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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可是,後山不是不讓進去嗎?老師都說那裡有怪物”張雲樂將黎燕拉進了基地內。
他們口中的秘密基地是一所廢棄了的廢品回收處,三個小孩一起合作,拿著基地內的各種垃圾零件拼拼湊湊,居然意外造成了一件勉強算是庇護所的秘密基地。
每到家裡沒人時,三人就會悄咪咪溜到這裡來幹些只有小孩子才能理解的事情。
“那都是大人們騙人的啦,大人最會騙人了”黎燕有些不滿地鼓了鼓嘴。
張雲樂有些無助地看了看江鸞澈:
“鸞澈你也說些什麼啊……”
江鸞澈蹲在一堆廢品前,她在其中挑挑揀揀,總算是找到一把還算趁手的鋼管:
“有怪物的話,用這個就可以了吧。”
“鸞澈——!你真聰明!”黎燕直接忽視了一旁的張雲樂,二話不說就挽住了江鸞澈的脖子。
張雲樂頓時無語,無奈,他只好開口道:
“我們什麼時候去?”
黎燕有些苦惱地思考了一會,緩緩開口:“啊……不知道呢……我的爸爸他……最近天天被討債的找上門來。”
“不過他這幾天都喝的醉醺醺的,肯定沒時間管我去哪裡了”
“就放暑假的第一天吧!萬一寶藏被提前找到了怎麼辦?”
聞言,江鸞澈也點了點頭:“爸爸平時都不在家,哥哥要去補課,得下午才能回來。”
見兩人的態度如此堅定,張雲樂也不好再多說什麼只能道:
“好吧……但是天黑之前還沒找到寶藏就要回去哦,不然我爸爸會擔心的。”
於是,便有了醫務室的這一幕。
黎燕在出門時剛好和喝了個半醉的老爹撞了個滿面,看清是黎燕後,她那便宜老爹二話不說便抄起晾衣架打去。
等到他打得沒力氣後,才直直地栽倒在了沙發上,方才從頭到尾一聲不吭的黎燕很顯然已經習慣了這些皮肉之痛。
望著牆上的鐘表,時針正一點一點逼近約定的時間。
她踉踉蹌蹌地走到廁所,捧著一把冷水,給自已洗了臉,連悲傷都來不及悲傷,揉揉有些發酸的眼睛,她便開啟窗戶,順著空調外機往外爬。
每當父親在客廳沙發內睡覺時,黎燕就是透過這種方式出門的,否則吵醒父親後,又免不了一頓毒打。
不過這次她沒站穩,小腿被鐵柵欄給劃破了,口子不深,卻長的觸目驚心。
“黎燕,你這樣真的沒問題嗎?”在張雲樂的再三要求下,三人還是先悄悄來到了醫務室為黎燕處理傷口。
黎燕點了點頭,道:“完全沒問題,我們出發吧。”
方才一直沉默不語的江鸞澈卻在此時開口了:
“你身上的傷基本上都是你爸爸弄的吧。”
前腳剛踏出醫務室的黎燕明顯遲鈍了一下,過了好一會,她才悶聲應了一聲。
看著黎燕的背影,江鸞澈似乎從這具小小的身體中看到了無數壓迫與忍耐。
於是,她脫口而出:
“如果你爸爸消失就好了。”
…………
隨著三人的身影朝著後山的方向逐漸走遠,江鸞澈漸漸從回憶中抽離了出來。
這次,記憶的主角由自已變成了黎燕。
“你這人小時候還挺有意思的。”晏淮竹突然開口道。
江鸞澈將記錄本放回了抽屜內,道:
“如果她的父親真的如這些記憶中的一樣,那我確實希望他早些死比較好。”
“正義小衛士啊你。”
走出醫務室的大門,方才躁動著的校園再次歸於了寂靜。
只是比起喧囂,這股寂靜才更讓江鸞澈感到不安。
她迫切地想要找到這股不安感的來源,於是,她向不遠處的後山望去。
“走,去學校後山。”
於曉的願望也好,神秘寶藏也罷,她倒要看看這後山裡到底有什麼名堂。
“看來你也發現了,走吧。”
由於現在完全掌握不了那隻手掌的動向,兩人走走停停,彎彎繞繞才來到後山上鎖的大門前。
晏淮竹彎下腰來檢查了一番門鎖,上面只掛著一個鏽跡斑斑的密碼鎖。
與此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幾乎將整個大門纏滿的警示帶,明晃晃的亮黃色讓江鸞澈的眼睛都有些疼。
“來吧小偵探,到你破案的時候了。”晏淮竹當了個甩手掌櫃,走到大門不遠處蹲了下來。
江鸞澈有些無語地看了他一眼,道:
“那你幹什麼?觀察裡世界植物標本?”
晏淮竹一邊撥開雜草,一邊道:“當然是找找有沒有可以爬的狗洞,如果那什麼後山的傳說是真的,總得給他們一條路一探究竟不是麼?”
好吧,無法反駁。
江鸞澈蹲下身來,仔細檢查著上面的密碼鎖,是一個六位密碼的數字。
幾乎是瞬間,她便想起了先前的紙條。
抱著試一試的心態,她將上面的數字輸入了進去。
咔噠一聲,門鎖應聲落地。
這是否有些太過簡單了……
很顯然,站在一旁找狗洞的晏先生也是這麼想的。
“我是不是該誇你好棒啊,小天才?”
江鸞澈也沒想到事情會進展的如此順利,她將大門緩緩推開,道:
“走吧走吧,我可能是在某些地方有點天賦。”
晏淮竹卻是笑了笑,狠狠地揉了一把江鸞澈的頭:“好的小天才。”
一進入後山,江鸞澈便感受到了比在學校內更為不安的感覺。
後山內雜草叢生,幾乎都齊著江鸞澈的胸,茂密的有些不像話。
撥開前方密密麻麻的雜草,江鸞澈感到腳底有股溼潤的感覺。
向下一看,才發現她並非踩在實實在在的泥土上,而是複雜交錯的梗系之上。
也就是說,從踏入後山的第一刻開始,他們就是行走在水上的。
“你有沒有感覺到……我們在下沉。”晏淮竹突然開口道。
江鸞澈的確感受到,隨著他們深入,腳下的溼潤已經逐漸蔓延到小腿了。
放眼望去,能夠看見的地方都是像這樣的雜草,說是後山,卻連一點山的影子都沒有看到。
她對這個神秘的後山還是有個大概的印象的,至少,作為一座山,他不能像現在他們腳下一般全是水。
於是,一個大膽的想法冒了出來。
“不如我們,潛下去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