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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在縣城住了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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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縣城後,劉雅琪第一時間,我到國營的大旅社去,花了六角錢掛了一個號。

掛完號後,她就到她的床位上躺著休息了一會,她住的這個房間裡,一共有四個床位,晚上睡覺的時候把蚊帳放下來,蚊帳裡面才是屬於個人的空間。只要花六角錢就可以在這個床上住一天,明天還要繼續住的,就去接著交錢。不繼續住的直接走人就行。

劉雅琪在旅社裡躺了一會,就出去街上轉了一圈,縣城裡的夜晚很熱鬧。有賣各種東西的,也有賣各種吃食的,路邊的商店裡擺放著各種各樣的商品。

劉雅琪在一家商店裡看中了一件衣服,這是一件圓領的針織短袖,衣服上有紅白相間的條紋,非常漂亮。她一眼就看上了。

她看了一眼衣服上貼著的標籤,上面寫著元。她的心裡一陣狂喜,這件衣服只要兩塊五毛錢就能買到,這樣的價格她是能買得起的。

她指著那件衣服對售貨員說道:“同志,麻煩你把那件衣服拿下來給我看看。”

售貨員微笑著取下衣服,遞給劉雅琪。劉雅琪接過衣服,問道:“同志,我能穿一下試試嗎?”

售貨員說:“當然可以,那裡面就是試衣間,你到裡面去把你身上的這件脫了,穿上照一下鏡子試試,這邊有鏡子。”

售貨員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把試衣服的地方指給劉雅琪,劉雅琪到試衣間換上衣服出整一照鏡子,說實話,她被自已給驚豔到了,這件衣服穿在她的身上特別漂亮。

劉雅琪仔細檢查了一下,發現衣服沒有瑕疵後,就高興地付了錢,新買的衣服她就直穿在身上,讓售貨員幫忙把舊衣服包好,她拿著舊衣服就走出了商店。

穿著新買的衣服,劉雅琪走在縣城的大街上漫步。她感受著夜晚的微風,縣城裡的熱鬧景象,彷彿把她心裡的憂傷淡化了一些。

走著走著,她來到了縣城的工人文化宮。這裡的廣場上有一些人在跳舞,有人在表演雜耍,球場上還有人在打籃球。劉雅琪被吸引住了,她站在一旁觀看一會,覺得肚子餓了,就到旁邊的小吃攤買了一碗小鍋米線,劉雅琪端著小鍋米線找了個空位坐下,開始享受這份美味。她已經一整天沒有吃東西了,這碗米線,她吃得格外香甜。

把肚子吃飽後,劉雅琪就回到旅社。在旅社裡整理好行李後,便在床上躺下了。

因為有心事,她在床上躺了很久都沒有睡著,反而越來越清醒,她在想,我就這樣子出來了,我媽媽去割了一天穀子,到晚回來找不到我了,她會不會擔心?她會不會哭?她會不會難過?我的本意是不想讓我的媽媽難過的,我也不想讓我的媽媽傷麼哭泣。但是,我也不想當出氣筒,受氣包。你們打我們時候,我也會疼的,你們用惡毒的話罵我的時候,我也是會難過的。

劉雅琪想到這些的時候,她的淚水無聲的流下來了,因為房間裡還住著其他人,她不敢發出聲音來,怕打擾到別人,她用自已帶來的毛巾緊緊的捂住自已的嘴,任憑眼淚把枕頭都打溼了。

劉雅琪好不容易才把自已的思緒拉回來,不再去想這些讓人難過的事情,接著她又在想,自已接下來到底應該怎麼辦,自已以後要靠什麼生活,這些問題在一個十五歲的小姑娘的腦海縈繞著,困擾著她。

她想:“要不,我明天就去買一把秤,再到菜市場找一個攤位,以後每天早上天不亮的時候起來,到鬼市去批發一些蔬菜拿到菜市場裡賣,也是能養活自已的。至於住的地方麼,就先暫時住在這個旅社裡。”

