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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府庫尚存近萬張紙，一旦賣出，價值便是萬金。贏天淡然道：“訊息傳開，能買紙者須持有秦爵，爵位越高，購買數量越多。一級爵位一張，二級爵位兩張，依次遞增。”
“明白了嗎？”
“是，遵命。”寧騰欣然答應。
這樣也足以接受，畢竟先前僅限於咸陽售賣。如今，太子下令後，各郡守府也能參與銷售。這意味著……
想到鉅額財富湧入府庫，寧騰激動得顫抖。“此外，少府不是正在籌備宣佈咸陽職業技術學院開學的訊息嗎？公告統一用紙書寫，貼於各城門。”贏天話音剛落，寧騰面色蒼白，身體搖晃。大秦有上千座大小城池，這就意味著……上千張紙！
寧騰幾乎窒息。建造一座學宮花費不足萬金，一下就等於扔出上千金。一千金，哪怕是一塊一塊丟進水裡也能玩上一天，而如今……“照做吧。”贏天未理寧騰的情緒，淡然吩咐。
“諾……”寧騰步履蹣跚地離開太子府。
穎川郡。
秦政在穎川巡查，郡守陪同，一行人正在考察千畝紅薯田。紅薯種植已半月有餘。
“陛下，這紅薯真的像您所說那樣神奇嗎？”郡守小心翼翼詢問。秦政點頭，望著已經長葉的紅薯。他曾品嚐過紅薯，但親眼見到還是第一次，頗感好奇。
“好好照料，這些紅薯產出後，足夠你們穎川郡百姓食用兩年。”秦政拍拍手笑道。他聽說一畝紅薯產量可達千石，令郡守驚訝萬分。
原本少府派人送來的紅薯，聲稱畝產可達千石，潁川郡守最初根本不信。然而現在，嬴政竟然說千頃紅薯足以供給潁川郡的百姓兩年，郡守感到震驚。潁川作為秦國的大郡，人口近萬，每年僅口糧就需要數萬石。
在咸陽風靡一時，一金一張的“贏天”真是敗家子嗎？這千頃地能產出數萬石糧食？一頃大約是多少……郡守在心中
兩名小宦官離去後，秦王嬴政緩緩轉身，面無表情地注視著嬴天，問道：“這段時間朕不在，你都做了些什麼？”
嬴天撇了撇嘴，將自已的所作所為如實道來。
“就這樣？”
秦王依舊面無表情地追問。“就是這樣。”嬴天誠實地回答。
“李斯，你知道太子做的這些事情嗎？”秦王轉向旁邊的李斯。“臣...臣知道。”李斯心中忐忑地回應。
“知道？”
“知道就能讓他胡鬧嗎？朕走前是怎麼交代的？”
秦王勃然大怒。
“請陛下恕罪。”李斯嚇得連忙跪倒在地，不敢抬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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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王猛然轉頭看向嬴天，“你有什麼要說的嗎？”
面對父皇，嬴天態度堅定：“父皇，孩兒認為這些事情並無不妥。”始皇帝聞言臉色鐵青。“好一個...頑固不化是嗎？”
此刻，嬴政真想立刻撤銷嬴天的太子之位，但他深知這樣做並不妥當。
“建立官學究竟是怎麼回事？”秦王厲聲問道。
嬴天思索片刻答道：“建立官學是為了幫助大秦培養人才，讓初興的秦朝早日展現出輝煌的時代。”“輝煌的時代？”“培養普通百姓嗎？”
秦王質疑道。
“父皇，朝中官員也曾有過這樣的疑問，孩兒的回答是‘英雄不論出身，王侯將相難道天生就有’，百姓中同樣藏龍臥虎，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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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章 迴歸，老皇帝要樹立威嚴...
他們就不能為大秦效力嗎？”
“王侯將相難道天生就有？”聽到這句話，秦王感到震驚。確實如此。
許多出身低微的文臣武將在沙場上建功立業，在朝堂上也嶄露頭角。“那與巴寡婦清一起建立的那個商會又怎麼說？”
秦王的語氣雖然比剛才緩和，但仍保持嚴厲，“自商鞅變法以來，我大秦一直重視農業，抑制商業，你現在竟然打著秦王室的名號與商人合作，還將如此重要的煤炭資源賣給趙國等他國。”“更嚴重的是，擅自呼叫藍田大營的軍隊護送商隊，這些行為你怎麼解釋？”
對此，嬴天淡然說道：
“父皇，商君推行重農抑商的原因想必您清楚。”
“但現在，我穎川、南陽兩郡，加上煤城，紅薯超過三千頃，秋後我會進一步推廣種植，這樣大秦就不用擔心糧食短缺了。”
“況且，學宮會按我的要求改良其他作物，秦國的糧食只會越來越多。”在他看來，這些舉措似乎合情合理，大秦無需過於擔憂糧食問題。
“至於以王室名義與巴寡婦清合作成立商行，目的是為大秦積累財富，換取所需物資，比如箕子國的藥材、胡人的馬匹等。”
“煤炭賣給他們的原因在於，煤炭將不再是秦國獨有，其他國家遲早也會發現其價值，不如藉此機會大賺一筆。”
這...
