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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世人皆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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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記憶體在某種程度上已經融合,即便此時是以藍星的記憶為主導,劉星淵依然不願接受阿霞就是紅詭的現實。

劉星淵摸出【時辰儀】,指標停留在酉時兩刻多三分位置。

但無論如何,他必須走出怪談秘境,還有人等著他去尋找。

就算真要對劉星霞出手,那也得做足準備,第一關過不了的,就是她那敏銳至極的洞察力。

加上那如影隨形,用來縫嘴巴,能長能短的線。

對於此刻的劉星淵來說,都辦不到。

路過時,敷衍應付,劉星霞像個尾巴根,也不說話,就那樣眼巴巴的跟在他身後。

簡單的洗去手上臉上的塵土後,劉星淵猶豫了一下,還是將背篼裡的布娃娃拿出來遞給了劉星霞。

劉星霞頓時由醃瓜變成歡悅的蝴蝶,帶著笑語繞著他轉了幾圈後,自顧自的在院壩裡玩耍起來。

阿雲說的話,已經打破原主原來的自我欺騙,至少能肯定一個事實,就是阿霞確實在四年前被獻祭了。

那家裡的人,又為什麼要配合著演出?

是被紅詭的某種異能控制了?

還有阿霞到底是鬼魂惡靈之類的陰煞,還是殭屍妖精之類具有實體的邪祟?

在思索的過程中,劉星淵發現他的腦袋不時傳來震痛。

讓他意識到,似乎不能主動去思考與阿霞相關,不符合原主認知的資訊。

擔心再次因為打破認知而昏迷,劉星淵趕緊轉移注意力,並不停暗示自已。

劉星霞……還活著。

這次與之前不同,不知何時起,院子裡已鋪滿一層薄霧,氣溫驟然降了不少。

日落時分,山裡起霧屬於正常現象,所以劉星淵並沒有過多在意。

他確信,能夠無限重來,再多的謎題,只要不被折磨瘋掉,終究能夠完全解開。

莊稼漢劉運財從臥房走出,佝僂著脊背,劉星淵原劇情應對。

劉運財很快提到【金烏心】,劉星淵腦子急轉,想到該自已接手了,見劉星淵久久不語,劉運財的眼中精光漸盛,道:

“我知道,這對你來說,很不公平,但如果不這樣,劉家就沒有未來。”

劉星淵想過若是直接拒絕,多半會引起劉運財的猜疑。

反覆思慮後,在沒有明確應對方案前,還是選擇先答應。

“那我先去洗個澡。”

說完,進了臥房,拿上乾淨的衣裳,來到院壩裡。

這一次,他沒有急著去澡房,而是繞到伙房邊上。

掐好表,給自已貼上了【隱身符】,有了這件神器,想必探尋資訊會簡單很多。

要是冷寡婦洗澡的時候……咳咳,原主的念頭有點邪惡。

等到完全看不見自已的身體,這才開始行動,邊走邊想。

如果同時遇上劉星霞和劉星雲,大機率會被劉星雲拆穿,這很可能會使他陷入昏迷。

一旦昏迷,就有很大機率會被直接被抬上“手術檯”。

所以必須極力的避免阿霞和阿雲同時出現在他身邊,即便出現了,也要儘快支走阿雲,然後安撫阿霞。

想到這,劉星淵已是躡手躡腳的來到了伙房裡。

“和阿淵講啦?”

姜雨曾是縣城裡大戶家的小姐,與劉運財一樣都是被滅門後遠逃他鄉的“孤魂”。

“嗯。”劉運財埋著頭回道。

婦人抓簸箕的手抖了抖,眼神空洞,喃喃道:

“我們死後,能找得到榕江的入口嗎?”

“怕是難吧,連頭引路的牛,怕是也沒得人給我殺嘍。”

“這值嗎?”

“都是別人手上的犁,哪能有個人自已的想法嘛。”

婦人眼神失去了光彩,彷彿在這一刻沒有了未來。

她把簸箕放到竹桌上,從碗櫃上取來一個竹簍子,把裡面的煙塵抖了抖。

一把一把的抓起幹辣椒塞進小竹簍裡,期間只有咕嚕咕嚕抽菸筒的聲音。

“要是我們換個活法,會不會就不一樣了?”

