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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退休第四步,再次感嘆這不可靠的退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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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退休生活變了味,成為了某種意義上的居家辦公,但心碎一會兒後念及遙遙無期的回家目標,宋滌嘆口氣後還是決定不去計較太多。

二十年而已,轉眼就過去了。況且只是修煉靈力而已,和以前的修仙生活比起來已經算好了許多,畢竟現在過的是無憂衣食住行還有成精的刀劍陪著聊天解悶的養生生活。

現在已知需要到達的目標是恢復上半張臉和增強那個世界意識給自已的本源力量。

前者是需要自已增強靈力重塑本命劍的靈體,然後將其融合進意識體的完整體重現於世。

後者則也是需要自已將增強後盈餘的靈力,以體內被給予的本源力量為媒介,轉送給那個修仙世界去修復世界壁,以此繼續契約上的交易任務。

總之,歸根結底這兩項任務都是需要他透過修煉靈力去達成的。

而修煉靈力這一項又與鍛刀、召喚刀、以及讓刀劍出陣打怪升級息息相關。

青年順了順長髮,準備換上衣櫃裡備好的浴衣,然後到內臥睡上一會兒。

嘛……正所謂休息好了效率才會高嘛。他如是想著,雲淡風輕地擱下了腦中大綱明確的計劃,拉上被子。

船到橋頭自然直……

……換句話說,該午安了。

-

“喲,我是藥研藤四郎。”藉助符紙上的靈力現形的藥研藤四郎看著面前獨自站著的歌仙兼定,摸了摸鼻樑隱去些許詫異,“初次見面,歌仙殿……是大將讓您來擔任引導我的職責嗎?真是麻煩您了。”

體貼地為歌仙兼定對於解釋新主君不在場的原因找好了臺階,而不是說些什麼主君不在意我的偏頗之語。

……是個善解人意的好孩子啊。

歌仙兼定輕輕撥出口氣,回以友善的微笑,點了點頭後風度翩翩地行了見面禮,順著他的話解釋下去:“是的……雖然主君身體不適無法到場,但他也很想現場迎接你們。希望你能體諒主君的難處。”

藥研藤四郎聞言微微側目,心裡在這句話的某處畫上一個圈。

身體不適……?

“那個……請問有需要我的地方嗎?雖然與擁有這麼一個名字無關,但作為一把在戰場上長大的短刀,關於治療方面我還是有些心得的。”

歌仙兼定笑容溫和地謝過他的好意:“謝謝你藥研君,但是困擾主君大概不是外傷什麼的……而是靈力的消耗引發的身體不適。”

他頓了一頓又問道:“不過隨後的晚飯你或許願意幫忙做一些藥膳?這樣的話主君的身體也會恢復得快一些吧。”

“當然,求之不得。”藥研藤四郎很爽快地答應,沒有過多探究這件事,而是疑惑地指出歌仙話中所用的字眼,“不過……‘我們’?除了我之外現在還有其他刀劍被召喚出來了嗎?”

“啊……這個、”歌仙兼定這時候才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歉意地呀了一聲後抬手將同樣的一張符紙貼在另一旁的刀劍上,“差點忘了還有三日月殿下了。”

“誒……???”藥研藤四郎此時才真正有些驚訝起來,不由得向前走了一步,“三日月殿下也到了這裡嗎?”

居然連三日月降臨的時候也不過來看一眼……雖然這樣說有點自以為是,但在記憶裡像三日月宗近這樣出名的刀到了別的本丸都是作為被特別看重的存在被主君親眼看著召喚出來的。

……這樣看來,自已這位新大將大概是真的身體不適吧。

目光走出鍛刀室,藥研藤四郎細心地發現這座本丸幾乎沒有什麼生活的痕跡,心裡默默記下,然後再在歌仙兼定對著三日月宗近說罷之前那番話時問出來:“歌仙殿,這座本丸現在是隻有我們幾個嗎?”

“啊沒錯,這是座新本丸,今天是主君任職的第一天呢。”歌仙兼定笑了笑,“我是作為被主君選中的初始刀來到這裡的,藥研君是主君第一次鍛出的刀,而三日月殿下則是……呃,是時政特別為主君配置的。”

像主君口中“隨便抽獎抽中的”這種理由說出來也太不風雅了些,歌仙兼定如是想。

“原來如此。”藥研藤四郎表示瞭解,“大將也是今天才到這裡的啊。”

這樣看來起碼不是偏心稀有刀的性格啊……畢竟刀劍到手的話其實在哪裡都可以用靈力召喚出來的,但是新主君卻是選擇了讓他和三日月一起被歌仙殿在鍛刀室召喚出來,而不是在三日月到手的時候單單將其召喚到身邊——這一點就可以看出來這位新主君起碼和一般只追求稀有刀的審神者有所區別了。

不過……好像也沒有必要刻意去考察什麼的吧?

