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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戲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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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薇一大早敲醒了豐原流抒的房門,原本以為還要等會,卻未曾料到豐原流抒已經整裝待發,身著一襲藏青色緊身扎金劍袖,修長又挺拔。

“公子打擾了。”思薇頷首,“路途遙遠,馬車我讓束娘已經備好,吃完早食,我們便出發。”

而在此刻,庭院的另一邊,豐原流抒和思薇一行人剛出發不久,武林盟的人便也出了客棧。

狹窄的山間小路上只有馬車的噠噠聲,思薇撩開簾子看向外面,天空有點烏蒙。

驚變就在一瞬間,利箭刺破空氣的凝滯,迅速劃開一道道波紋。破空聲馬上被清脆的金屬聲攔截,那是利器對碰的尖銳之聲,甚是刺耳,利箭硬生生被調轉方向,最終狠很穿插在馬車的車軲轆上。

馬兒受驚嘶鳴奔躍起來,眼見就要掀翻馬車。豐原流抒當機立斷斬斷韁繩,放馬匹自由。

馬車內的思薇整個往右邊的春朝倒過去,及時被束娘拉住拽回來。春朝陰狠的盯著束娘,攥緊的拳頭又鬆了開來,儼然是一根短小的銀針。

“先別出來。”伴隨著豐原流抒的聲音是無數的利箭破空之音。

小小的馬車瞬間被射成篩子,甚至穿透馬車。豐原流抒不斷截住利箭,奈何利箭太多,姜煬也不在身邊。

“啊——”上方的樹林裡接連傳出慘叫,緊接著破竹之勢的利箭也漸緩了下來。

幕後賊人終於露出真容,一群身著黑色緊身服的殺手被武林盟從上方逼下來。

駿馬飛奔,武林盟的人按照薛柔川透露的地址疾行著。

“什麼聲音?”他們習武之人的耳力便是極好的,哪怕間隔數里。

“左後方似乎有打鬥聲。”玄石屏氣凝神。

黑神勿當機立斷,改變方向。正巧看到埋伏在草叢的弓箭手,下方便是思薇他們的馬車,於是立刻發起進攻,救人。

薛柔川目光觸及思薇一行人,微微擰眉,很快又舒展開來,她心裡暗暗道有趣。

“大哥,什麼情況,我們的貨居然膽敢有人截胡?”這夥“黃雀”們才是真正的山匪,只不過正要下手之際卻發現被人搶先一步對“貨物”下手了,所以只能靜觀其變,想要坐收漁翁之利,哪曾料到居然有武林的人在附近。

“哪裡不對,武林盟的人怎麼會在這,武林盟主才剛被暗殺,這會……快撤!”

“多謝各位俠士出手相救。”思薇被束娘扶下來,儘管頭暈不適,但是刻在身體裡的禮儀和教養已經是肌肉的記憶,“不知俠士該如何稱呼,待思薇回到永弗一定當湧泉相報。”

“江湖中人,順手而為,不必記掛。”

這是思薇第一次聽見那個名為黑神勿的男子開口,似是冬雪融化的溪流,清冽冰冷卻又寧靜悠揚。

豐原流抒頷首點頭,徑直走向那群黑衣人的屍首,很可惜,一個活口也沒留下。

再抬首,武林盟的人已經走遠。

思薇絞緊手帕控制住自己微微發抖的身體,平緩心情走向豐原流抒,“公子可是發現了什麼”

豐原流抒抬起頭,“你不怕”

“怕,但是要面對。”

豐原流抒不禁好奇,究竟是什麼事情讓一個弱女子面對生命的威脅,哪怕害怕抖如篩糠也要進入撫州。

“這群人不是山匪,是專業殺手。他們訓練有素,穿著統一,夜行服也是上等絲綢錦緞製造,知道計劃失敗,活口全部吞毒自盡。”豐原流抒藏起搜出來的一塊令牌,上面內嵌刻字“師”。