“一樣的,大勢下頭,個人就像無根的水草,沒得著落。”

劉運財神色木然的放下煙筒,從架子上取來幾張烤好的菸葉,捲成卷,找來磨得鋥亮的菜刀。

一點點的切著菸絲,他的眼神黯淡無光,像個沒有靈魂的木偶。

婦人抓辣椒的手,頓了頓,徹底爆發了,啜泣道:

“阿淵,咋個說,都是你的娃。”

劉運財把那菸絲切得細如線,每刀下去,不多也不少,他沒有抬頭,聲音還是那般冰冷,道:

“不也是你的嘛……這些年,你對這個家,對他,不也有異心?”

婦人聞言,像被施了定身的法術,良久,原本悲泣僵直的面容,突然柔和,就如一開始剛走出來那般溫婉似水。

“對嗦,啷個多年,我們都在想著把他拆了,個人拿各人所需,找不到榕江口,是個人種下的孽,是活該噶。”

說完話,婦人輕飄飄的走出了劉星淵的視線,很快劉運財相繼離去,只留下滿面草泥馬的劉星淵,在缸中凌亂。

這家子都是些什麼人啊!

都說虎毒不食子,他們可好,這原主怕不是親生的。

兩人的對話資訊量很大,劉星淵得逐字斟酌。

原主記憶裡,【榕江口】對於他們這個民族來說,是死者往生的入口,殺牛引魂,是要牛馱著去找。

是生者對死者一種孝敬的延續,兩個人都異常悲觀,處處透露身不由已。

劉星淵想不通得多大的事,才能把自已的娃推入火坑。

好在有了些這些資訊,明確瞭解密的第一步,就是要弄清楚阿霞,到底是個怎樣的存在。

見姜雨已經回到臥房,已不願再找劉運財說話,劉星淵便走出伙房,環顧四周沒人,將身上的隱身符給扯了下來。

這東西好是好,就是時間有點短,使用時得自已大致的默數計數。

趙例來到澡房,快洗完的時候,阿雲的腦袋再次冒了出來。

一路上還是那些話,同樣是那院壩菜園門的位置,他們再次遇上了阿霞。

這一次,劉星淵選擇對阿霞視而不見,強忍著阿霞那泫然欲泣的樣子,阿雲一直跟著他說這說那,從阿霞的表情變化他知道耽誤了。

好不容易把阿雲打發走,他匆忙回到臥房,剛放下手中的木盆,就感覺到身後有股冷氣襲來,轉過身,那是一臉蒼白冰冷的劉星霞。

“阿哥,你為啥子不理我,是不要我啦,像阿爹阿孃那樣,不要我了嗎?”

她此刻的聲音,就好似從身後重影的極遠處傳來,幽遠縹緲,陰森可怖,聽得劉星淵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看見此刻阿霞的狀態,已經被當做糖啃嚼多次的他,果斷放棄了辯解。

一咬牙,攤牌道:

“阿霞,你已經在四年前就被獻祭了,阿哥不想你走,所以一直留你在身邊。”

阿霞聽到這話,原本蒼白的臉,表情瞬間扭曲,彷彿這一刻的空氣都跟著詭異的扭動起來:

“阿哥胡說,我們一直在一起,阿爹阿孃和阿雲哥已經不要我們了。”

說話間,阿霞的面板再次脫落,劉星淵步步後退,他還想做最後掙扎。

“阿哥不會騙你,你讓阿哥走,阿哥去找給你還魂的法子好不好。”

“阿哥騙人,阿哥就是想丟下阿霞,阿哥……我要和你在一起。”

話音一落,劉星淵整個被吞了下去。

“……”

【死亡印記+1。】

如他所想,這個冒險證實了,從劉星霞那裡,是得不到答案的。

但她潛意識覺得原主與她是一類,這到底是因為兩兄妹的感情,還是另有所指。

那個紅詭不會是原主吧!?

