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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序空間降臨後，每個人的體質都發生了改變，具體體現在，需要的睡眠時間越來越少和身體素質越來越強。”趙栩手腕上那塊電子錶中突然傳來餘確的聲音。
“你回到曙光了嗎？”趙栩問。
“沒呢，哪那麼快。”
這事還是必須得餘確本人去做，因為他不確定曙光中被替代的人都抱著什麼心思，也不知道那些被替代的人究竟是誰，在哪個崗位，如果打電話回去，說不定會打草驚蛇。
而且讓他帶程無傷去美食街這個決定，說不定就是那些被替代了的人做的，回去之後，他還要考慮該怎麼揭穿那些人。
“你一直跟他有聯絡？”隋願循著聲音朝趙栩看過來，就見他正在擺弄他的手錶。
“也不是，”趙栩搖搖頭，晃了晃手腕上的手錶，“這個就和對講機一樣，按一下這裡就可以講話，然後按一下這裡就可以調頻道。”
趙栩擺弄著那個手錶給隋願講解道，“只是我這個有點壞了，是零時不靈，一直沒來得及去修，當時在校園那個失序空間裡我跟江逢說過，他還打我的頭，說修什麼修，讓我湊合著先用，等徹底用不了之後，給我換一個新的。”
“曙光還真是什麼好東西都有。”程無傷躺到趙栩旁邊，那個位置正好是一個天窗，天依舊亮著，和平時沒什麼區別，只是天窗玻璃上殘留的深褐色血跡有些礙眼，以至於從外邊照進來的光都有些發紅。
餘下的幾個小時，幾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時間過的很快，就在趙栩吃完第十個小麵包後，天完全黑了下來。
已經將整個超市都洗劫了一圈的隋願和趙栩滿載而歸，隋雲期依舊沒有將一開始他想說的話說出口，幾人收拾了一下，就繼續踏上了北行之路。
——
一路上走走停停，期間隋願三人因為生存時間不夠進了兩次失序空間，都挺簡單的，雖然獎勵時間不多，但好在足夠撐幾天。
剛剛從失序空間中出來的趙栩虛脫的躺在地上，看著靠在樹上曬月亮的程無傷悲傷的抹了一把頭上的汗。
也不知道是失序空間更改了規則還是什麼其他的，這幾天隋願幾人進入的失序空間雖說是簡單了點，但以前那些簡單的失序空間也幾乎都是一整天，從來不會出現只有半天的情況。
剛從失序空間中出來的隋願看了看時間，又是四個小時，八點左右進去，卡到十二點準時出來。
“有點奇怪，這些失序為什麼突然變得那麼著急，是發生了什麼嗎？”隋願邊處理趙栩身上的傷邊說，“而且規則也變了，在失序空間中受到的傷害，出了失序空間後居然會帶到現實來。”
程無傷從樹上跳下來，蹲在趙栩身邊藉著隋雲期的手電筒看了一眼趙栩手臂上的傷。
“是那邊出問題了嗎？”隋雲期突然出聲，他表情有些怪異的看了看程無傷，在和程無傷對視後又快速移開目光，“是我覺得，最近我對你的感情好像總是忽強忽弱，弱的時候就像現在，沒什麼感覺，強的時候……”
“就像是想要把我生吞活剝了去。”程無傷突然開口，“在超市裡你是不是就想說了。”
隋雲期點點頭，“那個時候我還不是很確定，現在來看，有一種訊號不良的感覺。”
“失序城。”程無傷輕輕唸叨著，其實他一直不明白，既然需要他去結束這件事，那為什麼聞泱不一開始就帶他到失序城去。
現在程無傷好像懂了，失序城中現在可能還不如這裡安穩，既然會產生矛盾，那麼就代表著失序城內至少有兩方勢力發生衝突，如果程無傷去了失序城，那麼沒有了規則的保護，光靠聞泱一個人，可能會護不住他，可如果程無傷留在這裡，至少沒有哪個失序能揮一揮手就要了他的命。
不知道失序城現在究竟怎麼樣，才會讓聞泱對於和隋雲期之間的連線都忽強忽弱，那是他自已的氣息，除非是聞泱遇到了危及生命的危險。
只不過聞泱還沒有死，這事程無傷是能確定的，因為程無傷的胸腔中，除了他自已的，還有另一顆心臟的跳動，它們從未同頻過，另外那顆，總是比程無傷的快一些。
“還可以嗎？”隔了一會兒，程無傷問趙栩。
不知道為什麼，一向心寬的趙栩這會兒愣是從這四個字中聽出來程無傷的聲音比平時低了一個度，於是他站起身來活動了一下胳膊，朝程無傷點點頭，“我沒事的程哥，咱們快點走，我還真想去看看那個失序城到底有什麼秘密。”
程無傷看了一眼趙栩，聽他那語氣，程無傷就知道他在想什麼。
“不急。”程無傷拉住趙栩，“他死不了，先休息一會兒，等天亮了再出發。”
趙栩眨巴眨巴眼，就著程無傷抓他的手坐在程無傷旁邊，畢竟在失序空間中也是好幾天沒怎麼休息，這會兒程無傷說不走了，他正好眯一會兒。
隋願坐在一旁的石頭上收拾著自已的急救箱，正巧抬頭看見這一幕，盯了一會兒之後她又垂下頭繼續收拾。
程無傷靠在樹幹上閉著眼，很快陷入了夢境，他想去問一問聞泱，到底是怎麼回事，可這半個晚上，程無傷醒了整整五次都沒有再進入那個夢境一次。
最後程無傷乾脆不睡了，睜著眼抬頭望天，這時天正好矇矇亮，有幾縷光穿透雲層照射下來，趙栩正抱著程無傷的手喊大雞腿。
隋願剛從河邊洗漱完回來，就看見隋雲期又如狼似虎的盯著程無傷，她直接選擇性忽略，拍醒趙栩，拉著他去河邊處理晚上睡覺時又被他崩開的傷口。
程無傷抬眼看了看不遠處的隋雲期，原本沒打算理他，結果胸腔裡那顆不屬於自已的心臟突然劇烈的跳動了起來。
“程無傷......”隋雲期坐在那裡叫了他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