藥研藤四郎突然發現自已想的內容好像有一點奇怪。

作為刀,確認了主人後使命就是聽從主命,雖然現在有了人身,但是本質是一樣的。

既然如此,明知這一點,為什麼自已的腦子裡會突然出現什麼想要考量新主人的傾向和想法呢?

藥研藤四郎皺了皺眉,確認了下身體無誤後,無果,只能暫時轉移注意力去歌仙兼定那邊,以免自已又生出些什麼出界的想法。

“說起來,主君交代我們需要收拾下以後在本丸裡要住的房間,以及熟悉一遍出陣的流程。”

此時歌仙兼定正與他們說著下午需要做的事情。

“那樣的話,不如先熟悉下這座本丸如何?”三日月宗近聞言提議道,眉眼彎起來時像初七的弦月,“房間收拾起來也不用多久,而且……”

“……正好櫻花開得這麼好呢。”

他率先走出鍛刀室來到那棵櫻花樹下,笑容溫和地感嘆道,“主君真會選時間啊。”

“說的也是……”歌仙兼定同樣走到樹下,抬手間剛好接住一片掉落下來的櫻花瓣,思索片刻便同意了三日月的提議,回以笑容。

“現在就去收拾房間可是會辜負如此風雅的景色呢……”

就這麼草率地決定了嗎……

但看著莫名有了默契的兩振刀,藥研藤四郎無奈預設了他們的想法。

他望向不遠處栽在走廊一側的櫻花樹,抬首時如有風起。

稚嫩幼粉的花瓣輕柔地打著卷兒不緊不慢落在髮間,彷彿木花開耶姬路過時慷慨的一吻,然後花舞於空,燦若雲霞。

……嘛。

一身深藍近墨軍裝的少年下意識做出推眼鏡的動作卻又只摸到鼻樑,後覺之餘剔透的紫色眼瞳裡也染上些愉快的色澤。

眼前的櫻花樹盛開得實在是太好,或粉紅或桃紅或淺紅的顏色交織在一起,如層林盡染般鋪墊開來,柔美而高雅,是種足以讓人屏息的盛美。

雖然不太瞭解風雅之事,但是在看到這樣漂亮的一幕時他也知道——現在他需要欣賞就夠了。

……允許一小段時間的放鬆好了。

-

“啊……”

某個養生資深人士難得可貴地從被窩裡爬出來,打著哈欠看了眼屋外的天色。

由於事先調好了正常的時間流動,所以本丸裡面的日月季節什麼的都是和外界一樣的。

宋滌緩了一會兒後才從睡迷糊的狀態中清醒過來。他久久看著墨藍的天空才後知後覺發現什麼。

……天黑了?

青年皺著眉站起來,草草披了件外衫,抬手一拂墨髮便直接開了門。

本丸裡面很安靜,就像只有他一個人一樣。

……他好像記得他睡下的那個時候歌仙兼定應該是已經召喚出來了三日月宗近和藥研藤四郎吧?

這個時候應該是出陣回來了……沒人來叫醒他呢……是耽誤了還沒回來嗎?

他事先還確認過去一趟函館的時間最長不過兩小時呢?再怎麼耽誤也應該回來了啊?

宋滌略一挑眉。

現在是下午六點十三分,距離他睡時大約過去了四個小時多。

那麼——請問他的刀去哪了?

青年走到天守閣外的走廊環顧一圈,發現一處地方燈火通明。

他眯了眯眼,努力啟動仍然有些困頓的腦袋去尋找記憶中本丸的地圖。

像是忽然反應過來什麼,宋滌擺正了托腮靠在圍欄上懶洋洋的姿勢,臉色有些不太好看。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那個房間是……手入室?

……有刀劍受傷了?

-

“哈哈哈哈……啊痛。”撩起有些破損的衣衫,直到被消毒水接觸到傷口時的刺激感真正傳來時,三日月宗近才露出一個有些苦惱的表情。

“……好了,現在應該沒什麼大礙了。剩下手臂上的傷口同樣用消毒水……”一旁幫他替傷口消完毒又上好繃帶的藥研藤四郎這時才舒了一口氣站起身來,轉身拿棉籤時卻看見歌仙兼定正艱難地用帶傷的手纏腰腹上的繃帶,模樣實屬有些不忍。

啊……看來那邊還有一個需要幫助的。

“嘛嘛……我這邊已經可以了哦。”三日月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會心一笑後便從藥研藤四郎手裡接過棉籤,用完好的左手試探性地將其探進瓶口沾了沾藥水,成功後抬首一笑,“剩下的就讓我自已來吧。看樣子那邊更需要你呢。”

少年表示明白地一點頭,“那我去了。”

然後轉向紫發青年,“歌仙殿,需要幫忙嗎?”

