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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別皆選擇了自已去逛逛熟悉本丸的兩刃,宋滌領著三日月繼續往走向天守閣的道路上走去。
“……看來還是隻能拜託你和我一起處理公務了呢,三日月。”
青年走慢了一點,但還是保持著一段距離。
他偏首向身邊的太刀回以同樣溫和的笑容,緩慢的語調涓涓流淌在空氣裡。
“不過報酬是來自歌仙的下午茶點心,這樣也不錯吧?”
“是很好呢,配上苦一點的茶也不會覺得澀口了。”
額頭的流蘇隨著穩當的步子輕微晃盪著。
髮箍粗細均勻,鍍上的金穿梭在墨藍的發裡,延伸出的髮飾散作紫藤的模樣,在一側垂下時從末端漸變成藍紫。
“這樣說來,主君原本是想讓我帶領新人往本丸裡轉轉嗎?”
以為會被覆蓋過去的話題出乎意料地得到了堪稱明確的答覆:
“嗯……是又如何呢?不行嗎?”
露出了一個熟悉的微笑。
“……”
三日月頓了頓,象徵性地略一抬眸觸及那層白霧似的紗布,便垂落到另外的地方去,唇邊帶著微笑。
極快的對視結束在某一瞬。
他笑起來,笑聲爽朗如初:“如果是真的的話……這可真是折煞我這個老爺爺了呀。”
“嗯?為什麼這麼說?”在和諧的氛圍中,宋滌跟著他笑起來,“明明都自稱是老爺爺了?”
“嘛,正因為是老爺爺,所以有些事情才不會打算去做呀。”
他因笑起而眨動的瞳裡,下弦月正躍出藍調的水面,投下瑩瑩而澄黃的影,襯得中心的黑色瞳孔更如光明之後的一輪暗月,靜謐又莫測。
回以的同樣熟悉的微笑。
“畢竟都已經是老爺爺了呢,行事難免要隨心一些。如果能同時合大家心意了便再好不過……不過不合心意也沒有辦法呢哈哈哈。畢竟世事就是如此嘛。”
在對方轉過身後的視線盲區,輕飄飄的目光便如穿過草叢時偶次附著的蒼耳一般粘在上面,無害且隨意,掉落在地也無關係。
“就好比領路這件事。我在這方面不太擅長呢。所以呀,我對於新人來說大概不是個好的選擇呢……主君。”
宋滌淡淡看著他笑:“是這樣的嗎?”
三日月也就同樣地笑:“是哦,很多刃被我帶路後反而更加找不到路了呢。”
“……不過幸好,刀劍歲月也夠漫長。”
審神者看了他一眼,輕輕說著,將話題忽的帶偏到另一個維度去了。
“這樣說來的話,三日月,你覺得一路風景怎麼樣呢?”
“……”
沉默了一秒,太刀提起唇角再度續上話題。
“這也太為難一個老爺爺了呀……不過看久了也都是些大同小異的景色,主君來看的話大概會覺得乏味的。”
“嗯……這樣說也沒有問題呢。確實是會看厭的。”
他笑了一下。
“畢竟都是些不屬於旅途的景色呢。”
墨藍髮青年的目光輕微波動了一下,像是蒼耳的刺在再一次的交集時又扎回到了眼前人身上。
他笑嘆著,終於觸碰到被不斷遞向前的梯子:
“……主君是想說些什麼呢?”
“嗯……這個嘛。”
宋滌仍保持著原調,步履款款地向前走著。
“只是想要提一個小小的促進兩方友好合作的建議哦?”
他溫和地笑,周身掀起一陣無形的風浪。太刀停下步伐,靜靜注視著靈力波動後在空氣中隱隱浮現出的壁障。
“畢竟三日月你知道的,在你我之間、這份由時政干涉過的契約,是可以鑽一點點簍子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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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完一些略顯正式的內容,宋滌有些懶意直泛心頭,於是便在撤下屏障的同時一把扯住不知何時竄過來的狐之助的尾巴,隨意用了點術法使喚它去把桌上部分文書馱過來,便就地在一側的連廊坐下了。
“主君若是不願做,為什麼要勉強自已呢?”
身側同樣坐下的三日月看著已經癱倒在木質地板上的某人,來自審神者的官方蓋章確立了自身的定位後,再看這位新任主君,微笑的同時,不免又感到一些好笑的無奈。
“——像主君這樣的存在向時政推掉所有工作也不是做不到呀?”
