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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抵達酒店頂層的總統套房。
那隻準備劃下房卡的手臂懸在門前，遲遲未動。
竟然就這樣過來了，林序心想。
如果踏進這扇房門，好的一面發展是眼下的事情或許都可以得到解決。
若是壞的一面，至少公司裡他是不可能再待下去了，就如同那位被辭退的肖副總。
林序回過神，摸了摸因為緊張而發燙的臉頰。
果然事情到了眼前，還是忍不住慌亂。
他從未想過自已有一天會產生這種，既大膽、又可怕的念頭，他有點抑制不住自已過於緊張的心情，以及那顫抖的雙手。
林序攥緊了已經潮溼的手心，咬住了發紅的雙唇。
偌大的走廊裡僅有他一人，靜得就連呼吸聲都聽得到，他閉上了眼睛，再緩緩睜開，像是做了最後的決定。
房卡猛地貼過去！
嘀的一聲，
門開啟了。
林序不清楚自已是以怎樣的心情走進去，站到燕鳴棲的面前，那唯一能感覺到的，就只剩下胸膛裡劇烈跳動的心臟。
見到來人是林序時，燕鳴棲多少有點意外。
沈未讓林序幫忙去接人的事，燕鳴棲已經知道了，只是沒想到他會過來。
看著眼前渾身發抖，不敢直視燕鳴棲，又緊張的說不出話的小可憐，燕鳴棲只當他是新人害怕被老闆訓斥，才一副委屈的模樣。
無奈一笑的問道：“人沒接到。”
林序吞了吞口水，動作笨拙的點點頭。
燕鳴棲難得的語氣溫和：“沒事，回去吧，這件事和你沒關係。”
其實不管林序有沒有接到人，燕鳴棲都不會遷怒於他。
轉而燕鳴棲不再看他，低頭看向放在腿上的膝上型電腦。
林序：“我……”
從進到這裡，他就彷彿被什麼封印了一樣，因為太過緊張而影響到了語言功能。
林序討厭這樣的自已。
燕鳴棲疑惑：“還有別的事嗎？”
林序沒回答，他幾乎是用了全部的氣力，鼓足勇氣，將雙手放到了襯衫釦子上。
一粒，
兩粒，
三粒，
直到最後……
燕鳴棲皺眉，聲音低了幾分：“你這是在做什麼？”
林序不答，不是他不想理燕鳴棲，而是他此時緊張到忘了要回應。
隨著一件件衣服掉落在地上，燕鳴棲的眸子也隨之一點一點的暗了下去。林序忍著羞恥一步一步緩慢的走到燕鳴棲的面前蹲下。
求一個男人的話林序是說不出口的，唯有鼓足勇氣用行動來證明。
從未做過這種事的林序全身緊張到泛紅，想去解開燕鳴棲睡袍帶子的手都忍不住的發抖。
不料，林序伸去的雙手卻被燕鳴棲揮開了。
這一刻，他的心彷彿沉進漆黑的海底。
果然，還是不行的。
燕鳴棲說：“把頭抬起來。”
林序聽話照做，他沒有勇氣去直視燕鳴棲銳利的雙眼，就只能把目光集中到他的眉心上。
染上水汽的雙眸叫林序看起來楚楚可憐，圓圓的眼睛如小鹿一般，既單純又青澀，可配上眼角下的痣，讓他看起來又有了點別樣的意思。
林序的模樣算是生的好的，但和燕鳴棲從前的情人比起來，還是差上一些，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林序此刻的模樣，太像是個被欺負狠了的小可憐。
這副懵懂的樣子，燕鳴棲很久沒有見過了，以至於讓燕鳴棲的心裡，沒來由的產生了一個壞壞的念頭。
“為什麼要這樣做？”燕鳴棲問。
林序聽不出燕鳴棲是什麼態度，但他並不想撒謊。“我需要錢。”
林序自已都沒發現聲音已經啞下去了。
這個回答，燕鳴棲並不感到意外，在他們這個上流圈層，總會有一些人主動貼過來，或是缺錢，或是想上位的人，這些大有人在。
燕鳴棲被逗笑：“還挺誠實。”
可這聲笑在林序聽來，卻像是在諷刺他，但那又能怎樣呢？
林序低下了頭，很小聲的說了一句話：“我很聽話的。”天知道他是用了多大的勇氣說出了這句話。
聽話，他最擅長了，因為從前只有聽話媽媽才會不對他發脾氣，只有聽話，爸爸才能少打他一點。
燕鳴棲以為聽錯了：“什麼？”
林序又說：“我會乖乖的，聽您的話。”
燕鳴棲：“……”
燕鳴棲的語氣冷冰冰：“可是，沒有人告訴過你，我從不找下屬當床伴嗎？”
什麼？
林序訝異，他不禁想起了被辭退的肖副總，怪不得是那樣的結果。
不知為何突然想起來那次在茶水間，和那位同事姐姐的對話，那句沒說完的話：
要不是燕總不……找下屬當情人……
燕鳴棲：“況且你還是一個Beta。”
淚水不自知的從眼眶中滑落，如珍珠般，顆顆砸在地上。
他知道自已失敗了。
燕鳴棲看著林序發抖的肩膀，以及失魂、落魄的神情，竟突然有點不忍心了。他輕咳一聲，把腿上的電腦挪到茶几上，然後站起了身。
燕鳴棲挺拔的身影將林序籠罩起來，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起來。”燕鳴棲說。
依話，林序站起身，可是他過於緊張的身體，讓他剛站起來一點就又險些跌下去，燕鳴棲見狀伸手去拉他，結果林序如同受到驚嚇般，惶恐的看向燕鳴棲，心想著是不是要把他丟出去。
林序眼眶通紅，裡面蓄滿了淚水。
他無措的盯著被燕鳴棲拉住的手腕，要怎麼做？他還能怎麼做呢？
啪嗒。
淚珠砸了下去。
溼的、溫熱的、有重量的，砸中在燕鳴棲的手背上。
不過是淚水而已，可是這一瞬間，燕鳴棲卻沒來由的……心中發軟。
這小孩……
燕鳴棲無奈的搖了搖頭，向林序靠近了一些：“怎麼就哭成了這個樣子，明明是你自已主動的，現在怎麼弄得倒像是我逼你似的。”
燕鳴棲抬起另一隻手，放在了林序的頭頂輕輕撫了兩下。“好了，不哭了。”
“你說會乖乖聽話？”燕鳴棲問。
林序不懂他的意思，只能依言重重的點下頭，說：“聽。”
燕鳴棲：“我說什麼，你就做什麼？”
林序：“嗯。”
燕鳴棲：“只聽我一個人的？”
林序：“嗯。”
燕鳴棲嘴的嘴角勾起，棲身貼近林序的耳根：“真乖。”
語罷，嘴唇貼近，碰上了林序的耳朵。
陌生的觸感讓林序不受控制的瑟縮了下，懵懂的抬頭看向燕鳴棲。
一切都是那麼的突然。
燕鳴棲忍不住笑了：“會害怕嗎？”
林序下意識點點頭，意識到不對，又搖搖頭，最後他自已也不知道是該點頭還是搖頭。
燕鳴棲無奈：“我有那麼兇嗎？”
說完，原本握在林序腕上的那隻手，改為牽住他的手，就這樣拉著他，把人帶進了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