劉星淵想到這,感覺頭皮都快炸開了。

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

補了一張【隱身符】後,隨著資訊量的增加,劉星淵已經不如之前那般篤定。

老套路,他先打發走了阿霞,又回到院門處,跨出了門檻。

院門外,收入眼底的是更加濃郁的白霧,幾乎掩蓋了遠山,和近前的柿子、核桃樹。

他稍作猶豫,一頭扎進了白霧中,無論如何,他要先排除逃走這個選項。

白霧間陰森幽寒,不時會有氣流扭動,像雲中撲騰的鳥,但製造的動靜要大得多。

走的時間越久,那種莫名的動靜就越多,也離他越近,他從一開始的快步到後來的疾跑。

好不容易看見前方迷霧變得淺薄,終於得鬆口氣,還沒來得及高興就被眼前景象拉入絕望的深淵。

在他眼前鋪開的,是那個熟悉的院門,還有熟悉的柿子樹。

他拿出時辰儀,顯示時間已經過去了五分多鐘,他萬分確定沒有岔道。

不信邪的再次闖入白霧,這一次他沒有走大路,而是專找林子裡鑽,而且都是下坡路。

同樣是五分鐘左右,等周圍霧氣稀薄後,他再次回到了自家院門前。

事實證明了……鬼打牆。

懷著沉重的心情回到院子,這鬼地方,果然是要把他往瘋裡整。

收拾好心情,走進大堂,劉運財似乎等候多時,接著道出【金烏心】的事。

劉星淵照例果斷應承下來,但話鋒一轉問:

“阿霞的寒病要是好了,她真的能踏上巫道嗎?”

劉運財很自然的點了點頭,道:

“還是很好的天賦,有希望成巫主的那種。”

要不是被阿霞當硬糖嚼了十幾二十次,劉星淵都差點信了。

“可是……阿雲告訴我,阿霞已經在四年前,獻祭給河婆啦。”

劉星淵話鋒一轉,強忍著頭痛,面無表情道。

劉運財手上的動作明顯頓了一下,但也僅僅是一下,他嘆口氣,道:

“看來你的病好了……是的,阿霞已經不在……”

“不!”劉星淵打斷了他,麵皮跳動,表情扭曲道:

“她還在,而且變成了會吃人的怪物,一個挖去雙眼的布娃娃。”

劉運財皺了皺眉,“你說的是布咒娃娃?”

劉星淵第一次聽到這個名詞,神色緩和了些問:“啥子是布咒娃娃。”

“是蠱巫的巫術,整個老山怕是也只有田家才有這個手段?”

“田家?”原主的記憶裡,對這個田家就極深的怨念,但具體是什麼又不記得了。

“這個事,交給我會去查探,你安心準備手術。”

“阿妹成這個樣子,你要我怎麼安心?”

“看來你終究是沒能從阿霞的事情裡走出來。”劉運財的眼神變得冰冷起來。

劉星淵冷笑道:

“為啥子要走出來,那是身為一個阿哥永遠都不可能邁過去的坎。”

劉星淵已經越來越控制不住自已的情緒,其中最主要的還是來自原主的影響。

“那是她的命。”

“我不懂命,只要能讓她安息,我可以不要命。”

“你的命也只是我暫時擱置在那而已,由不得你。”

劉運財的這句話徹底點燃了劉星淵積蓄的怒火,他雙目赤紅,欲要噴出火來,一字字的說道:

“是你生我養我沒錯,這命還給你也沒得啥子,但是如果不能叫阿霞安息,那我就算做詭,也要半夜去敲你的門!”

說完劉星淵就那樣直勾勾的盯著劉運財,從原主的印象中,從小到大還是第一次這般頂撞。

劉運財向來不苟言笑,一天兩父子說話都不會超過十句,但劉運財只要板起臉來,身上就有種叫子女很是恐懼的氣質。

在老山,原主天不怕地不怕,唯獨怕這個看上去弱不禁風的莊稼漢。

劉運財似乎也沒想到劉星淵敢這麼衝,如一潭死水的表情也難得的動了怒,他舉起手。

劉星淵則把臉一揚,用眼神告訴他,你最好用點力打。

那巴掌終究沒有落下來,或許是心中生出了那麼一丁點的虧欠,劉運財第一次在這個大兒子面前說了軟話。

“真要說,阿霞是替你去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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