遞過來輕飄飄一眼。
“現在的本丸執行的時長不久,公務並不算多,半個小時解決是可行的……等到以後養成不好的習慣就不行了。……況且,有些公務並不算浪費時間。”
宋滌閉上眼,翻了個身鬆懈了表情管理,補充一句。
“而且……教唆上司荒廢事業是不可行的啊。三-日-月-君。”
青年瞥了一眼對方,像是想到什麼有意思的事,依舊微笑著的表情不由加深了一點。
“好的……但是,我可沒有說過,我對文書方面是擅長的哦?到時候如果不清楚流程、麻煩主君額外花時間挑出錯處……請您勿怪呢。”
……這不就是完全推脫責任的說辭嘛。
“……”
重新轉過身,戴起營業微笑。
“真會偷懶啊三日月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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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散散地將公務解決完畢,原本半個小時之內應能解決的時長被無限拉長到午後。
宋滌心累地後仰到走廊上,後知後覺。
哦,不止午後,因為在吃完歌仙送過來的午餐又睡了一覺的他們過了一會兒才徹底解決了所有事情。
……不過期間當然不止經歷了這些過程。
讓他想想。
出陣隊伍的短刀們是午飯前一點回來的,他跑去給藥研貼了個譽,挨個摸了摸頭,因為覺得麻煩而把隊伍撿回到的一把打刀放到了鍛刀室,想著到時候再和下午另外鍛出的刀一起召喚出來;
然後就是圍觀了一下藥研去幫歌仙做飯,緊接著回來的時候參與了一下五虎退他們疊老虎的遊戲……軟乎乎的動物果然很好rua……時政送過來的式神真是侮辱手感。
接著就是路過的時候中途遇見了山姥切和鳴狐他們,去確定了兩刃的房間號寫下以免以後刃多了會記混……然後,然後是什麼來著?
反正公務就這樣見縫插針塞在每個事件的中間,不知不覺地就解決了。
“說起來我們是不是還有個下午茶……?”
叼起一塊從藥研那邊順來的糕點,眯起眼等待著它在嘴裡化開後,宋滌才轉頭去看正在嘗試將文書分類卻反而將他們混成一團的三日月,順帶著制止他:
“啊……那種東西就不用整理了,狐之助會幫忙的。”
“對不對,樂於助人的狐之助?”
宋滌笑眯眯地看著不知道什麼時候被迫閃現在身前的式神,直到對方打著哆嗦飛快地點頭才慢慢收回視線。
“……”
三日月沉默地看了一眼他們的互動,順勢停下手中的動作,無視式神眼裡兩泡滾淚,朝著審神者淡定微笑起來。
——【接上文的補充↓】——
“這個時間點……大概還在準備著呢。”他看了看天色,道,“若主君想去看看,等這些文書收拾完後自是不錯的。”
“嗯哼。”
青年笑容和熙,轉頭對某個戰戰兢兢理著文書的式神就是一句,“我們的三日月殿下是這樣說的呢。”
“——所以拜託你啦~善解人意的狐之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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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指示狐之助這個怨種馱回處理好的文書,宋滌收回目送其悽悽慘慘的離去背影,笑意不減,回頭托腮。
“三日月桑,從剛剛開始你的表情就很假呢?要是想問些什麼就直說哦?……畢竟以我們現在的關係,有知道的我還是會回答你的。”
一瞬不明意味的東西自眯起的眼中閃過之後,他臉上的笑容倏然又變得燦爛許多。
“雖然也不一定會真的告訴你……但起碼還是會說點假話嘛。”
“畢竟,良好的合作關係應該要從良好的對話開始……我可是很喜歡這樣的企業文化的。”
三日月默。然後同樣眯眼笑起來。
“……主君比最開始的時候好像有些不一樣了呢?”
感嘆。
“嗯?”
宋滌拍拍衣襬的灰站起來,投下的目光裡有些不加掩飾的漠意,但隱於白紗中,和著逆著光的臉、還是在微笑著的唇,讓旁人只能收穫些涼如水的溫和。
方才那一股落拓肆意的氣息彷彿又從這輕輕一拍中隨著被拂去的灰塵消散了。站在身前微微彎下身俯視他的,又變回了這一尊悲天憫人的神像。
“有不同嗎?”
