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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確撓了撓頭，銀白色的髮絲都愁掉了幾根，“我誤入了它的失序空間，它跟我說帶它找到你，就提供給曙光關於失序城的一些線索，結果線索還沒問到，它倒是先沒了。”
“竹籃打水一場空是吧？”程無傷笑道。
“那倒是。”餘確有些遺憾的說，“不過你是怎麼知道的？”
程無傷放開了抓著趙栩的手，沒再說話，只是沉默的朝前走著，餘確跟趙栩對視了一眼，默契的沒有去觸黴頭。
其實在餘確出現之前，程無傷確實是不知道趙栩也是曙光安插在他身邊的人，他只是覺得趙栩來的有些不太對勁。
沒有人能在那種情況下對一個陌生人那樣的熱情，除非那人真是個傻的。
自從餘確出現後，趙栩雖然表現的和餘確不太對付，但細節上還是能看出來，趙栩接話接的非常快，幾乎不用去細想就能接上餘確的話，就像是餘確的話還沒說出來，趙栩就已經知道他想要說什麼並且能給出答案一樣。
其實最直接的，能證明兩人認識的證據，是第一次白天結束後的那一次打鬥。
餘確喊了趙栩一聲，趙栩就知道餘確要做什麼，並且毫不猶豫的做出了對應的動作，這一點，很少有彼此不瞭解的人能做到。
走著走著，程無傷就看到不遠處出現了兩條岔路，一條燈火通明，另一條......也是一樣。
“這兩條街，怎麼長得一模一樣？”隋願從後邊走上前來，來回看了看那兩條街，暖黃的燈光下兩側街邊是一整排看不見盡頭的小攤，飯香味從巷子口飄來，程無傷聽見了一聲響亮的咕嚕聲。
“不好意思，實在是太餓了。”趙栩抱著肚子往前走了兩步，“那個手抓餅能吃嗎？看起來好香啊。”
“......”程無傷覺得他話說早了，趙栩沒有裝傻，他是真傻。
“又是能量外溢。”餘確拉住躍躍欲試的趙栩，按了一下耳骨上的黑色耳釘，拉著趙栩走到一旁不知道和誰說話去了。
程無傷沉思了一會兒，轉頭朝著那兩條街的反方向就走，腳步越來越快，最後竟然跑了起來，隋願跟在後邊氣喘吁吁的喊道，“你做什麼啊？”
隋雲期戳了戳隋願，讓她回頭看看，隋願疑惑的回頭一看，竟然發現那兩條街居然還在他們身後不遠處。
按照他們的速度，這兩分鐘怎麼也得跑了有五六百米，可那兩條街現在看著，離他們也不過是一百米的距離。
“這是跑不掉了。”隋願看著一臉苦大仇深的站在美食街中的趙栩和坐在石頭上擺爛的餘確嘴角忍不住的上揚。
“是啊，跑不掉了。”程無傷一個急剎把自已剎到了隋雲期懷裡，整個人被衝進隋雲期懷裡之後，程無傷下意識的退了出來。
至於程無傷為什麼要急剎，是因為此時三人面前的，是與身後相同的長街，甚至向四周望去，程無傷能看見四份餘確和趙栩，像是複製貼上之後又畫了一道對稱線一樣，四條一模一樣的街道將三人包圍起來，只留下中間一塊兒落腳的地方。
“怎麼你們失序空間還搞強買強賣這一套。”和程無傷面對面，卻被一層看不見的屏障攔在美食街裡的趙栩趴在屏障上苦哈哈的吐槽道。
美食街裡邊可能看不到也聽不見，可外邊被包圍起來的三個人卻看的清晰，四條街的橫截面點對點圍在了一起，中間形成了一箇中空地帶就是程無傷三人站著的地方，四條街中四個趙栩同時苦哈哈的用臉貼著屏障，同時出聲，幾乎和3D環繞音一樣。
“趙栩，會唱國歌嗎？”程無傷突然說。
“會啊，唱國歌幹什麼？”趙栩疑惑的問道。
“立體環繞360度無死角的國歌，說不定能驅驅邪，強軍戰歌也可以。”程無傷的表情幾乎可以稱得上是一本正經，絲毫看不出來在開玩笑的意思。
可趙栩還是下意識的問了一句，“程哥，你不是在開玩笑吧？”
“很明顯嗎？”程無傷問。
趙栩指著自已的鼻子問，“我看起來很傻嗎？”
程無傷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
趙栩：……
“你怎麼看起來一點都不緊張。”餘確從石頭上站起身，原本他坐著的那塊石頭上好似刻著字。
“我為什麼要緊張？”看著在逐漸縮小的真空地帶，程無傷輕飄飄的邁進了屏障中，“它如果真有本事，就殺了我，如果沒本事，就得乖乖放我離開，我的執念大概不是一般的深，死了沒準兒能跟它成為同事，到時候該緊張的就不是我了。”
在隋願和隋雲期也進入美食街之後，外邊的路似乎是恢復了原狀。
程無傷走到那塊他剛剛見到字的石頭旁邊蹲下，那是一塊很厚的石板，石板上刻了密密麻麻的小字，程無傷十分自然的拿了離得最近的一個小販掛在車上的燈籠，照亮了那塊石碑。
用餐須知：
1.請勿拒絕店員的好意。
2.若發現食物味道發生變化，請立即跑回美食街入口處買一杯檸檬水，並大口喝下。
3.糧食來之不易，切忌浪費。
4.食不言，用餐期間請勿說話。
5.還未吃完飯前，請勿離開座位。
6.美食街內只有正常人，如果見到不正常的人，如：多一隻眼睛，多一個內臟等，請立刻吃下它們提供的食物，並將它們殺死。
7.本美食街不提供披薩，牛排之類的西餐，如有發現，請立即跑回美食街入口處買一杯檸檬水，並大口喝下。
8.檸檬水中沒有西瓜皮，如果吃到請嚥下去，並立即將手中剩餘的檸檬水倒入最近的樹下，並刨一根樹根帶在身上，直至樹根變紅。
9.美食城中沒有影子，小心影子，小心影子，小心影子！！！
最後一條，是用紅色顏料寫上去的，與其它規則不同，這第八條規則似乎是帶著情感的，看起來是在極度恐懼的情況下寫出來的，字型大小不一，深淺不一，就連紅的顏色都有深有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