過了一會,她又覺得這樣不妥,因為自已是一個十多歲的小姑娘,這樣長時間的住在旅社裡,她害怕會遇到壞人。就算她一直平平安安的,在縣城裡賣菜賺錢把日子過下去。

但她一個小姑娘家家的,長期在縣城裡的旅社住著,她害怕她們村裡的人,會亂說她的閒話。她現在才十五歲,萬一名聲壞掉了,那是會影響到自已的一輩子的。

她又想,實在不行,就到大姐家去住幾天,但她很快就否定了自已的這個想法。因為大姐現在是和公公婆婆,以及小叔子小姑子等等一大家人住一起,人多事多的,自已最好還是不要去給人家添亂了。

這樣做不行,那樣做也不行。她在床上苦苦的思索著自已到底應該怎麼做,才能夠既能保全自已的名聲,又不用回家去當受氣包,出氣筒。

就在這時候,一個人出現在她的腦海裡,這個人就是她爸爸的親妹妹,她的孃孃。她孃孃家住在離她們縣城一百五十多公里外的青屏縣,她孃孃目前是在青屏縣機關招待所任會計兼出納,她姑父在青屏縣武裝部工作。

她孃孃她們過年的時候,經常會回來過年,因為她的家也是她孃孃的老家嘛,所以她們還是經常會回來的。

劉雅琪還是八歲那年,和她媽媽一起去過一次青屏縣的孃孃家一次,到現在已經七年了,對於青屏縣,她只有一點模糊不清的記憶。在劉雅琪的印象中,孃孃一直都對她們家很好……

這時候,天都快要亮了,劉雅琪想著想著就睡著了。

她剛睡了一小會,就被同住一個房間的人起床說話的聲音吵醒了,她睜開眼睛一看,天已經亮了,她沒有手錶,不知道幾點了,就問同住一個房間的人:“大姐,現在幾點了?”

那人抬起手捥看了一下手錶,說:“小妹妹,現在八點半了。”

劉雅琪聽到現在已經八點半了,就趕緊從床上起來,穿好衣服,到水房去簡單的洗漱了一下,就拿著她的東西走出了旅社。

她剛走到旅社門口的時候,看到她們本村的一家母女倆人正在掛號,她因為怕她這樣子走了,她媽媽會難過,她想去問一下那母女倆昨天晚上有沒看她媽媽找她。

她就過去問道:“大嬸,麗波姐,你們是哪天來的?”

母女看到劉雅琪,說道:“雅琪,我們現在剛剛來到,我們是坐今天早最早那趟車來的,怕等會掛不著號,晚上沒有地方住,一下車,就趕緊過來旅社這邊把號掛好,住的地方找好,出去外面玩都要放心點。雅琪,你什麼時候來的?能在這裡遇到你。真是太巧了。”

劉雅琪說:“我昨天就來了,大嬸,麗波姐,你們昨天晚上有沒有聽到我家裡的人找我?”

麗波姐說:“我沒有聽說嘛,不過我昨天晚上一直在家裡,沒有出門。”

大嬸說:“雅琪,聽你這麼一說,我想起來了,昨天晚上天快黑的時候,我出去了一趟,看到你媽媽朝你家大哥家那邊走去,怕就去找你了。雅琪,你這回是在家裡受了氣自已跑出來的該?”

劉雅琪聽到大嬸這樣問:“就把事情的原委和她們母女倆說了。”

大嬸和麗波姐聽了劉雅琪的遭遇後,眼睛都紅了,她們拉著劉雅琪的手問道:“雅琪,你現在要去哪裡?”

劉雅琪說:“我現在也沒有別的地方可以去,我想先去青屏縣我孃孃家去看看,他們願意收留我的話,我就在他們家住一段時間,如果他們不願意收留我的話,我再另作打算。”

大嬸說:“雅琪,你不要去了,你一個小姑娘自已去那麼遠的地方,不安全,我們娘倆這次是到縣城來瞧病的,你先和我們一起在縣城裡玩幾天,等過兩天再跟我們一起回家去,到時候,如果你爸爸媽媽他們還要打你的話,你就到我來家住。”

劉雅琪說:“大嬸,謝謝你,我出都出來了,我還是到我孃孃家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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