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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一夜“驚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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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布莊已被​千機門的捕快圍住、仵作也已到場,夏澤遠遠看到她回來,便興沖沖邀功似的跑了過來:頭兒,都圍上了,我聰明吧!你買的什麼啊?這麼大包該不會是包子吧!

墨綰看了看他,突然把手裡的包裹懟到他懷裡:嗯、包子,嚐嚐。說完就直接帶著仵作進了布莊。夏澤被冷不丁的塞了一滿懷,壓根沒留意她眼裡揶揄的神色,跟在後面邊解那布包邊猛吸鼻子道:頭兒,你這包子什麼餡啊?怎麼是涼的?我聞著好像不對啊?頭兒你說……嘔!!接著周圍幾個離他近的捕快都吐了出來,聽著門外嘔聲一片,墨綰終於噗呲的一聲笑了出來。

老仵作見她一副惡作劇得逞的模樣心想:這位大人似乎不太靠譜而且格外惡趣味,便長嘆一口氣打算自已去驗、剛抬腳便聽身後墨綰斂聲道:根據屍斑來看,案發時間應在三更到四更左右,死者是布莊老闆夫妻二人、致命傷在背後,二人均被挖去心臟、老闆娘面部雖被毀容但看傷口血液顏色應為死後抓痕,雖衣冠不整但觀其體態未有侵犯。

仵作愣了愣回頭看去,見她已收斂了方才那副模樣並將現場著人記錄下。見老者看著自已墨綰便回道:我是第一個發現現場的,所以先前已做了些許查勘,至於死者是否遭遇侵犯或被下藥,待我著人將屍身帶回府衙後先生可再詳細驗查一下。

老仵作看了看屍體和現場悶聲悶氣的嘟囔道:既然大人都查勘完了又要我這仵作來何用,大人既安排好了,老朽回去等著就是了。說完便拎著箱子氣哼哼的準備走,轉身到門口剛好撞上了剛吐的昏天黑地的夏澤拎著那頭進來,氣的冷哼一聲轉身就走。

夏澤拎著那腐敗的頭、​吐的面色發白:頭兒,我方才叫人將昨夜那更夫劉二喊了來,頭兒可要問問?

墨綰點了點頭對一旁錄事的衙役道“叫幾個人把屍身​先送回府裡,現場畫錄後記錄詳實,每一處沾染上血跡的物件都要帶回府裡,未抓獲兇手前,先封了此處”說完便去詢問劉二“昨夜三更時你在巡哪條街?可有異常”劉二皺著眉想了想道:昨晚三更剛報完更鼓我恰好走到隔壁離字街鐵匠那、鞋裡進了石子,便坐在他那鐵架臺子上磕了磕鞋子,沒什麼不對勁啊。

“可曾聽到有什麼聲響或被迷了眼?” “那倒沒有,哎呀大人,那大晚上的除了那些偷雞偷魚的狸貓黃狼的,誰他孃的會沒事觸犯宵禁跑出來啊”劉二不耐煩的罵罵咧咧回道。

墨綰剛要再問突然見一道銀影帶著殺氣從劉二身後的閣樓頂躍下、她當即瞬移至劉二身後一把將銀影揪住,定睛一看竟是隻雙尾紫瞳的長毛銀貓;毛髮鮮亮闊耳短鼻、頭上長毛被細緻的編成小辮子綴著小鈴鐺,那銀貓雖被她揪住後頸仍不停的朝劉二揮著爪子和腳、又蹬又叫,劉二被嚇了一跳罵道:你看你看大人!我就說是這蠢狸貓,八成是這瘋貓害了人!聞言那銀貓越發憤怒、碎碎叨叨的叫著就爪牙畢露的要撲出去。

“你**的放屁,你才瘋了!老孃撓死你這信口雌黃的臭打更的!你不要臉,敢誣陷老孃!我雲梔堂堂茗樓老闆,怎麼可能偷那破魚爛蝦,還**敢拿我和那傻黃狼比,老孃可是千年靈貓…”墨綰看了看手裡的銀貓、忍不住掏了掏耳朵、心想:這小東西脾氣可真大啊、罵的還挺髒…幸虧那更夫和夏澤他們聽不懂獸語。於是在小銀貓掙扎著換口氣要接著罵時,將它拎到了自已面前面露微笑的用神識問道:茗樓、雲梔是吧?話音未落那銀貓驀的僵住、爪子停在空中張著嘴一動不動的瞪大眼睛看著她。

雲梔看著眼前這張貌似和善的笑臉卻敏銳的感受到排山倒海的威壓和殺氣,“不對勁、喵的十分有十二分的不對勁!這“女人”絕對跟自已一樣不是人族,老怪物、對,一定是。”

雲梔壓下心中的驚濤駭浪、繼而僵硬的放下自已的胳膊、強作鎮定的舔了舔爪子又眨巴著大眼睛試圖矇混過關,然而墨綰的臉色在她舔爪子的瞬間就黑了下來“老怪物?嗯?看來兇手抓到了呢”她一字一頓的問道。

