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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青春四、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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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海運作為家裡的老大,婚姻問題遲遲不能解決,家裡實在沒有辦法,秋忙結束後,東借西湊,加上吳海運託人帶回去的工資,湊合蓋了兩間大瓦房。按照北方氣候特徵,一般農村修繕房屋,大都選在上半年,後半年不但陰雨多,而且新房不能過夏,秋季潮溼,有諸多弊端。

二弟吳海潮比他小不到兩歲,按年分算,明年就是本命年,要麼今年年底結婚,要麼後年結婚。父母親早就有蓋新房的打算,就是因為他和鄭亞潔的事情沒有定下來。兩位老人曾一再催促,希望他們最好能一畢業就結婚,因兩人都在外邊工作,家裡蓋房的事情可以緩一下,老二成家的事情也可以往後推。雖然他在外邊結婚不需要房子,但花費也少不到哪裡去。這期間,他沒有把他和鄭亞潔關係出現的微妙變化告訴父母親,就是不想讓他們擔心。作為老人,卻不得不為這些事情操心。直到他畢業回家,父母親一個假期也沒有看到鄭亞潔,這才著急起來。他也覺著他和鄭亞潔的事情應該說清了,這才將實情告訴了父母親。兩位老人一方面責怪兒子沒有把這件事情處理好,一方面又鼓勵兒子儘快找一個,無論如何年底把這件事情辦了,因為老二的事情不能再拖了,媒人整天督催著。

開學以後,他一走進學校,就把個人婚姻問題拋到了九霄雲外,直到秋收大忙回去三天,兩個老人才真正著急起來,指望吳海運年底結婚,簡直是白日做夢,農村人把大學畢業生找媳婦看得太簡單了。為了把步子錯開,家裡人根本就沒有和他商量,決定先把房子蓋起來,年底給老二把婚事一辦,錢的問題,只能是挖個窟窿慢慢填。

吳海運最愁的事情莫過於放假,而今年的寒假對於他來說簡直就是一次精神熬煎。當他滿懷心事回到村裡,愣了好一陣子,才走進自家門。新蓋的房子算不上氣派,但畢竟寬敞了許多,這可是他多年的願望,卻在他不知不覺中變成了現實。作為家裡的老大,他感到慚愧至極,如果他能早早把他和鄭亞潔的事情告訴父母,完全可以在暑假期間把房子蓋了,如今他只有懊悔。

兩個老人看到兒子回來了,別提那高興和自豪勁,他們爭先恐後的向兒子介紹蓋房經過,匠人是誰,村裡都有哪些人幫忙,壓根不提借錢的事情。吳海運不問也知道,憑自家的家底,不靠外援怎麼可能呢。

吃過晚飯,一家人坐在兩位老人的熱炕上,開始議起了正事,唯獨老二海潮怎麼也拉不到炕上來。他自已從廂房裡搬來一把椅子靠吳海運炕沿處坐定。

父親吳有根咳嗽一聲,清清嗓門,開口說道:“海運也放假回來了,蓋房的事情趕得緊,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好在今年冬季氣候乾燥,天氣也不太冷,將就著也就過去了。前一陣咱家蓋房當中,親家的媒人就來過兩次,房子蓋好後又提了兩次,這事情不能再拖了,我跟你媽也反覆琢磨著,得給人家一個準信,今晚就是聽聽你們的想法。海運,你是老大,先說說你的意見。”

吳海運對這件事情想的很清楚,但讓他當著弟弟的面說這件事情,還真有點難為情。他心裡也很明白,父親把全家人召集在一起,就是因為這件事情和別的事情不一樣,為什麼蓋房的事情說蓋就蓋了,給他這個老大連招呼都不打,就是因為他人在外邊工作,將來成家也只是逢年過節回來一趟,在家過不過夜都不一定,房子蓋成啥樣子跟他關係不大。而婚姻的事情關乎到整個家庭的名聲,把所有家庭成員召集到一起說這件事情,一是為了慎重,二是免得將來誰有埋怨,這正是父親的用意所在。別看吳有根老漢斗大的字不識一個,說話處事村裡人沒有不服的,因為孩子多,負擔重,但窮也窮的很有骨氣。

