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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提煉松節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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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脂要在早晚割,大太陽的時候反而讓切口處的松脂容易凝結,阻礙松脂從缺口處流出。每隔5天收集一次松脂。村正這邊也安排兩個懂木工的村民,幫忙李山留建造蒸餾裝置。

物資匱乏,蒸汽鍋只能用小水缸代替,李山留讓木工,做兩個不透氣的蓋子,在蓋子中間,鑽一個孔,孔內打入一節小的竹管。這樣當小水缸裡的水被燒開,水蒸汽就會從小竹管中噴出,這時水蒸汽的溫度是很高的。為了方便挪動,火灶加小水缸,被安裝在一個小的四輪車上。

蒸餾鍋被做成一個四方形的鐵鍋,大概能裝10斤水,同樣要加密封蓋,蓋子的中間也要接一根小竹管,小竹管的內孔要有小指粗。這些竹管透過多次連線,最終接入一個小口的水缸,就是平時用來醃菜的那種。這個缸要預先裝入8成的冷水,當做冷卻液。

李山留帶領木工,安裝完一個蒸餾裝置,割松脂的隊伍也第1次收穫了。5組人足足收穫了200多斤松脂。這只是用了5天。這些人也真是夠勤快。

準備工作都做好了,接著就是試生產。細節方面李山留,在腦中就過了好幾遍,自已覺得應該沒有問題。

這次試生產足足來了30多人,為了不讓別村的人知道,腳伕隊那邊也沒走漏訊息。

蒸汽鍋那邊裝入七成水,燒火煮開。蒸餾鍋這邊,李山留安排人,把松脂打碎,裝入蒸餾鍋,加少量水(導熱均勻)。將密封蓋裝好,檢查過兩遍。

再等半炷香,蒸汽鍋的噴嘴,已經有大量白汽噴出。推動小推車,讓噴氣嘴對正蒸餾鍋的下方,這樣就可以給蒸餾鍋加熱。蒸餾鍋裡面的松脂,融化,沸騰,油汽順著導管進入冷卻水中,很快冷卻水缸,就有些小氣泡冒出,接著出現油花,油花連成片,就是油層。眾人高興,驚呼,嘖嘖稱奇。當冷卻缸中的小氣泡減少,證明蒸餾鍋裡面的松脂已經用完,這時需要將導管移出水面,以避免回流。

接下來就是移開小推車,給蒸餾鍋重新裝上松脂,然後重複前面的動作,就能不斷的生產終結油。這很可能就是大周朝的最大化工廠了。李山留手把手的教著村民安全生產。例如將當小推車變輕,就是要加水了;不要吸入過多的松節油氣,這個東西輕微有毒。當村民們自已操作了三輪,李山留也就完全放手了。

李山留並沒有像村民們那麼興奮,到了中午肚子咕咕叫了起來。拉上李孫平就要回家煮飯菜。村正和李子林趕緊跟上。村正讓李子林趕緊去買酒買肉。李山留趕緊說,家裡的臘肉還很多。村正忙說不行,我還要約上幾個族老。飯局定在村正家,李山留知道推不掉,李孫平在前面帶路,興奮的說不完的話。

酒席上村正與4個族老,對李山留滿是感謝,不停的勸酒,問李山留很多關於生產的問題。李山留都一一做了回答。

族老們關心的是如何分配松節油?拿出多少松節油出去售賣?價錢如何?得到的銀錢又如何使用?

而李山留,不斷提醒他們,要注意山匪,還要注意官家。這樣一個掙錢的作坊,會引來很多人的眼紅。李山留的建議是,讓其餘4個村一起加入生產,銷售,人多力量大。而松脂可以讓外村人去收割。

吃過了午飯,李山留還是要去作坊看看,村正一家也跟著。

李山留去到作坊時間差不多到酉時,村民們又安裝了一套蒸餾裝置。李山留檢查過後也開始蒸餾松脂。

生產穩定。因為裝置簡單,操作簡單,也就沒出現生產問題。畢竟在後世,一對夫妻就能開釀酒坊。

松節油比水輕,浮在水面,當油層夠厚就用一個有耳的竹筒舀出來。這一陣的生產,也收集了幾十斤,淡黃色氣味有些重。李山留裝一些出到外面,沾著布條點火。煙果然很大,但起碼這是可以晚上點火的東西。

