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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佳節的小插曲沒有給徐青溪的生活帶來太大的改變,只不過徐青溪在閒暇之餘還多了一件事情要忙,徐老爺將給廖青桐家即將添丁進口需要準備賀禮的事情交給徐青溪去辦。
除了徐青溪和往常一樣看書去國子學以外,廖青桐和徐若堯兩人倒是各有各的思慮。
廖青桐當晚回到家,將徐府的下人交給府裡管家安排,然後就回了院子浴房裡,先去沐浴洗漱一番,將滿是酒氣的衣服換掉,然後才去臥房找自己的妻子。
廖青桐站在臥房門口,遲遲不敢進門,怕快要生產的妻子因為擔心自己而出現什麼差池。
等了快有一刻鐘的功夫,廖青桐才敢推門而入,但是此時的眼眶紅意還沒有消退。
“回來啦,用過晚飯了嗎?”一個身著淡青色衣裙的溫婉女子扶著肚子,在臥房內來回走動。
廖青桐看著妻子的肚子,感到一陣心驚,連忙走上前去,扶著她慢慢踱步:“在外面吃過了,不用擔心我,倒是你,怎麼這麼晚了還不休息啊?”
秦書穎聽到自己夫君的關心,輕輕地笑了一下:“月份大了,時常走動一下,也是為生產做準備,而且肚子這麼重,孩子在裡面也鬧騰的緊,你不在,我睡不安穩。”
廖青桐聽到妻子的解釋,心裡有些愧疚,兩人雖不是青梅竹馬,沒有兒時一同長大的情意,但在成親之前的一兩年裡就已經互相瞭解過對方,是因為兩情相悅才成婚。
而自己卻在成親之後忙於陛下交付的任務,沒能好好的陪伴妻子,以至於妻子的孕期自己都不能時時陪伴身側,著實是自己這個做夫君的失職。
“哦,對了,給你這個。”廖青桐看著妻子走的時間也差不多夠了,連忙將人扶到床榻上坐好,將徐青溪給孩子買的長命鎖從懷裡拿出來交給妻子。
“什麼?”秦書穎將木匣子開啟,看到了裡面製作精美的長命鎖。秦書穎抬頭看了看夫君,發現他的眼眶還泛著些許的紅意,頓時便明白了其中的原委。
“是弟弟給的,給咱們的孩子的吧。”雖說是疑問,但秦書穎還是用肯定的語氣說了出來。
廖青桐聽到“弟弟”一詞,頓時有些繃不住自己的情緒,鼻頭一酸,眼眶一下子就紅了,淚珠在裡面打轉。
秦書穎看到夫君的失態,心裡也是難受的不行,自小經歷了滅門之災,弟弟近在眼前卻不能相認,這麼多年的苦難只有他自己一人在承擔。
而本就在孕期,情緒敏感的秦書穎也跟著落下淚來,雙手捧著夫君的臉,強提著嘴角安慰道:“都是要當父親的人了,怎麼還這麼愛哭鼻子,羞不羞?”
廖青桐看著淚眼汪汪的妻子,聽著妻子哄孩子似的話語,一下子笑了出來,手忙腳亂地給妻子擦眼淚:“是我不好,你還在孕期,身體承受這麼大的痛苦,我還擾的你心煩意亂。別哭,對你的身體不好,弟弟也大了,徐叔是個明事理的,不可能一輩子都不告訴清溪真相的。總會有那麼一天的,我得和徐叔好好謀劃,不能影響他的仕途。”
秦書穎聽著廖青桐自己止不住抽泣,卻還要開口安慰自己,忍不住笑出聲來。
廖青桐看著妻子終於情緒穩定下來,心裡鬆了一口氣,伸手將妻子攬在懷裡,輕輕摩挲著妻子後背,安撫道:“你是最重要的,我現在就盼著你能平安的把孩子生下來,然後健康快樂地陪著我,看著孩子們長大。”
兩人在床榻邊坐了一刻鐘,沒有再說些什麼,只是靜靜地坐著,對未來充滿了希望。
廖青桐將妻子安撫好後便收拾著兩人上床休息了。
然而,天不遂人願。
兩人剛剛休息不到兩個時辰,秦書穎便呻吟了起來。
“怎麼了?”
自妻子有孕以後,廖青桐晚上休息的時候都不敢睡得很沉,此刻聽到身側傳來呻吟聲,便一骨碌爬了起來,詢問身旁捂著肚子痛苦哀嚎的妻子。
“肚子痛,怕是、怕是要生了。”
秦書穎下腹痛的厲害,現在說話都有些有氣無力。
“白芷,茴香,還去把產婆和大夫請來,夫人要生了!”
廖青桐有些慌了神,忙衝著在外面守夜的丫鬟大喊,產婆和大夫是一早就請在府裡的,這時終於派上了用場。
不消片刻,產婆和大夫就被兩個丫鬟帶了進來。
幾人進到裡間,其餘的婢女早就將床幔給斂了起來,產婆和大夫一看廖青桐衣服都沒穿戴好,趴伏在床邊,顫抖著握著秦書穎的手,一副生離死別的模樣,頓時有些無奈。
“大人,您先出去吧,我先給夫人把脈,您在這不方便。”產婆和大夫連忙上前,想要將廖青桐請出去。
廖青桐聽到大夫要把脈連忙讓出位置來,但是他們要自己出去,廖青桐卻是死活不肯。
廖青桐看著妻子疼的不行,恨不得自己去替,但卻無能為力,廖青桐努力隱忍著,旁的做不了,只能在原地轉圈。
“夫人暫無大礙,只是有些憂思過度,導致提前發動,原本預產期將近,現在發動也無甚大礙。我給夫人開一副藥,煎煮過後給夫人服下,讓夫人減輕些痛苦,夫人攢攢力氣,後面還有一場硬仗呢。”大夫把完脈,將藥方遞給白芷,讓她去抓藥煎煮。
廖青桐聽到大夫的話,懸著的心倒是放下了些,但依舊是焦慮不安,看向一旁檢視妻子情況的產婆,看看她的說法是怎樣的。
“李大夫和我也是老搭檔了,她的話,您放心就是。”
產婆知道廖青桐的想法,連忙出聲安慰道。
李大夫知道,生產是成婚的女子所要經歷的大事,每一次生產女子都是在鬼門關打轉,自己一個人的話難免會讓人不能信服,她也是理解的,親屬的情緒也是要照顧到的,李大夫倒是沒有因為廖青桐的不信任而惱怒,畢竟自己的醫術是擺在那裡的。
但是李大夫看了看還在轉圈的廖青桐,連忙招呼茴香將人趕了出去:“您在這隻能讓夫人更焦慮,一點忙都幫不上,還是趕緊出去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