“姓錢的,你給老子聽好了,這是你自找的!”
椅子腿在楊霄的怒火中應聲而斷。
楊霄此刻心中想到了蘇雅和錢風,那股瘋狂與怒意全然發洩在了錢老爺身上。
錢老爺被楊霄這一番狂砸後,已然躺在地上沒了動靜。
楊霄終於砸累了,他喘著粗氣,深吸一口氣,說道:“來人,快看看這王八蛋是不是死了?”
身旁一人上前,探了探錢老爺的鼻息,回答道:“報告,他還沒死,只是暈過去了。”
楊霄聞言,喚來屋外的所有士兵,“給我把所有屋子都搜一遍,特別是銀票和賣身契,務必給我搜出來。遇到打不開的鎖,直接給我砸!”
士兵們聞令而動,一百多人迅速分散到各個房間,開始翻箱倒櫃。
家丁們此刻也面面相覷,這位剛才好像說自已是杭州府的民團團練,但他的做派怎麼更像是山賊土匪?
礙於楊霄手下士兵那刀鋒寒冷的刺刀,沒人敢動。
“你們”楊霄又指向那些家丁,“去把莊子裡所有的家丁奴婢們統統叫到前院來!”
家丁們聞言,不敢有絲毫猶豫,慌忙分散前去喚人。
不久後,一沓銀票和賣身契整齊地擺在了楊霄面前,
與此同時,三十幾名家丁奴婢也排列在他面前。
楊霄哭笑不得,不僅家丁奴婢被召集齊全,甚至連錢老爺家的女眷們也被拉了過來,其中包括幾位風韻猶存的夫人和一位年輕貌美的小妾,
她們跪在楊霄腳下,淚流滿面地哀求道:“大王饒命,大王饒命……”
麻蛋,真把自已當山賊了。
他立刻命令手下將這幾位兩女人拖到一邊去。
隨後,他仔細翻閱了那些賣身契,總共有二三十張,其中也包括了楊蘭兒的那份。
他拿起桌上的茶壺,開啟一看,卻發現裡面是空的,便一把將所有賣身契塞進茶壺裡燒了。
接著他敲了敲旁邊的一疊銀票,對家丁奴婢們說道:“這裡有五六千兩銀子,你們的賣身契已經被我燒了,想走就走,想留就留,自已看著辦吧。”
楊霄取走四五百兩銀票,走向門外跪著的楊興姐弟。
他將銀票丟在楊興面前,嘆了聲氣,“楊興,你被民團開除了。拿著這些錢去做點買賣吧。”
說完,他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只留下瘋狂磕頭的楊興和那些家丁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