“海兒,你爸讓你說話,你怎麼不吭氣?”母親張菊琴見兒子吳海運發愣,不得不催促一下。

吳海運一下子回過神來,想一想,細聲細語的說道:“爸,媽,這件事情我也想了很久。我感覺各家有各家的情況,我一個從農村走出去的大學生,不是一時半會就能找下合適物件的,這個過程究竟有多長,誰也不好說,還得靠緣分。海潮和物件同歲,確實不能再耽擱了。我的意見是,年底以前把這事辦了,也了卻了二老的一樁心事。至於名聲問題,現在這種事情已經見怪不怪了。”

吳有根說:“老大說的很有道理,我和你媽也是這麼想的,海潮,海華,你們是咋想的?”

兩個弟弟都隨聲附和著說:“沒有啥想法”。

吳有根老漢顯得很高興,他說:“時間很緊,明天就給人家媒人把話傳過去,咱也準備準備。這事就這樣定了,海潮,海華,你們該忙啥忙啥去,老大等一下”。

兩個弟弟都走了以後,吳海運簡單的把他這一學期在學校的工作情況向父母說道說道,聽得兩位老人高興的合不攏嘴。最後吳有根老漢試探著問吳海運,能不能向他提到的兩個好朋友借一點錢,說的很委婉。吳海運說現在放假了,他只能趕緊到這兩個朋友家裡走一走,年關快到了,正是花錢的時候,得讓人家有一個準備。大事說完以後,吳海運又關切的問了兩位老人的身體狀況,得知父母身體都很硬朗,吳海運也就自個回房去休息了。

農曆十月十一月,不見雨雪,似乎是一個暖冬,莊稼人忙著冬灌。吳海運家共有八畝麥田,因離機井較遠,排隊排到了臘月中旬,卻趕上一場大雪,省去了一些水費,但老二結婚需要的錢仍一籌莫展。吳海運在家實在坐不住,幾次要出門都被父親擋了回去,眼看年關越來越近,他只能悄悄的給母親說一聲,稍事準備,就匆匆忙忙出門了。

周家村離新元鎮不到八里地,吳海運踩著厚厚的積雪,小心的向前行走,但還是免不了摔跤。路上行人很少,前方不遠處有一位老者拉著架子車緩慢前行,不一會就被吳海運趕上。靠近老者,吳海運感覺特別熟悉,仔細一看,是他的高中同學陳會才的父親,他親熱地叫一聲:“陳大伯,下這麼大的雪你還在外邊幹活?”說著話,他已不由自主地拽上了車把。

老者邊走邊回頭看。

“是吳海運。在哪裡當先生?”

“在強將縣一所中學教書。”

“跑那麼遠幹啥,到咱縣上教書,離家近,多方便?”

“大伯,由不了自已,是學校分配的。”

“也是的,吃誰家飯,跟誰家轉,你已經是公家人了。對了,下這麼大的雪,你還要出門?”

“沒辦法,去找同學辦一些事情。”

“是不是找我家會才?”

吳海運知道自已一時口誤,把同事說成同學出問題了。

“也想找會才商量點事情。”

“太好了,你幫大伯拉車,大伯在後邊給你推著。”

“能成。”

吳海運今天出門的時候,就定好了計劃,先找孫勤剛,住一宿,再去找張小軍。想不到自已一句話沒有應對好,就改變了行走方向。

陳會才是吳海運高中同班同學,兩人關係一直很好。吳海運家經濟狀況不怎麼好,陳會才家日子好過多了。父親陳志紅是木匠,生產隊那陣子,就經常外出幹活,用掙來的錢拿出少部分買工分,家底逐漸厚實。

