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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國子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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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加完廖家兩個孩子的洗三禮後,徐青溪按照徐若堯的吩咐,關於孩子其他禮節的事情,徐青溪自己先去列一份清單,將具體採買的事情交給自己身邊的竹青去做,有什麼不妥的地方,等徐青溪自己檢查一遍再去更改。

做完這一切,徐青溪仔細叮囑過竹青之後,竹青帶著院內的部分下人按著徐青溪的清單出去採買。

對於竹青的辦事能力,徐青溪十分放心,相對於麥冬而言,竹青的性格更加沉穩一些。徐青溪盯著竹青漸遠的身影,看了一會,便轉身帶著麥冬回了書房,繼續看書去了,畢竟明年開春,徐青溪要去參加尚書省的省試

一聲雞鳴打破了黎明的寂靜,新的一天開始了。

“吱嘎”

麥冬端著盆輕輕地推開房門,房門響了一聲。

“少爺,該起了。”

麥冬把洗臉盆放到架子上,走到床邊,撩開帷幔,喚了一聲。

“嗯。”徐青溪有點迷糊,半夢半間聽到麥冬叫自己,還以為是在做夢,應了一聲。

“少爺~”

麥冬看著躺在床上不動彈的徐青溪有些無奈,拖著長音又喊了一聲。

“別喊了,我醒了。”

徐青溪聽著麥冬的呼喊,打了一個激靈,因為每當他拖著長音喊得下一刻,浸溼的涼帕子就會被拍到自己臉上,與其那樣,還不如自己主動起床。

徐青溪坐起身來,揉了揉眼睛,搓了一把因為睡得舒服而紅彤彤的臉頰。

一出了被窩,徐青溪就被屋內的涼意給激得打了一個冷戰,麥冬趕忙上前將手中的衣袍給他披上。徐青溪坐在床榻邊,接過麥冬手裡的衣物,在麥冬的服侍下,一點點的把衣服穿好,隨後蹬上靴子,來到洗臉盆旁仔細的洗漱。

徐青溪坐在梳妝檯前,讓麥冬給他梳理頭髮,麥冬用一條與衣袍同色的墨綠色髮帶,將頭髮束了起來。

徐青溪收拾好著裝,便離開臥房。

麥冬帶著書箱,跟在徐青溪身後。

“父親,母親。”徐青溪來到膳廳,徐若堯夫婦早已落座,徐青溪給父母請安後,隨即坐下用早飯,準備出發去書院。

徐青溪下了馬車,朝著教室走去。

臨到門口,遇到一身穿長袍,頭髮灰白,蓄著山羊鬍的文質彬彬的老先生。

“齊先生。”

徐青溪躬身行禮。

“嗯。”

一路上,眾人的竊竊私語就沒停過。

徐青溪不用聽也知道他們在說些什麼,也沒理會,昂首挺胸,跟在齊先生身後。

說實話,他自己也有些疑惑,他家本身商戶之家,怎麼能夠破格進入國子學。

問過父親,父親也只讓他安心讀書即可。

徐青溪想不通,便放到一旁,不再自尋煩惱。

兩人前後進了教室,開始新一天的課程。

“如今,咱們班上的學生都是已透過國子學的畢業考試,但現在給大家提供學習的場所和機會以準備來年春天的省考,還請大家珍惜,好好學習。”

齊文淵站在教室前方,表情嚴肅,時不時伸手撫一下自己的山羊鬍。

“是,先生。”

眾人站在自己的座位前,微微彎腰,聽著齊博士的教誨,齊齊應是。

“坐下吧。”

眾人聽著老師的話,落座後,開始拿著書本開始拿著省學考的書本背了起來。

大順的省考通常兩年一次,主要開設每年春天,通常在三月份或者是四月份,又稱作春闈。

一系列流程被大順中央設立的尚書省接手並監督進行:

首先要稽核考察考生的考試資格,如果考生是在州府管學學習,考生需要上交自己家鄉所在州府開具的解狀以及考生的家狀;

考生的解狀和家狀透過考核後,即有資格參加由尚書省組織的省考,省考由尚書省吏部考功司負責,省考的主考官由考功員外郎來擔任;

參加省考的考生需要集中到尚書省的提供的考場外,驗明正身後開始考試,主要是考明經、進士兩科。

書聲琅琅,但書生們依舊抵擋不住早起背書帶來的睏意。

不過教室裡坐著的大多數都是官宦人家的子弟,對於來年省考的成績,有一部分人不怎麼在意,態度敷衍至極。

坐在上處的齊博士也知朽木不可雕的道理,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在認真備考的學生需要答疑解惑的時候給予幫助。

下學後,眾人離開教室,各自結伴,去外面吃午飯,齊文淵看著驟然放鬆的學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抬抬手,示意徐青溪跟著自己走。

徐青溪有些疑惑,不知道齊先生叫自己是有什麼要緊的事情要說,左不過是關於來年省考的事情。

徐青溪點點頭,側身和身旁的好友祝雲樂說了一聲:“等我一下,我們一起去吃飯。”

“沒問題,你去吧,我在外面等你。”

祝雲樂答應下來,將兩人的書桌規整好,離開了教室,走向國子學外自家的馬車。

齊文淵帶著徐青溪,走在通往自己住處的路上,在經過一座木橋時,齊文淵語重心長地開口說道:“清溪啊,你是咱們班年紀最小,成績最好的,你可要好好用功,爭取高中。”

“我曉得,先生。”

之後兩人一路無言。

國子學環境不錯,雖已是秋季,但小路旁也是鬱鬱蔥蔥,每隔不遠便是一株盛放的秋菊。

徐青溪跟著進到齊文淵的房間,一眼就能看到邊,裡面佈置簡單,卻書香四溢,墨香悠悠,不大的房間裡,一張床,一張桌子,一盞燈,便是全部的傢俱。

“這些是一些以往幾年的時務策以及九經的註釋,你拿去班裡,可以在班內傳閱。”

齊文淵從書桌上拿過一摞書交給了徐青溪,起了毛邊,一看就是翻閱多次。

“是,多謝先生。”徐青溪看著手中的書,心裡也是高興不已,雖說班裡同僚們都已過秋闈,但是自己悶著頭子唸書,到底是不然有些資料來的便易一些。

徐青溪告別齊文淵之後,抱著書回到了教室,仔細將書整理好放到桌上後,便與等候他多時的祝雲樂一起出去吃午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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