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一秒記住【微風小說】地址：www.wfxs.info
續上之前的話題。
太刀輕巧地將炒熟的蔬菜放入瓷碟中，看著並不算多的分量，突然好像意識到什麼：“但是，總感覺我們現在本丸好像來新人來得很少呢。”
歌仙順著他的話思考起來。
“其實也還好吧，畢竟距離我最開始來這裡的時候才過去了兩週不到的時間。而且每天主君也都會讓三日月殿例行鍛刀的……誒？”
同樣像是意識到什麼的打刀頓住動作。
“……怎麼了嗎？”
燭臺切回想著剛剛歌仙說過的話，忽然領悟到他的未盡之言。
“……”猶豫且委婉，“我們本丸的運氣是不是不太好……？”
如果運氣好的話也不至於兩週裡只有今天一天從爐子裡鍛出了刀了……也就是說，按照每日四爐的量來計算，除了今天的四爐，之前兩週的五十六爐都是報廢的。
而眾所周知，鍛刀出現報廢是出現在什麼情況下的呢？
“啊……連續兩週鍛出重複刀的可能性……就算是隻鍛出一把刀也要比這個可能高上幾倍了吧？”歌仙碧綠色的眼瞳晃了晃，“……真不知道運氣是說好還是壞了。”
是的，所以報廢的現象一般是隻出現於刀劍數量到達一定數額的時候。
像現在他們所面對的沒幾把刀卻持續了兩個星期的鍛刀失敗……這種現象是很罕見的。
兩刃相對一眼，然後各自默默嚥下口中欲言又止的話。
這不是簡簡單單的非酋。
這種非到一種難以抵達的高度的地步——都已經可以說是非酋之神了啊喂！？
不過很快，歌仙便開口：“但是說起來，最開始的藥研、山姥切還有鳴狐其實都是主君鍛出的，後來部分鍛刀工作由三日月接過後便只鍛出了同田貫……”
“可是今天……？”這應該說明之前的報廢都是巧合了吧？
“我剛剛看見了一個黑髮紅眼……”
沉默。
“……加州清光？”
“是吶、”歌仙嘴角微微抽搐，像是在為念出這個十分不雅的稱呼和將這個稱呼深深刻入自已腦中的主君的行為感到羞恥，“畢竟主君每次在鍛刀前都已經唸叨過好多遍了呢……”
不管是在大庭廣眾下十分認真地描述這位打刀是什麼樣子、還是一本正經地傳授大家如果三日月偷懶（劃掉）把鍛刀的工作拋給他們做的話應該用什麼樣的姿勢鍛出這把刀、以及暗戳戳地慫恿眾刃鍛到這把刀並且驗證這個稱呼屬實後可以找他去兌換願望……
上述哪一點都不堪入目啊。
歌仙不忍地撇開頭，深深閉眼。
……總之先略過這些讓人窒息的回憶吧。
“說加州清光的別稱是鍛刀王什麼的。啊啊，明明都已經讓他不要學著論壇上面動不動說一些很讓人感到為難的綽號了……”
說到這裡，“三日月殿幾次好像也都在現場……”而且聽得貌似、有點認真。
……沉默。
掩飾地笑了笑，“……再怎麼樣三日月殿也不會幹出讓新人剛顯形就去鍛刀這樣不靠譜的事情吧？”
哈哈，“說的也是……呢。”
“……”
“……”
不、以那傢伙的作風很可能就真的會這樣做啊！
但、如果真是這樣的話……
兩刃平靜地結束手上的事情，平靜地挪開相交的視線，然後平靜地開始做下一道菜。
……怎麼說呢，兩週多的時間裡你們兩人加起來也只夠鍛出一把刀的，到底誰的運氣是負數我們就不多言了。
總之，加州清光君，感謝你的出現（閉眼）（合十）
“哇，這邊是廚房誒。味道好香~”
一道歡快的聲音插進來，兩刃齊齊轉頭看向門口的方向。
長馬尾的少年拉著一個同伴正推門走進來。
“啊、我是鯰尾藤四郎！這是和我一起的骨喰藤四郎。”見到他們，紫發的脅差頭頂的呆毛富有彈性地點了一下，隨即便揚起一個燦爛的笑容，“兩個人都多多指教啦~”
