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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肖像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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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只見阿黛爾一邊看著那些畫,一邊從包裡拿出了一個玻璃瓶子,往嘴裡灌了一口裡面的液體,陳沐安看到上面的標籤,寫的是伏特加。

然後她就在那幅畫面前隨意坐了下來。陳沐安有些侷促,不知道是該站著還是坐著。她沒想到阿黛爾會隨身攜帶伏特加,阿黛爾看向陳沐安詫異的目光,舉起那瓶酒道:“要來點兒嗎?”

陳沐安跟著她坐了下來,還沒等陳沐安拒絕,阿黛爾就把那瓶酒塞進了陳沐安的手裡,然後又從她那個包裡拿出了一瓶:“不用客氣。”

仔細看了看標籤,好傢伙,度數不小。陳沐安不喜歡喝酒,手上拿著瓶子,卻一口都沒喝,阿黛爾則是一口一口地灌著,像是在發洩著什麼。

“其實我很討厭這些畫。”終於,在喝完第一瓶伏特加之後,阿黛爾出聲道。

“為什麼?”陳沐安不解。

“因為畫得太爛了。”阿黛爾一臉諷刺地說道。

陳沐安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句話,只能沉默。

阿黛爾又拿出了打火機,陳沐安看著她愣了愣,然後又從兜裡摸出了煙,一根又一根地抽著。陳沐安被嗆到了,但還是沒走,她怕阿黛爾一個人在這裡出什麼意外。

最後的結果就是,阿黛爾喝了個爛醉,陳沐安是真的沒有想到阿黛爾的酒量這麼差。陳沐安想送她回家,卻死活問不出來她住在哪裡最後只能夠把她帶回了酒店。

在酒店門口,她難得清醒了一點,見面前的人是陳沐安,她身體稍微放鬆了一點,

然後又神志不清地對陳沐安說道:“這是哪兒啊?”

陳沐安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她拖進房間。她是真的沒想到阿黛爾酒量這麼差,本來陳沐安看著她一點壓力都沒有地往嘴裡灌酒的時候,還以為她酒量有多好呢,沒想到沒喝幾口就爛醉如泥。

洗完澡出來,阿黛爾已經在沙發上睡著了,陳沐安找給她披了件從服務員那裡拿來了毯子蓋在她身上。

做完一切之後,陳沐安嘆了口氣,躺倒床上,這次可把她折騰狠了。

還沒到陳沐安休息的時間,她隨手拿了一本放在床頭櫃上的書看了起來。她很快沉浸在書裡的世界。

“啊!”陳沐安正看得入神,沒想到不遠處的阿黛爾突然尖叫一聲坐起身來。

陳沐安放下書,走向阿黛爾的身邊,她大概是做了噩夢,眼睛瞪得很大,一直深呼吸。陳沐安想去給她倒杯水,沒想到她拉住陳沐安的手,然後將額頭埋在了陳沐安的手臂上。

她哭了,陳沐安感覺到了她的眼淚。

“怎麼了?”陳沐安語氣輕柔地問道。

阿黛爾不說話,她只是哭,一直哭。陳沐安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等待著她哭完。

哭了好一會兒之後,她終於冷靜了下來,抬頭問陳沐安道:“有安眠藥嗎?”

陳沐安搖頭,她沒有,就算有也不會給阿黛爾,因為阿黛爾剛剛才喝了那麼多酒,根本不能吃安眠藥。

“酒呢?”阿黛爾又不死心地問道。

“也沒有。”陳沐安回答道。

她倒在沙發上,不再說話。陳沐安給她倒了杯水,放在了她身邊,她沒有喝。

“我睡不著。”隔了很久,阿黛爾才出聲道,“睡著了,也總是會被噩夢驚醒。”

失眠是這個世界上最痛苦的疾病之一,它不僅折磨著人的身體,也折磨著人的精神。陳沐安也在很長一段時間裡經受著這種折磨,所以她能夠理解阿黛爾。

“也許你可以去看看心理醫生。”陳沐安建議道。

她能夠看出阿黛爾有很嚴重的心理問題,並且已經影響到了睡眠。阿黛爾嗤笑一聲,道:“什麼都沒用。”

陳沐安不做評價,就這樣安靜地坐在阿黛爾的身邊。

過了好一會兒,她情緒終於平靜了下來,她起身,看著陳沐安放在桌上的那些書,又道:“你看的還挺多。”

陳沐安最近買了很多書回來,甚至買了很多報紙和其他雜誌刊物,大多都是和女性主義相關的,少數融合了殖民和種族問題。

其實陳沐安最近讀得最多是林天翊的文章。他的筆名在座談會里不是秘密,只要你問了,自然就會有答案。

林天翊的大部分文章寫得很好,很多東西都寫得很有深度,他的文字很有感染力,他在這上面很有天賦。

阿黛爾隨手翻看了一些書籍,又說道:“真好,這些書就應該在你這個年紀看。”

