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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譚珩發話了,儘管他們心中震驚,也不敢發出疑問,馬上就領命下去辦了。
譚珩看著領命下去的宮人,眼中也逐漸凝聚起了一絲疑惑。
他這是怎麼了?
長信宮已經很好了,可方才他想起少年瘦弱的身子,蒼白的臉色,又覺得長信宮不夠好。
冬日寒冷,長生殿在建造時便用以花椒糊牆,最適合他這種身子弱的人。
心下煩躁,他將手中的筆一擱,靠在椅子上,開始閉目養神起來。
自從知道安欽要進宮讀書後,家裡人就忙了起來。
這個也想給她帶著,那個也覺得要家裡的她才用的習慣,收拾來收拾去,最後又覺得聖上必然不讓帶著許多東西,又重新收拾。
安欽趁著這幾天給自已搓了很多藥丸子,符也是一沓一沓的畫。
徐承中實在看不下去了,“我說你們是不是太緊張了,宮裡又不是什麼虎狼地,再說了,我也會去啊,我會看護好表弟的。”
說罷,他用肩膀輕輕撞了下安欽,朝著她挑眉,“是吧,表弟。”
徐家他最小,並且年齡在範圍內,只能是他去。
家裡人根本不怎麼理會,只叮囑他不要惹禍,好好讀書。
安欽淡定點頭,“你說的對。”
“明日就要入宮了,咱們怎麼還能窩在家裡,走啊,出門去走走,下回再出來,可就要四天後了。”
安欽被他拖出門,兩人直奔醉仙樓而去。
一進去,就有人領著上了二樓雅間,顯然是徐承中早就準備好的。
推開門,屋裡端坐著兩個十三四五的少年,一個清清瘦瘦,一個身材壯實,皆長相優越,龍章鳳姿。
看見推門進來的人,連忙起身,恭敬行禮。
“柳家柳元光,見過鎮國公。”
“唐家唐季同,見過鎮國公。”
“不必多禮。”說完後安欽看向徐承中,“他們是……”
“他們是與我最要好的好友,表弟你久不出門,想必是第一次見他們,柳元光,你叫他柳二就好,唐季同,唐五。”
安欽一一頷首回應,“你們好,你們叫我安欽就好。”
唐季同擺手,“不敢不敢,我們叫你小公爺就好。”
“可不是。”柳元光接著道:“若是家中長輩知曉我們直接喊你名諱,會打死我們的。”
“隨你們。”她不勉強,稱呼罷了,叫什麼都行,“表哥的也是我的朋友,不必過於客氣。”
這兩個少年的靈魂都很乾淨,是赤城之人,她向來對這樣的人會更有耐心些。
“好的好的,都聽小公爺的。”
“都坐吧,就別客套來客套去的了。”
坐下後徐承中的兩個好友還是略顯侷促。
一會兒柳元光給安欽倒茶,“聽聞這是最新的霧山毛峰,小公爺嚐嚐看。”
“好,謝謝。”
一會兒唐季同將桌上的糕點往前推了推,“這是醉仙樓賣的最好的點心,雖不如家中廚子做的,卻也別有一番風味,小公爺,你嚐嚐。”
“好的,謝謝。”
徐承中看不下去了,“我說你們,真的要這麼客氣嗎?”
他就不明白了,這兩個好友平時不也挺囂張的嗎?
怎麼一遇見表弟就這副慫樣了?
“慫?”唐季同將他拉到一邊小聲耳語,“這怎麼能是我們慫?難道你不覺得小公爺很是嚇人嗎?”
少年真的長得很好看,按理說,這樣的身量和長相,他們不應該怕的。
可他們就是覺得,哪怕安欽一直神色淡淡的,身上的氣勢也嚇人的很。
這樣的氣勢,他們實在爺爺輩的人身上見到過。
不敢放肆一點。
“有嗎?”徐承中皺眉,回頭看了看還安靜坐在那裡的自家表弟,“我覺得沒有啊。”
少年靜靜的坐在那裡,小臉陷在虎皮大氅的毛領裡,整個人都顯得乖巧極了。
唐季同沉默半晌後道:“想是你與他是表兄弟,自小就相熟吧。”
莫約坐了兩刻鐘,他們總算是不那麼侷促,能放開些說說閒話了。
唐季同:“你們說,明日上書房裡能見到多少熟人啊?”
柳元光:“瞧你這話說的,京城中,還有咱們不熟的嗎?”
唐季同:“也是,哎,你們說,那永昌伯爵府的孟寶玉去不去?”
說這話的時候,兩人的目光齊齊看向了安欽和徐承中。
柳元光:“徐四,你再同我們說說那日的情形,我還想聽。”
徐承中:“我不都講過了嗎?還說什麼呀。”
柳元光:“這不是實在太精彩了,百聽不厭嘛。”
唐季同:“是啊,承中,你說明日咱們還能看見那孟寶玉嗎?”
徐承中:“看見啥啊,你們沒關注孟家後來發生的事情嗎?”
在場人都將目光放在了他的身上,包括安欽。
柳元光:“沒啊,你知道的,這幾日我家中有事兒,我哪有功夫關注這,也就今日得空了出來透透氣兒。”
唐季同:“我也一樣,我是被我老子壓在家中學規矩呢,生怕我進宮去了衝撞了貴人,到時豎著進去橫著出來呢。”
安欽就更不要說了,這幾日她都在家裡搓藥丸子,有些事情雖然能算出來,但已然知道大致走向的事情,她還是不費這個力了。
徐承中見他們都不知道,這才清了清嗓子,興致勃勃的開口說了起來,“我跟你們說啊……”
那日安欽他們離開後,永昌伯當即讓人當著幾個‘兒女’的面,杖斃了偷人的兩個姨娘和她們的姦夫。
甚至將人打死了也不讓人停手,一直將人打成一攤肉泥,院子裡傳來此起彼伏的乾嘔聲才作罷。
那孟寶玉被嚇的暈了過去,被他讓人潑醒了。
幾個姑娘更是暈了潑,醒了又暈的。
孟家的老夫人有心說些什麼,被永昌伯下令送回了自已的院子,說是讓她好好修養身子,實則是禁足。
隨後就是王氏,永昌伯沒有輕易殺了她。
他先是開了祠堂,將這幾個不是自已的孩子都從族譜裡除名。
知道自已成了萬年王八這件事情瞞不住了,他索性就不瞞了,破甚至大張旗鼓的辦起了事情來。
他不休妻,卻讓人將王氏的事蹟在王家高聲嚷嚷,每日換不停的人去說。
頗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