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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韓燁就要跳下去，小混蛋這下慌了，自已天天欺負大院的孩子，這要是被這麼多人堵上，估計好受不了，更何況，前些日子，給自已上供的佛爺就死在這些人的手裡，眼下自已算是應了剛剛的那句話，再厲害，擋的住一個亡命徒，但是，一群亡命徒，哪是自已能夠對付的呢。
大丈夫能屈能伸，為了保命，一咬牙。
“不就大衣嘛，我給你！”
說著，小混蛋把把呢子大衣脫下來，朝著上面扔了過去。
韓燁抬手接下來之後，咧嘴一笑
“這還差不多，來”
說著，俯身於牆頭，把手伸了出去，小混蛋三兩步到牆根，蹦起來抓住他的手，該說不說，小混蛋這雙沾滿鮮血的手，竟然還挺柔軟。
而且他本身也不重，稍一用力，就給拽上來了。
跳出牆外之後，倆人撒丫子就往新街口方向跑了下去。
等追他們的這波青年爬上牆頭之後，已然看不到二人的蹤影。
跟耀武等在原地的陳建軍，在聽到追丟了的訊息後，氣的將指間的香菸狠狠彈在了冰面上，濺起一溜火星
“這麼多人追不到兩個？”
“建軍，同志們真是盡力了，這冰面太滑，穿鞋肯定追不到穿冰刀的呀”
這話讓陳建軍無言以對，片刻後，這傢伙猛的抬手拍了一下自已腦門。
“對了，剛才喊韓燁名字的女孩呢？”
他這麼一說，身邊那幾人來回環顧了一下，原本熱鬧的什剎海冰場，因為他們這一折騰，已經沒剩幾個人了，至於女孩，則是一個都沒看見。
陳建軍重重的跺了一腳冰面，看著耀武恨恨的說道
“沒事，下次，一定能抓到那小子，反正今天也知道這小子長什麼樣了“
耀武用不滿的眼神掃了一下陳建軍，就差說‘廢物’二字了，輕哼一聲，轉身走了。
韓燁跟小混蛋一路跑到新街口的澡堂子邊上才算停了下來。
.“不行了…我是跑不動了 “
脫了將校呢的小混蛋，上身就剩下一件單薄的棉襖，雖是寒冬臘月，但眼下他卻跑的大汗淋漓。
從冰場到新街口這一段，連跑帶走的距離不近，韓燁的身子骨雖然差點，但精神力還是有的，而且跑步的節奏把握的也好，雖說累，但沒到小混蛋這直不起腰的份上。
“就你這樣還新街口有名的亡命徒吶，跑這麼幾步路就這樣了？“
小混蛋被氣的想抬手指他，但實在累的直不起腰來
“小…小戝，我特麼…亡命也不是憑腿亡啊，誰像你似的，跑起來，跟兔子一樣“
“這才多遠，要是高興，我還能跑回去“
小混蛋眨眨眼，衝他挑了一個大拇指
“牛X“
中午的時候，又一順飯館內，韓燁跟小混蛋相對而坐
“哈切“
小混蛋用棉襖袖子擦了擦鼻子，雙手環抱，動的直哆嗦。
“我說你小子可夠可以的，哥們兒出來的時候，衣帽整齊，現在可好，愣是讓你小子扒乾淨了“
韓燁則是裹著將校呢，美滋滋的靠在椅子上
“我又不白扒你的，這不還請你吃飯呢嘛，想吃什麼，別客氣，放開了點，再說了，這衣服跟我這兒叫個物件兒，跟你那啥也不是，你家少說也得一摞了，對了，有42的馬靴不，給我弄雙“
聽到這兒小混蛋都愣了，見過貪的，可沒見過這麼貪的
“不是，我說你什麼託生啊？你看看我，我還穿毛窩呢，上哪給你整馬靴去？“
就在小混蛋鬱悶的時候，開始上菜了。
小混蛋先來了一口扒肉條，跟著滋兒嘍來了一口酒，這哆嗦的頻率才算減弱了一些。
“沒看出來，你小子還有倆子兒“
韓燁鬱悶的搖搖頭
“光有子兒管啥用，這年頭沒票兒，啥也幹不了！”
小混蛋咧嘴一笑，把筷子放下了
“說，要什麼票兒，哥哥我這兒都有”
“怎麼突然大方了？“
“那也不能白吃你的不是？來，就衝你剛才拉我那一把，我敬你一杯”
小混蛋雖然狠，但之所以能成名，不光是敢玩命這一樣，辦事局氣，對朋友仗義，哪條兒都說的過去。
韓燁則是端杯迎了過去，正所謂，人給臉，得兜著。
一口酒下肚，小混蛋長出了一口氣
“咱哥倆這也算不打不成交了，對了，因為什麼啊，那幫老兵兒這麼追你？“
韓燁將一顆花生米扔進嘴裡，苦笑著嘆了口氣，跟著便將耀武之前找茬的事說了一遍。
小混蛋不屑的一笑
“特麼帶妞兒出去跟丫的有關係嘛，他家住海邊？管的那麼寬”
“嗨，這年頭兒不就這樣嘛，至於耀武我倒是沒那麼煩，一個女孩兒，無所謂，但陳建軍那孫子，他算個什麼東西，在耀武面前，跟條狗一樣”
“不就陳建軍嘛，我記著他了，下次碰見，打折丫狗腿，不過說真的，跟你小子還挺投脾氣，你這個朋友，我交了“
韓燁是從50年後穿過來的，對於酒桌上的話，沒那麼當真，只是逢場又聊了幾句。
臨出門的時候，韓燁把將校尼脫下來遞給了小混蛋
“既然您認我這個朋友，以前的事翻篇兒，這個，您穿回去”
小混蛋看看大衣，看看韓燁，點點頭
“走，跟哥哥回趟家”
在來到小混蛋家衚衕後，韓燁在雜院外候著，沒多會，小混蛋拿一個袋子出來，交給了韓燁
“拿著“
“這是？“
“行了，讓你拿著你就拿著，我有事還得出去，就不請你進去了“
這話說的，有禮有面兒，對他用了請字兒。
11月1號晚上，陳建軍剛剛出了學校，還沒等蹬上腳踏車呢，就被一個低頭的走著的人給撞上了
“不是，你小子怎麼…“
這話還沒說完呢，就覺得小腹一涼，跟著有什麼東西流出來了
“你…“
而那人連話都沒說，抽出攮子，轉眼間已經消失在了大街上。
第二天一早，韓燁還沒醒呢，就有人拍門
“誰呀？這麼早，天還沒亮呢“
門外人則是小聲說了一句
“我，趙西皮”
“嗯？”
韓燁開啟門後，趙西皮趕忙閃身鑽了進來，跟著便把門給關上了，一向鎮靜的他，今天顯得有些慌亂
“韓燁，你是不是把陳建軍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