藥研藤四郎口上問道,手上卻已經開始了動作。

歌仙兼定想要露出笑容卻不小心又扯到臉上的傷口,輕輕倒嘶口氣後才細聲謝道:“真是幫大忙了藥研君。”

到這個時候還堅持挺直腰板啊……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這個時候還是不要硬撐著為好哦?”褪下裝甲的少年無奈地說著,纏繃帶的動作卻更加輕柔了幾分。

處理完這邊再看向三日月那邊……

——對著剛剛塗完消毒水的傷口你在做什麼……!

“三日月殿下!請不要舔傷口……”黑髮的少年連忙伸手阻止,但還是沒能阻止那把老刀突發奇想的行動,只得默默說出沒來得及說出的話,“……這樣的話會有病菌從口裡進入身體的。”

“哦哦……是鹹的呢。”外表清朗如月的青年此刻卻做出一副小孩子剛剛接觸新事物的新奇樣子,“這就是‘血液’的味道嗎。雖然有記憶但是還沒有這樣嘗試過呢……”

抬頭看見藥研藤四郎一副頭疼的樣子,他毫不在乎地哈哈哈笑起來,算是解釋地說著:“嘛嘛……就算是作為老爺爺也是第一次以人類的身體體驗受傷的感覺嘛……”

略一停頓後又道,“不過下次還是算了……消毒水的味道不太好呢……”

是剛剛連帶著舔到的吧……也不需要刻意回憶那種味道啊……

少年的紫眸裡閃過一絲無語,按捺住了去摸鼻樑的小動作。

“哦呀……這可一點都不風雅啊……”一邊好不容易上好繃帶的歌仙兼定見此一幕輕輕笑起來,又忽然意識到什麼似的看向相隔一簾紙門的屋外,皺起眉急切地想要站起來,“不好……”

“怎麼了嗎?”藥研藤四郎不明原因地跑過去攙扶,“就算想做什麼也必須要等傷口好一點再說啊。”

“完全忘記時間了……”歌仙兼定這才意識到自已這種中傷狀態下根本就無法做到自已曾經說過的事,不自覺有些焦急和懊惱,“明明和主君說過準備完晚飯後會叫醒他的……”

“……你現在這樣根本就做不了晚飯吧。”藥研藤四郎也同樣皺起眉來,“不然就由我現在去看看廚房……”

“……但是出陣之前我們完全沒有收拾那裡啊,現在過去做飯……”說著說著歌仙兼定的表情變得更加慚愧了,“已經這麼晚了,一定來不及了……”

“果然還是在閒逛上面耽誤了時間嗎……”藍綠色的雙眸低垂著,“不守信用什麼的……真是太不風雅了。主君一定會不高興的吧。”

“事到如今還是想想怎麼和大將解釋吧……”藥研藤四郎瞭解原委後還是選擇先扶著他坐下,“說到底這件事我們都有責任啊……”

不過果然當時應該拉住兩個談論風雅便有些剎不住車的大人嗎……

“說起來……大將是怎麼樣一個人呢,如果我們一起去道歉的話能被原諒嗎?”

黑髮的少年神色認真地向在場唯一一把見過審神者的初始刀問道。

“……”出乎意料的是,紫發的青年沒有立即給出自已的回答,哪怕是一點模糊的描述似乎都有些難以出口。

“……?”藥研藤四郎眨了眨眼,心裡有些奇異,然而還是補充道,“如果不好說出口的話也不用強求……”

看樣子也不像是顧及什麼的樣子……反倒像是純粹地找不到貼切的形容詞……這麼難回答的嗎?

“哈哈哈哈……看來這位主君是位神秘的人物呢。”靜靜聽著他們對話的三日月宗近在談話告一段落時自然而然地插入,“嘛嘛……無需心急,時候到了也能見到的。”

“……不是不想說,只是有些難以用凡俗的詞語去形容……一去想的話總覺得不用上好的和歌就欠缺風雅了呢……”

終於開口的青年一番話卻是將未曾謀面的主君形象更加推向神秘的方向。

“啊哈哈哈……這樣說的話老爺爺都有點好奇了呢。”

半闔著的眼眸隨著笑容的加深愈發眯起,他鬢邊稍長的發順著歪著的頭垂落在肩上,晃動時就像流淌著的溪流由深藍轉淺。

“不過現在主君還在睡覺嗎……”自稱是老爺爺的青年淺淺打了個哈欠,眼角泛出淚光,“嘛……這樣的話我也去睡好了……今天有些運動過度了呢……”

藍髮的青年慵懶歇靠在角落,身上有些破破爛爛的衣服因為混著塵土和血液所以看上去髒兮兮的,即使上好了繃帶,配合著襤褸的衣服也讓他看上去顯得更加不協調,那俊美無儔的臉龐也因為沾染了灰塵有些灰頭土臉的。