“兄弟……”跟在身後的的另一把服飾相似的脅差極細微地嘆了口氣，隨後挺直背脊，看著他們的紫瞳如深色的琉璃珠。他學著身邊的同伴微一點頭，冷質感十足的聲音便溏出來：“……請多多指教。”
燭臺切光忠看著他們，略一思索便也回以一個笑容。
“啊，這不是曾在豐臣家共事過的吉光刀嘛。”感嘆，“自從我被贈予政宗公後便很久沒見過了呢。”
“誒？啊、……原來是熟人嗎？”
鯰尾藤四郎臉上顯出一點疑惑，但很快便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
“那樣啊……估計是那之前的事情了。”
他撓了撓後腦勺，坦然道：“抱歉啊，自從在大阪城被燒燬後記憶就缺失了一部分，有些事情記得不是很清楚呢。”
“啊、抱歉……”
“雖說如此，但我才不會去糾結過去的事情呢！”少年咧嘴一笑，暗暗回握住身邊兄弟攥緊衣角的手，“——畢竟當下才更重要嘛！”
能這樣面對真是帥氣……感覺反被教育了吶。
燭臺切也很快反應過來，附和對方的話把這個不算好的話題覆蓋過去。
“說的也是。不管之前如何，現在的大家都是現任主君麾下的一員啊。”
“這樣的話要不要嚐嚐這個？”一邊的歌仙適時遞來甜點，“雖然是不太正式的見面禮……但午飯還要等上一會兒，稍微填點肚子吧？”
兩刃目不轉睛地盯著甜香四溢的點心，對視一眼便乖巧接下好意。
“好的~！”\/“……多謝。”
小口抿下酥皮和混入的一點蛋芯，鯰尾藤四郎的眼神彷彿在放光。
“——！”
“這個！好好吃！酥脆和香軟、蘋果的香氣和蛋羹的口感完美混在一起……這是什麼？！”
一邊對甜點沒有表現過明顯興趣的骨喰藤四郎也難得點了點頭：“……不是很甜。”很好吃。
“對吧！”從自家沉默寡言的兄弟那裡得到了相同的反饋，鯰尾藤四郎的笑容更加歡快起來，他轉頭便到歌仙面前問，“這麼好吃的東西是叫什麼啊？”
“……蘋果酥？”乍一被這樣正經地詢問甜點名字，歌仙兼定也努力回憶起大家都是怎麼稱呼它的，遲疑地說道，“這種甜點是主君指點下做出來的，所以我也不是很清楚它的正式名字……不過主君的話，一般是叫它這個名字。”
雖然他平時也會叫蘋果派、蘋果味蛋撻什麼的……但相較起來這個名字還是更好聽一點吧？
某打刀默默做下“名字什麼的絕對不能讓主君來取”的決定。
“誒？”鯰尾藤四郎舔了舔嘴角的碎屑，有點好奇，“主君也很喜歡吃這個嗎？”
“應該是吧……？畢竟每次都會出現在他的餐盤裡……”
但是這樣就很奇怪啊……因為這句話而突然聯想到一些地方的歌仙沉思起來。
主君他、喜好的口味不是甜度致死量的大福嗎？
蘋果酥的甜味對於他來說，吃起來豈不是和白開水一樣……？
“這樣的啊……”少年看著身上的蘋果酥，眨了眨眼，“啊，原來主君是男生嗎？”
脅差指出他使用的“他”的稱呼。
“……三日月殿是什麼都沒說嗎？”
打刀的注意力很快放到在新人面前也要貫徹“拿錢辦事”這一作風的某位太刀身上……在和主君接觸多次後，總感覺這位天下五劍也沾染上了什麼奇怪的屬性。
……不，該說不是“沾染”，而是“啟用”嗎？
“這樣說的話好像也沒錯……”鯰尾藤四郎一口包下僅剩的甜點，含住時露出幸福的表情，然後很快嚥下。
“三日月桑第一把鍛出的是清光桑嘛，之後清光桑鍛出的是我、安定桑和骨喰。然後說了清光桑鍛刀很厲害主君可能會獎勵下午茶、再然後……”他想了想，手指點著下巴，然後十分確定地回覆他，“真的呢，之後再走了一段距離三日月桑就不見了！”
小聲，“嗚哇……轉角就不見人影這種特技我也想要啊……”
