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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子度頓了頓,然後繼續說道:
“若是不想出門不必強迫自已,自在最是重要。”
他的話語中透露出尊重和理解,他不想讓她感到任何壓力。
“若是想出門,尋我,或者宋茵皆可。”
裴子度補充道,他願意成為孟瑤的依靠,無論何時何地。
孟瑤撥出一口氣,她捏著帕子的手漸漸放鬆,然後點了點頭。
裴子度的話,如同一縷春風,吹散了她心中的迷霧。
“那我就去尋太師了。”
裴子度微笑著說罷,轉身離開。
他的背影在春日的陽光下拉得很長,給人一種溫暖而堅定的感覺。
孟瑤靜靜地站在原地,目送裴子度的身影漸漸遠去。
她的心中充滿了感激。
庭院中的花朵隨風搖曳,散發出淡淡的香氣。
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在孟瑤的身上,給她平添了幾分春日的暖意。
她深吸了一口氣,感受著空氣中的清新。
......
裴子度心中充滿了矛盾和猶豫,他站在孟瑤的庭院外,望著那扇未曾關緊的門,心中像是被一塊巨石壓著。
他知道孟瑤經歷了太多,消沉了太久,他害怕自已的求娶她會拒絕。
若是被拒絕,他不敢想象自已是否還能坦然面對孟瑤。
太師的書房裡,朝政的討論已經結束,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墨香和紙頁的氣息。
裴子度在太師面前躬身一拜,聲音中帶著一絲遲疑:
“太師,子度還有事相求。”
太師抬起頭,他的眼中閃過一絲讚賞和好奇。
太師對裴子度的才華和為人一直十分欣賞,甚至有時覺得裴子度比自已的長孫還要出色,這樣一個年輕人,怎能不讓人喜歡。
太師看著裴子度,身著一襲深色的官袍,顯得他身姿挺拔,氣質非凡。
面容俊朗,眉宇間透露著一股堅毅。
太師身著一襲樸素的長袍,顏色沉穩,穩重而深沉。
他的髮髻整齊,幾縷銀絲透露出歲月的痕跡,但那雙眼睛依舊銳利,彷彿能洞察世間的一切。
裴子度看著太師,他的眼神中帶著一絲期盼和不安。
太師微微一笑,聲音溫和:
“子度有何事,但說無妨。”
裴子度深吸了一口氣。
書房內,書架上擺滿了各種古籍,窗外的陽光透過竹簾,灑在書桌上,形成一片片斑駁的光影。
“太師,子度心中有一人,多年來一直牽掛於心。”
裴子度的話語中帶著一絲堅定,他決定向太師坦白自已的心意。
太師的眼中閃過一絲瞭然,找他做媒,也不是不行。
他輕輕點了點頭:
“老夫知道你的為人,也知道你的才華。若有什麼需要老夫幫忙的,儘管說。”
裴子度在太師面前鄭重其事地表達了自已的心意:
“子度心念瑤瑤,想向太師求娶瑤瑤。”
言辭之間,滿是堅定與誠懇。
太師聞言,怔愣當場。
他的臉上露出了複雜的神色,眉頭緊鎖,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和沉思。
太師的心理如同波濤起伏,他既感到意外,又在迅速權衡著這突如其來的求娶。
半晌,太師才緩緩開口,聲音帶著一絲顫抖:
“你......你說的可是當真?”
裴子度毫不猶豫地點頭:
“我想娶她,自是當真。”
他的眼神中沒有絲毫玩笑之意,只有一片真摯。
太師撫著長鬚,憂慮地說:
“你家中願意?”
裴子度回答得毫不猶豫:
“子度已經告知,家父家母同意。”
家族祠堂裡,他跪了三天,青石板冷硬,映照出他的影子。
父親憤怒的面孔和家法的痛楚,母親唉聲嘆氣、淚水漣漣的模樣,這一切都歷歷在目。
從小到大,父親未曾對他動過粗,母親總是以他為傲,然而這次,為了孟瑤,他不惜與父母對立。
裴子度說:
“若是,若是家裡實在不同意,父親可以將兒子逐出族譜的。”
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但更多的是堅定不移。
他的父親怒罵他:
“逆子!”
那聲音在祠堂內迴盪,充滿了失望和憤怒。
他的母親在一旁,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又是哭泣又是責罵:
“你這是何苦呢?”
裴子度的心如刀絞,面對父母的責難,他的內心充滿了痛苦和掙扎。
但是,他知道,若是放棄了孟瑤,他將後悔終生。
他已經錯過了一次。
“父親,母親,子度此生非瑤瑤不娶。”
他的話語中透露出一種前所未有的堅決。
好在,經過一番激烈的爭執和煎熬,他最終還是如願了。
太師的心中卻是猶豫不決。
自從孟瑤和離以來,她遭受了流言蜚語的侵擾,太師心疼孫女,甚至想過將她永遠養在家中,只要她能過得舒心。
因此,即使有人想要求娶孟瑤,太師也都一一婉拒。
然而,面對裴子度,太師覺得是要好好考慮的。
他沉吟道:
“瑤瑤並非初嫁,你也知道,她是和離之身,這在當時是極不如意的。她到現在都不願出門。”
太師心中也明白,裴家是百年世家,裴子度又是嫡長子,這樣的家族怎麼會願意娶一個二嫁的女子,即便是他的孫女,他也感到不妥。
就像如果是他的長孫,想必他是不願意的。
裴子度跪下,舉手發誓,聲音鏗鏘有力:
“子度若娶孟瑤,必當八抬大轎,此生絕不納妾,更不會叫她受半分委屈。”
他的誓言在書房內迴盪,每一個字都顯得那麼鄭重其事。
太師沉默了,他回想起上次的籌謀,導致孫女落得不幸的下場,心中充滿了擔憂。
裴子度依舊舉著手,他的臉上寫滿了決心和承諾,在向太師證明他的決心。
空氣中瀰漫著墨香和紙頁的氣息,一切都顯得那麼寧靜而莊重。
太師看著裴子度,心中百感交集。
他知道,如果裴子度真的能如他所言,給予孟瑤幸福,那麼他應該重新考慮這樁婚事。
畢竟他對裴子度是極其滿意的,若不是當初時機不對......也不會叫瑤瑤落得如此下場。
太師的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