秦王一時無言，似乎嬴天的話有一定道理。
“而且，以王室名義合作還有另一個原因。”嬴天微笑道。秦王好奇地問：“什麼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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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章 秦王，要不我退位？
“民營轉國有。”嬴天緩緩吐出四個字。
“什麼？”
秦王一臉困惑，李斯在一旁眉頭緊鎖，完全聽不懂這句話的意思。民營轉國有是什麼意思？
見二人不解，嬴天淡然解釋：“巴寡婦清家族掌控著巴蜀丹砂礦脈，積累了鉅額財富。”“這些財富在她個人手裡，僅是財富而已。但如果交予大秦，意義就不同了。”
“但自秦軍攻佔蜀地以來，巴寡婦清家族始終遵守秦法，大秦又不能隨意動他們。”“在這種情況下，只有一個辦法。”
說到這裡，嬴天微微一笑：“與他們合作，將他們與大秦繫結，隨著商業擴張，巴寡婦清家族的財富會逐漸流入大秦，最終全部歸屬大秦所有。”這些都是後世金融運作的專業術語，他沒有詳盡解釋。
因為即使他說得再詳細，秦王和李斯也無法理解。
果然，兩人仍是雲裡霧裡，似懂非懂。“罷了，這些你自行處理吧。”
秦王妥協了。
沒等他開口，嬴天搶先說道：“父皇，關於李由封侯的事，我也一併向您解釋。”秦王聞言，微微張口，心中暗自不滿。
這個小子竟知道自已接下來要問什麼。
“你知道封侯意味著什麼嗎？”不甘示弱的秦王語氣嚴肅地反問。
自統一六國以來，被封侯的人要麼是立下赫赫戰功，要麼是對大秦有巨大貢獻的傑出人才，他們是開國功臣。自此之後，大秦鮮少再有封侯之人。
能被封為諸侯的更是寥寥無幾。
嬴天笑道：“父皇，儘管孩兒頑劣，但還不至於不分輕重。”
說著，他從懷裡掏出一本古籍遞給秦王。
“父皇，這是我抄錄的《商君書》，全書共計一千一百八十字。”
秦王聞言，略顯驚訝。
《商君書》是秦朝立國的根本，強秦之基，分五卷，用竹簡記載。但在嬴天這裡，卻只有這麼點內容？接過書卷，秦王仔細翻閱，果然是《商君書》的篇章。
每卷只需一張紙，五卷即五張紙，如此簡單。對比起祈年殿內堆積如山的竹簡奏摺，若是全部換作紙張，恐怕連百分之一的重量都不到。
思索片刻，秦始皇的目光落在那些奏摺上，陷入深思。他望著李斯，心中暗想，自已是否該退位？他再次看向自已執政以來的象徵那一斤重的恆石，嘴角不由得抽動了一下。
“父皇，紙張的作用遠超表面，將來你會發現，它將在秦國的方方面面產生深遠影響。”贏天說著，瞥了眼李斯，堅定地說：“李由獲得慶侯之封，完全當之無愧。”
秦始皇聞言，陷入沉思，一時之間不知如何回應。權衡後，他心想，這樣的功績封侯或許並非過分。“天色已晚，丞相先回去吧，我和天兒再談。”他最終開口道。
李斯愕然，原本忐忑不安地等待責罰，卻似乎只是一段無疾而終的對話。“陛下、太子，微臣告退。”他輕聲說著，鬆了口氣。
李斯離開後，秦始皇審視著贏天：“我發現你處理事務井井有條，或許……”“父皇，且慢。”贏天連忙打斷，知道他要說什麼。
“父皇，既然您回來，監國的任務已完成，接下來有許多事情等待我去處理。”秦始皇故作不滿：“你還想處理什麼？”贏天微笑不語。
“父皇，我有很多事情要忙，這些批閱奏摺和政務就交給你了。”“對了，以後的奏摺，朝臣們會用紙張書寫。”
贏天瞥了眼身旁的一斤恆石天平，帶著一絲惡作劇的笑容：“一斤啊……”搖搖頭，同情地看著秦始皇，後者不禁臉紅。這個孩子，總能戳到痛處。“贏天，過來一下。”秦始皇生氣地抓起竹簡欲扔，贏天連忙閃避。
“父皇，別鬧，我們說正事。”贏天急忙解釋。
“還有何事？”秦始皇放下竹簡。
贏天神情嚴肅：“接下來的事情都相當重要。”“駐紮在越地的趙佗將軍試圖勾結楚國餘孽和越國殘部反叛，我設法將其誘至咸陽。”秦始皇眉頭微蹙：“趙佗現在怎樣？”
“他死了。”贏天平靜地說：“我讓人通知越地趙佗被捕的訊息，隨後將他釋放，但他不死心，去找楚國舊部，結果被項羽 。”