……這種事情還是不要學習了。
歌仙和燭臺切一同無奈地撐住額頭。
但此刻還是先不去譴責某位老年刀好了。
“主君的話……怎麼說呢……”
再度被問到審神者是個什麼樣的人，歌仙依舊感覺有點語塞。
只不過這種語塞相較於最開始被藥研問起的時候是另一個極端。
和審神者相處了這麼久以後，他現在一想到審神者就語言系統紊亂。
面對這個問題，他十分努力地除去腦海裡一堆吐槽和被坑語錄，看看還能不能搜刮到除此以外的客觀形容。
總之，“……本質上是個好人。”
他鄭重說道。
“……？”
兩少年對視一眼。
這種形容反而讓人有點心慌啊喂。
“咳……”
意識到自已的話確實會帶來歧義，歌仙掩飾性地錯開視線。
“因為主君的年齡正處於人類比較年輕的階段……”想到對方的臉，他遲疑了一下，於是委婉道，“可能、大概，性格上會比較活潑一點。”
他又咳了一下，“……不過具體是什麼事情，這就各人各異了。”
稍微打了個預防針後，歌仙開始各處找補。
“雖然有時候做法可能讓人有點生氣……但無論是什麼事情，他做出來的本意都是好的。”
像是想到什麼，他露出一個淺淺的笑，表情忽然溫柔起來，又再度感慨了一番。
“除去有時候做法讓人真的很想、咳。”
止住話頭，略過。
“總之……我們的主君總體上是個很好的人。”
這樣有條件的強調人很好……總感覺有哪裡不對勁。
鯰尾藤四郎遞給自家兄弟一個眼神。
……但是也更讓刃好奇了！
看懂少年躍躍欲試的眼神，歌仙欲言又止、止又欲言。
想要說些好的方面、善意地提醒一下。
但不能再說了。……再說就沒詞了。故意誇大扭曲某些事實，對於他而言還是有些超過了。
與其在這裡絞盡腦汁地補漏洞，不如少說不說……總之就是別過早地讓對方體悟到審神者的氣人之處。
……反正自家主君自家人門清，審神者下樓的情況只出現在下午茶時候，如今本丸裡的刀稍微多了一點，可以勉強做到自給自足不需要審神者時時刻刻盯著流程了……午餐時刻就再也見不到對方人影了。
“……”
這樣的話還是在新人心裡多留一點審神者光明的形象吧。
“這樣完全感覺不出來主君到底是什麼樣子的嘛……”
鯰尾藤四郎小小地抱怨著，好在他很快安慰好了自已。
“呼……反正午餐的時候主君也要和我們一起的，那時候再多看看好了。年紀不大的話，要是能一起玩就好啦~”
“……”
“……”
齊齊接受到對面兩刃愕然的目光，脅差有些慌張地後退一步。
“怎……怎麼了嗎？”
“主君……中午下樓吃飯？”艱難，“這種事情、什麼時候——誰說的？”
“誒？”疑惑，“三日月桑是這樣說的啊……難道不對嗎？”
“不、沒事。”
看著手邊剛做好的幾盤素菜，燭臺切沉默了一小會兒，不知道為什麼現在是怎麼看這些菜怎麼都不順眼。
但還是謹慎發問確認訊息屬實性，“這件事、幾個刃在場……？”
如果是單獨的話三日月殿可能是抱著和他們一樣為主君打掩護的目的安撫新人……
“所有的新刀都聽見啦~”沒有發覺什麼不對勁的鯰尾以相當歡快的語氣回覆，“說是如果有什麼疑惑就留到中午去問主君好了~”
“……”
“……”
令人可疑的一陣寂靜後，燭臺切率先衝來人露出一個無比良善的笑容。
“鯰尾君、骨喰君……你們之後還有事情嗎？”
歌仙同樣露出一個溫和的笑，手下輕巧地端出一盆材料。
“如果可以的話，能否幫我們一個小忙呢？”
先不管三日月殿怎麼把主君請下來、如果是騙局他們事後自會親切地圍堵……
但只要有一絲可能，這些飯菜，都必須換一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