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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離家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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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劉雅琪委屈的無法用語言來形容,她現在只想找個地方安靜一會,因為她們家的菜地這兩年都是她在種,她就朝著菜地走去,她媽又跟著她過來問道:“你這個爛婊子,你要想去哪裡?”

她說:“媽,你放心,我哪裡都不去,我去菜地裡看看我種的那些菜秧。”

劉雅琪到了菜地裡,看看旁沒有別人在,就放聲大哭了一場,把心裡的委屈都哭出來。她心裡明白,自已今天就是她媽媽的出氣筒。因為家裡的那些地谷,到現在都還有很多沒有割,她二哥二嫂又不願意去割。她媽媽昨天都開口叫她二哥去割穀子了,但他二哥二嫂就是不去割,她媽媽在著急怎麼把那十多畝地谷收回來,叫她二哥又叫不動,她媽媽的心裡窩著火,又不敢去對她二哥二嫂發,就把自已當成出氣筒了。

劉雅琪越想越傷心,她在菜地裡邊哭邊用手把菜地裡的雜草拔出來,草上的露水打在她昨天受傷的小拇指上,疼得她倒吸了一口涼氣。

她家在這個地方有三墒菜地,原來這個地方就是生產隊的菜地,這個地方地勢平坦,澆水方便。這些菜地不是自留地,是土地包產到戶後才分到手的。

劉雅琪去年從學校退學回來的時候,看到她家的這些菜地都荒廢了。而緊鄰著的那些菜地裡卻種滿了各種蔬菜,她覺得一個農村人,讓這麼好的地閒置長草,也是一件讓人很沒面子的事。

她就自已來把這幾墒地挖出來,在裡面種上菜。現在是秋天,她在地裡撒了一些菜秧,本來這幾天就可以撥菜秧去賣錢的,但是這幾天家裡忙著收糧食,菜秧只能等過兩天再來撥去賣,或者村裡面有人家需要的話,也可以自已到地裡來撥,到時候按照市場價給她點錢就行了。

劉雅琪在菜地裡邊哭,邊撥著菜地裡的雜草,過了一會,她看到她家旁邊的那塊地的主人來了,那是一個六七十歲的老人,劉雅琪得管他叫老三爺。劉雅琪看到老三爺來了,就趕緊止住了哭聲,低著頭繼續拔草。

老三爺看到劉雅琪在菜地裡拔草,就和她打招呼道:“雅琪,你還早嘛,大清早的就在地裡拔草了。”

劉雅琪說:“不早了三爺,我也剛來一小會呢。”

老三爺聽到劉雅琪說話的聲音和平時不一樣,是剛哭過的聲音。

就問道:“雅琪,你今天早上又捱罵了嗎?我怎麼聽著你說話的聲音像是剛哭過的?”

劉雅琪聽了老三爺的話,心裡的委屈一下子又湧了上來,眼淚止不住地流。她哽咽著說道:“三爺,我沒事。只是我媽媽她......”

老三爺拍了拍劉雅琪的肩膀,安慰道:“雅琪啊,你媽媽也是為了家裡的事情著急。她心裡有火,總得有個發洩的出口。你別往心裡去,她不是故意針對你的。”

劉雅琪抬起頭,看著老三爺,問道:“三爺,難道我真的做錯了什麼嗎?為什麼每次家裡有什麼不順心的事,我爸爸和我媽媽總是拿我來出氣呢?”

老三爺嘆了口氣,說:“雅琪,你別怪你媽媽。她一個人操持著整個家,不容易啊。你二哥二嫂不幫忙,她只能指望你。有時候她壓力大,難免會脾氣不好。你要多體諒她。”

劉雅琪默默地點了點頭,心裡依然很難過。她知道媽媽的辛苦,也願意幫忙分擔家務,可她不希望總是成為媽媽的出氣筒。她雖然年紀小,但她也有自已的人格啊,她是個人,不是父母的出氣筒,他們怎麼能心裡一但不痛快了,就來拉著她打一頓出氣呢。

雅琪想,自已這些日子,天天忙著幹活,前幾天換下來的髒衣服,到現在都還沒有來得及洗呢,還不如趁著現在有時間,去把那些衣服抬到河邊去洗了。

劉雅琪想好之後,就回到家裡,準備抬髒衣服去洗,她回到家裡的時候,她媽媽已經把飯做好了,一家人正準備擺碗吃飯呢。

她二姐看到她回來了,就對她說道:“雅琪,吃飯了。”