“壞了!他喵的!她怎麼還會讀心呢!?我不是兇手!真的不是嗚嗚嗚”雲梔大驚失色縮縮瑟瑟的抱緊自已的大尾巴,幾乎快哭出來。

然而這一幕在一旁的夏澤和更夫劉二眼裡看來卻變成了柔弱小貓咪和笑眯眯的溫柔大人的和諧共處。

雲梔看著眼前的人笑的實在瘮人、不禁哀嚎:蒼天啊!難道我堂堂千年靈貓今天就要當替死鬼了麼…“劉二你可以走了,這幾天巡更前先到府衙報道,本官會派人陪同你一起。至於這小東西…”墨綰揪著她的後頸晃了晃道:本官要帶她回府好好“審問”。

“頭兒、這小貓肯定是無辜的,要不咱放了它?它都快哭了”夏澤一路盯著貓,剛進府衙大門終於憋不住攔住了墨綰央求道, “不行”她回道

“那交給我看著吧!一個小貓而已,保證不會讓它跑了…”

“放屁!就憑你也想看住老孃?” 少女清脆的聲音打斷了他的話,“肯定能,你就…誰?!誰說話!” 夏澤被突然出現的陌生聲音嚇得幾乎原地跳起忙扭頭左右檢視,看了一圈見墨綰面無表情、反倒是她拎著的那隻貓此刻叉著腰昂頭對自已一臉不屑的翻著白眼。

夏澤揉了揉眼睛以為自已看錯了、向它湊過去想看看有什麼機關在它身上,結果還沒看清就伴隨著呵斥聲被一爪子甩在臉上抽了個踉蹌“幹什麼!小崽子靠老孃這麼近想死啊!”看清了、這次可看清了,夏澤實實在在的看到貓嘴一張一合口吐人言後伴著刺眼的銀光從他家大人的手裡變成一個漂亮姑娘,夏澤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呆滯的喃喃自語“太可怕了,長這麼大隻聽說過安梁城人妖混雜卻沒見過,居然…這貓變人了?貓能變人?”

“哼~沒見識,她才可怕!老孃雖然看不出她是什麼變…唔…唔!?”雲梔正想好好教育一番眼前的人卻發現自已被禁了言,“夏澤,把人頭送去仵作房”說完施法的人便揹著手慢悠悠的往內院去了,雲梔追過去張牙舞爪的比劃著讓她給自已解開禁言一邊試圖扯住她的衣袍阻止她繼續走、手剛搭上側襟就被頭頂一道如實體化的目光壓住,頓時滲出冷汗訕訕的收回指甲、靈力不穩的嘭的一聲變回了本體,雲梔舔了舔爪子掩飾尷尬,本想喵一聲卻發現自已又能說話了只好尬笑道“哈哈…你這窄袖長袍…挺好看,嗯料子也好…”話沒說完就被墨綰拎著爪子進屋放到桌上與她對視。

“我問你答,若敢說半個字假話…”她突然頓住笑了下“你會知道後果的”雲梔分明看到她在笑時身後現出巨大的金色動物本體法相相一瞬即逝,雲梔忙點了點頭表示配合。“昨晚你一直在閣樓頂?” 她問,“嗯”。“做什麼?” 她又問;“…採藥”她回道,“什麼藥在售賣花草的閣樓頂採?” 她支支吾吾回答:我…反正我採到了! “私販靈寶,盜取靈華”她低聲唸叨。

“我沒偷!我要留銀子的!是被那團紅…” 雲梔被她這盜寶的罪名激的脫口而出,“你看了什麼,什麼時辰” 墨綰追問道,雲梔耷拉下耳朵小聲道 “我只看到一團紅色影子,大概三更剛過時…我取了靈華要放銀子時忽然聞到一股異香,以為是漏了什麼奇花異草就循著味道找了過去,剛到樓頂就見一團紅影鑽進了布莊門裡,接著就傳出血腥氣混著異香,我一聞到就知道是出事了,還沒來得及反應靈力突然像被抽空了一樣昏了過去,醒來就聽見那人罵我…”

“知道了”墨綰打斷她的話、自顧自的起身從身後的匣子裡拿出個瓷瓶拔下塞子遞到她面前:聞一下。雲梔愣了下、雖然不知道她要幹嘛但還是聽話的聞了聞,接著驚訝的發現自已身體恢復了靈力。

墨綰看了她一眼就轉身要離開“哎?那個、你要去哪?”雲梔見她要走立即化為人形追了上去,“仵作房” “我也要看看!” “你道行太淺,看不出什麼。”

“你放…” “嗯?”墨綰拉長聲音回頭冷冷盯著她,“不是…求求你了,我也算是個證…人…嗯半個?”雲梔雙手合十道,墨綰嘆了口氣沒再說話,往後院仵作房走時卻放慢了腳步,雲梔見狀露出得逞的笑容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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