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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書房談話的廖青桐和徐若堯兩人,看到徐青溪的衣角,又從時一口中得知他已經站在書房門口停留了一段時間,便已經想到他是聽到了兩人談話的內容。
廖青桐和徐若堯兩人千算萬算,籌謀多時,都沒想到青溪的身世會以這樣的方式被他得知。
徐青溪的出現,打亂了兩人的計劃,也打斷了兩人對廖亦中身份的談話。
“這、這該怎麼辦?”
廖青桐一手握拳砸到了另一隻手的手心裡,響起一聲,把尚在呆愣中的徐若堯喚回了神。
“事到如今,也只能和他實話實說了。”
徐若堯嘆了一口氣,以青溪的性子,還不知道要難過成什麼樣子,他不敢細想,自己對三個孩子,一向是一視同仁,對這個友人的孩子,從小到大,也是捧在手裡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
“唉!”站在一旁的廖青桐沉重地嘆了一口氣,滿是懊惱之意。
自己幹嘛偏偏要選在自家弟弟的慶祝宴席上來找徐叔商議這事兒呢?
“也只能這樣了。”
兩人站在書房門口,也沒有繼續交談下去的慾望。
對視一眼,廖青桐又從書房繞路到茅廁,在回了宴席的前廳。
徐若堯等著廖青桐的身影消失不見,才從書房徑直朝著前廳走去。
“夫人。”廖青桐步伐沉重地走向妻子身邊,沉默不語。
秦書穎心裡也是咯噔一聲,看著廖青桐凝重的神色,以為徐若堯不同意自己夫君將青溪的身世告知他。
“可是……徐叔不答應?”秦書穎斟酌開口道。
廖青桐搖搖頭:“不是。”
她剛想鬆一口氣,結果夫君的下一句話著實給她嚇得不輕:“被青溪聽到了。”
“啊!這……怎麼會這樣?你們在書房談話怎麼會被青溪聽到?你們沒讓小廝守著房門?”
“沒有。”廖青桐聽著妻子一連串的問題,頭越來越低,像個犯錯的孩子,“我們怕被小廝聽到會將訊息洩露出去,而且談論的事情裡面還和陛下有關。”
廖青桐一五一十地將事情過程告訴妻子。
秦書穎一時間也沒了章程,只能坐在聽曲兒的臺子上的座位,默默地思考。
另一邊,竹青在去書房的路上碰到了徐若堯。
“老爺。”竹青行了一禮,跟在對方身後向前廳走。
“大少爺來書房做什麼?”徐若堯腳步不停,朝著前廳的方向走。
“回老爺的話,是劉家家主問您在哪,大少爺是來請您去前廳的。”
“大少爺現在怎麼樣了?”
“大少爺在喝酒,麥冬讓我來問一問,順便去端一碗醒酒湯給大少爺。”竹青將實情上報。
“你去給大少爺端醒酒湯吧。”
“是。”
徐若堯沒必要將事情告訴自己的下屬,便打發竹青去廚房給徐青溪端醒酒湯。
徐若堯剛來到前廳,便被宴席上的賓客給抓了過來。
“老徐啊,你真不夠意思,宴席開到一半,主人家就跑了,哈哈哈哈哈。”劉家家主將人逮過來,塞了一杯酒到徐若堯的手裡,賓客們開始各種誇獎,勸著徐若堯喝酒。
酒過三巡,賓客們吃的喝的也差不多要結束了,東倒西歪地趴在各自的桌几上,單剩下一個徐若堯還算清醒,挺直上身,坐在自己位置上。
那些個賓客都已經醉到不省人事,還時不時地拿著酒杯要向徐若堯敬酒。
“來人,將各位老闆們送回去。”
宴席到了散場的時間,徐若堯大手一揮,派了幾個小廝幫著各家的下人奴僕們將自家老爺搬到馬車上。
而徐若堯則是讓自己貼身的小廝,將自己攙扶到徐母那裡去,他要和自己妻子事先將事情說一下,免得她情緒激動,急火攻心。
徐府門口,宴席散場的時候,夜晚也臨近拉開序幕的時候。
傍晚的春風習習,將徐青溪的頭髮吹落,幾縷髮絲垂在耳邊,原本一絲不苟的頭髮,也帶了些凌亂。
而原本活力滿滿的徐青溪,此刻臉上也帶了些許的疲憊,人也有些蔫。
廖青桐站在徐府門口,秦書穎挽著他的胳膊陪在身側,他幾次三番想要開口和徐青溪說話,都被他冷淡的神情給擋了回去。
“青溪,好好休息,不要吹風,現在風還有些涼。”廖青桐沒敢再說些什麼,只能看著他乾巴巴地囑咐了兩句,“等過兩天來我家,你的侄子侄女等著和你玩兒呢。”
徐青溪心情有些複雜,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態度來面對自己的這個親哥哥,只“嗯”了一聲,沒再看他。
廖青桐聽著他帶了點哭腔,想上去安慰一下,秦書穎攔住了他,將他帶走:“青溪好好休息。”
“讓他冷靜冷靜吧,他有點接受不了。”秦書穎向著夫君解釋道。
“好。”廖青桐坐在馬車裡,有點想哭。
“我帶你出去玩吧。”
司徒靜嶸圍觀了全程,也看的出來,讓青溪如此難受的事情,如此失態的事情也和自己師兄逃不了干係。
但是這件事青溪對不對自己說,那都是青溪自己的選擇。
與他而言,他想讓他高興起來,如果青溪會將這件事告訴他,那就再好不過,他也可以幫著青溪一起想想辦法。
“好。”
徐青溪將事情憋在心裡,他感覺自己都快要炸開,他現在急需要一個事情來發洩一下自己這多餘的情緒。
“少爺!”
跟在他們身後的麥冬聽到兩人的對話,連忙喊了一聲,企圖阻止自己少爺,現在天色漸暗,外出不太安全。
“你不用跟著,待會兒和父親母親說一聲,就說我和四殿下出去了,今晚不用等我,明天再回。”
徐青溪第一次如此叛逆,直接對著麥冬強硬地命令道。
麥冬見狀,也沒了法子。
“你!去把赤焰牽來!”徐青溪隨手指了一個徐府的下人,讓他把他的馬牽來。
那小廝有些手足無措,一時間不知道該不該做,抬頭看了一眼麥冬。
“看他做甚,我是徐家的大少爺。”
徐青溪向來為人和善,對府中的下人也不曾發過火,這一次是徐家小廝第一次見到自家少爺拿著身份壓人,如此的強勢,連忙去後院馬廄那裡將他的坐騎牽來。
“少爺,天冷,帶著這個披風。”
“嗯。”徐青溪隨手接過麥冬手裡的披風,跨上馬,走到司徒靜嶸身邊,兩人並肩離開了徐府。
“跟著少爺,我去和老爺彙報。”麥冬低聲和竹青說道。
竹青的輕功更好一些,連忙幾個跨步,悄悄地跟在徐青溪的身後保護他。
司徒靜嶸聽到身後遠遠地跟了一個人,回頭看了一眼,看身形是徐青溪身邊的小廝,便沒再關注。
“怎麼了?”徐青溪跟著馬兒的動作輕晃身體,看到司徒靜嶸的動作問了一句。
“沒事。”司徒靜嶸回道。
兩人一路無言,朝著目的地行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