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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青攸心裡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狠狠地揪了一下,沉聲問道,“你說是前幾天的事,那他現在呢?”
“你猜?”
“他……他……”那些守衛的人下手有多狠全看老爺子心情,老爺子心情不好,可想而知夏簡言後果如何。
許青攸不敢想象夏簡言被打的場景,深吸幾口氣才說,“他在醫院嗎?”
許青越輕笑一聲,“是也不是。”
許青攸皺眉,“什麼意思?”
“你不知道,他跟守衛的人打起來了,這小子挺能打,把小五牙打掉一顆,手也給折了,這會兒被抓,昨天還在醫院處理傷口,現在可能在派出所吧,不知道。”
許青攸手裡的水杯拿起又放下,幾個來回也沒喝上一口。
“你……你能不能幫我去看看他?”
“我看了也沒用,他敢動手爺爺肯定能把他送進去,他揍的可是軍人,動手之前他應該有這個心理準備。”
“明明是他們先動的手!”
“他試圖翻牆進來,這算什麼,私闖民宅,而且還是大半夜,誰知道他是不是進來搶劫的。”
許青攸說,“他能進來搶什麼!”
“你覺得爺爺會考慮這個嗎?”
許青攸站起來時,手裡的水撒了一身,他把水杯放一邊,急急忙忙往外走,“我去找爺爺。”
“然後呢。”
“夏簡言還這麼年輕,爺爺不能那樣對他,況且他是來找我的,有什麼事衝我來啊,衝著他算什麼!”
“嘖,你就去吧。”許青越抱著手臂說,“你就這麼跟他吵,他就越生氣,到時候你那小男朋友就越危險。”
許青越攔住他說,“你談判之前起碼明確你自已身上有什麼砝碼吧。言盡於此,你自已想怎麼著就怎麼著吧,我管不著你,我走了。”
“等一下。”
許青攸不讓她走,“手機給我打個電話。”
“你小男朋友——”
“他有名字。”
“哦,夏簡言現在應該接不到你電話。”
“我給高楊打,現在能幫他的就只有高楊了。”
許青越說,“真煩。”
“手機,快點!”
許青越真不想給他,但是看到許青攸那灰撲撲的臉色,一雙暗沉的眼睛死氣沉沉時,還是心軟了。
“你趕緊的,兩分鐘。”
許青攸拿了手機,很快給高楊那頭打了電話,把夏簡言的情況飛速交代一遍,“你現在想想辦法,先幫他找個律師,總之他不能出事!”
高楊說,“你別急啊,我想想辦法。”
許青越拿走手機,許青攸想了想說,“爺爺到底想我怎麼樣?”
“很簡單啊,離開那小子,結婚,然後畫畫。就這些,他對你來來去去從小到大就這點指望。”
“我做不到!”
“那沒辦法了,夏簡言等死吧他。”
“你別說風涼話行麼。”
“我都冒死給你傳訊息了,你還想我怎麼樣?”
許青越轉身走了,許青攸在房間裡急的團團轉,轉了一會兒腿又開始叫囂著疼,他只能坐回床上。
他現在和夏簡言跟古代的苦命鴛鴦似的,他都不知道這事怎麼就發生在他身上。
許青攸閉了閉眼睛,坐在床上一邊給自已摁腿,一邊捋捋。
結婚是不可能的。
眼睜睜看著夏簡言進去,這也不可能,但是和夏簡言分手這也不行。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意味著他必須做出判斷和斷舍離。
總要有所割捨,否則爺爺無論如何也不會放人的。
許青攸還在猶豫,老爺子直接給他做決定,律師過來說三年有期徒刑。
許青攸聽到後差點沒給氣笑了,“他幹什麼了就三年!你放屁!”
老爺子瞪他,“許青攸!”
“撤訴!馬上撤訴!”許青攸白著一張臉喊起來,“我叫你撤訴!”
書房裡只有他們三人,老爺子當他瘋了,“我說不準,我看誰敢撤訴!”
“他才二十二歲!他做錯什麼了您要這麼狠心!是我在玩弄他,跟他沒關係,您要發脾氣也要,覺得丟臉也罷,有什麼事你衝我來,你動他幹什麼!”
“我看你是真的瘋了!給我坐回去!”
許青攸還是喊,“我叫你撤訴!聾了嗎!”
律師坐在旁邊不敢吭聲,他眼睛看向旁邊的老爺子,他沒發話,他哪有這個權利。
“我告訴你,他既然做出這種事,想要撤訴不可能!你想都不要想!”
許青攸氣的渾身發抖,“為什麼,您為什麼要這樣!我不能讓您滿意,您不要我這個孫子好了!”
老爺子一聽到這話,跟應激似的站起來,繞過書桌走到去,手起巴掌就拍下去,嘭地一聲悶響,許青攸那本就毫無血色的臉馬上紅腫起來。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為了一個外面的野狗,你知道你在跟我說什麼嗎!”
許青攸被一巴掌壓死下來,比起臉上火辣辣的疼痛,更多的是無可奈和屈辱。
許青攸渾身血液都在強烈地叫囂著他要反抗,他要站起來跟這個老人對抗,但是當他對上他爺爺那雙眼睛時,他最終還是沒能站起來。
三十多年的累計的馴服讓他服軟,而夏簡言的未來也讓他不得不面對現實。
許青攸嚥了口口水,嘴裡一股鐵鏽味,嘴唇哆嗦兩下,他說,“您想讓我怎麼做您才能撤訴。”
“不撤!”
許青攸飛快地抹掉唇邊的血跡,滿眼的悲慼和冷靜到極點的平靜,“您說吧,和高子慧結婚?還是讓我去重新學畫畫?我都行,只要您能撤訴,您想讓我怎麼樣都好。”
老爺子猛地扭頭瞪他,眼神極其複雜,但是這種時候許青攸沒有精力去猜度他,他只想要一個結果,一個對夏簡言來說好的結果。
“你真是瘋了!”
“您不也是瘋了嗎?要換了以前,您又怎麼會對一個年輕人下這麼狠的手!”
“混賬!混賬!”老爺子氣的捂胸口,指著許青攸的手指直哆嗦,“你看看你現在變成什麼樣了!”
許青攸說,“我一直都是這樣,只是您一直覺得我喜歡男人這件事給您丟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