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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六點鐘，床上的倆人還在睡著。
墨色緞面絲被遮住了二人不著寸縷的身體，周圍縈繞的都是Alpha資訊素的味道。他們昨夜睡的很晚，導致林序沒能準時醒來，睜眼時已經七點十分了。
燕鳴棲今早有一個必須參加的高層會議，林序一時顧不得身體上的痠痛，急忙準備從床上爬起來。
感覺懷中熱源的離去，就在快要脫手之際，那條強有力的手臂一把又將人撈了回來。
並且還下意識捏了捏那腰間的軟肉。
林序嚇了一跳，險些驚撥出聲。
“別動。”身後人不耐警告。
林序有點苦惱的回身，柔聲說：“晚一些要遲到了。”
燕鳴棲的半張臉陷在枕頭裡，圈在對方腰間的手臂依舊沒有鬆開，無聲的拒絕。
林序無奈，拍了拍燕鳴棲的手臂：“燕先生，燕先生……”
在林序看不見的角度，燕鳴棲皺了皺眉頭，幾秒後，那手臂才鬆了力。
逃脫魔爪的林序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好自已，然後開始按部就班的忙起了早晨的工作。
事實上，他們之間除了床上關係以外，林序還是燕鳴棲的秘書。
燕鳴棲有很多位秘書，可存在特殊關係的只有林序一人。
林序一如往日留宿那般，為燕鳴棲準備好了洗漱用品。
折回臥室來到衣帽間又搭配今日著裝，熨燙好之後才出了臥室。
等燕鳴棲洗好澡從臥室出來時，林序已經在廚房忙碌著。
聽到身後傳來的腳步聲，未回頭，只揚聲說道：
“今天時間不夠了，就只簡單弄了些，煎蛋馬上就好。”
說話的同時，手邊叮的一聲吐司也烤好了。
對於討厭早起的燕鳴棲來說，早餐吃什麼倒是無所謂，他隨便“嗯”了一聲後走到冰箱前，從裡面拿了瓶水，仰頭喝了好幾口。
林序將煎好的雞蛋裝盤，準備拿去外面的餐桌上，轉身的同時看見了赤著上身站在冰箱前的人，好身材直入眼底。
這人總是洗過澡後不穿上衣就出來。
察覺到視線，燕鳴棲擰上瓶蓋，扭頭看他，臉上沒什麼表情。
“好看嗎？”
林序乖乖點頭。
燕鳴棲：“想摸？”
林序：“……不是。”
見林序慌張逃出去的樣子，早起的煩躁心情一瞬間似乎好了一些。
方才看見他耳朵都紅了。
視線追逐著那逃離的方向，林序只覺得背後發燙。
林序做飯的手藝其實挺不錯的，但煎蛋吐司什麼的，再怎麼做也是差不多的味道，燕鳴棲簡單的墊了墊肚子便起身離開了。
“你慢慢吃。”
老闆突然的體貼，或許是因為昨夜的親密運動讓金主大人很滿意。
快速的解決掉早餐，在林序準備收拾餐具的時候，臥室的方向傳來聲音。
“東西先放著，一會有阿姨過來收，先來給我係領帶。”
聽話的林序從廚房移動到衣帽間，燕鳴棲此時正站在穿衣鏡前由下至上，一粒一粒扣上襯衫的扣子。
那容易讓人臉頰發燙的肌肉線條，被一點一點掩進白色襯衫裡。
林序走上前，拿起一早就搭配好的黑色斜紋領帶為他繫上。
身高上矮一個頭的緣故，燕鳴棲能清楚的看見他濃密的睫毛和左眼角尾下的淚痣。
小小一顆，是燕鳴棲經常親吻的地方。
“還能聞得到味道嗎？”他問。
林序目光專注的整理領帶結。“只聞得到一點點。”
在林序的面前，燕鳴棲從不刻意收斂他強大的Alpha資訊素，雖然有點可惜林序他聞不到。
燕鳴棲的資訊素是白蘭地酒的味道，林序只能依稀分辨出白蘭地酒的辛辣感。
但這也不能怨林序。
畢竟林序只是一個Beta，Beta是不會被資訊素所控制，甚至大多數的Beta可能都聞不到資訊素。
但是林序有些不同，他能依稀嗅到淡淡的資訊素。
當年他的父母都以為他會分化成數量稀少的Omega，不曾想過了分化年齡後的檢測結果他卻是個，Beta。
當時還以為是檢測結果出了錯，可連續幾次的檢測結果都是一樣的。
為此林序的父親母親還對林序發了好大的脾氣。
給燕鳴棲整理好著裝，林序乖乖的站在他面前，仰頭望著他。
林序很聽話，在床上的時候也是，不論在那個時候燕鳴棲有多麼過分的逗弄他，又或者讓林序說一些羞人的話，他也只會是害羞得全身泛紅努力回應著。
模樣乖巧的惹人憐愛。
可能正是因為這副模樣撞入了燕鳴棲下懷，不知不覺間，和林序的這種深入交流的關係已經持續了一年。
這已是燕鳴棲床伴時間最長的一位了。
林序：“……對不起，最近可能不能陪您了。”
燕鳴棲今天倒是好脾氣的：“沒事。”
林序溫和的淺淺一笑，然後垂著頭幫他穿上西裝上衣，整理西裝下襬。
“昨晚說好的給你獎勵，這幾天給你當假期，好好陪你的外婆。”
燕鳴棲理解他，林序很感激。
燕鳴棲抬手勾了下林序的細腰，林序下意識抖了一下。
燕鳴棲故意調笑他：“腰這裡怎麼還這麼敏感。”
林序臉紅道：“我也……不知道。”
誰讓腰是他的敏感地帶，不管過了多久，依舊是受不住被對方揉搓。
燕鳴棲：“時間到了，我走了。”
林序：“路上注意安全，我送您出門。”
燕鳴棲淺笑：“好乖。”
送人出門後，林序拖著痠軟的身體回到臥室，將自已丟在大床上，適才鬆了一口氣。
每次目送燕鳴棲離開後的感覺總是怪怪的，一下子感覺輕鬆不少，一下子心裡又空蕩蕩的，似想要抓住點什麼東西，這種感覺已經有一段時間了。
作為被包養的一方，林序覺得燕鳴棲這個金主是很好的，不僅幫他解決麻煩，對他多數時也溫柔，除了偶爾的情緒不佳。
林序已經超越了以往情人待在燕鳴棲身邊的時長，或許再過不了多久，燕鳴棲同樣會膩了他，然後給他一筆錢打發了他，從此結束這段關係。
當初如果不是走投無路，腦子發熱下做出的決定，那他和燕鳴棲的關係……
或許永遠都只是兩條不會相交的平行線。
在床上歇了一會兒，林序也出門了。
開車四十分鐘後，抵達崇光私立醫院住院部。
林序如往常般先與醫生溝通了情況，然後去病房看外婆。
醫生和林序說外婆的情況不容樂觀，剩下的時日恐怕不多了。
林序站在病房門前，透過門上的玻璃看向裡面，目光投向病床上陷入昏迷的外婆，眼淚無聲的落下。
自十五歲起，他就和外婆一起生活，這段時光雖然也不好過，但好在是不用生活在父母的陰霾下。
當年林序的母親跑了，父親又因過度攝入酒精，突發腦溢血離世，只剩下還未成年的林序和父親欠下的錢。
父債子償，即便林序對那個無賴般的父親無比痛恨，也無法逃脫替父還債得命運。
這個家庭，在林序被生下來時就已經支離破碎了，如今外婆也要離開他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