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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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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七安沒想到開啟門,竟有那麼一瞬間以為看到了仙人。

門外的青年一身灑脫的白衣,一隻手抱著一隻小黑貓,背後揹著一柄木劍,五官清晰明朗,眉間澈如雲海,眼神深邃平和,溫文爾雅,氣質如浩然明月,如同一塊潔白無暇的美玉,亦或是拂面而過的清風,是個人間難得的光風霽月的公子。

“可是王家?”

王七安立馬反應過來:“是來除邪的道長?”

“喵”

只見那道長低頭對著小奶貓輕笑,輕揉了一下,抬起頭來道:“正是”

小黑貓似是被揉舒服了,抱著青年的手啃。

“勞駕帶在去看看?”

“自然自然,道長請隨我來。”

王七安開啟門讓周撕雨進入,邊走邊說:“事情還要從我買的小丫鬟碧君說起。”

“碧君,好名字。”

王七安眼睛裡露出慈祥的笑意:“我夫人取的,我只是個商戶,靠走南闖北才賺了些錢,我夫人出身書香門第,又長得美若天仙,本來我是根本沒資格娶她的,還是我夫人不顧反對硬要嫁給我,別人都說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只可惜身子弱,前幾年便撒手人寰,留我和兒子相依為命,美人薄命啊。”

“節哀”

“害,沒事,我遲早也會去尋她。只是放心不下我兒子。

碧君是個很好的姑娘,勤勞能幹,溫柔善良,十四歲來我府上做事,幹了四年,我和我夫人想著給她找個好親事,忽然玉石大戶清家少爺清秋子想找要門小妾,特意找我向碧君提親,碧君長得也是小家碧玉,也難怪清秋子來提親。

我夫妻二人想著清秋子長得也是風流倜儻,又是家財萬貫,身邊十年也只有以為正房夫人,那夫人也是個好相處的性子,除了清秋子比碧君大了十歲,但已是個不可多得的好去處,碧君也答應,但就在前一天晚上,她竟尋河自盡。

而自從她死後,每晚都託夢給我要我兒子和她冥婚,嘰嘰喳喳吵得我是每晚都睡不好,以前和我夫人睡倒不吵我,自從夫人走了,每當我睡著就在夢裡抱著我的腿鬼哭狼嚎,我真是受夠了,我說丫頭你死了趕緊去投胎,冥婚是迷信,害人害已,我兒子王書衍也沒說喜歡你呀!”

“哈唔……抱歉,第一次聽到這樣的”

小貓疑惑地看著主人喵喵叫起來。

王七安惆悵的捂著臉嘆氣:“理解,說給別人聽的時候都是這樣…不要別的,我只希望道長趕緊讓她去投胎。”

“令郎知道嗎?”

“還不知曉”

“最好讓你們見見,看看有什麼隱情。”

王七安帶著周撕雨來到前廳親自給周撕雨倒茶。

“好,我這就去找我兒子,道長先在前廳坐會兒,家妻死後便再沒招人,宅中只有我父子二人和一個姓李的老僕,老李今天去學堂接他孫子去了,委屈道長自已添茶水了”

“無妨”

不一會兒,王長安帶著王書衍走來,周撕雨倒沒想到父子二人相貌竟都不錯,一箇中年大叔卻氣質慈和,一個青年少爺也溫潤如玉,只不過後面跟著什麼。

“王書衍見過道長”

周撕雨站起身:“話不多說,先入正題吧”

說完,周撕雨想著當年博覽群書而學的術法對著王書衍施展。

一陣亮光過後,王七安驚恐地發現,碧君跟在他兒子身後!

碧君雖是怨氣而生的靈,周撕雨都覺得她的靈十分乾淨明亮。

“碧君,我王家對你已是仁至義盡,你何苦再如此糾纏不清!”

碧君害怕地躲到王書衍身後,王書衍來時已經清楚事情的經過,轉過身看著飄著的碧君,眼中泛著思念。

“若你喜歡,我可許你”

“少爺……”

碧君感動地看著少爺,眼睛裡直掉眼淚。

“我沒有自殺,我不小心掉下去的!”

“那日我半夜突然想起來少爺送我的一隻耳環不見了想著早上在那河邊洗了衣服便去找,沒想到失足掉了下去……”

“難怪我在前園發現了一隻我送你的耳墜。碧君,你糊塗啊,怎麼能半夜一個人到河邊!”

“少爺……我不甘心死的這麼窩囊,怨氣成靈跟您,卻發現你天天都要把我的耳墜拿出來睹物思人,少爺,你是喜歡我的,對不對?”

“可我知道你並不喜歡我……”

“可是碧君發過誓要永遠服侍少爺……”

“碧君……”

王七安淚眼婆娑:“沒想到事情的真相竟然是這樣,那正好,道長不妨成人之美,做這對苦命鴛鴦的證婚人?”

“爹,你不反對?”

“反對什麼?碧君是我和你娘看著長大的,本來也想撮合你們”

周撕雨撫摸著小灼輕笑:“當然,如此結大歡喜的結局在下自然也希望沾沾喜氣”

敲鑼打鼓,又歸了夜的沉寂,周撕雨存著些靈力讓碧君維持身形,幾十年夠伴餘生。

“天色已晚,道長何不留下”

“不了,修道之人不在乎天色”

……

“誰能想到,她喜歡他竟是因為他喜歡她,誰又能想到,這世間還有這樣一個王家,比起權力中心的勾心鬥角,不如遠走他鄉。”

“明明沒有絲毫血緣關係,為什麼會如此縱容、寵愛,不想我,還沒幾歲就被父母扔進周院,受盡苦楚和欺凌,這麼多年過著生不如死的生活……”

“喵喵”

周撕雨揉著圓圓的小腦袋:“我們去建個家吧,漂泊如此,總想有個棲止之處。”

“喵喵”

周撕雨抱著小灼來到那幾天待的河邊,燃起火堆,去尋竹子。

白天黑夜一人一貓相伴,溫暖彼此,互相依偎。

一月後

小鎮上已知曉來了個有本事的道長,周撕雨所過之處,都是人們敬畏的眼神。周撕雨也隨手幫了幾個忙,每次去集市送的東西都拿不動,熱情,平實,民風淳樸,周撕雨都想一輩子呆在這樣的地方。

竹屋已經建好,小奶貓不知怎麼的,長的飛快,現在他都有些抱不動了。

回到家

“喵喵”

“好了,好了”周撕雨抱起往他身上爬的小灼:“又重了,吃魚這麼長身體嗎?”

夜色將近,月色當空。

周撕雨躺在竹床上睡的迷糊,絲毫不知道白天溫順傻傻的小貓變成了著著黑衣長袍的人,緊緊的盯著他,他的相貌竟然和妖神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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