古代市場上的火油基本都來自於動物,這樣油就很貴,很少有家庭可以晚上長時間點燈。沒有了光亮,那什麼都做不成,本來有些農活,是可以晚上做的。但因為沒有燈,所以就沒得做了。村民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晚上不能工作,所以他們很早就睡覺。一天基本上也就只吃兩餐。

有村民過來說,冷卻缸壁上有一些像凍豬油一樣的東西。李山留想這大概是松香。松香冷了會變回硬塊,他叫村民收集起來,有機會就拿來生產墨條。不然也可以拿來做蠟燭一樣的東西。煙是大了些,但總比沒有強太多。

李山留可不會像其他村民一樣,一天只吃兩餐。晚上點一個油燈,他還是點得起的。所以他約李子林一起吃晚飯。李子林也愉快地答應了。

因為午飯吃得比較遲,晚飯也只是白米肉粥。李山留主要是想探聽村裡族老的決定,他不想因這個作坊帶來災難。李子林說族老們還沒做決定,因為今年割松脂只有一個月,獲得的火油大概只夠村裡人分。

李山留說,村裡壯勞力每人一把松脂割刀,一個月收集到的松脂量得有好幾千斤呢,村裡用油肯定有得剩。每家點三個燈都剩很多。現在重點考慮的是對付山匪與官家。山匪還好些,交些保護費,如果他們要分太多就像對付鬼陰山一樣消滅他們。

可怕的是官家,不把作坊的秘密告訴他們是不可能的。能討一些好處就不錯了。李山留想能要邕州松節油專賣權就頂天。

李子林答應會回去跟他老頭好好說。

“林叔想不想喝些好酒?”李山留說。這話能問一個酒鬼?

“想啊,那必須的。”

“你把酒當作松脂放進去,蒸一蒸。”

李子林想啊想,想不出,看向兒子。李孫平搖搖頭。

“大侄子,你就別考叔了。”

“林叔,你把發酵好的酒糟放進蒸餾鍋,加熱別太大火。酒呢就先從竹管裡跑出來了。那叔就能喝到最純的酒了。透亮透亮不帶一點渾濁。”

李子林一拍大腿,“對啊,叔咋沒想到。哈哈哈哈哈”。

“叔,你想以後我們又賣火油又賣酒的,是不是要用很多人?是不是都沒人去挑鹽了。割松脂的人很可能都沒人。”

“對對對對。”

“我們有錢了,就要有人來守住這份家財啊。不然這財還是不發的好。”

沉默。

“我今天看你爹和族老,只想著趕緊去賣火油賺錢。我就一直很擔心啊。我們現在跟邕州山匪走得很近,但財帛動人心。同樣的官府在利益面前,也不一定就是保護我們平民百姓的。”

“這,這怎麼辦?”

“你讓大夥開個會討論一下比較好。”

李子林現在才開始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林叔,如果事情發展不可控。我們可能要有能力自已去保護從陸州到邕州這條官道。”

“大侄啊,這事情是不是太大了。官府都沒辦法啊。”

“保護我們自已的車隊是必須的。就算交過了保護費。”

“那明天讓大夥開個會。”

飯後李山留送林叔回家,看見作坊沒有停工。過去看看,發現腳伕們已經回來了,不停的有人進來參觀,都嘖嘖讚歎。

第二天果然被通知在村正家開會,一戶出一人。村正將開會原因說明,並徵詢大家意願。村民對山匪的戒心還是有的,不然也不建這個大宅。但對官府也要戒備就不理解。

在李山留和李子林的強烈建議下,村裡還是決定:在這個冬天各家出人出力,給作坊修高牆;建立護村隊;增加釀酒作坊;全村不參加運鹽隊;五天後按人口給每戶分發火油;火油暫時不得出村,包括賣和送。

第二天,李山留在作坊的牆上畫了一個蒸餾酒裝置圖。不畫不行。全村無一人讀書,無一人認字,找不到任何一樣文房四寶。全是文盲。做什麼事,都要口口相傳。李山留也只得裝文盲,目不識丁。他也不知道這對他的前途是好是壞。好的是不會有人懷疑他是個穿越者;壞的是無法走仕途。

李子林被派負責釀酒,以後銀錢接觸多。李山留偷偷和他說了,想用白銀換銅板之事。李子林說要等機會,時機到一定辦好。

終於向目標又靠近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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