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循著聲音來到雕像廣場中心。
幾個人圍了一圈對中心的東西指指點點。
環境太暗了，惹得李在言心中一陣煩悶。
拍了拍前面同學肩膀問道：“怎麼了？喊什麼？”
前面同學回頭，看到是李在言，自覺挪開個地方解釋道：“有什麼東西從天上掉下來了。”
掉下來？
李在言向中心看去，發現確實有一大團黑漆漆的東西。
突然，身後有亮光將幾人的影子拉長。
回頭看去，發現董瑞他們來了，手裡還提著一個油燈樣的東西。
三根木棍捆著中間的石塊，石塊的凹槽在燃燒著正常的火焰，火焰將石塊的凹槽照的透亮。
燈油？
李在言想到這個，向他們身後看去，發現了錢頭草的身影。
錢頭草看到李在言在看她，沒有任何表情，自然地看向另一邊。
李在言仍舊一頭霧水。
“怎麼回事李哥？”董瑞舉著油燈來到人群中央。
李在言指了指中心說道：“你照照那裡，他們說有東西掉下來了。”
董瑞看向中心，舉著油燈慢慢靠近。
中心那團黑漆漆的東西似乎很光滑，一點點火光在這團東西上閃耀。
像鱗片。
李在言瞬間認出這個是什麼了，他見過。
幾天前，承載著大山和許欣的那頭巨鷹！
它身上修長整齊的黑色羽翼似鱗片般反射著油燈的火光。
董瑞似乎不認識，伸手摸在上面。
李在言想伸手製止，卻聽到董瑞疑惑地說：“這是羽毛？飛禽？”
這玩意極有可能還活著，而且它會吃人肉。
李在言拉了拉董瑞，勸阻道：“別碰它，看著危險。”
董瑞似沒有聽見，自顧自地撫摸著它的羽毛。
周圍的人見狀也壯著膽子上前摸索。
“這羽毛？做筆很不錯啊。”
“你看，它身上的肉也很緊實，是不是可以吃！”
“什麼？能吃？我摸摸！”
不斷有人越過李在言去觸碰巨鷹。
李在言腦子裡想的是之前它張開五米長的翅膀的模樣，而現在它縮成一團，看著狀態很不對勁。
而且它的出現，難道那個陣營的人在附近嗎？
他們在附近？
李在言想到這點，把董瑞拉出人堆。
“怎麼了李哥？”董瑞不解地看了眼李在言，似乎對巨鷹意猶未盡，隨即不捨地看著它。
“你們之前沒見過這個嗎？”李在言對他的態度很是困惑。
“見過幾次，但都是飛在天上。”董瑞將油燈隨便給了個同學，那明亮的光源慢慢貼近巨鷹。
李在言忽然意識到什麼，問道：“它也是從‘原始湯’出來的嗎？”
“當然，我們見過的所有的動物都來自‘原始湯’。”
“可是這個體型，也太不正常了吧？”
“昂，你在意這個，我們最開始不懂，發現投入巨量的灰焰，原始湯會誕生一些巨型生物。”
李在言對他淡然的態度十分不理解。
“這麼大明顯不正常吧？”
“‘原始湯’就正常嗎？”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李在言感到有些頭疼。
董瑞見他不解也不打算過多討論，拍了拍他的肩膀，輕聲道：“你慢慢會習慣的，畢竟才來，我去繼續看了，你要累就先回去休息吧。”
李在言還想說什麼，可董瑞不再管他，跟其他同學一塊研究巨鷹去了。
一堆人，對著明顯大幾倍的巨鷹，饒有興致地摸索著，看著，討論著。
漸漸有人拔下一根羽毛。
猩紅的血液在火光下閃著點點白光。
之後不斷有人拔毛，董瑞甚至指揮著人群拿刀進行切割。
李在言對這樣的場景感到很不舒服，走向自已的住處。
聲音漸遠，喧鬧被距離隔斷了。
李在言這次是明顯感覺到，這些同學和自已的不同。
也不知道是誰出了問題。
昏暗中，李在言慢慢走向宅子。
【別忘了資訊。】
【快點推進度。】
好煩，李在言感覺自已累了。
走進昏暗的石房子中，腳下再次感受到石塊的稜角。
李在言感覺自已很混亂，不知道幹什麼事，也不知道方向是什麼。
孤獨、無所謂。
一些較為陰暗的情緒慢慢爬到他的腦海中。
來到草蓆，腳碰到了個木製品。
李在言摸著黑將腳邊的東西捧起來。
一個木盆。
手指在裡面摸索著，凸起，劃痕，凹陷，這些資訊順著手指傳遞給李在言。
李在言慢慢明白怎麼回事了。
他亂了，被這個世界影響的亂了。
從一開始就出了問題，但他沒有認真對待過。
但問題終歸是存在的，不解決就會在心中慢慢累積。
直到錢頭草這次。
問題擋不住了，忽視不了了。
李在言平躺在草蓆上。
對著空氣喃喃道：“我住膩了，我要出去。”
【好！】
【嗯。】
【快點吧，就等著了。】
閉眼，沉沉睡去。
漫天的灰塵肆意地傾瀉，似冬天的初雪，慢慢飄落人間。
今晚格外的冷。
李在言感受到眼前有光亮。
睜開眼，發現已經天亮了。
這次沒被凍醒。
來到門口，發現今天有不一樣的東西。
原本村口空地都是黃土，這次居然被完全覆蓋了！
怎麼回事？
遠處，董瑞匆匆地趕來，看方向，似乎是來找自已的。
“李哥！”
李在言招了招手。
“李哥！把你的火都借給我！全部！”
李在言甚至感覺自已聽錯了。
“你說什麼？”
“村子出事了！火全都消失了！”
李在言一頭霧水。
“火消失了？怎麼可能？全換動物了？”
董瑞跑到李在言身前，大口喘著粗氣。
臉上不自然的緋紅。
撥出的氣結成了白霧。
“我剛才發現我們的火一絲都沒有了！村子內的其他同學都說沒見過！”
“什麼？”
“李哥，我求你通融我們一點，這樣下去我們都會凍的動不了的！”
李在言點點頭，董瑞這樣的狀態也沒理由騙他。
勾了勾手指，向天上看去。
一團巴掌大的火從天而降。
董瑞有些焦急。
卻看到一團接一團的落下，慢慢在兩人身前融為一體。
不一會兒，一個一人高的火凝聚完成。
李在言看著董瑞：“這些夠嗎？”
董瑞如雞啄米一般點頭：“夠了夠了！”
李在言沒有多說什麼，拍了下他的肩膀，打算將火傳過去。
卻發現火沒有傳到他身上。
董瑞看著火，突然反應過來：“哦，對，我得想要。”
火這才慢慢轉到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