思薇猛然想起救下面前這人那晚,眼神狠厲陰鷙,而且身負重傷,這群人莫不是衝他來的

“劉公子可有仇家”思薇鼓足勇氣,她們出自永弗小門戶,這輩子要不是因為尋覓旭瑾恐怕永遠也不會出永弗,所以這群刺殺的人肯定不是針對她們的,那麼就是身邊這位劉公子了。

面對思薇真誠又膽小的眼神,豐原流抒不知道怎麼想的,估計大腦抽抽了吧,居然想逗她。

“有,我也是個殺手。”

此話宛如晴天霹靂,思薇朱唇微啟,張了又張,愣是沒蹦出一句話。

小鹿立刻扶住她家柔弱的小姐,束娘用眼神怒斥豐原流抒。

“不過你放心,殺手也講信義,答應你們的事情我會做到,安全護送你們主僕三人前往撫州。”

而春朝的目光卻緊緊追隨著離去的黑神勿。

入夜,山坳中的頂峰卻是一片燈火通明。這夥山匪們齊聚一堂,為首的男人右眼一道刀疤橫貫整個下頜,眼神兇狠異常。

“右使,你的訊息落後了,武林盟的人來到了撫州邊境,我居然全然不知。若不是今天那夥替死鬼,我和我的人恐怕早就變成武林盟人的刀下魂。”刀疤男把玩著手裡的玉石。

“屬下辦事不力,願將功贖罪。”

“怎麼贖罪?我看不如把你們交出去。”刀疤男眼神泛起殺意,“你們魔教現在是過街老鼠人人喊打,武林視你們為眼中釘肉中刺。你們暗地裡的勾當我可是一清二楚,你們最好老老實實,否則別怪我無情。”

而山寨外,薛柔川利用毒蟲擾亂山匪注意力,黑神勿帶著眾人解決了看門的守衛,潛入進去。

“什麼人?”一名漏網之魚剛如廁出來,立刻警覺拉動警報,哪怕玄石速度再快,警報已然響起。

“什麼情況?”刀疤男從座位上飛速衝下,外面已經亂作一團,堂內剩餘山匪紛紛加入戰鬥。

“噗呲——”刀劍沒入肉體肌理的聲音,“怪只怪你知道的太多了,去陰間和你的手下們團聚吧。”右使拽下腰間的令牌扔到刀疤男身上,擦了擦手離開。

黑神勿和玄石走進來,只看見刀疤男的屍體,玄石吩咐弟子將活口帶進來。

“這是何人?”玄石厲聲道。

“這是……這是小的們的老大。”小匪徒看見老大死不瞑目的樣子嚇得癱軟在地上。

過了會,他嚎啕大哭,“一定是魔教中人殺的我們老大,一定是。”

黑神勿和玄石相視一眼,小匪徒繼續說下去。

三月前,十餘名黑袍人找到了這群佔山為王的匪徒,從此刀疤男多了一個右使,也是這夥山匪的軍師。

右使的加入讓這群匪徒迅速擴張,暴斂財富。原先這群山匪只敢打劫過往行人手無縛雞之力之人,留下過路費也就相安無事。官府也睜隻眼閉隻眼,不想浪費自己的兵力去圍剿。右使加入之後,直接截殺過往富豪商戶,無惡不作,從而快速積攢銀錢珠寶,再擴充人手,山腳下百姓苦不堪言,甚至有百姓直接加入這群山匪。

右使將掠奪的珠寶和藥材送往官府衙,有了官府的庇佑,這群山匪更加肆無忌憚,強搶民女,燒殺擄虐。

長此以往形成一個惡性迴圈,富商藥材商不敢再行此路,紛紛繞路而行,於是右使建議山匪再次擴充領地,大量購入武器,武裝自己,至此官府再也不敢抗衡。

“你說的右使可在外面這群人裡面?”薛柔川從外面走進來。

小山匪抬頭看了一圈,搖搖頭,“今天回來以後,老大就不對勁,很生氣召集大家商議要事,我們都在外圍守著,不得入內,右使也在裡面。”

“不過我認識那個人,他就是跟著右使過來的。”小山匪指向低頭的一人。

“快!”清瑤立即抬手製止住他想要自刎的舉動。

“興我教,死無憾。”

“清瑤,不用救了。”黑神勿開口,“他們抱著必死的決心。”

“好了,現在你們該信我了,我提供的訊息屬實哦。”薛柔川依靠在門邊。

“哼。”玄石嗤之以鼻。

“老頭你什麼意思,怎麼老是看我不順眼啊?”

