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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金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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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和一隻貓對話,說不上哪裡怪,就是這貓輕蔑的語氣和神情,讓劉星淵有點不爽。

“陛下選擇依附於阿霞,相比是從她身上看到了能夠給貓族帶去希望的東西,我這麼說對吧。”

大黑貓沒有做聲,又回到了那副慵懶的模樣。

“如果我說陛下很可能是竹籃打水一場空,那陛下是不是還願意把寶都押在這裡?”

大黑貓終於站了起來,它邁著貓步走到桌子的邊緣,然後蹲坐望向劉星淵。

“再給你說兩句話的機會,如果還是廢話,剛才你對孤的無禮,就會成為你的索命符。”

劉星淵嚥了咽口水,看來這小黑不但性子高冷,脾氣和耐心也不好,仔細斟酌了一番,這才道:

“做一筆交易,不管你想從阿霞身上得到什麼,只要我能從這裡走出去,只要不是對阿霞有傷害的事情,我都全心全意幫你辦成。”

黑貓眼角挑了挑,似乎在權衡,隨即不屑道:

“你認為自已還有勝算?”

“我有機傀和血尾,你說呢?”

黑貓的眸子第一次有了明亮的光,她似乎第一次認真審視眼前的看上去五官分明、剛毅中又帶有書生柔氣的男人。

“說出你的條件。”

“在明天黎明到來前,我希望對你隨叫隨到,我的話你力所能及的照辦,放心不會對你或者貓族不利。”

“可以。”

小黑回答得很痛快,隨即幾個跳躍便翻上了房梁,臨走前回過身居高臨下道:

“以後記得叫小黑大人,貓族的女皇早在百多年前就死了。”

“遵命,女皇大人。”

“……”

送走小黑,劉星淵長鬆了口氣,如今他愈發肯定了自已的推斷。

接著他找到劉運財,在談到換心時,劉星淵直接開門見山,道:

“阿爹,昨晚與阿霞去看戲,演的是《哪吒鬧海》。”

劉運財不解為什麼劉星淵要突然岔開話題。

“阿爹,你覺得哪吒該不該削髮還母,削骨還父?”

劉運財抽菸的動作頓了頓,沉吟了一會兒,才道:

“該。”

“為什麼?”劉星淵眼中射出兩道利芒,神色漸漸冷了下來。

“李靖身處鎮妖關,如若無他,要死更多人,甚至可能會導致人族與妖族的戰亂再起,到時苦的依舊是黎明蒼生。”

“身為男人保不了小家,又談什麼保大家?”

劉運財抬起頭,整個談話中第一次與劉星淵對視,像看出了什麼,他意識到眼前的人,還是那個讓他始終沒有甩掉的因果,才道:

“身為男人最重要的不是保護……是出擊,把災難扼殺在萌芽裡,朝著目標不擇手段的前進。”

“那如果一開始的方向就選錯了呢?”

這句話似乎終於撬動了劉運財那塵封多年的心,他細細品了品才道:

“這話,以前有人和我講過,我的回答是,我們始終看不清對岸,但必須要往對岸劃,就算走錯了路,也好過原地打圈等死。”

“那……要是船和船槳、胳膊和腿都有自個的想法,這船要咋個前進?”

這句話叫劉運財思索了良久,他似乎從前很少想相關的問題,或許是獨來獨往慣了,或許是對夥伴不再抱有期待,但他確實知道勢單力薄,要不然這話也不可能觸動他。

“在生存面前,每一個個體都是自私的,就算是為了文明的延續,但作為智慧生物這個群體,總會有不同的聲音出來抹殺掉那些延續的可能。

所以……不斷前進需要對抗的不僅是敵人,還有那些不認可你的同胞,還有那個可能會軟弱的自已。”

“文明需要存續的是豐富的情感而不是冰冷的軀殼。”劉星淵收回目光,像是喃喃自語,“或許在你看來阿雲需要什麼不重要,想成啥子人不重要,想保護哪個人也不重要,但……我覺得重要。”

說完這句,劉星淵便掉頭走出大堂,只留下劉運財像在思考著什麼。

與劉運財對話完畢,他已經徹底明確了自已的猜想,他等到劉運財離開後,又反身折回去找了姜雨。

他問了姜雨一個問題:

“阿孃,阿霞說過年想穿新衣裳,能給她縫一件不?”

姜雨回答:“阿孃的眼睛已經看不清針頭,怕是縫不了,等過些日子,阿孃去找寨上的柳裁縫,讓她給縫一件。”

劉星淵回了“好嘞”,然後話鋒突轉,問道:

“阿孃,你為啥子縫了阿爹、阿霞和阿雲的人皮,就是沒縫我的啊。”

姜雨像突然宕機的機器,好半晌才恢復運轉,她的情緒開始暴躁,表情逐漸癲狂,身形也在變化。

就在即將狐化完成時才說道:

“因為阿孃分離不了你的魂印,你的魂印和我們都不一樣。”

隨著那個逃脫遊戲的觸發,劉星淵急忙叫道:

“小黑大人救命。”

隨著他話音落下,給自已來了一枚霹靂彈後,他的身體隨即被隔離到另外一層空間內,餘光瞥見一道黑影撲向姜雨的狐身。

等那霹靂彈的效果結束,劉星淵回到現實空間,姜雨已經不見了蹤影,只留下一地衣裳和鑰匙。

領到任務獎勵後,劉星淵二話沒說就優先點亮了斗宿。

他要儘可能的拔高自已的實力,如果沒有這個做基礎,談任何事都是空中樓閣。

隨即在他的識海中,那魂池上方的西面出現了一顆星宿,散發著淡淡紅光。

接著果斷開啟衣櫃,拿了三張面板和血尾,轉身去找了劉星雲。

也不廢話,就直接對他說道:

“阿雲,能幫我給打詭隊的關琳隊長帶一樣東西不。”

見劉星淵提到關琳,阿雲似乎就明白了很多事,只是輕輕的點了點頭。

隨即劉星淵就將那血尾遞給了他,劉星雲在見到那血尾時,明顯愣了一下。

“以阿雲你的能力,想來也不用阿哥多做解釋,但阿哥想說,以前答應你的,要帶你去看那逍遙經裡的無邊大世界和芥子小天地,阿哥不會食言。”

阿雲看到現在的劉星淵,眼角泛起了一絲晶瑩,他“嗯”了一聲,重重的點頭,在他眼裡,那個從小好像天不怕地不怕的阿哥,又回來了。

等劉星雲離去後,他用三張面板分別做了三件事:

第一件,先是以【觀星術】問來柳鳶的位置,再用【馭鬼術】和【太陰眼】派小鬼去傳遞資訊。

做完一切,他就安靜的等待劉星雲回來,然後聽從阿雲的安排。

所有的事就像有固定的軌跡,在不施加外力的情況下,都會遵照原來的程序發展。

等他從老山驛站醒來,他知道好戲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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