“哼，便宜他了。”“依我看，應夷滅其九族。”
在秦始皇憤怒的質問下，贏天解釋了他的策略：讓趙佗自取 ，而非直接消滅，這樣短期內能震懾叛亂者。接著，他又提及遷移關中民眾至越地以穩固根基，以及東海郡守發現諸子家族與六國餘孽勾結的事件，他已派黑冰臺調查。
“父皇，我有一個請求。”贏天神色陰沉：“請允許。”
“你說。”秦始皇面色陰沉。
贏天提出：“六國餘孽可以剿滅，但諸子家的人，我想嘗試招募，若能為我大秦所用，將是大幸。”秦始皇點頭同意，他一直想拉攏諸子家，但對方態度冷淡。
“你有把握嗎？”秦始皇追問。
贏天笑道：“計劃已經開始執行，父皇靜待佳音即可。”秦始皇審視著他，愈發感到贏天深不可測。
一個還未及冠的孩子，腦海中的奇思妙想尚可理解，但他竟是如此老練的策略家。這在他的年紀能做到嗎？“天兒，朕是不是該退位……”贏天聽後，頭疼不已。
“父皇，請專心正事，我還有一事。”贏天迅速轉換話題：“博浪沙的刺殺……”
秦始皇聞言，怒氣稍減：“博浪沙的刺客現在何處？”贏天深吸一口氣：“現在在咸陽職業技術學院，我任命他為副院長。”秦始皇聞言，剛欲發作，但想到贏天此舉必有原因，於是問道：“他是誰？”“儒家士人，張良。”頓時，一股怒火在秦始皇心中燃燒，又是儒家！
李斯呈上儒家經典給秦始皇閱讀後，他巧妙地將儒學與秦國法律相結合，並剔除了其中的陳詞濫調和盲目追求仁愛的觀念，更深入地闡述了禮儀、忠誠和愛國的理念。秦始皇對此表示認同：“如果只是教導這種融合儒法的學問，確實還不錯。”意識到這正是他所期望的百家思想與法制的融合，他可能看到了一個契機。
“父皇，張良企圖對你不利……”贏天彙報道。“企圖什麼？”秦始皇冷哼一聲反問。贏天聞言不禁輕笑，他的這位驕傲的父親真是有趣。
“父皇，那臣就先告退了，您忙您的。”說完，贏天轉身欲走。“等等。”秦始皇忽然叫住他。
“煤城的紅薯送到咸陽了嗎？”秦始皇突然問道。“送到了。”贏天疑惑地回答。秦始皇接著說：“我記得你說過要給我做紅薯宴，我現在有點餓了，走吧。”贏天有些無奈，似乎在質疑自已被當成廚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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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始皇看著滿朝文武官員不在，心裡疑惑是否記錯了時間。“現在是什麼時辰？”他對小太監詢問。得知已到卯時，他覺得可能是自已多慮了。然而，當他發現丞相李斯獨自前來，而其他官員並未出現時，心中又升起疑慮。
“李斯，只有你一個人？”秦始皇難以置信地問。李斯回頭確認後，明白了原因。原來今天是週六，大臣們都以為不需要上朝，而秦始皇還未得知新的政務休息制度。
“陛下，今日是週六，大臣們以為不需要上朝……”李斯急忙解釋。
“週六是什麼日子？不是休朝的日子嗎？”秦始皇不解。
李斯苦笑，解釋太子在監國期間規定，每七天為一週，週末屬於休息日。秦始皇聽後一陣無語，命令備車前往太子府。“這個小子，真是！”他氣憤地甩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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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太子府，贏天睡了個自然醒，石蘭正好端著紅薯粥走來。“太子，這是我熬的粥。”贏天感激地接過，提議讓石蘭以後交給下人。石蘭卻認為自已無所事事，做這些小事也不累。當贏天問及她的女紅知識時，石蘭表示會一些蜀繡，對成衣卻不熟悉。贏天提出教她成衣，希望能讓她在府中有些事做。石蘭驚訝於這個提議，懷疑贏天真的會做衣服，但看到他認真地說“別動”，她臉上的粥被他輕輕擦去，不由得有些害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