好在清瑤攔下薛柔川,“柔川,玄石長老沒有別的意思,我們現在一致對外的是魔教,切不可內部先亂。”

“清瑤姐姐,我已經做到這個份上了,如果你們還是懷疑我,我無話可說,清者自清。我今晚就會回去苗疆,和爺爺說,中原人一群冥頑不靈的木頭。”

“柔川,大家沒有不信你,只不過經歷盟主被暗殺一事,所有人都被懷疑,哪怕是我們隱教自己內部的人,我代大家替你賠不是。我希望大家能團結起來。”清瑤看向玄石。

“清瑤姐姐,我不說這話了。”薛柔川低下頭。

玄石眼不見心不煩,到處查探起來,這才發現黑神勿一直盯著一處牆畫。

“那我們什麼時候回去烏霞山啊?”柔川轉向黑神勿,“冰塊臉。”

玄石和清瑤對於小丫頭這樣稱呼黑神勿已經徹底放棄拯救了。

“這裡有暗門。”黑神勿並未理會她,而是用身旁的燭臺撥開畫紙,緊接著燭臺就被腐蝕了一點,仔細辨認才能看清原來是凝聚在畫紙上的小黑蟲在蠶食著燭臺。黑神勿開啟火摺子,隨著燭臺的燃起,黑蟲也泯滅成了一陣黑煙,原來他一直盯著的是畫紙上的小黑蟲。黑蟲解決以後,隨著畫框的移動,東南方左下牆角地面上豁然出現一個地底入口。

玄石不得不佩服這位少年奇才。從小就被隱教重點培養,老教主的得意門生。

一行人下入地宮,過道漆黑一片。

“魔教中人真是狡猾。”玄石憤恨不已,山匪的老巢已經被魔教貫穿挖出一個地宮,裡面藏的盡是搶劫來的珠寶和草藥,數目令人瞠目結舌,鋪滿了三分之二的地宮。

“小丫頭,你是怎麼知道這個藏匿地點的”

“我不叫小丫頭,若不是看在清瑤姐姐的面子上,我才懶得回答你。我們雖然是巫蠱世家,但也擔任救治的責任,雖然行醫方式和你們中原不一樣,爺爺經常義診,救治百姓。有一日,義診堂來了位江湖人士,身患奇毒,他說撫州城內民不聊生,他是從那邊逃出來的,但是被山匪打劫,他以死抵抗,才殺得一條生路,打鬥過程中偶然發現魔教的教印居然混在山匪中間,爺爺救了他,也得知了此訊息,於是派我前來烏霞山,結果沒想到武林盟主居然被暗殺了。”

“神勿,小心!”清瑤驚呼。

黑神勿的左後方竄出一抹黑影,只是剎那間,那抹黑影被定在距離黑神勿僅僅兩三步之遙。

“興我教,死無憾。”右使不甘心的盯住自己被刺穿的心臟,含恨而亡。

黑神勿收回自己的佩劍,這是薛柔川第一次見識到他的實力,她甚至沒看清黑神勿是如何出手的,之前大部分敵人都是清瑤和玄石解決了。

他們此行也算是有收穫,山匪老大被魔教叛變殺害,魔教右使也被黑神勿擊殺,搗毀了一處魔教窩點。

地宮並沒有出口,玄石不甘心線索就這麼斷了卻又無可奈何。

幾人打算即刻啟程趕往烏霞山,眼下武林盟主的推選才是大事。

入夜,不知名的怪異鳥鳴聲讓黑夜更加幽暗陰森。

“廢物,這點小事都辦砸了。撫山的地宮據點已經徹底被發現了,通知教主,徹底放棄此地。”悠悠女聲婉轉動聽,“還有,讓教主當心黑神勿此人,確實名不虛傳。”