陳會才上初中,就跟著父親學木工手藝,到了初中畢業,就能夠獨立幹活了。父親在學習上對他要求很嚴,儘管他很喜歡木工活,不愛學習,但父親卻以完成學習任務為前提,否則,就不讓他摸工具。幸好他剛上高中,就遇上了吳海運,兩人脾氣很對路,走在一起總有說不完的話。

吳海運在學習上給予陳會才莫大的幫助,陳會才也時不時領著吳海運去縣城改善生活。吳海運上初中,身體並不怎麼好,兩年高中讀完,體重增加了整整十斤。

高中畢業後,吳海運始終和陳會才保持著聯絡,來往十分密切。上大學四年,他幾乎每個暑假都到陳會才家去。現如今,碰巧遇上陳會才父親,這一問一答就改變了自已的初衷,連他自已也迷迷糊糊,解釋只有一個,就是他對這次外出借錢信心不足,逃避家庭尷尬的成份更多一些。

大約兩個時辰,就到了陳家寨子。這是一個緊靠縣城的村莊,農村實行聯產承包責任制以後,種糧面積逐漸縮小,蔬菜面積逐漸擴大,經濟效益也年年上臺階。莊戶人家手頭稍有寬裕,就集中力量往房上打主意,眼看村子已有七八家蓋起了二層小洋樓,蓋平房的人家就更多了。陳會才家還住十年前蓋的三間磚木結構大瓦房,房子檔次高,質量好,前三間,後三間,中間留出寬敞的庭院,每年夏天,院子靠東牆約兩丈寬的一綹葡萄架上,果實累累,現如今卻是銀裝素裹。

放下架子車,吳海運要幫著陳會才的父親卸工具及雜物,被從後屋跑出來的陳會才擋住了。

“哎呀,想誰,誰就來了,快進屋裡去,坐熱炕上再說。”

“讓我先看看大侄子。”

說著話,吳海運弾雪跺腳,自已往後屋走去。

“吳叔叔,吳叔叔。”

“快讓叔叔抱一抱。”

吳海運抱著陳會才的兒子上了炕,陳會才的媳婦端來茶水放在炕沿桌上,回到灶房準備午飯。不一會功夫,陳會才進來了。

吳海運說:“下這麼大的雪,你爸一個人出門幹活,你咋能放心?”

陳會才紅著臉說:“我爸已經好多年不出門幹活了,這次實在推不掉,我姑父下雪前專門過來,說家裡有兩個老式櫃子想重新翻修一下,別人他不放心。我當時要和我爸一起去,我姑父說他也是半個匠人,能幫著我爸一起幹活。誰承想我姑父不小心,用斧子劃傷了腳。我爸一個人幹完活要回來,我姑父和我姑留不住。也是我爸發了脾氣,我姑從小就怕我爸,這就一個人回來了。我卸車上工具,我爸給我媽說這件事情,我就聽了幾句,趕緊過來了。”

吳海運說:“我在路上問你爸,你爸總是迴避。原來是這樣。”

兩人談完各自半年來的情況,就開始切入主題,陳會才問吳海運:“你爸讓你到同事那裡借錢,你覺得有把握嗎?”

“不瞞你說,張小軍家在縣城,情況能好一些,孫勤剛和我家差不多,就很難說了。”

“看來你只有百分之五十的把握,這大雪天的,路途遙遠,得好好想一想。”

“時間太緊嘛。”

陳會才起身下炕說:“海運,你先逗我兒子玩,我到前屋去一下。”

陳會才的兒子已經快四歲了,吳海運每年暑假來陳會才家,總會帶來不少的兒童食品,惹得孩子跟著他轉圈圈,今天他空手而來,覺著缺了點什麼。孩子似乎長大了,一直瞪著一雙大眼睛看著他們說話,現在就剩下他和孩子兩個人,他趕緊在身上摸了摸,掏出了五元錢,裝進了孩子口袋裡,這才對孩子說:

“小寶,叔叔今天走的急,外邊又下大雪,沒有給你買啥吃的,等天晴了,讓你媽帶著你到縣城買好吃的。”

“吳叔叔,我現在長大了,媽媽說,錢能買吃的,能買小人書,天晴了,我和爸爸到縣城裡買小人書。”

“寶寶真懂事。”

吳海運正在誇獎孩子,陳會才跑了進來,高興的說道:“海運,哪裡都不要去了,問題解決了。”

“什麼問題解決了?”

