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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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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頭人看到那一堆屍體,拿著刀尖隨意的翻了翻,看到大人小孩的屍體上都是傷痕血汙。

“喵嗚~”一隻黑貓被翻動的動作驚嚇到了,三兩下就順著樹幹跑到了牆頭上,翻身而下,消失不見。

“嘁。原來是隻破貓。”領頭人嗤笑一聲,轉身想要離去,頓了頓,像是想到了什麼,又轉過頭來,雙手握刀,狠狠的向下刺去。

“噗哧。”刀尖沒入血肉又拔了出來。

“看來是真的死透了。”領頭人將刀收回,轉身又向著自己人走去。

“哼,不是我說,你也太膽小了一些。一堆屍體你也害怕,都砍到沒有人形了,還能活多久。”另一個頭目哼笑一聲,抱臂看著領頭人。

“小心一些總沒錯,廖亦中的朋友眾多,且勢力不小,有報信的,我們就慘了。”領頭人狠狠地瞪了那個頭目一眼。

“勢力不小又怎樣,反正找不到我,哈哈哈。”頭目哈哈笑了幾聲,眼神裡充滿不屑。

“你!”領頭人被頭目的話噎住。

芙蕖看到廖青桐沒被發現,有些脫力,但又不敢做太大的動作,慢慢癱軟在地上。

“喲,這個小美人被嚇到了,哈哈哈”頭目餘光掃到了芙蕖的動作,慢慢蹲在芙蕖面前,一把鉗住芙蕖的下巴,手指輕輕撫摸,“小美人,跟著我走吧,保準你吃香喝辣,怎麼樣?”

“休想!無恥之徒!”芙蕖甩開頭目的手,滿眼憤恨。

“你是嫌麻煩不夠多嗎?”領頭人不滿道。

這時,出去尋找廖家幼子的人也回來了,渾身溼透,行禮回道:“大人,沒有找到,河下游倒是有戶人家,是徐家徐若堯,我們偷偷檢視了,也沒有。”

“那行吧。來人,將這幾人殺了,把頭顱砍下來,帶回去,當戰利品。”頭目有幾分妥協,便下達了其他的命令。

“嘔吼!”其餘的歹徒聽到這裡,輕輕的發出嚎叫聲,表達著殺戮與收穫的快樂。

“你這個禽獸!”芙蕖聽到頭目的命令,頓時沒了希望,惡狠狠地衝向領頭人,手指用力攥著領頭人的衣襬,指甲穿透布料。

“刺啦”布料被撕扯掉了一塊。

“噗呲!”一聲聲刀尖入肉的聲音同時響起,掩蓋掉了布料的撕扯聲。

屍堆下的廖青桐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爹孃被割下了頭顱,無聲痛哭。

“嗯!”芙蕖悶哼一聲,被敲暈倒地。被頭目頭朝下的扛在肩上。

“這麼漂亮的小娘子還是給我當夫人吧,哈哈哈!”頭目扛著芙蕖,連招呼都沒有和領頭人打,轉身就帶著下屬,提著頭顱一起走了。

“你!”領頭人被頭目的輕視氣到不行,但畢竟是請人幫忙,不敢怨言太多,只能低聲惡狠狠地喃喃道:“什麼東西,早晚讓你付出代價,呸!”