“屬下明白。”

經過一日的奔波,在豐原流抒和束孃的照應下,再加上山匪被黑神勿等人徹底澆滅,他們平安順遂的抵達撫州城門處。

只是那撫州乃趕往京都必經主路之一,還未進城,便見城內不斷湧出衣衫襤褸的百姓們,大部分都被守城士兵攔下。

“勞煩先生,請問這城中是發生何事?”豐原流抒攔下一長者。

“這城內可活不下去啦,聽老朽一句勸,趕快離開這是非之地。進城容易出城難啊。”老先生不願多待一刻,生怕守城侍衛又將他趕回城內。

“小姐,您這幾日眉頭緊鎖,擔驚受怕,眉紋都增添了許多。”小鹿心疼。

豐原流抒看向思薇,“還要進?”

“進!”思薇斬釘截鐵,“束娘,小鹿,我很自私,帶你們陷入此般境地……”

“小姐,我們願意跟著您。”

春朝在一旁翻著白眼,小聲嘟囔,“知道自私還去做。”

“公子,此番前行,多謝你們的照顧,不然我們主僕三人也不能安全抵達至此。”思薇吩咐束娘拿出酬勞,“這是我們之前商量好的,你們已經完成了約定,就此別過吧,我們也不想拖累公子和春朝姑娘。”

“我們的約定還沒有完成,抵達撫州城內才算。”豐原流抒帶頭前進。

“謝謝。”

“不過我有個問題。”

“公子請講。”

“什麼原因讓你如此決然哪怕不顧自己的安危也要進撫州?”

“……因為我心中掛念之人。”思薇躊蹴良久,“我和他約定好了,現在他音訊全無,我一定要進撫州趕往京都去尋找他。”

豐原流抒看向苑思薇,她的臉上只有堅毅和勇敢。

進城守衛不會盤查太久,不過饒是想過裡面的景象有多糟糕,他們還是被震驚到。

街道邊全是乞討的人,小孩居多,臉上神情淡漠,髒汙不已。那些年級稍大乞丐們一見到生人面孔,紛紛湧動起來,用餓狼般的眼神盯著他們一行人。若不是束娘和豐原流抒隨身攜帶道具護身,他們恐怕不能輕易脫身。街道兩邊不復之前的繁榮,荒涼的擺攤已經積攢了好幾層灰,一路走來居然家家閉戶。

“先找住的地方。”然而沒想到的是,連找好幾家客棧都是大門緊鎖。

直到走進撫州中心地段才稍微有了點人氣。

這裡有專門的人看管街道入口,看穿著打扮是當地府衙的人。

盤問了一陣他們之後就放進去,然後守衛叫來一人耳語幾句,那人得到命令匆匆離開。

“好濃重的薰香。”思薇用手帕掩住口鼻,“束娘,把香囊拿出來。”

“這是我們小姐自制的香囊,有提神醒腦功效。”小鹿將香囊遞給豐原流抒和春朝。

“多謝。”豐原流抒更加確認,這就是他受傷那次壓在他枕頭下面的香囊。

“這城中心居然建造如此龐大的道觀,倒是少見。”春朝打量著薰香的來源,道觀里人頭攢動,集聚著不少虔誠的信徒。

最終在城中心找到一家客棧,豐原流抒花了點小錢,老闆將所得見識全盤而出。

“幾位客官是這幾個月來最新的面孔了,現在除了那幾個藥材商人,基本不敢有人進來撫州。”老闆嘆口氣,“我們也苦不堪言,但是沒辦法,一家老小都在這裡,根本出不去。府衙大人不管,反而不停建造道觀,鼓勵大家修道煉丹,老百姓因為種植草藥放棄糧食種植,長此以往大家吃不起飯,大米糧食現在可是天價嘍。你們也看到城門口的那些乞丐了吧,這還是已經餓死了一批人。唉,商戶也不敢在那邊做生意,會被搶,大家都難熬,生意通道全部被切斷,這日子不知何時才能到頭啊!”

