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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人走了,徐聽柳那‘三秦套餐’也已經空空如也。
原本滿滿當當的麵皮子現在一張不剩,果茶也見了底,只剩下十幾個肉夾饃。
她仔細地將其中幾個裝進袋子裡,然後朝著戲臺的方向走去,送給了那位記憶不好的大叔。
接著,她又帶了六七個前往春華姐姐的家,送給她的家人享用。
自家人也忙碌了一個上午,剩下的肉夾饃便全部進入了他們自已的肚子裡。
今天可謂是收穫頗豐,賺得盆滿缽滿,每個人都沒有感到絲毫的疲倦。
不僅如此,賺到的錢甚至超過了整整三貫!
由於一行人實在太累了,以至於連這繁華熱鬧的集市都懶得再逛下去。
他們套好馬匹,匆匆踏上回家的路。
一覺睡到自然醒的感覺真是無比美妙啊!
徐聽柳睡醒來到趙菊蘭房間,在向趙菊蘭交完賬後,卻遲遲不肯離開房間。
只見她扭扭捏捏的,似乎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聽柳啊,咱們都是一家人,你要是遇到什麼事情,可千萬別拘束呀!”趙菊蘭一邊數著錢,一邊回應道。
聽到這話,徐聽柳終於鼓起勇氣,不好意思地開了口:“姨娘,其實我有個妹妹,她小時候大病,導致智力不全。就在我連夜離開鬱家的那天,她也走失了……”
“我想…我想從賺的錢裡面抽些出來攢著,到時候一路懸賞一路找尋!”徐聽柳紅著臉吞吞吐吐終於一吐為快。
趙菊蘭聽聞此言,臉色瞬間陰沉下來:“你這說的算哪門子話啊?”她的語氣充滿了不滿和責備。
聽到這話,柳兒的頭垂得更低了,似乎有些難堪。
一旁的迎夏連忙插話道:“孃親,您別說聽柳嘛!”
王瓊英也咿咿呀呀似乎有阻止之意。
趙菊蘭意識到自已剛才的言辭可能有些過激,於是趕緊解釋道:“哎呀……我可不是那個意思啊!”
她深吸一口氣,繼續說道:“我的意思是,家裡的錢財都是你辛苦掙來的,自然應該由你來支配呀!”
接著,她又補充道:“而且,那個懸賞至少得要一金吧?這樣算起來,咱們還差一半呢!”說完這些,趙菊蘭才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
這時,趙菊蘭開始思考如何賺取更多的錢。她靈機一動,提議道:“要不我們再做點‘三秦套餐’吧?這個賺錢還挺快的呢!”
然而,聽柳卻有些後怕地說道:“秦人向來大方果敢,昨日能順利遇到他們實屬幸運。否則,這‘三秦套餐’恐怕也沒那麼好賣出去啊!”
王富貴得知了懸賞尋人的事情後,心中暗自感嘆。
昨天他們拼命努力才賺到了四貫錢,而這點錢甚至比不上王家一頓飯的花費。
儘管如此,他並不想打擊這群善良人們的積極性。
“先從我這拿點,早日找人是正事!”王富貴將自已包裹裡的所有盤纏都拿了出來,直接遞到了徐聽柳面前。
徐聽柳看著那一堆銀錢,猶豫著並沒有伸手去接。
她知道,錢債好還,但人情債卻是最難還的。
王富貴一眼就看穿了徐聽柳的心思,於是直截了當地說道:“這樣吧,如果你覺得不好意思白拿,那就當是我借給你的,算你利息好了!等你找到人了,再連本帶息一起還給我!”
徐聽柳聽了這話,略微思考了片刻,最終還是決定接下這些盤纏。
因為除此之外,她實在想不出其他更好的辦法了。
她緊緊地握著那些銀錢,認真地對王富貴說:“你放心,我一定會加緊步子去找人,儘快把錢還給你!”