他問,語氣玩笑似的開口。
“如果你想故意指責我表裡不一那我可會生氣的。”
三日月露出一個無奈的笑,想要反駁的話語卻在抬頭瞥見什麼時忽然止於口中。
……居然是認真的麼。
“嘛。”
他看明白了審神者的表情,於是匿下恍然的訝異,只配合著說些無關緊要的笑語,全然看不出曾在某一刻飛快蹙起的眉。
“……我可沒有這樣說過呀?”
這位自平安時代流傳下來的太刀不緊不慢地站起,即便再隨意不過,舉止間也不免顯現出曾沾染上的貴族風度。
他穩穩跟上向前走去的審神者。
對話還在有一搭沒一搭地續上。
“啊呀,開個玩笑嘛。”
走到身後的斜側方,腳步隨之慢下來。
他偏頭看時,烏黑亮麗的發如蠶絲織就的絲綢掛在枝頭,隨風輕晃,然後在時有時無的穿透的光裡垂落。
細密的線腳一層層迤邐著,蜿蜒垂至足跟,觸及素白的布料,被順從著拖拽向前,留下沙沙的痕跡。
“對於三日月桑,我覺得我還是很寬容的哦?”
他想了想,笑著說。
“畢竟天時地利人和的事情本來就很少出現呢。作為最適合的人選,我可以很肯定的說,三日月桑目前對於我這個審神者而言是不可或缺的呢。”
“對於一個老爺爺來說那可真是受寵若驚了吶……”
垂眸。
回想到之前發生的一些事情,心下嘆息的同時不由油生出一點慶幸,如此化在臉上的表情便變成了一個苦笑。
“嗯?真的麼?”對方好笑地看過來,反問,“都已經是現在本丸裡資歷最老的太刀了,那可更要好好負責起來啊?”
對視了半秒。
於某時順勢先一步撇開了視線,微笑著的表情挑不出半點錯處:
“……主君還是多召喚出一些刀出來吧。”
“是婉拒嘛?……太會偷懶的話我可是會遷怒的哦?”
同樣的虛假微笑,刻意做出的抬高聲調的動作。
“三條家的刀劍還有誰呢……我看看……去問時政的話保準下一個就能鍛出來了吧?”
只能無奈地再次回以視線:“主君……緊盯著一個老爺爺可不是什麼好行為呀?”
“嗯……那就這樣好了。”
完全忽視了對方欲言又止的表情,宋滌欣然做出決定:
“去幫我鍛刀吧三日月君!既然都說你是天下五劍中最美的,那麼抽卡時靠你的臉就絕對沒問題了!”
“……”
雖然有點不太理解鍛刀和臉好不好看這裡面有什麼關係,但總歸是無法拒絕的。
但是……
三日月看了看自家審神者被紗布遮住而只露出的下半張臉,露出沉默卻不失禮貌的微笑。
“如果這是主君所要求的話……我沒問題呢。”
“那就定個一爐抱一,兩爐暴三的小目標吧!”
“……”
微笑。
“主君。我覺得我的臉應該還值不起讓一個鍛刀爐裡出現兩把刀的價錢。”
如是幾番來回,禮貌回絕掉審神者莫名對他能爐爐暴刀的極高期許,正經確定下每天需要的鍛刀次數,這個不知從何開始的話題才告一段落。
此時恰時轉過一個拐角,陽光被遮蔽在身後。
他們行走在廕庇之中,再穿過一條走廊、一個拐彎,就能到廚房了。
身前的人哼著輕緩的曲,全然不提最開始隨意允下的條件,像是預設了太刀推拒掉了這個帶了點玩笑性質的魚餌。
其實說起來,也確實只是個玩笑,這份所謂的契約與合作也只是建立在一方主導之上的平等關係而已。
就算有‘不可欺騙’的條約,對於這位而言無非也就是稍微隱去半邊事實、或者乾脆丟擲點小餌,讓他到雲裡霧裡去白白痴想著的事情罷了……
何況,也根本不存在這樣的前提。
身為一把出生以來便處在政治旋渦中心的太刀,向來是看慣了爾虞我詐的,他自是熟悉這些操作。
畢竟就算是化作人身,不論是在一眾時代久遠的付喪神還是所遇見的形形色色的人類裡面,三日月宗近也是從來不落下風的。
不過對這位新一任的主君而言……“對這些事情熟練”這點大概也是他被挑中的原因之一吧?
