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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抹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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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疼為什麼沒動靜啊,放我一個人在這裡丟人,好沒面子啊!”祝雲樂噘著嘴,淚眼汪汪地向徐青溪控訴道。

“我也要維護一下我的面子嘛。”徐青溪挨手板捱得早一些,這個時候手掌的痛癢已經緩下來,腫還是腫的,不能碰,一碰就只剩下痛。

兩人在回教室的路上,不停地抱著祝雲樂剛剛挨完打的右手吹氣,儘量給他緩解下來。

“既然都已經接受完處罰,那我們就接著談談剛才的事情。”齊博士把教室的門帶好關嚴,走回自己的書案旁,身姿挺拔,文人風骨盡顯。

“賈子軒。”齊文淵還是先點了賈子軒的名,“汙衊同窗和師長,可是我教的你嗎?”

“不是。”

“那我要去問問你的父親和兄長,是不是他們教的你。”齊文淵語氣嚴肅,摸了摸自己的山羊鬍。

賈子軒默不作聲,心虛極了,但又不敢反駁齊博士,除了他是自己的老師外,齊文淵原來還是朝中的正三品官員,學識淵博,聲名顯赫,桃李天下,威望甚高。

齊博士因為身體原因,提早向陛下請辭致仕,但陛下不想放他離開又不敢再繼續勞累他,便讓他在國子監做一個國子博士,帶一帶畢業省考的書生,領個閒職,修養身體。

不過齊博士哪怕是做閒職,在他們有疑惑時也是盡心解答,從不敷衍,讓齊文淵帶著學習的機會那可是讓眾人擠破腦袋去搶,就連賈子軒當時也是差點沒能分到這個機會,要不然,他也不會受他人的言語左右,去嫉妒徐青溪一個商賈出身,沒有背景的人。

賈子軒怕被自己的父親知道,自己在國子監差點闖了大禍,而且還惹得齊博士不快,父親肯定會狠狠責罰自己,並且還要自己去跪祠堂。

“知錯了嗎?”

“知錯了。”

“剛剛的處罰,你可服氣?”

“服。”

賈子軒老老實實回答。

“嗯,坐下吧。下不為例。”齊文淵見他知錯,也沒有抓著這點不放,對賈子軒仔細叮囑了一番,告誡他說話之前要注意點,“說話做事之前要三思而後行,不要別人刺激你就沒了條理。”

“我就不說徐青溪了,你也知道自己錯在哪裡。”齊文淵扭頭看向一旁還在吹手的祝雲樂,厲聲說道:“祝雲樂,你說話粗俗了一些,可是我教的你?”

祝雲樂一聽齊博士點了自己,連忙站了起來:“不是。”

“那是你父親教的?”

“是。”祝雲樂聲音低了一些,誠實地應了。

其他書生悄悄地笑了兩聲。

“咳。”倒是齊文淵沒想到他會就這樣承認了,一口唾沫給自己噎了一下。

“你父親教的?”齊文淵驚訝地回問道。

“他有時候嫌我讀書不轉彎,就那樣說我。”祝雲樂撇了撇嘴,把自己老爹的底兒給交代了出去。

“坐下吧,以後不準那樣說了。”齊文淵無奈,只好讓他坐下。

“其餘的人,挨罰可服氣?”擔主責的三個都已經問過,齊文淵環顧教室裡的其他人,問道。

“服。”眾人站起身來,朝著齊文淵作揖,齊聲說道。

“嗯。中午的時候徐青溪已經將題冊帶來,你們之間互相傳閱,交流,為明年春闈做好準備,今天下午的時間接著唸書看題冊就可以。”

中午的事情告一段落,齊文淵把事情交代好,回到自己位置上接著看自己帶來的書籍,不再打擾學生們學習。

由於徐青溪班級眾人接受處罰耽擱了些時間,用來學習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一個時辰的時間轉瞬即逝,晚霞佈滿天際,太陽西沉,國子監的眾人到了該回家的時候。

“賈子軒。”徐青溪喊住賈子軒,“你今天中午受罰結束的時候,沈助教可與你說了些什麼?”

賈子軒有些摸不清頭腦,不知道徐青溪問自己這話是什麼意思,但是今天的事情還是讓他頭腦清醒了不少,知道徐青溪不會無緣無故地來問,老老實實地交代了一下沈助教和他的對話:“他問我咱們班為什麼都去領罰了,我讓他別亂打聽。”

“原來如此。”徐青溪點了點頭。

“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賈子軒撓了撓頭,有些不解。

“沒事,你走的時候我看到沈助教表情不好,想讓你注意一下,別是得罪到他了。”徐青溪還是提醒他一下,“我先走了。”

“我知道了。”賈子軒剛想說點其他的,只見徐青溪回到自己馬車上,他的小廝麥冬已經架著馬車離開。

麥冬對自家少爺在國子監發生的事情已經知曉,有些不理解自家少爺的所作所為,難道兩人不應該是對頭嗎?少爺怎麼還去提醒那賈家小少爺。

麥冬架著馬車行了一會兒,徐青溪從窗戶那裡撩起簾子,看到街上有賣糕點吃食的,連忙把麥冬喊停,自己也跟著下車來到攤子前面挑選自己想吃的零嘴,主僕二人被糕點迷花了眼,挑的不亦樂乎。

這時,有人拍了拍徐青溪的肩膀,徐青溪扭頭一看,原來是司徒靜嶸,不過此時只有他一人,廖青桐並不在身旁。

“哎,司……兄。”徐青溪剛想脫口而出“司徒”二字,但一想這樣容易暴露司徒靜嶸身份,話到嘴邊轉了個彎,司徒兄變成了司兄,有點不好聽。

‘不好聽就不好聽吧,總比暴露身份強。’徐青溪笑嘻嘻地自我安慰。

“司兄,怎麼就你一人?廖大哥呢?”徐青溪笑眯眯地問司徒靜嶸。

“師兄在家裡陪嫂子和孩子呢。”司徒靜嶸看著徐青溪笑眯眯的俊秀模樣,臉上也不自覺的帶了點笑容。

“哦,對哦。”徐青溪忘了自己左手剛捱了板子,一下子使勁拍自己腦門上了,疼的徐青溪連忙甩手,試圖將那痛意甩走。

“這是怎麼了?”

司徒靜嶸看著徐青溪皺起來的小臉和不停甩手的動作,有些擔心,連忙將徐青溪的左手捉了下來,看著那紅腫的一片,司徒靜嶸心裡顫了顫,也明白這是國子監打手板傷到的,倒是沒有大礙。

司徒靜嶸給徐青溪輕輕地吹了吹,從懷裡掏出一個拇指高的大肚瓷瓶,挖了一些淡綠色的藥膏,動作輕柔地塗在徐青溪的掌心,然後將瓷瓶一起給了徐青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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