“錢的問題。”

“什麼錢的問題?”

“你不是要到同事家借錢去嗎?”

“對呀”

“那不就結了。”

“什麼結不結的?”

“哎呀,我爸說了,你二弟結婚需要多少錢,就在我們家拿多少錢。”

吳海運這才恍然大悟,原來陳會才說要到前屋去,是和他父母親商量錢的事情,這讓吳海運感到太突然。但轉念一想,也不無可能。

吳海運在談他如何在教學工作中得了一等獎,他的兩個好朋友與他多麼好,末了父親試探著讓他到兩個好朋友處去借錢,他也就一件事說到底,把他說話的唯一接受者陳會才,忘得一乾二淨,直到陳會才說錢的問題解決了,他的大腦還是轉不過彎來。

陳會才說:“要說你二弟的運氣實在太好了。臘八剛過, 我二舅讓我爸趕年底給他準備一些錢,為我表弟年底成親做準備。說是準備一些,實際上是全包。我二舅家情況和你家差不多,上半年蓋房還借了一點帳,根本沒有能力娶媳婦。前幾天我二舅打發我妗子來了,說錢不用了,我表弟的婚事辦不成了。要不是天下雪,我爸在我姑家做木工活,早就把錢存信用社了。你今天既然來了,就不著急回去了,在這住上幾天,咱倆好好片一片。”

這些年來,吳海運因為上學和鄭亞潔談物件,每到暑假,兩人你來我去,時間也過的很快,到陳會才家來也只是禮節性的,既不能像在農村那一年頻繁來往,更能不像上高中期間談天說地。而今的心境,有憂有喜,更多的則是無奈和憂傷。看著陳會才的兒子,他打心眼裡喜歡,既然認定了自已的生活目標就在農村,只要不違反計劃生育政策,早成家早要娃才是正主意。而自已目前確實沒有可去的地方,住在家裡滿世界都是老二結婚的事情,他這個做老大的怎麼能夠閒著。

陳會才姐弟兩個,姐姐早已出嫁,家裡地方很寬敞,父親陳志紅常年在外做木工活,見多識廣,樂意結交朋友,對於兒子陳會才的同學朋友更是熱情到家,滿碟子滿碗。吳海運每次到陳會才家來,就像回到自已家一樣。想到這裡,吳海運很爽快的答應了,樂得陳會才像小孩子一樣跑到前屋去了。

吃過午飯,吳海運執意要和陳會才的父母拉家常,陳會才明白其中的道理,也就沒有阻攔。多少年來,吳海運來陳會才家也只是在吃飯當中和兩位長輩說說話,吃完飯就成了他和陳會才的世界,從來沒有專門和兩位長輩拉過家常。現在他已經吃公家飯了,真正成了大人,更重要的是,他作為一個已經拿工資的人,家裡遇到了這麼大的經濟困難,竟然這麼容易就解決了,這讓他感到坐立不安,內心的感激之情也難以言表。

陳會才父母住在前屋,房子坐南朝北,寬敞明亮。主要是設計比較合理,起架高,門窗大,西南角火炕屋頂上,開了一個三尺見方的玻璃天窗,由於庭院開闊,採光十分好。吳海運走進前屋,陳會才的父母就一個勁的讓他脫鞋上炕。

“天太冷,咱農村人到了冬天可離不了熱炕。”

“就跟自已家裡一樣。”

兩人你一句,她一句,說的吳海運心裡暖洋洋的。

坐定以後,吳海運說:“大伯,大媽,我家目前的情況您二老已經知道了,我來這裡主要是和會才說說知心話,沒想到事情竟是這個結果,完全出乎我的意料。您二老也知道,我父親一輩子性情耿直,但在蓋房娶媳婦大事上,還是說了軟話,打發我到學校同事跟前去借錢。我在路上遇見大伯,覺得應該和會才談一談情況,看看能不能給我出出主意。”

