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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這塊原石我看很有潛力啊。”賭石綠哥拿著燈光打著一塊原石，綠油油的還透著冰，評論區裡也是一片驚歎叫好聲。
“以我直播帶貨這麼多年，這水頭太棒了，肯定到冰，切了必漲，不漲我賠。本來這麼好的原石，我得自已留著悶聲發大財。但是家人也知道，在鬥音，錢重要嗎？不重要！！人氣才是最重要的，為了人氣，為了關注，這些能切漲的綠貨，我綠哥一概都送給有眼力的家人。”
賭石綠哥說得情緒激昂，熱血，他的話術頗有煽動性。他的聲音在相術裡屬於‘豺’，意味著比較難聽，可是配合他語速和一臉兇狠程度，反而具有壓迫的權威性。
“要想生活過得去，賭石必須開出綠，要想生活美滋滋，原石暴富在此時！！家人們，口號喊起來！！”
只是這塊原石太貴了，直播間打出價格是‘二十萬’
“這麼一大塊綠，一個人也消化不了，我開一個合車，大家上車吧，諸位準備好搶佔車位，名額有限，錯過這發財機會就只能等下一次了。這一塊綠貨，我以人格保證，絕對不虧，造福家人！！”綠哥吼道。
所謂的合車是賭石的術語，假如翡翠價格過高時就讓幾個人一起合夥籌款買下，這樣平攤了風險和資金。二十萬的原石合車席位是五個，也就是隻要出4萬塊，而翡翠後續價值也將五人平分。
“小冷，你不上車嗎？”陳然問。
小冷乾笑：“我是主播誒，不能和家人們搶這種福利。”
陳然一聽就是扯淡的，主播說到底是為了流量，流量是幹嘛的，不還是為了賺錢。一塊小小的石頭切漲了就值幾十萬，那主播辛苦直播一天是做慈善啊。
用腦子想想都知道里面貓膩大的很，陳然甚至都相信這十萬人氣的直播間超過半數都是殭屍，水軍混雜其中，只有少量的真正觀眾才是他們的目標。
看到綠哥在合車，陳然就用相檢視了這些合車人的資訊。
綠哥直播間設定了隱私，看不到他人的資訊，對陳然沒有什麼用，他一覽無遺了這幾個ID，果不其然，五人車裡來了三個都是演員，過了一會又來了第四個演員，造成一種很火爆，機不可失的錯覺，現在唯一剩下的空缺等著韭菜來搶佔。
陳然點了上車。
“哦哦哦，合車成功，後臺聯絡……誒……”賭石綠哥突然看到合車韭菜的名字。
誠然如神所說！
“綠哥，不要浪費時間了，天不早了，我們PK吧。”陳然走來，“你這個福利我在現場就乾脆要了，哈哈，別怪我啊。”
“可以可以，小老弟有眼力。”綠哥豎起大拇指。
陳然這時開啟了直播間，點了連線PK。
“怎麼個PK法？”
“既然是賭石，我們就用賭石PK。”陳然目光在場地堆滿的原石上掃了一圈。
“很合理。我們一人選幾塊原石出來當場切割比價值，這個怎麼樣？”綠哥嘿嘿一笑。
“可以。”
“為了避免虛報價格，我們將直播間的投票開啟共享吧。”綠哥像只禿鷲盯著陳然流量的‘屍體’，他的方法很公平也很簡單，各自選好原石切割，由粉絲投票來決定誰的原石更有價值。
專家評估可能有溢價，但粉絲投的每一票都是真金白銀，需要耗費1鑽（1毛）。
“我這個直播間粉絲說白了都是想購買原石的觀眾，他們與其說是我的粉絲不如是為了賭石而來，所以他們的投票是絕對公正的，反之，陳老弟的粉絲應該擁躉很多吧。”
“我才開播沒幾天，都是看我樂子的。”陳然笑了笑。
“那無所謂，都是花真金白銀投票的。”
既能打PK票獲得真金白銀又能暴漲人氣把陳然的人氣引流到他直播間，賭石綠哥的算盤珠子都崩到眼皮底下了。
陳然同意了他這個方案。
於是，兩人開始在堆積成小山的翡翠原石場尋找料子，時間為三十分鐘。
“冷兒，要幫我看看嗎？”陳然問。
小冷欲言又止，尷尬笑道：“我看料子還行，原石是真的不行。”
陳然自已在場中尋找料子。
其實不用看，陳然也知道這個所謂現場，礦石工人一直運送過來的料子全部都是劣質品，不可能有真正的寶石。如果切一刀就能百萬富翁，賺錢這麼簡單，那主播也就不會是主播了。
為了以防萬一，陳然還是用相檢視。
相可以對原石的來龍去脈有大概的資訊，陳然再檢視了幾十塊後，臉色愈發的陰沉。
果不其然。
這裡的翡翠原石都是綠哥公司從其他礦場買的幾百上千成噸成噸買的劣質品，都是新場料、磚頭料，人工合成的假料也是賭石圈內部所謂幾十公斤的‘公斤料’這種料子就和路邊石頭差不多，稍微有噱頭的蒙包料也早是精心準備好的。
陳然甚至都從這些原石裡摸清翡翠原石一些作假工藝。
膠水，東陵玉，燈光，顏料……
手段很低劣，可因為有影片的包裝，網友是不可能看出破綻的，尤其當網友買下原石後，水軍又會推波助瀾讓網友現場切割，人工加工，這一切全部是由綠哥團隊來執行，裡面有太多可以操作空間了，噹噹把原石切開‘切垮’就讓網友的金錢竹籃打水一場空。
陳然知道的資訊越多就越憎恨。
這種人還是大主播，真是無法無天了。
另一頭，賭石綠哥也在裝模作樣挑選原石。
“等會把那塊精心準備價值百萬的原石拿出來，這次PK我不能輸。”綠哥吩咐。
“好勒。不過綠哥，你覺得這小子真的會用相術挑選原石嗎？”助理發問。
“鬼知道有沒有這麼邪乎。管他……這裡的料子什麼成色，你我能不清楚嗎，你挑一百年也選不出一件值錢的。”綠哥不屑道。
助理擔心的說：“要是他把那些假料子選出來，會不會影響我們。”
“你不說我倒忘記了。”綠哥皺眉，整個所謂礦場源頭直播基本都是造假的，那些礦石工人也不過是提前從礦洞里拉出來準備好的劣質料子，如果這麼公開還真的有損名聲。
“假料有多少？”
“有百分之一，大部分都是公斤料。”
“那就不用擔心，這裡成百上千的原石，他不可能這麼巧挑選出來吧。再說，我們是PK，他選這些假料子怎麼贏我們？就算真的挑選出來，到時隨便找個理由糊弄過去就行了，這些外行懂什麼，然後讓直播間的水軍帶一波節奏，把PK票刷起來。”
“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