“為什麼?”陳沐安不解,她還覺得自已看得太晚了。

阿黛爾沒有解釋,看了一眼手機,站起身道:“以後有機會再告訴你吧。”

“你要走了?”陳沐安也起身問道。現在已經是晚上十二點了,陳沐安以為阿黛爾或許會在這裡將就一晚上。

阿黛爾露出一個無奈的笑容,道:“不走不行啊。”

說完,她就朝著門口走去。陳沐安送她到了酒店門口,只見一輛車停在了兩個人面前,就在陳沐安猜測是誰的時候,車窗被開啟,蘇菲的臉露了出來。

她對陳沐安微微一笑,陳沐安回以一個禮貌的笑容。阿黛爾冷著臉開門上車,面無表情地朝陳沐安揮了揮手:“再見。”

蘇菲隨著對陳沐安道:“再見。”

然後車子就揚長而去,陳沐安看著車子走遠,轉身上樓回到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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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術館宣佈這周的演講會增開一場,並且連開兩天。

陳沐安早早就到了美術館,發現今天的美術館又有些不一樣,陳沐安站在外面的展區看了一會兒,發現有好幾幅新掛上來的畫。

林天翊果然來了,畢他畢竟還是需要這份工作。他沒有跟陳沐安打招呼,自顧自地走進了地下室。

陳沐安本想跟上,卻被一隻手按住了肩膀,她回頭,就看到阿黛爾站在自已身後。

“來這麼早?”她說道。

“反正也沒事兒做。”陳沐安回答道。

她點點頭,又指著一幅大概是新掛上來的畫說道:“你覺得那幅畫怎麼樣?”

陳沐安看向那幅畫,線條很凌亂,甚至看不出來畫的是什麼,陳沐安倒也很誠實,問道:“這是畫的什麼?”

阿黛爾看著那幅畫,笑了,道:“我也不知道,喝醉了之後隨便畫的。”

陳沐安微微瞪大眼睛,卻見阿黛爾笑得更開心了:“他們也不會看,不是嗎?”

雖然阿黛爾笑著,可是陳沐安卻覺得她並不開心,裡面開始傳出說話的聲音,阿黛爾對陳沐安道:“進去吧。”

兩個人一起走進了地下室。一進去,陳沐安就看見蘇菲正優雅地坐在前排,她今天換了一款包,是陳沐安認識的牌子,又是奢侈品,而且價值比那天晚上那個還要貴不少。

陳沐安猜到今天依舊是“貴婦人”的集會,瞬間失去了一些興趣。

其實陳沐安不討厭對於政治的討論和參與,甚至她也極度支援女性去參與政治,但是蘇菲給她的感覺卻很不一樣,她總覺得蘇菲給她一種奇怪的感覺。

上面講話的是一箇中國留學生,她講了很多有關於自已的成長,也踢到了一個新的名詞:花木蘭式女性困境。

她講述了自已如何想要披上男性的外衣,進入男性的場域,才能夠出人頭地,才能去實現平等的地位。她不屑於做任何傳統的女性,從不穿裙子,喜歡抽菸,要學好物理,她以為自已完成了一場女性革命,但事實上,她卻在此過程中,失去了真實的自我。

她既不是男人,也不是女人,她成為了一個女性想象之中的男人。

“我們不是為了我們想象中的男人,也不是為了成為某種刻板印象之下的女人,我們應該成為我們理想之中的我們自已……”

然而這樣好的演講再次被打斷,又是蘇菲的“朋友”上了臺,又是無趣的話題。

阿黛爾湊近陳沐安悄聲說道:“你也覺得他們很無聊,是吧?”

“誰?”陳沐安不知道阿黛爾說的是今天在臺上講話的人,還是像她猜的那樣。

“蘇菲。”阿黛爾給出了答案,那個答案也正是陳沐安的猜想。

但陳沐安沒有給出答案,可能是職業所需,也可能是生活的淬鍊,總之,她是個謹慎的人。

她只是笑了笑,沒說話,代表一種預設,也可能是否認,阿黛爾可以有自已的看法,而且,她也給出了自已的看法:“我一開始以為你跟她們是一類人。”

“現在呢?”不知道為什麼,陳沐安竟然意外地出聲反問道。

“你們不是。”阿黛爾篤定地說道。

陳沐安笑了,阿黛爾說得對,她和蘇菲合不來,她見到蘇菲的第一面就知道,她很擅長從第一感覺中尋找是否適合交往的人,蘇菲不符合那種印象。

兩個人坐在一起聽蘇菲又開始講述她的那些經歷,阿黛爾冷眼看著,一言不發。

“我出生於一個女性主義思潮極為,所以我少年時期就很受這些思想的鼓舞。”

“在很長時期內,我都在思考女性主義對我來說意味著什麼,我想現在的我可以回答這個問題,它意味著一種解放,意味著我如何在一個父權制的社會里建立主體性……”

阿黛爾聽到這裡,突然笑了,卻又很快冷了下來,然後她站起身來往外走。陳沐安也也並不喜歡蘇菲的這種模式化的演講,跟著她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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