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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簡言剛夠到手機,又聽到後面的許青攸說,“空調遙控器也幫我拿一下,我先開個空調,太熱了。”
夏簡言剛要支起來的上半身又撐了回去,給他拿遙控器。他把手機遞給許青攸,但是空調遙控器還拿在手裡,略帶威脅道,“先轉賬。”
“嘶,我要熱死了可沒人給你轉。”
“想涼快就快點。”
“喲,拿著遙控器當令箭威脅我?”
“誰威脅你了,我這是正當的要債。”
“那我是不是要感謝你沒有往我這兒潑紅油漆,再寫上:欠債還錢四個大字。”
“我又不是混黑社會的,不過你要是想,我也可以給你潑。”
“……你這人真是——正經。轉,馬上給你轉。”許青攸低頭擺弄手機,在滑到夏簡言微信頁面時,看到夏簡言給他發來的微信和打來的電話記錄。
“你找我啊?”
估計是真怕他會跑,不然也不至於大晚上著急忙慌跑上門來。
“我沒打算跑路,放心吧。”許青攸想到這裡,順口解釋一句道,“剛才在新房房裡睡著了,手機放客房,我沒接到你微信和電話。”
“不重要。”夏簡言鄭重地站在許青攸旁邊,等著他轉賬。
夏簡言杵在一邊,人高馬大,氣勢很足。
許青攸靠在一邊,打趣道,“大侄子,你這樣真像個上門搶劫的土匪。”
“你又沒有什麼好劫的。”
許青攸說,“我這麼大個人不值得嗎?”
夏簡言把他上下打量一番,順著他的話說,“兩個腎分開賣還值點錢。”
“……”
夏簡言收到了許青攸的轉賬。
“那八百的工錢一起給你轉過去了,你明天要是有時間就過來幫我收拾收拾,我明天書店就開始正常營業,你按點來就行。”
“行。”有錢賺,夏簡言也不矯情,“我明天下午來,順便把你的平板和電腦拿回來還你。”
“哦,隨便你。你上午有事?”
“嗯,有個兼職。”夏簡言收了轉賬,把遙控器遞過去,才心滿意足地蹲下去接著撿玻璃珠。
“你哪來那麼多玻璃珠?”
滿地的玻璃珠,少說上千顆,要全部撿起來,不撿半小時撿不完,還要給他分大小。
“前幾天收的,有個小孩拿來跟我換錢,一顆五毛賣給我,說能一塊錢賣出去。”
“五毛一顆?許老闆,你讓他給騙了,這種珠子到批發市場買,小的十塊錢兩百個,大的十五塊兩百顆,換算下來小的五分錢一個,大的也才七分五一個,他賣你五毛一個,小的就差了十倍的價,這放哪兒都算暴利行業了。”
“哎,我果然不是做生意的料,再這麼下去直接給我虧成個窮光蛋。”
“你平常不是挺能騙人的嗎,怎麼還讓一個小孩給騙了。”
“可能這就叫一報還一報,一頭壓一頭吧。”
可不就是一報還一報,夏簡言正點頭,又聽到許青攸說,“他騙我,我騙你,你連我都不如,就更別說跟小孩比了。”
“……這是什麼歪理,你喝多了。”
“是有點。”許青攸打了個哈欠,踱著步往他那間小房間裡走,“你慢慢收拾吧,我累了,去躺會兒。”
“你就睡這兒?”
“我又不是上門的賊,怎麼不能睡這了?”
夏簡言不滿道,“你這話什麼意思。我就進來看看,沒拿你東西,怎麼就成賊了。再說了,不是你說的,書店沒人的時候我可以直接開門進來嗎。”
“我也沒說你是賊,你急什麼。”
夏簡言被噎一句,閉了嘴不說話了,每次說話都討不到好。
許青攸去收銀臺櫃子底下扯了一張毯子出來,邊繞開夏簡言邊往小房間裡走說,“新房子太空了,沒什麼人氣,我在那裡翻半天睡不著。金窩銀窩都不如我的狗窩,還是這裡舒服。”
許青攸說完後進了小房間,連帶門給關上。
夏簡言蹲在地上撿玻璃珠,撿了小半盒,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許青攸剛才是在跟他解釋。
夏簡言第二天上午去了遊樂園幹兼職,乾的是扮演遊樂園裡鬼屋站門口的那隻慘死鬼的活。正好碰上週末,遊樂園人挺多,加上天熱,等他下午兩點收工換衣服時,身上的衣服脫下來能擰出水來。
等他從遊樂園卸了妝回去,習慣性地蹬著腳踏車往後街的方向走。他先是看到書店前的路邊停了一輛顯眼的賓利,抬眼往書店的方向看,看到許青攸在裡面。
書店的窗簾敞開,隔著玻璃門能看到許青攸就坐在門邊的收銀臺前,低著頭不知道在幹什麼,收銀臺高出一截的擋板正好擋住他的動作。
夏簡言在書店門口停好車推門進去,店裡的冷氣迎面吹來,他整個人都舒坦了。
等進去後,夏簡言才發現書店裡除了許青攸還多了個人。
“大侄子來了啊。”高楊笑著看他,樂道,“咱家基因就是好,淨出帥哥,比你年輕那會兒好看。”
夏簡言說,“別亂叫,我不是他大侄子。”
“哎喲,”高楊笑的更歡了,“年輕人有骨氣,你是我見過的第一個不願意攀他們家親的人。”
夏簡言不明所以,許青攸指了指高楊說,“這你楊叔,叫老楊也行。”
高楊看著三十來歲差不多四十的年紀,叫一聲叔也是應該。
“楊叔。”
“誒。”高楊馬上應了一聲,“真俊吶。”
許青攸說,“怎麼叫他叔就這麼幹脆,叫我就一聲不肯呢?”
夏簡言說,“你才幾歲讓我叫你叔?”
剛才還挺得意的高楊聽了這話,和許青攸對視一眼,也不知道戳到了他們哪個笑點,許青攸竟然笑出了聲,而高楊是又氣又好笑。
“笑什麼?”夏簡言皺眉。
高楊掃了許青攸一眼,說,“看不出來嗎,我跟他同齡。”
“……同齡?”
“啊,要真算起來,他還比我大半個月。”
夏簡言的視線在兩人之間打了個轉,“幾歲?”
“今年正好三十。”
許青攸笑道,“你楊叔顯老。”
高楊推他一把,“去你的的顯老。”
夏簡言看向許青攸,怎麼看都看不出來是個三十的人,膚色偏白,臉頰清瘦,頗有幾分眉清目秀的書生氣,要說是個畢業沒幾年的學生倒是更讓人信服。
“你今年多大了?”許青攸反問道。
“二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