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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騎馬走在街上,此刻習習春風也停了下來,天氣晴朗,月明星稀。
“你可有什麼想去的地方嗎?”
司徒靜嶸騎在馬背上,身體跟隨著馬兒的動作輕輕搖晃,扭頭看向身旁一開始問了一句話之後就沒再出聲的徐青溪,問了一下。
“嗯?你說什麼?”
徐青溪聽到司徒靜嶸的聲音,怔愣了一下,抬起頭看向對方,他剛剛從自己的出神中回過神來。
“你想去哪?今晚我也沒有事情,可以好好陪著你瘋玩一把。”
司徒靜嶸微微笑著,很耐心地把自己的問題又向著他重複了一遍。
“那就……去夜市吧。”徐青溪想了想,認真地回答了他的問題。
徐青溪感覺司徒靜嶸帶他去的夜市讓他能獲得更純粹的快樂,不會讓他想到其他令他難過的事情。
“好,那就去夜市。”
司徒靜嶸也沒有問他緣由,今天晚上他就聽著徐青溪的安排就好,怎麼能讓他開心那就去幹什麼。
兩個人誰也沒有催促胯/下的馬兒,只是默默地掌控著馬兒的方向,跟隨著它們緩慢的動作,朝著那個有些隱蔽的夜市的方向走去。
靜靜地享受著這難得的慢節奏的時光。
兩刻鐘的時間,兩人就來到了夜市的入口,將馬兒交給一旁夜市僱傭的看馬人手中,兩人步行進入夜市。
“要買個糖人嗎,青溪?”
司徒靜嶸看到不遠處的糖人攤子給他指了指。
只見那糖人攤子前面的人有些擁擠,多是出來逛夜市的父母帶著孩子,給吵鬧個不停的孩子買他們想要的糖人形象。
“都是小孩子……”
徐青溪的聲音越來越低,他從小就是家裡孩子最大的那一個,自小就自覺擔起哥哥的責任,雖說徐家家大業大,三個孩子身邊都有幾個婢女或小廝伺候,但是他還是會自覺的照顧兩個弟弟妹妹,為了給兩個年紀小的做榜樣,他在十歲之後便很少碰這些會讓自己看起來幼稚的東西。
“沒有人規定,這些個吃食玩具就必須要小孩子才能享用玩樂。”
司徒靜嶸常年居住在棲瑤山,師傅教會他皇室禮儀和平民禮儀,但卻從不會用這些禮儀來限制他的玩樂,所以在他更加穩重之前,在這些玩樂上從未缺過。
所以他在面對徐青溪如此恪守禮儀規矩的時候,不免有些無奈,輕笑一聲,安慰他。
他拉著徐青溪走到攤子前,剛好那吹糖人的師傅將排在他們前面的最後一位客人。
“兩位客人,想要吹個什麼樣的糖人?”
吹糖人的師傅看到來人是兩位衣著富貴的少年郎,也沒有過多其他的表情,只是像對待其他的稚童一樣,笑眯眯地對兩人問道。
“我要……能給我吹一個小狐狸嗎?”
徐青溪沒忍住,還是開口要了一個狐狸的糖人。
“可以,沒問題。”
吹糖人的師傅倒是很自信,揪出一塊熱乎乎的糖,揉搓拉扯幾下,從紅棕透明的狀態變得有光澤、金閃閃的,隨後在手中團成一團,用拇指按出一個窩來,然後將糖扯到上面,讓糖成為一箇中空的球狀,流出一個口扯成細細的管,將那管口遞到了徐青溪的嘴旁。
“小公子,您含住這個管,我讓您吹氣,您就往裡吹。”
徐青溪第一次見這樣吹糖人的,有些手足無措地看向此刻離他最近,也是最親近的司徒靜嶸,試圖尋找一點安慰。
“沒關係,聽師傅的就好。”司徒靜嶸雙手扶在他的肩膀上,安撫他。
徐青溪得了安慰,心一下子就靜了下來,趕忙將那口子含住。
在老師傅的指揮下,徐青溪像是一個吹氣的機器,機械地朝那糖球裡吹氣。
老師傅手上動作不停,嘴也沒閒著,時不時地指揮徐青溪朝裡吹氣。
不多時,一隻金燦燦、栩栩如生的小狐狸就從老師傅的手下誕生出來。
司徒靜嶸站在一旁,看著徐青溪手忙腳亂地聽老師傅指揮,朝糖裡吹氣,生怕自己動作太大,吹氣太多會讓那隻未成形的小狐狸壞掉,臉都憋的粉嫩嫩的,好生可愛。
他也看著對方的眼睛越來越亮,眉眼間的喜悅也越來越多。
“好了,小公子。”
老師傅終於喊停,將那根揪出來的細管在小狐狸的身體上捏了捏,把細管子揪下來遞給徐青溪讓他吃掉就行,然後把小狐狸連帶著竹籤一塊遞給他。
“謝謝師傅。”
徐青溪嘴角上揚,雖然吹氣時間太久讓他的腮幫子都有些疼,但是為了這個小狐狸也是值得的。
“走吧。”
司徒靜嶸看他高興,這等待的時間都是值得的,然後將一塊碎銀子放到了糖人師傅的攤子上,帶著徐青溪繼續往夜市裡面走。
“我想吃那個。”徐青溪指著不遠處的攤子,抬頭和司徒靜嶸說道。
“走。”司徒靜嶸看了一眼,直接帶著人朝那裡走。
雖說這一天,徐家辦了宴席,美味佳餚琳琅滿目,但是下午的事情讓誰都沒有吃好。
尤其是徐青溪,酒沒少喝,菜沒吃多少,司徒靜嶸這怕會讓他身體不舒服,還想著讓他吃點什麼,此刻徐青溪主動要買吃食,他只看一眼,便帶著人直接過去。
“老闆,來幾個餅。”
“客官,您要什麼樣的?”那小攤販放下手中的麵糰,來到兩人面前,拿著脖子上的布巾擦了一把汗,開口詢問道。
“我們這兒有蕎麥燒餅,素餅,素餅有韭菜雞蛋的,菌菇菠菜的還有豆腐木耳胡蘿蔔的,還有肉餡的,您要哪一樣?”
攤販老闆見他們應該是頭一次來他的攤子上買餅,不知道能選擇什麼樣的餡餅,便想報菜名一樣把自己攤子上餡餅的種類給兩人報了一遍。
“你要什麼樣的?”司徒靜嶸當然是以徐青溪為主,低頭問了一句糾結著的人。
“我要素餡的,各來一個吧。”
徐青溪悄悄摸了一下肚子,今日下午一通折騰,讓他沒吃多少東西,現在一平靜下來,他感覺自己肚子都是癟的,現下也沒和阿嶸客氣,直接要了三個素餅。
“那給我兩個肉餡,一個菌菇菠菜的吧。”司徒靜嶸見他選好自己想要的,便和小攤老闆說了自己的要求,順便把銅板遞給小販。
“好嘞,您二位請坐一會兒,一會兒就好。”
小販接了銅板,連忙去將兩人要的餅給裝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