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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懶得回答他的問題，這種問題，真的不想回答，我按照我自已的思路講吓去，“書接上文，剛我說到讓顧總相信‘我是我’的方法，咦，奇怪，我是沒睡醒嗎？但凡睡醒一想都能想到，我為什麼要向你證明呢？
“我根本不在乎你怎麼想啊，
“今天的事就是這樣，顧總願意談，坐下談，不願意談，圓潤地做圓周運動，門在那裡，不送。”
顧總皺眉，“你告訴我，你背後是誰？”
不得不說，這一點我跟顧總極其相似，都覺得對方背後有人。
我懷疑他背後有人，原因是體量壓制，他這個層次的，但凡知道一點天高地厚，理論上都不敢招惹我這個層次的。
他懷疑我背後有人，大概因為我是女性。
顧總身前又一道火牆升起，沒想到還有一道火牆，他噔噔噔後退又好幾步，平和的額頭掛汗了。
“要麼聊，要麼走，顧總現在的精神狀態，要不我叫保安給你轉二十，你去醫院先看看吧。”
“我跟你談！”顧總喊。
顧總話音未落，我又按了按鈕，一道火牆升起。
顧總嚇出高低肩，躲大門口位置喊，“我跟你談，我跟你談，你還要幹什麼？！”
“不好意思，手誤，挺好看的，噴了觀賞。”
顧總站門口不進來。
我熱情邀請，“顧總，別在門口不進來呀，進來坐。”
顧總好像罵了句什麼，他躲得有點遠，屋裡有流水聲，我沒聽清。
“顧總請進，您進來乖乖坐在桌子前，肯定燒不著您，您只要乖乖的聽話，我們總不能把自已桌子給燒了吧？”
顧總顯然不服，但顯然能屈能伸，尤其能屈，他幾步走到給他準備的坐席前坐好，用幾乎威脅的語氣道：“小姑娘，去查一下宛城的事，你們是我的員工，我早把你們開除了！”
宛城的事已經結束了，開始得轟轟烈烈，彷彿陽光第一次照進陰暗二十幾年的地下牢獄，壓抑的犯人們歡呼，雀躍，激動流淚。
結束得戛然而止。
沒有證據，相關部門不予立案。
律師接上了追訴期，直接起訴，索要民事賠償，幾乎沒有排期就審理了，一審就敗了。
被利用的人不知道被利用，抱著希望，甚至還湊錢給了律師費。
但法院講證據，不是哭得慘就有用。
哪怕我心腸這麼硬的人，此刻也感覺挺對不起那些受害人的，讓他們受到這麼大的二次傷害。
之前上頭了，現在仔細想想，我真不是東西。
如果再有一次機會，我還這麼幹。
只要能轉移顧總的注意力，好方便我們這邊動作，
過程中不當人的部分，回頭我們人道主義補償他們一些錢吧，保證他們正常生活沒有問題，蘇渺會安排的。
面對顧總的小得意，我道：“顧總也意識到自已必輸，不然不會求接見。”
顧總問：“你主子要怎麼樣才肯放過我？開條件。”
我答非所問，“我都說了，我就是主子本人，我是豪門總裁，我就是權貴，論附庸和依靠，我就是依靠，我都再三強調了，顧總還是不信，我好傷心啊。”
砰！
顧總握拳，一拳重重地砸上几案，幾乎一字一字問，“你主子究竟要怎樣？”
“真的沒有想怎麼樣，真的是仰慕顧總已久，久仰大名，今日得見，三生有幸。”我熱情，又不失真誠，但就是不回答問題，哪項規定他問什麼，我就要答什麼？
我想說什麼說什麼。
“顧總一進來就說您多長時間沒有睡，連夜趕過來，不會吧，不會吧，顧總不會是想讓我愧疚吧？容易被道德綁架的人才會愧疚，我們這種人哪有愧疚心啊？
“你多長時間沒睡，你多辛苦，關我什麼事？”
顧總垂眸，好像被欺負了，又沒辦法沒勇氣的小媳婦，耍無賴中帶著幾分嬌嗔，“我多辛苦你都不用管……”
“本來就不關我事，不會吧，不會吧，難道你還指望我體恤你嗎？你以為我是你媽媽嗎？顧總怕是誤會了，我可不會生出你這樣的兒子來。”
他無能狂怒，想站起來不敢，怕被火燒著，撐著几案站起一半又坐回去了，“小姑娘見你留點口德，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顧總也不知道哪來的極強的自信，對別人有一套完整的包括道德綁架、道德壓制在內的話術，
別人說他，他是半句、半個字也聽不進耳朵。
“顧總說得好有道理，顧總是那種說話總是很有道理的人呢，您還一直說我們工作不到位，您是這裡的顧客來消費的？還是這裡的管理者？
“不知道的，看您的架勢，還以為您有多壓制性的地位呢，
“仔細一看您抱著孔雀和母雞跳懸崖，您玩得又殘忍又花花，
“想問您是拿什麼把自已的臉錘這麼大的？”
一般情況下，我不跟混畜生道的人講道理，但這位金主爸爸送我三千多萬呢，算上廣告效應還不止三千多萬呢，這不是一般情況。
也不是他講道理，這倆天有錢有閒有心情，逗他玩嘛。
“說夠了？”顧總全忍了。
我眼神示意，服務員上酒，不過給他上的果酒，入口綿柔香甜容易上頭，給我上的是果汁，
200毫升一杯，赤橙黃綠青藍紫，彩虹給他擺上，
沒菜，只有酒，連花生都沒上。
保證他很快看見天邊蹦迪的彩虹。
我換了一副嘴臉，近乎諂媚地舉杯，“顧總，來，第一杯我敬你，你對你表示感謝，真誠的感謝。”
“謝我什麼？”顧總問。
我仰脖喝盡杯中酒，“喝了再說。”
顧總也喝光一杯紫紅色的果酒。
我再舉杯，“顧總這一杯向你表示歉意，仰慕許久，您本想您一進門就向你表示感謝，
“沒想到你一進門就想衝到我跟前，我怕你唾沫水噴我臉上或者有更過激的行為，阻止了您，又順勢問了個問題——那個問題你到現在也沒有回答。
“無論如何，我道歉，顧總可別往心裡去。”
我一飲而盡，顧總喝了半杯。
我不滿意，“顧總你養魚呢？不會真往心裡去了吧，都您自已作的！你幹嘛還生氣呀？”
叮叮噹噹！咕嚕嚕咕嚕嚕！
顧總氣得把杯子摔到地上。
化身桌面清理大師，手臂橫掃，他桌上所有的酒杯飛向空中，砸牆上，砸地上，滾落一地。
嚇得服務員一哆嗦。
沒事，給他們的杯子是塑膠的，摔不爛，撿起來洗洗又是個好杯子。
酒都灑了，浸入微熱的地面，酒香四溢。
我看向門口，門口寂靜無聲，“顧總什麼意思？刷杯為號？沒人進來啊，難道是塑膠的聲音不對，沒事，您花200萬，我賣你個玻璃的！我推薦你加一百萬買我們這高畫質限量版玻璃杯，跟超市賣的十塊錢的玻璃杯一模一樣，你重新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