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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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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青桐被趕了出去,在門口像沒頭蒼蠅一般不停地轉,心裡止不住的焦慮愧疚往上泛,自己明知道妻子的臨盆之期馬上就要到了,還辛苦她昨晚心思波動這麼大。

“怎麼樣了?”

廖青桐聽著裡面沒了動靜,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裡,快要了蹦出來,手抖著撩起隔風的門簾,看了看,但是人都還在裡間,什麼都看不到,也沒有人搭理他一下。

廖青桐怕風進去,傷了大人,便又立刻把簾子放了下來。

茴香從裡間出來,看著廖青桐一閃而過的影子有些疑惑:“老爺,夫人請您進去。”

“好。”

廖青桐得了准許,撩起門簾就往裡跑,來到床前,在腳床上蹲坐了下來,拉著秦書穎的手,看著秦書穎還閉著眼休息,怕自己失態的樣子會再影響到她,趕忙拉起袖子擦了擦眼淚。

“怎麼樣?還疼嗎?”廖青桐看妻子看過來了,輕聲問道。

“還好,李大夫的藥很管用。”秦書穎安撫地摸了摸廖青桐疲憊的臉,開口說道,“待會兒好好聽大夫的安排,你這樣我擔心。”

“好,我聽話。”廖青桐握著她的手,放到臉頰上蹭了蹭,讓她安心。

隨後,廖青桐看向站在一旁的李大夫,看看她怎麼說。

“夫人沒有大礙,不過已經破水了,今天是肯定要生,只等著再次發動就可以了,給夫人準備些吃食,讓夫人吃了好攢攢力氣。”李大夫行了一禮,恭敬地說道。

“去,把事情都安排下去,準備的妥妥當當的。”廖青桐將茴香叫到跟前,安排了下去,然後看著李大夫將一藥方交給茴香一同安排下去,以防萬一。

等婢女將飯食端上來後,廖青桐伺候著秦書穎用飯,剛休息沒半個時辰,便肚子開始疼痛起來,廖青桐再一次被趕了出去。

幾個時辰過去,屋內秦書穎的哀嚎聲不斷,接生婆的聲音也在不斷響起,指導著她正確發力,被血染紅的水一盆一盆的被端出來,廖青桐看著這個場面,腿都要軟了,哪怕是七歲就手刃殺手,死人都見過不少,卻依舊是被那一盆盆血水給嚇得渾身顫抖到不行。

“大夫!大夫!”廖青桐有些慌神,站在屋外不知該如何是好。

屋裡的李大夫看著生產還算順利的秦書穎,聽到廖青桐的呼喊,有些無奈,起身去了外面。

廖青桐看著出來的李大夫,抓著對方的手,一把鼻涕一把淚,顧不得擦:“大夫,無論如何,都要保大人。大夫!”

“你這是說的什麼話!裡面大人孩子都很好,孩子都已經快出來了,你擱這說什麼胡話呢?”

“那為何大半天了,還沒好?”

“婦人生產本就不是易事,生一天一夜的也是有的,您就安穩的在這兒待著,別出聲擾了夫人心神,就是幫了大忙了。”李大夫有些氣惱,言語間帶著些諷刺,手一甩,抽出自己的衣袖,轉身就進了屋裡繼續照看去了。

“哇啊!”

半個時辰後,一道嬰孩的啼哭,打破了眾人緊張的氛圍,守在院裡的眾人高興不已。

“恭喜大人,喜得千金。”守在裡面的白芷急急忙忙地跑了出來,告知眾人這一好訊息。

不消片刻,又是一聲啼哭。

“恭喜大人,兒女雙全。”

“管家,把賞銀給準備好,等李大夫和產婆出來給她們,下人多發一個月的例銀。”

廖青桐扶著身旁的小廝,站直身體,仔細看還能看出他的雙腿有些顫抖,顧不得自己的醜態,抬抬手將守在院子門口的管家給招了過來,讓他按著之前安排的去做。

“是。”站在院裡的管家應聲答到,家中添丁這種大事,著實讓他也高興的不行。

管家的話剛說完,廖青桐一下子就癱坐在地上,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把事情安排好後,一把撇開小廝伸過來想要扶他的手,自己扶著門站起身來就想往裡跑。

“不能進,不能進。”

出來通報的白芷剛要轉身進屋,就被廖青桐往裡衝的架勢給嚇了一跳,連忙伸手將人給攔下來。

“起開,有什麼不能進的!”

還不等門口的婢女把話說完,廖青桐就將她撥到一邊,跑了進去,看著大汗淋漓有些狼狽的妻子,眼淚又差一點掉下來,走到床邊,幫著婢女將妻子抱到床的裡側,讓婢女方便把帶有血汙的床褥拿走,親自上手跟著產婆大夫的指導給妻子淨身上藥。

收拾好後,秦書穎還在沉沉地睡著,這麼繁瑣的動作都沒有將人吵醒,為了不打擾妻子休息,廖青桐將大夫產婆領到外間,將準備好的賞銀親自放到兩人手中,深深地行了一禮,緊接著詢問生產後該注意的地方:“大夫,有哪些地方該注意嗎?”

“夫人生產雖然順利,但也是往鬼門關走了一圈。注意保暖,短時間內不要洗澡,可以擦拭身體,好好上藥,還有不要讓夫人累到了,能少抱孩子就少抱,免得落下病根,除此之外我在開幾副藥膳的方子,讓夫人好好將養個一年半載的,就能恢復的差不多了。休養的時候還是要注意房事,切記不要讓夫人再懷孕。”

李大夫仔仔細細地將注意事項交代給廖青桐,看著廖青桐認真的模樣,心中十分欣慰,如此心疼自己的妻子,倒是與平常人家的男子很不一樣。

“是,多謝大夫了!”廖青桐將事情記下後,又深深鞠了一躬,安排下人將人給送了回去。

回到床邊,廖青桐看著沉睡的妻子,想到安全出世的孩子,心裡的石頭終於落地,此刻疲憊也湧了上來,為了能隨時聽到妻子的呼喚,廖青桐坐在床邊的腳床上,趴在妻子身邊,也睡了過去。

等廖青桐醒來時,已經臨近傍晚。

“夫君,孩子怎麼樣?”秦書穎看廖青桐回到了房內,小聲問道。

“孩子讓乳母抱去餵了,待會兒再送回來,你累了一天了,待會兒讓她們把飯端來,吃飽了接著休息吧。”廖青桐起身,坐在妻子身側,輕聲細語地哄著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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