王富貴看著徐聽柳堅定的神情,心中不禁有些不忍。
其實,他的本意只是想讓徐聽柳能夠稍微歇一歇腳,不要太過勞累。
畢竟,像徐聽柳這樣拼命的女子,實在是太少見了。
然而,面對眼前這個倔強的“拼命三娘”,他也是無可奈何。
徐聽柳似乎看出了王富貴的想法,但她並沒有多說什麼。
她默默地走到一旁,從行囊中取出了夏清冬放在家裡的筆墨紙硯。
然後靜靜地坐下來,開始寫起尋人啟事單。
尋人啟事
吾妹於上月初七,在夜幕中走失。妹名[鬱曼青],豆蔻之年,身量嬌小。走失時著淡綠羅裙,手持雲朵繡帕。
吾妹性溫和,不善言辭,因早年生病致智力不全。涉世未深,恐遭歹人所欺。吾與家人心急如焚,夜不能寐,食不知味。
若有好心人見之,望送至[凌雲莊夏天明之處],或告知附近官府。必有重謝,以表吾之感激。
[姐\/徐聽柳]
王富貴和夏清冬也幫忙謄抄,一會會就抄了數十份。
先試試看,後面需要了在邊走邊抄。
徐聽柳將十張尋人啟單給每人分了兩三份,大家摺疊平整收在胸前,準備出發。
然而,就在他們一切準備妥當剛邁出門的那一刻,村口的邱大叔匆匆趕來,手中拿著一封書信,神色焦急。
“清冬回來了呀?,這是你家的信,剛剛在清河鎮遇上就給你們拿回來了。”邱叔喘著粗氣說道。
夏清冬心頭一緊,趕忙接過信來,展開一看,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信是從遠方的蘇家姨奶奶那傳來的,上面寫著父親在外出途中遭遇意外,身受重傷,如今在蘇家姨奶奶那裡休養身體。
這訊息如同晴天霹靂,讓夏清冬一時慌了神。他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已鎮定下來,然後轉身奔回家中將趙菊蘭喊了出來。
夏清冬害怕奶奶聽到,隨即壓低聲音,“孃親,,不好了!父親出事了!”他的聲音帶著顫抖,將書信遞給了聽柳。
手裡還拿著刺繡的趙菊蘭聽到這話,手中的針線猛地掉落,臉色瞬間變得蒼白。
“什麼?你爹怎麼了?”趙菊蘭聲音顫抖地問道。
趙菊蘭不識字,夏清冬壓低聲音說了一下信上內容。
“這可如何是好!”趙菊蘭立刻喊出聲來。
聽柳連忙給趙菊蘭使了個眼色,“噓”了一聲。
趙菊蘭看了一眼房內的婆母,趕緊壓低聲音,“快,收拾東西,你們立刻去看你爹。”她強忍著悲痛依靠在門牆上顫抖不已。
迎夏急得團團轉,眼中滿是擔憂和恐懼。
“哥哥,父親不會有事的,對不對?”迎夏瑤拉著夏清冬的衣袖,聲音帶著哭腔。
聽柳輕輕拍了拍迎夏的手,安慰道:“別怕,迎夏,夏叔一定會沒事的。”
馬車本身就套好了,一切準備就緒,夏清冬帶著迎夏和王富貴妹妹,坐上馬車。
聽柳留下來照顧家。
離別之際,夏清冬不好意思的對聽柳道歉,“聽柳,實在不好意思,我們把爹爹接回來就去找青青妹妹!
聽柳趕緊打斷,“事分輕重緩急,接回夏叔是頭等大事!”
三人趕著馬車向著蘇家姨娘所在的地方疾馳而去。
一路上,眾人的心情都十分沉重,誰也沒有說話,只盼著能早日見到夏天明,祈禱他平安無事。
夏清冬坐在馬車裡,心亂如麻。他的手緊緊攥著衣角,眉頭緊鎖,目光中滿是焦慮與擔憂。
他不斷在心中責怪自已,為何沒有陪在父親身邊,讓父親遭遇此等意外。
他暗暗發誓,倘若父親此次能平安度過劫難,他定要更加孝順,不再讓父親為家中之事勞心費神。
趙菊蘭想到夫君如今重傷在身,不知情況究竟如何,萬一傷勢過重......,像公公那樣…………
她不敢敢再往下想,心中一陣揪緊,恐懼如影隨形。
趙菊蘭努力平復著自已的心情,告訴自已千萬不能讓婆母看出端倪 。
可內心的慌亂卻怎麼也無法完全壓制,只盼著這馬車能再快一些,快一些將夫君接回身邊。
聽柳卻在思索著趙叔受傷的原因,究竟是途中遇到了劫匪,還是遭遇了其他不可預料的災禍。
聽柳卻想到一點,“查詢往日案子本身就錯綜複雜,還牽扯到達官貴胄,恐是王家趕盡殺絕吧!”
徐聽柳安慰完趙菊蘭,又靜心照顧起來王瓊英。
王瓊英嘴裡嗯嗯嗯嗯,滿是詫異。
聽柳思索對策,怕被看出端倪,低著眉眼低聲道,“夏叔捎了信回來!”
王瓊英一聽兒子有訊息了,“哼哼唧唧嗯嗯啊啊”個不停。
“清冬哥哥走的急,將信揣走了!”
王瓊英一聽這話立刻又嗯嗯啊啊起來。
徐聽柳半真半假糊弄著 “趙叔說他帶了很多東西回來,馬車壞在半路上,讓清冬哥哥去接一下他!”
王瓊英不再哼唧,像是有了盼頭,不停的看著外面。
趙菊蘭眼眶發紅,遲遲不敢進門,在門外聽到聽柳這番說辭,有些後怕,“紙包不住火!”
又去拿清水洗涮自已發紅的雙眼 直到看不出端倪,才拿著繡品慢吞吞進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