劉雅琪說:“二姐,你們吃吧,我不想吃,我現在想去把前兩天換下來的那些衣服洗洗。”

劉雅琪說完就徑直走到房間,拿起那堆髒衣服,向河邊走去。她默默地蹲在河邊,用力搓洗著衣服,淚水卻不由自主地滴落在水中。陽光灑在河面上,波光粼粼。

劉雅琪把衣服洗好回到家裡的時候,家裡一個人都沒有,全家人都出去割穀子去了,就連她二嫂也帶著孩子一起去了。

她把衣服晾好之後,就去廚房裡找飯吃,她家的廚房的鎖是密碼鎖,上面有三個齒輪,那三個齒輪上設有密碼,只要撥對密碼,鎖就開了。

她熟練的轉開了密碼鎖,走到廚房裡想找點飯吃,她現在有點餓了,她現在十五歲,正是長身體的時候。

結果,她在廚房裡找了半天,別說飯了,家裡連一點能吃的東西都沒有。她的家人們就連剩菜剩飯都沒有給她留下一點點。

到了這個時候,劉雅琪才是真正的傷心了。她餓著肚子,坐在院子裡發了一會呆。她覺得自已在這個家裡就是多餘的,沒有人真正關心她。

想想自已小小年紀,就每天都在為這家忙碌著,昨天去幹了一天活,累得半死不活的,今天早上還在睡夢中,就捱了一頓打罵。現在他們居然連飯都給讓自已留一口。

如果說她早上挨的那頓打罵,是她媽媽因為心情不好拿她來當出氣筒的話,那現在連飯都不給她留就說不過去了。

她在心裡問自已:我還有在這個家裡繼續生活下去的必要嗎?

劉雅琪決定離開這個家。至於要去哪裡,她還沒有想好,唉,管不了那麼多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她回到自已房間裡,把自已這些日子攢的那些錢全部帶上,又收拾了兩件換洗的衣服帶著,就離開了家。

她走在通往鎮上的大路上的時候,有同村的人在路邊的地裡收莊稼。因為今天早上,劉雅琪捱打的時候,有很多人在她的臥房門口圍觀,所以她劉雅琪今天早上還沒起床,就捱打的訊息早就在村裡傳開了。

有一個正在地裡幹活的嬸嬸,看到劉雅琪在這個時候揹著包往外走,就問她:“雅琪,你這是要去哪兒啊?”

劉雅琪低頭不語,加快了腳步。嬸嬸在後面喊:“雅琪,你可別做傻事啊!有啥困難跟嬸嬸說!”

嬸嬸邊說邊追了上來,劉雅琪只好停下來對嬸嬸說:“大嬸,你放心吧,我不會做傻事的,我出去散散心,過幾天就回來了。”

嬸嬸說:“雅琪,今天早上的事我都聽說了,你不要記恨你媽媽。”

劉雅琪聽了嬸嬸的話,她的眼淚又刷的流下來了,她哭著說:“大嬸,我給你說句實話吧,今天早上我媽媽雖然打了我,我是很傷心,也很委屈,但我還真的沒有因為她打了我的這件事情,動了離開這個家的念頭。”

嬸嬸說:“那你為啥還要離家出走呢?”劉雅琪擦了擦眼淚,說:“我是覺得我在這個家裡是多餘的,他們根本不在乎我。我每天累死累活地幹活,他們今天居然連飯都不給我留一口。我不想再待在這個家裡受氣了。”

嬸嬸嘆了口氣,說:“雅琪,你爸媽他們也不容易。你要是真的走了,他們會擔心你的。”

劉雅琪咬了咬嘴唇,說:“我管不了那麼多了,我現在只想出去透透氣,過幾天就回來了。”說完,她轉身繼續朝鎮上走去。嬸嬸看著她的背影,無奈地搖了搖頭。

到了鎮上,劉雅琪買了一張去縣城的車票,車子啟動了,劉雅琪看著窗外熟悉的景色漸漸遠去,心中百感交集。她不知道未來會怎樣,但她知道,自已必須勇敢地踏出這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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