只是目前也無需他去做這種事情罷了。……但是。
無言的目光連結上那如柳枝垂落的髮絲。
他想到,其實他一直沒有了解過這位審神者。
第一面原以為只是時政又從哪個隱世的大家族裡請來的難得有些良知的世家子弟,後來的幾面下來又一次次推翻定論,甚至還在旁加記憶的作用下不慎做出些魯莽的舉止。
雖有補救,但如亡羊補牢,於是終究欠了一頭而隱隱不安著……諸如此類的、現下想到都會自嘲起來的東西。
——但直到那份契約的正式確立。
他方才窺見到一分好似被紗布層層掩蓋的背後藏匿的不協調。
“……”
其實是不應該深究的。
但是此時,卻偏偏想到了如何吃掉這份魚餌又能吐去鉤子的合適問題。
既是知道這位性情不像曾經斬殺過的那些汙穢之物,那麼站在他現在的角度上,這樣也便足矣……
但明確過後聯絡到新得到的訊息,原本明晰的標籤反而變得讓人疑惑起來。
就比如說……他是否會一直是他們“完美無瑕”的“審神者”呢。
雖說掩蓋過去也不是不行,但遇上這麼一點不僅僅是關乎自已、而是波及到更多事物的事情,稍微摸索清楚一些會更能讓刃安心。
那是否要繼續探究……也就無需深思了。
結局最壞也不過是拎著他不知好歹不知分寸的問題而已,被扔去鍛刀就鍛刀罷,至於更嚴重的後果……反正之後刃多了自會有接替他的,多想也無用。
他會怎麼樣倒是無所謂……但圍繞樹幹逐漸組裝起的框架卻不能失去最中心的大樹。
……哪怕這棵樹本身可能就是虛假的。
於是明著看出這位審神者秉性不壞的某把太刀在這個剛得到新鮮熱乎的個人契約的空檔裡、選擇揪著這個聊勝於無的免死牌、若無其事地繼續走進一步。
——回到現實。
青年像是猶豫著一頓,“說起來,我確有一件事想問……就是不知主君能否解惑了。”
聞言,宋滌嗯了一聲充當允許。
他停下腳步,任由身前人與自已的距離逐漸拉遠。
“那麼,能請主君告知……您在最開始選擇歌仙兼定作為初始刀的原因麼?”
“……”
依舊保持著的步履款款,但卻聽見明顯飄在空中的笑意。
“啊呀。……想問的居然是這個問題麼?”
三日月看著仍然未停下、甚至連目光也未曾往後投過一瞬的審神者,微笑著開始邁出步子,但步幅仍是緩慢的,與對方同調而行。
“是啊。畢竟主君看上去更喜歡山姥切君呢。所以憋不住好奇的老爺爺就來直接問了。”
“是這樣的麼……”
噠噠。庭院裡的驚鹿啪嗒一聲敲在石沿上。
漸遠的距離靜止於他腳下,白紗後的雙眸終於望過來。
“……隨便說點假話也可以嗎?”
對視。微笑。
“……隨便說點假話也可以呢。”
“……”
他收回視線,像是莫名地感嘆。
“三日月桑有時候真是讓人不知道說什麼好呢。總是那麼精準的……”
頓住。
……還是剋制住了。沒有說下去。
陰影攏在兩人的發上,原先不同的顏色也在此刻歸於同一片墨裡。
太刀保持著臉上的表情,沒有再說話。
沒過多久,他便等到了回答:
“誰讓付喪神們都各有各的性格呢。……所以我只好選擇一種最適合的了。而且我喜歡廚子。”
審神者的語氣裡帶著點玩笑的遺憾,又有些說不出來的意味。
“僅僅如此麼?”
“僅僅如此哦?畢竟只是選哪把都可以的初始刀吶?”
他反問回去,“——初始刀當然要選與自已【最契合且最需要】的呀?”
“……而我最需要的就是一把會做飯的刀,僅此而已。”
審神者重複了一遍對狐之助的說辭,又理直氣壯道:
“難道你們現在吃的都是時政送的?”