隨後,領頭人便遠遠地跟著前面的人一起,大搖大擺地從莊園離開了。

只是,沒人發現,在歹徒頭目扛著芙蕖經過廖氏山莊的花園時,芙蕖的胳膊被盛開的月季拌了一下,手中飄落一塊不起眼的布料。

腳步聲與談笑聲越來越遠,逐漸消失。

廖青桐艱難的推開壓在身上的屍體,鮮血在左肩的粗布上滲透出來。

“爹,孃親!”廖青桐從屍體下出來後,看到不遠處自己爹孃的無頭屍體,連滾帶爬的過去,臉上的血汙與眼淚混做一團,狼狽不堪。

“嗚嗚嗚嗚嗚~”廖青桐不確定闖入家中的歹徒有沒有徹底離開,捂著嘴,跪在地上,低聲哭泣,聲聲泣血。

“爹,娘,孩兒不孝,沒辦法不記住這個仇恨。青桐會為爹孃報仇的。”廖青桐朝著廖亦中和許子茵的屍身磕了頭,起身,拽著廖亦中的屍體磕磕絆絆的朝著山莊的後門走去。

一刻鐘後,廖青桐終於將徐子茵的屍身一塊拖拽到了山莊後門,脫力的坐在後門處,抱著磕的青青紫紫的雙腿,打算休息一下再從後門出去,將爹孃埋葬。

不一會兒,廖青桐拍拍身上的泥土,走到後門處,吃力的將木門開啟了一條縫隙,結果看到了兩個人朝著後門走來。

廖青桐驚了一下,後退兩步,蹲坐到了地上。

“唔。”廖青桐摔疼了屁股。

“吱呀”木門被開啟,陳舊的零件發出聲響。

一個身著黑衣,面戴黑色面具的男子開啟了門。

“小施主,你還好吧?”年輕的和尚看到坐在地上的廖青桐,輕聲問道。

“你、你是誰?”廖青桐一臉的堅定。

“貧僧法號清一。”清一法師回覆道。

“你就是清一法師?”廖青桐像是終於找到了靠山,眼眶微紅,眼淚一串串地掉了下來。

“清一法師,您、您看看這個。”廖青桐抽噎不止,雙手顫抖地從懷裡掏出一個沾了血汙的、髒髒的平安符,遞給了清一法師。

“孩子,這是誰給你的?他們可還活著?”清一法師接到平安符,有些激動。

“嗚嗚嗚嗚嗚~”廖青桐聽到此處,大聲痛哭起來,不能自已。

“我孃親給的,他們都已經死了,嗚嗚嗚嗚嗚~”廖青桐渾身顫抖,邊哭邊向後指。

這時,清一法師和玄伊才看到後面兩具無頭的屍體。

“對不起,青桐。是我來晚了,跟著我去護國寺吧。”清一法師蹲下,抱著廖青桐,右手輕撫廖青桐的後背,慢慢地安撫他,讓他情緒冷靜下來。

“玄伊,還請你去看看,有沒有什麼能證明歹人身份的線索,看能不能將亦中和子茵的頭顱帶回來。”清一法師抱著已經昏睡過去的廖青桐,輕聲道。

“是,清一法師。”玄伊說罷,便沿著小路向著山莊裡走去。

“嘭!”一道紅色煙火在夜空中爆開。

清一法師知道,這是玄伊在召集附近的下屬。

一刻鐘之後。

“撲通!”一聲,一個身材魁梧,傷痕累累的男子便被玄伊摜到了地上,另一個暗衛則揹著個包袱立於玄伊身後。

“清一法師,我和手下找回了廖先生夫婦還有一個孩子的頭顱,抓了一個活口,不過讓兩個領頭人給跑掉了”玄伊回覆道。

“還有這個,請您過目,我在花園裡找到的,在和領頭之人打鬥時發現,這是其中一個領頭人身上的。”玄伊從懷中掏出那塊布料,遞給了清一法師,“另一個頭目手中有人質,沒敢多與他纏鬥,怕傷了那位姑娘。”

“嗯,麻煩你了。還請諸位幫我將廖先生夫婦還有那個孩子一塊下葬。”清一法師將布料放起來,抱著孩子,給玄伊等人施了個禮。

“法師言重了。”說罷,玄伊就帶著手下將廖亦中夫婦的屍體以及牟木的屍體抬到莊園的後山之中,挖坑將三人下葬。被抓來的歹徒暫時無暇顧及,便把他拴在了樹上,等候發落。

半個時辰之後。

“孩子,醒一醒。要下葬了。”清一法師叫醒昏睡的廖青桐,拉著他的手把他帶到墳坑旁,讓他看著縫上頭顱的爹孃的屍身放入準備好的金絲楠木雙人棺材中,埋葬好,立好石碑。

廖青桐跪在墳前,再次給爹孃磕頭。

之後又跪到旁邊的一座小一點的墳前,磕頭:“今天你替我受了一劫,萬分感激,如果你爹孃還活著,我替你養老送終;如果不幸遇難,我會把他們埋在你身旁,日後常來祭奠。”說罷又磕了一下頭。

隨後,便起身,回頭看著清一法師,撩起身上的粗布衣袍,跪在清一法師身前,雙手抱拳立於胸前,一臉堅定道:“還請清一法師收下我,教我知識,傳我武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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