偏生青年還像是一無所知地哈哈哈笑著。

看著這個樣子的三日月,不知道為什麼餘下兩把刀劍忽然達成了默契。

雖然有著“天下最美”之稱……但某些時候真的是個很惱人的老爺爺呢。

不管怎麼說這種時候配上脫線的性格情況就顯得格外不妙了啊。

“……總感覺現在不能讓大將看見三日月啊。”應該會更生氣的吧。

歌仙兼定默默點頭,“……贊成。”一定會生氣的。

“……總而言之,能請你先去看看主君有沒有醒嗎。”歌仙兼定扶額,用求助的目光看向在場唯一隻受了輕傷的短刀,“時間也不早了,就算最後被主君責罰,在此之前也得做些什麼才行。”

——但如果現在就醒了那就要提前進入結局了吧……

紫發的青年祈願似的在藥研藤四郎開啟門前閉上雙眼,然而此時的神明似乎並不眷顧他。

還沒聽見關門的聲音少年遲疑的聲音就先一步傳來:“歌仙殿……那裡的二樓是大將住的天守閣嗎……好像開了燈的樣子……”

——完了。

沒有得到回應的藥研藤四郎回頭一看便看見一個已經掉色的歌仙兼定。

“啊呀呀,打擊太大了呢歌仙君……”一邊的三日月眯眼笑起來。

……倒也不必如此吧。

轉過頭再看了一眼開著燈的天守閣,只靠著歌仙兼定之口瞭解新主君的少年開始懷疑。

……那位大將是真的有那麼可怕嗎。

“……倒不是說可怕……”歌仙兼定緩了一會兒才回過勁,“只是作為初始刀給主君留下這麼個不守信的印象……而且作為出陣的隊長……已經被叮囑了不管怎樣都不能受傷這樣的指令還變成現在這樣……明明還配了最好的刀裝……啊、這已經不能說是簡簡單單的不風雅了啊……”

……各種意義上都過於糟糕了呢。

藥研藤四郎聽出了他的言外之意,嘴角也不免有些抽搐。

他嘆了口氣,開口安慰頹喪狀態加持的歌仙兼定。

“這也不是歌仙殿故意要這樣的吧……”

只能說是太過倒黴了嗎……不熟悉傳送陣的他們被一通錯誤操作給送去了鳥羽……雖然也同樣是屬於維新的時代,但是對於清一色一級的他們而言難度堪比從入門級直達地獄級。

明明那時候知道傳輸錯誤就應該及時回去的……但是因為一開始沒遇到主力,幾次經歷的戰鬥都有些簡單,又加上馬上接近資源點了……

抱著僥倖心理接近敵軍本營的他們就這樣被一鍋端了。

別說撿資源了,身為短刀的藥研藤四郎都差點折在那裡沒回得來,還是其他兩把刀替他擋了幾擊後才找到機會開啟傳送陣逃回來的。

也好在他們深入時沒有失去應有的警惕心,得以在那場敵我實力懸殊的戰鬥下及時撤退出來。

這裡也多虧了主君在不知情的情況下也特地要求全員備齊金色刀裝,在那場戰鬥中也讓他們受到的傷害大多轉移到那些刀裝上。所以雖然刀裝一個不留,但一把刀都沒有落到重傷的下場。

這也是為什麼藥研藤四郎是輕傷,而身為打刀和太刀的歌仙兼定和三日月宗近卻是中傷的原因。

這樣都已經是很幸運的結果了。

“……只要下次注意不要再傳錯就好,就算傳錯了也要量力而行,不行就快點回來……可不能再像這次抱著僥倖心理了。”

重新回到手入室內收拾好擺放一地的繃帶藥水,藥研藤四郎溫聲道。

在他看來,雖然帶著傷,但只要他們一個不落地回來,這樣的結果都是好的。

最多是善後的修養時間會麻煩一點而已,總比碎刀在哪個無名角落的好。

“傳錯了……?”

“對了,說起這個……”少年被一句反問引得忽然想到什麼似的,有些遲疑地開口,“那個時候我好像看見狐之助在二樓那裡看著我們……如果當時我們的操作有誤……還是說因為離得太遠……”

“如果是狐之助的話……可以看見的哦。還是清清楚楚的。”

“那樣的話為什麼……”藥研藤四郎忽然意識到什麼不對勁。

明明他面對著的兩把刀都沒有開口的跡象、

說起來這個說話的也是沒有聽過的聲音……

所以是……誰?

-

此時正對著門口的歌仙兼定臉上已經是不容忽視的慌張了。

他的嘴巴開開合合好一會兒,最後還是放棄掩飾般地低低出聲。

“……主君。”

-

……

……誒?

……

黑髮的少年破天荒露出了一片空白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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