三日月微笑:“……我可沒有這樣說吶。歌仙桑的廚藝確實是甚好的。”
於是審神者看了他一眼,撫掌道:“那就是了。”
他們都開始往前走著,在拐角的地方,太刀髮色的黑在沐浴到陽光後終於變回藍的色調。
在踩到審神者的影子之前,他率先放慢腳步。
身前傳來詢問:
“所以,疑惑解決了麼?”
隨手揮散了自腦海的記憶中搜尋到的有關歌仙的、和從狐之助那邊聽來的眼前人是生於東瀛之外的資訊,青年面上從容地回覆道:“嘛……或許吧,我也不太清楚呢。”
頓了頓,又冷不丁冒出一句,“——主君在一開始就已經認識我們了罷。”
審神者面不改色回視過去。
“為什麼這麼問?”好奇。
“哈哈哈……只是一種感覺哦。”
他笑了幾下,眸裡晃悠著澄澈的月光,“所以,主君要回答嗎?”
審神者的目光定了幾秒。即將沉默的氣氛倏然鬆快起來。
他只是笑眯眯的,重複道:“嘛……或許吧,我也不太清楚呢。”
“……”失笑,“……這樣麼。”
“我只負責第一個問題呢。都已經是老人家了就不要再想那麼多了嘛。”
宋滌擺擺手,稍微加速著向前走去,推門闖進廚房。
於是不遠處敞開的門內展現出狹窄的畫面:
“藥研——這個可以吃嗎?”
“?等一下大將那個是——!”
另一邊的歌仙放下試圖拯救然失敗的手:“……本來是給三日月殿準備的。因為還在實驗中……大概、可能、稍微有點苦……”
“這是稍微的程度嗎……”
戴上痛苦面具的審神者轉頭便是肉眼可見的幽怨表情。
“已經算是致死程度的(歌仙:“真的嗎!?那請快吐到這裡!!”)……yue……這種東西根本不能算是甜點啊拜託。”
三日月保持著原先的步調,走到廚房門口,注視著的同時不免笑起來。
但是——“啊,三日月殿。”,“三日月殿……!”
嘛,畢竟也沒有想要藏起來的意思……被發現也是理所當然的呀。
於是很不幸順理成章地引起了頭頂井字的某人注意力:
“三日月桑。”微笑,“去鍛刀吧。我會很體-貼地把茶點帶給你的。”
青年看著他手上準備混進其他盤裡的某份“甜點”,同樣微笑著強調:
“請確認是‘甜-點’呢。主君。”
露出相當無辜的表情:“嘛,或許吧,不太清楚呢。”
“……”
看了眼旁邊表示愛莫能助的兩位,嘆氣。
“……這算是遷怒嗎?”
“嗯……”重複,“嘛,或許吧,不太清楚呢。”
貓貓歪頭JPG
三日月:……
“嘛……既是這樣的話……”
“身為老爺爺卻被無辜遷怒到還被這樣冷暴力,心情好像都失落下來了呀。”如月清朗的太刀想了一秒,笑了笑道,“哎呀……總感覺心情不好的話運氣也隨之降低了呢。”
抹眼角。
“不過既然主君不歡迎我……那我還是去鍛刀吧……”
宋滌:……?!!!
且不管這個低氣壓是不是裝出來的但總歸不利於玄學的運勢——眼見著對方真打算去霍霍自已的資源了,宋滌還是沒忍住出口:
“等一下你真要——”
只見著對方回眸同樣露出一個相當無辜的表情,“嗯?”
沒等他多說一句緊接著便是:“嘛,或許吧,不太清楚呢。”
眼眸低垂,眉心輕蹙,掩面苦澀,楚楚可憐。
“畢竟我只是個年歲又高又不被待見的老人家吶……”
——甚至在某種程度給出了美顏+語言的雙重暴擊。
這麼一通下來,惹得身邊的歌仙嘗試開口勸和,連帶著另一邊的藥研都無措地看了過來。
——哪裡年歲高了?哪裡不被待見了?
某人看過去,臉上有點維持不住微笑:“……你說清楚。”
三日月睜著清澈的眼:“啊呀……嘛,或許吧,不太清楚呢。”
迴旋鏢被拔出來後又投了過來。
……就這麼、被迴圈利用地、在雙方之間插回來又插過去。
宋滌:………………(微笑)
呵。詭計多端的太刀。
——今天這盤“甜點”你必給我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