“事情發展成這種局面,沒有人趕往京都覲見參告?”

“有啊,下場就是掛在城門樓上。你說後有山匪堵路不得退,前有拉路虎攔路不得進,這不是死局嗎?”

“這城中心是宣成府衙宋大人圍建起來的,你們這些外鄉人可要說話當心。不要連累我這個小老百姓。”

“老闆放心,這是自然。那請問請進的攔路虎怎麼說?”豐原流抒心下了然,恐怕宋大人還不知道山匪已經被剿滅。

“有不少俠義之士前往京都,但是成功的寥寥無幾。哪怕上面派人來巡查,但是宋大人的眼線早就提前得知了訊息,做好了掩護,那些人哪能看出來精心佈局的場面,官官相護,那些參告的人徹底死了心。”

老闆將滿肚子苦水傾倒而出,“幾位客官想不開,要走撫州這條路啊,哪怕繞路而行,前往京都也是好的。”

“事已至此。”

“唉。”

“那可有出城之法?”

“宋大人美名其曰保護百姓不受外面盜匪所害,若是想要出撫州,必須得到官府手諭通牒。”

豐原流抒心下了然,“多謝老闆如實相告。”

“思薇姑娘可想好對策?”老闆走後,豐原流抒開啟窗戶觀察外面的情況。他們租住的客棧共有三層,只不過客人寥寥無幾,所以房間可以任意挑選。他們要了頂層樓,視野極其開闊,能看見中心城圍繞著大大小小的道觀,而外城區是一些荒廢的屋鋪,還有在底層掙扎的貧苦人們。

這會羌煬應該在城外做好了接應。

半月前,太子祈玄覲見聖上參奏隸書之首,趙銘平。其洩露當年春季試題,導致當年省試多人中舉,卻不曾料到聖上將此事統統移交國師處理,經過國師的暗中操作,趙銘平因此脫罪。反而太子因為此事被聖上責怪,被罰閉門思過一月,在此期間,不得參與早朝政議。

經此一探,太子意識到也該收網了,至於哪些朝臣是可以信任,哪些該清除異己,已經瞭然於心。他們不能再等了,於是破釜沉舟,哪怕冒著失去太子之位的風險,也要令國師萬劫不復。於是有了後面豐原流抒調虎離山,吸引國師派來的殺手,羌煬獨自跟蹤福元縣鍊銅廠內部探子留下的標記。

為了不打草驚蛇,太子不能直接出面派人保護豐原流抒,這一路的兇險毫無疑問。

深夜,思薇睡不著,依靠在客棧迴廊欄杆上,反覆思索著旭瑾哥哥收到書信的機率,她們三人是否能安全抵達京都。距離京就剩兩日路程了,白天豐原流抒的話還在她耳邊環繞,接下來有何對策?

“這麼晚還不睡?”對面響起熟悉的嗓音。

思薇抬頭,“劉公子不也是?”

“倚欄無寐,望月思愁,飲杯獨酌。”豐原流抒舉起酒杯,“喝一杯助眠?”

這一次倒是令豐原流抒意外,因為思薇居然沒有絲毫猶豫就走了進來。

“思薇姑娘不擔心我的身份?”

“倘若公子真的想要做點什麼,早在護送我們主僕三人來撫州路上,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動手了。”

“那若是我想放長線釣大魚呢?”豐原流抒直勾勾的盯著思薇,“畢竟姑娘一路上出手闊綽,想必家境殷實。”

思薇頓住,不敢置信,原本信賴的眼神染上一絲恐慌。

“呵——”豐原流抒嗤笑,將杯中瓊酒一飲而盡,“我勸你早點回去永弗,太大的地方人心太亂,不適合你。”

思薇聽明白了他赤裸裸的嘲諷,嘲諷她對他的信任,嘲諷她的單純,嘲諷她做事

欠考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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