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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善良的村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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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正在教堂孤軍奮戰的神父杜迪,依舊保持著姜布朗他們離開時的樣子,口中唸唸有詞未曾停過,只是乾枯的像鷹爪的雙手已顫抖不已。神父強裝鎮定地震了震手,更加大聲地禱告著第127頁的聖經,琉璃玻璃上從天使的眼睛透過的一束耀眼的陽光,頃刻間變成了紅色。教堂裡昏暗沉沉,耶穌的七竅緩緩流動著的黑血,突然迸發出大量黑紅色的血。“嘩嘩譁”地將潔白的神父,瞬間從頭到腳澆成了像剛被剝了皮般的血淋淋的肉,黑紅色的血成為整個慘白如畫布的教堂裡最壯麗的景觀,像畫家將顏料潑灑在一張巨大的畫布上,充滿了藝術的張力。血的腥味如同鐵鏽的味道,魚身上的味道,這味道鑽進神父的嘴巴、鼻子和耳朵裡,抓住腸胃裡的粘液和膽汁裡的苦水,瘋狂地往外掏取,最後神父體力不支地抽搐著身體倒在血泊之中。手中的聖經跌落在地上,正好攤開在第127頁,這一頁上面竟然沒有一絲一毫的血跡。琉璃玻璃上的眾神此刻發出五彩神光,耶穌的頭也擺回原來的方向,眼睛盯著,倒在血泊中的神父。片刻,窗外恢復了耀眼的陽光,天使眼中恐怖的光束變為金色的陽光,將整個教堂照射得如同太陽一樣刺眼,地上的血灘倒映著琉璃玻璃上的天使和十字架上的耶穌。

“咚咚咚”教堂門口處傳來急切的敲門聲,“杜迪神父,杜迪神父,我是瀑爾”敲門聲伴隨著稚嫩而又輕快的少年聲。像往常一樣瀑爾做了錯事為躲避父母的懲罰都會跑來教堂,尋找神父做掩護。可是這次教堂的大門緊閉,敲了半天也沒有等到神父的回應。瀑爾用鼻子尋找著莫名飄來陣陣的腥臭味,那臭味越靠近教堂的大門越濃烈。瀑爾好奇地趴在教堂的門縫,用鼻子再三確認腥臭不是由往日裡都是花香四溢的教堂傳來,剛靠近門縫一股令人作嘔的血腥味引得他一陣一陣地反胃,吐著胃裡的酸水。“神父在幹嘛呢,怎麼這麼臭”,心中的疑問促使瀑爾捏著鼻子好奇地趴在門縫上,睜著一隻天真無邪的大眼睛洞察著門縫裡教堂。“啊”的一聲,瀑爾一屁股坐倒在地,向後挪去,戰戰兢兢地爬起身向正在田裡幹活的大人們喊道,“快來人吶,不好了,神父死了,快來人吶,救命啊”,驚恐的叫聲瞬間吸引來在田裡農作的大人們。有的扔下手中的鋤頭,有的拿著幹活的工具就跑來了,一個個驚訝地詢問著瀑爾怎麼了?尖叫什麼呢?瀑爾腦中一片混亂,一直指著教堂的方向大聲哭喊著“神父死了,裡面全是血”。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聽聞神父死了,不敢相信的神情,立馬跑向教堂,後面緊跟著以前受過教父點化過的村民們。男人試著推了推教堂的大門,教堂的大門絲毫未動,男人想看看裡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剛趴在門縫上,瞬間被門縫吹出來的腥味燻跪在地上,嘔吐不止。其他的人見到男人這樣,紛紛好奇地上前檢視,結果都和那個男人一樣狂吐不止。

“大家用毛巾,把鼻子捂好,男人們和我去把木樁搬來,把這門撞開”男人沉著冷靜地號召著村裡的男人。幾個男人步伐穩重地扛過木樁,黝黑粗壯的手臂,肌肉和血管暴起,“三二一,撞”男人喊著響亮的口號。“咚……咚”,“吱……吱……譁”的一聲,教堂的兩扇門直直倒了下去。來不及反應血腥味猛然湧出,大夥都被這氣味弄得齜牙咧嘴,眉頭緊鎖,捂著鼻子向四周爬去,各個都不敢喘氣,誰也不敢上前。

那個號召大家的男人強忍著不適,緊捏著鼻子上的毛巾,準備進教堂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剛要跨進門的一隻腳,就被一聲高亢富有命令的聲音叫住,“別進去”,男人立馬收回腳,和大夥一樣充滿疑惑地回頭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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