“這娃,咋能說這見外的話,你和會才可不是一般關係,這按說書的講,就像那些走江湖的,可是兩肋插刀的好朋友。咱不說這些,說說你到單位工作的事情,讓我和你大媽也聽聽新鮮。”

吳海運也覺著沒有別的可說,說農村的事情不是自已的興趣,也說不好,他就從自已到強將教育局的遭遇說起,挑一些重要的事情說了一遍。

陳會才的母親劉玉霞,聽著吳海運說學校的事情,覺得很有意思,就是對吳海運用特別方式,處理學生家長送的農產品,理解不了。她說:“這娃瓜的,學生娃娃家長送了那麼多東西,你為啥不把它賣給學校食堂,換成飯票也能吃一陣子?”

陳會才父親趕緊接過話題說:“年輕人把目光放遠,跟領導和同事搞好關係比什麼都重要,娃做對著呢!你剛才說什麼來著,縣長讓你到他那裡去坐一坐,這可不是一件小事情,過了年你一定到縣長那裡去拜年,千萬不能馬虎,禮不一定重,手不空就行。”

吳海運說:“大伯,這是人家縣長的一句客氣話,咱還能當真。”

“他說他的客氣話,咱卻把它當成聖旨,君無戲言嘛。”

“大伯又把說書的行話用上了,行,聽大伯的,正月到縣長那裡走一趟,看看縣長會不會把我轟出來。”

吳海運說這些應承的話,連他自已也覺著好笑,也就是哄著兩個老人高興。陳志紅一聽吳海運答應了,高興得不得了,話也多了起來,先是說自已兒子不爭氣,從小離唸書遠,整天跟著自已屁股後邊學木工,要不是吳海運幫著,興許高中都念不下來,現如今也只能守在家裡,滾著黃土過日子。經濟上雖然不緊張,但精神上短了許多,說到傷心處,就流下了眼淚。

吳海運不斷的給老人寬心。他說:“大伯,您可千萬不能這樣想,現如今您已經內孫外孫的,該享享清福了,要是放在以前生產隊那陣,您說農村和城裡差別大,我也和您有一樣的感覺,現在可不一樣了,您看村子裡這樓房越蓋越多,越蓋越好,將來超過城裡都說不定呢!”

“就是的嘛,娃說的沒錯。當著娃的面流眼淚,讓會兒看見了多難為情。”陳會才的母親看見老伴動了真情,趕緊勸了兩句。

三個人拉著家常,時間就過得很快。會才媳婦過來喊吃飯了,吳海運說他該下炕洗手去了,炕上就剩下了老兩口,陳會才的母親不依不饒的數落著老漢。

她說:“你也算是走南闖北的人,今天娃頭一次和咱倆拉家常,你這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這往後娃到咱家來,還敢和你多說話?”

陳志紅老漢一句話也不敢反駁,別看老漢在兒女跟前說話像皇上一樣,但在老伴跟前卻從來沒打過勝仗,因為兩人的做事方式不一樣。陳志紅老漢豪爽大方,喜歡逛廟會,愛聽說書的談古論今,愛結交朋友,老伴則持家有道,看人看得準。陳志紅老漢在外邊做木工活手頭寬裕,經常借錢給一些朋友,總有一些朋友只借不還,他又不好意思去催要,但又把不住嘴,回到家裡愛叨叨,反倒讓老伴抓住了把柄。每當陳志紅老漢因一些事情不合自已的心意數說老伴時,只要老伴一提向外借錢的事情,他就啞口無言。

吃過飯,陳會才領著吳海運到他隔壁房子休息,兩人上了炕,就開始抽菸說話,陳會才一個勁的問吳海運和鄭亞潔的事情到底是咋回事,吳海運總是迴避談這件事情,有意把話題轉到了兒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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