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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在言走出石房子。
漫天的灰塵遮蔽天空。
零零散散的從天落下，將整個灰村蒙上一層灰土。
李在言：“下雪了？”
董瑞扶了扶眼鏡，從他身後跟了上來，無奈嘆了口氣：“差不多吧，一週一次，天會變得非常冷。”
董瑞抬手指了指天空，一條灰焰順著他手臂飛了出去。
李在言看到這些火朝著雕像那飛去，輕笑一聲：“這火還會導航？”
董瑞點點頭，補充幾句：“那個盆挺好用，不管什麼地方都能補充。”
“那你很適合出遠門吧。”
董瑞聽聞，歪頭看向李在言，鏡片下的眼鏡裡，藏著一絲奇怪的意味：“怎麼這麼說？”
李在言突然想起這點，自已獲取火習慣了，下意識覺得有火就能送。
“額...我是說...”
突然，一個巨大的陰影從兩人頭上劃過。
雖然不能確定是否存在“太陽”，但云層會發出均勻柔和的光，就像雲層後有個太陽一樣。
根據這樣的經驗，兩人瞬間明白離地面很高的地方有什麼東西飛過。
也可能是巨大的生物飛過。
李在言和董瑞注意到後向天上看去。
只見到一塊黑影在半空飛過，它的身後還跟著各種各樣形狀的黑影。
李在言皺眉。
這是？鳥？
只見到一頭巨大的猛禽從天上向下俯衝。
越來越明顯。
李在言注意到，除去它本來應該存在的翅膀，它的背上還有兩對蓬鬆的羽翼，漆黑閃亮，它們在天空揮動著，灑下幾片羽毛。
灰村中的人紛紛從屋子中走出來，身上還裹著獸皮。
他們揉搓著雙臂，似乎感到很冷。
天上的異樣令他們幾乎忘掉寒冷，指著半空中的奇怪大鳥討論著。
那個六翼大鳥將要俯衝到地面，它的背上似乎站著人。
大鳥的身後是一大片黑漆漆的陰影，它們同樣向下俯衝。
幾個決策層的人從雕像廣場方向跑來。
他們見到董瑞，大聲喊道：“瑞哥！發生什麼事了？”
董瑞聽到後沒有低頭看他們，保持著仰頭姿勢喊道：“不知道！”
李在言同樣仰頭，看似在看大鳥，實際上將注意力放到那些文字上。
【我瞅瞅，三階鳥，還行，挺快。】
【我受不了了！兩個月才三階！結束不得一百年？】
【沒那麼誇張，運氣好明天就通關了。】
【怎麼通？讓他一路死過去嗎？】
......
李在言注意到了“三階”這個詞，跟這個相關的就是所謂黑碑上的“位階三”。這中間肯定有什麼聯絡。
“彭——”
圍觀的幾人迅速捂住口鼻，用胳膊護住臉。
半空俯衝下來的巨鳥如一塊隕石徑直砸到灰村入口的黃土空地上。
衝擊激起漫天的黃土，整個空地瞬間被黃土籠罩。
迷霧中，似乎有個龐大的身影在晃著身體，巨大的爪影在原地跺腳。
響起一陣“彭彭”的聲音。
塵土漸漸消散，幾對寬大的翅膀率先劃出塵霧。
漆黑閃亮的羽翼翻騰著在房頂上掠過。
巨鳥背上似乎有個人。
一聲清冷且有些細微的聲音從鳥背上響起：“同學們，我們發現了新的區域，有豐富的食物！”
黃土再次迴歸大地。
整個巨鳥的身影慢慢顯露出來。
鷹頭，四爪，六翼，通體漆黑，禽類特有的瞳孔不斷環顧著人群，最後盯住一個方向。
尤其是它那龐大的身軀，近乎四層樓高，那幾對羽翼張開幾乎能蓋住整個空地。
人群驚訝地看著這個巨型猛禽。
董瑞也看呆了。
李在言感受到一股莫名的壓迫感，那跟他頭差不多的鳥眼居然在死盯著他。
它的喙微微張開，一絲血腥味在空地瀰漫。
它背後的人影順著巨鷹的羽翼滑了下來，人群這才注意到有個人。
李在言一直觀察著這個人，視線順著她從羽翼上滑下來才認出是誰。
“孫小曉？”
這個人李在言記住了名字，二班班長，軍訓時十幾個班中唯一一個女班長，高挑又苗條，身材更是壓倒百分之九十九的女生，戴眼鏡，高馬尾，平常坐在課堂側面前方，超級優秀，經常在臺上發言。
即使李在言沒怎麼聊過，但也記住了這一號人。
李在言這才想起，在灰村沒見到她。
是最開始分出去的那些人之一，算另一個陣營的人。
李在言看看她，又看看董瑞。
心中暗道：“要不直接反？”
董瑞注意到李在言的目光，一臉疑惑，但沒管他這奇怪的眼神，徑直朝孫小曉走去。
董瑞似乎不覺得他們這麼長時間沒回來很奇怪，伸開雙手，堆上微笑說道：“歡迎回來，你們這些天去哪了？”
說著話，天上的其他黑影也降落地面。
空地不大，身後跟著的人降落到村外，揚起一片灰土組成的牆。
李在言等著灰土散去，定眼一看，內心感慨。
好傢伙，整的跟軍隊似的，前面十幾個四翼，後面則是普通的巨鷹。
看著那熟悉的巨鷹模樣，李在言想起了大山和許欣。
遙遙望去，似乎沒發現他們。
孫小曉見到董瑞，似乎有些討厭他，冷冷道：“讓大家都過來，我有事要說。”
董瑞點點頭，回頭招呼著他們過來。
聚集的同學少說三十多個，但都離得遠遠的沒有靠前。
董瑞疑惑地看著，再次喊道：“來啊都過來！有事要說！”
劉明旭嚥了下口水，抬頭看了看四層樓高的“怪物”，咬咬牙，對著身後人喊道：“跟我走！。”
幾十個人像要赴死一般，各個面色凝重，朝著董瑞“挪”了過去。
李在言也走過去。
董瑞不解地看著他們：“你們怎麼了？”
劉明旭看了看猶如兩根石柱般的前腿和到腰間高的爪子，對他搖搖頭：“沒事，別問了。”
那顆一輛車大的鳥頭在同學們頭上看著他們。
他們感受到莫大的壓力。
似乎是經歷過巨型黑暗，錢頭草，賈英雄感覺還好點。
李在言則同樣無所謂地走過來。
他看見“三階”這個詞後，內心似乎有了對抗的方法，也算是有底氣。
之前的灰焰還剩個三分之一，擋個跟三階黑暗差不多的大鳥，應該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