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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簡言在手機那頭“木馬”一聲，“寶寶，親我一下。”
許青攸手機開著擴音，旁邊的高楊沒眼看，嘖嘖兩聲後默默轉過身去，當什麼也沒看見。
許青攸衝著手機親了一下，“行了，忙你的吧，你楊叔在呢，我跟他一塊對付一口就成。”
掛了電話後，許青攸說，“你來的不湊巧，他平常都會回來的，就今天沒時間。”
“我來的不是時候。”
二十分鐘後，外賣到了，許青攸在陽臺接電話，高楊起身去拿。
高楊拿到外賣，先隔著袋子聞一鼻子，聞到了蟹黃的香味，已經迫不及待要吃，在桌上一邊拆著外賣袋子，一邊叫道，“快點啊，等會兒就涼了。”
許青攸掛了電話，轉身進來時臉色發黑，“我要回去一趟。”
“你怎麼了？”
許青攸說，“許青越說家裡出了點事，機票已經訂好了。”許青攸看了眼時間說，“我快來不來及，你開車送我去機場。”
“誒，不是，我開啟，吃完再走啊，這外賣特別香！”
許青攸回房間換衣服，沒來得及收拾行李，拿上證件急急忙忙出門，高楊在外面和門口之間來回徘徊兩次，最後還是跟著許青攸一塊出門。
高楊一路上都在唸叨著桌上的外賣，“我笨啊，我應該拿著一塊出來的，等到了機場還能吃兩口。”
“你有這麼餓嗎？”
“可不是，我一大早開車過來找你，開車三小時，東西沒吃水也沒喝，你說餓不餓。不過你傢什麼情況，這麼著急，跟趕饑荒似的。”
“還能是什麼，就我這破事唄。”
許青攸上飛機之前給夏簡言打電話，那頭沒打通，他轉而給沈邊城打電話，這個也沒打通，他就放棄了，他匆匆忙忙給夏簡言發了條微信，告訴他自已回家一趟。
也沒說具體什麼時候回來。
等夏簡言開完會看到資訊時，已經聯絡不上許青攸了。
許青攸也沒想到老頭這麼著急，他這邊剛落地，就有人過來接他，幾乎是兩個人壓著他上的車，直接把他送回老宅去，手機還被搶了。
‘你們想幹什麼？’
“您別讓我們為難，是老將軍讓我們送您回去，沒別的意思。”
“你們這是送還是押送！手機還給我。”
沒人聽他的。
許青攸喊道，“你們這是綁架。”
老爺子走進書房，聲如洪鐘道，“那你就報警叫人來抓我。”
“爺爺！”
“別跟我喊，我不是你爺爺。”老爺子臉色灰塵陰暗，像打了一場敗仗，他冷言道，“你都看看你幹了什麼！”
老爺子把照片甩他臉上，是他之前見過的那幾張，只不過還多了幾張床照。
許青攸被照片甩過來的照片劃破臉，臉上火辣辣的疼，他眼睛死死地盯著照片，所有話一瞬間全堵在喉嚨裡，一個字都蹦不出來。
“還有這些！”老爺子又把一疊檔案甩他身上，“你知道他會欠多少債嗎？！你真以為你們兩個男的能有什麼感情什麼未來，許青攸，你糊塗啊，你不知道他圖你什麼嗎？！”
“還有這些！這些跟他有關的沒關的都賄賂到我頭上來了，還有什麼事是他幹不出來的！你讓我這張老臉往哪裡放！你這是要毀了我一輩子的名聲啊！”
許青攸哆嗦著嘴唇，好不容易擠出聲音來，“這……這和他沒關係，他不是那樣的人，這些人肯定是——”
“閉嘴！都到這個時候了，你還跟我犟！”
許青攸頂著盛怒道，“真的不可能是他，他從來沒有想從我身上拿到什麼。”
“我不會讓他繼續辦下去，你也別想幫他！”
“爺爺！他是無辜的，您不能這樣！您這樣會毀了他。”
老爺子冷聲道，“那又如何。回房間去，不準出來，你敢出來他就別想再有任何機會了！”
許青攸的反抗顯得尤為無力，家裡沒人幫得了他。如果許青攸還年輕，他還可以在家裡大吵大鬧跟老頭吵起來，但是他現在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無奈和無力堆積在他身上，作為一個三十歲的人，他已經沒有足夠的情緒和精力爆發出來，他為自已感到悲哀和絕望，也為老爺子一如七年前的強橫感到無力。
許青攸在家裡待了三天，奶奶和他爸媽來看過他，他看上去一切都挺好，既沒有七年前的不吃不喝抗議，也沒有歇斯底里的叫喊。
他知道這些沒用。
七年前就試過的招數了，都是徒勞無功，最後還不是以卵擊石。
他不知道夏簡言那邊怎麼樣了，這麼久沒跟他聯絡，也不知道急成什麼樣。
許青攸不太希望他追過來找他，這個地方外面有人守著，他進不來，也因為他怕他過來找他會加重他爺爺的怒氣，到時候只會讓事情變得更糟糕。
但是除了等待，許青攸似乎想不出別的更好的辦法。
許媽看到許青攸看上去一切正常的樣子，反倒更擔心他，心也偏著他，“你有什麼打算跟我說，我會盡力的，大不了跟你爸離婚，都到這個年齡了我不怕你爺爺。”
許青攸一怔，“媽，你說什麼呢，別讓我爸聽見了，別讓我成為您婚姻破裂的因子，您這做法對我對我爸都不合適。您彆著急，我都三十的人了，您別擔心我，我沒事。”
“你再大也是我孩子，在我眼裡還小。”
“您這屬於溺愛了啊。”
許媽打他一下說，“怎麼還調侃起我來了。”
許青攸在家裡度過了平靜的一個星期後，他聽到了和夏簡言有關的訊息。
許青越踩著高跟鞋，穿一身黃色小禮服裙，剛從某個晚會回來的裝扮。
“我前幾天回來在門口看見他了，這小子是真虎，他還想爬牆進來。”
許青攸眉頭跳動一下，“他……他怎麼樣了？”
“嘖，你用腳指頭也能想到啊，家裡守的這麼嚴，他能進來才怪，還能怎麼樣，被守衛兵抓起來揍了一頓，扔外邊了，據說那天晚上在外邊躺了一宿，第二天也沒去醫院，還在外邊到處轉，估計是還想找機會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