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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 痴情帝王 晉江首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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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風吹動碧紗窗,月白色的紗幔微微揚起。六月初的天氣隱隱透出盛夏的氣象,自湖面拂來的微風帶著一縷化不開的溼熱。

白菁看了看突然空曠下來的偏殿,眼底掠過一絲笑意。

她吩咐卓瑪道:“你去給各宮的小主傳個話兒,就說本宮體弱喜靜,若無召見,便請她們安心在宮裡待著,不必日日早起來坤寧宮請安,只需按宮規初一十五來一趟便可。”

卓瑪恭恭敬敬的應了,邁著小碎步轉身追了出去傳話。

“體弱?”

順治原本還漫不經心地聽著,聞言眉峰忽而皺了皺。他攥住白菁的手微微用力,一股柔而霸道的力量襲來。

白菁猝不及防的瞬間,人已被旋身拉進了順治的懷裡。

淡淡的龍涎香層層湧來,瞬間侵佔了她的鼻息。與此同時,耳畔傳來順治低沉含著幾分關切的嗓音:“體弱非小事,尤其是這種孃胎裡帶出來的弱症更需要好生調養,不可疏忽大意。太醫院的院判最是擅長滋養調理,”頓了頓,他揚聲道,“吳良輔,傳朕口諭命太醫院院判負責皇后脈案,替皇后調理身體,每日奏請一次平安脈。”

侍立身側的吳良輔立刻躬身應是,快步退出殿外。他站在屋簷下順手招來小太監吩咐一番,小太監領了命腳下生風,飛快的跑了。

做完這些,吳良輔看了看殿內越來越近的兩個主子,暗自嘆了句:“皇后娘娘的手段了得。”竟勾得皇上一顆心都落在了她的身上。

他極有眼色的揮退了偏殿內的宮女,留著兩位主子在屋裡頭獨處,自個則領著宮人們侯在殿簷下等候差遣。

角落裡的冰盆逐漸融化釋放出絲絲縷縷的涼氣,恰到好處的舒適室溫讓白菁慵懶的斂了眸子。

“皇上。”她柔了神色軟了嬌軀,順著力道靠向男人結實的胸膛,眉梢一抹春色撩人。

那模樣又乖又柔,似針尖直直戳在男人的心尖軟肉上,讓順治的一顆心如同泡在了溫水裡漲得不行。

真可愛啊。

順治薄唇輕貼著白菁的臉,暗色的眼眸裡忽而深了幾分。

隨著他心緒變化,一縷縷唯有豔鬼能嗅到的香甜氣息幽幽散出。

真香。

白菁眯著眼深吸一口氣,心底蠢蠢欲動。

但隨即,她不無遺憾的往順治懷裡縮了縮。

龍肉確實滋味極美,教豔鬼欲罷不能,尤其是眼下這參雜了一絲情香的龍氣更是讓她聞之食指大動,奈何昨晚上吃得太撐,哪怕白菁食髓知味想要貪婪的再啃兩口肉,但她的胃實在是塞不下一點龍氣了。

吃飯嘛,合該細嚼慢嚥滿滿品嚐。

這龍肉經吃著呢,吃完這頓還有下頓。何必跟個餓死鬼投胎似的,非要一口氣把這龍肉嚯嚯完?

……暫時只能聞著味兒解解饞了。

白菁想著,戀戀不捨地又蹭了蹭男人的下巴。

“真粘人。”順治俊眉微挑,低聲似抱怨似縱容地說。

瞧琪琪格這痴痴纏纏模樣,當真是一刻也離不開他。

“……”

白菁敏銳的聽到他的抱怨聲,沒忍住翻了翻眼皮。

她哪裡粘人了?

拉著她坐在腿上是狗皇帝,抱著她不放的是狗皇帝,她不過是坐了個人肉墊子,衝他露出了個笑容而已。

就這也叫能粘人?

這狗皇帝八成又在腦補了。

白菁雖然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麼,但看觀其舒緩溫和的眉目便知順治此時心情定然極好,就連望著白菁的眸色都柔似水,也許他腦補著腦補著,順帶還主動地自我攻略了一把?

從沒見過如此主動往豔鬼坑裡跳的獵物!

他不僅跳坑了,還甚至還嫌豔鬼挖的這坑不夠深,十分順手的往自己身上埋了沙子!

“這感覺……有點怪。”白菁心想。

這麼不值錢的獵物,她也是頭次碰到。

難道順治在原本的劇情中也是這麼愛上董鄂妃的嗎?深情款款全靠腦補?

唔,她還真有些好奇。

白菁異樣的眼光往順治身上掃了一眼,然後沒忍住又掃了一眼。

“還沒看夠?嗯?”順治低低輕笑了聲,神情愉悅。

許是想起了昨夜芙蓉帳中,他拉著白菁仔仔細細看了一夜的情形,那低笑聲都染上了濃濃的的曖昧之色。

“……”看夠了,但沒嘗夠。

可惡,人類柔弱的身軀限制了豔鬼的胃口。不然這狗皇帝就不是在這兒沒事人似的逗弄她,而是扶著腰走不動道兒了。

白菁似嗔似羞的白了他一眼,默默地低下了頭,恰到好處的露出一截雪白的天鵝頸。

猶如不勝嬌羞的水蓮花,美得教人又憐又愛。

任誰也探尋不到此時她有些危險的想法。

順治眸色越發的柔,他緊了緊環抱著白菁的鐵臂,下巴擱在她的頸側,灼熱的呼吸將白菁原本白皙的肌膚都染成了一片誘人的緋色。

兩個思想完全劈叉的男女誰也不知道彼此心底的念頭,一時之間屋內只餘溫情脈脈。

“皇上,該用膳了。”

忽地,外頭傳來吳良輔試探性的聲音:“午時將至,方才御膳房來稟報,午膳已經備好。是否要奴才命宮人傳膳?”

大好的氣氛全被這不長眼的奴才給破壞掉了。

順治眉峰不滿蹙起,但目光掠過白菁時下意識的壓下了那點不快,冷冷地瞥了眼吳良輔。

“……”

吳良輔飛快地低下頭,可憐巴巴的縮成一團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

白菁眼中笑意盈盈,順口解圍道:“正巧,臣妾餓了。”

她睡了個懶覺,醒來才喝了半盅燕窩就急著出來接見庶妃們,一早上確實沒怎麼進過食物。鬼體飽了,但這具人身還餓著呢。

“傳膳。”順治輕吻了白菁的側臉,慢慢鬆開手。

吳良輔哎了一聲,抹了把額頭的冷汗,趕緊打發宮人去傳膳。

白菁才剛從人肉墊子上站起身,柔軟的手又被大掌用力的牽住。

“先去前殿用午膳。”順治低聲道。

白菁從善如流的應了聲。

*

用過午膳,天氣越發炎熱。

窗外蟬鳴聲聲,夏風拂動樹影婆娑起舞。

數個宮女執著宮扇對著角落裡的冰盆揚扇,縷縷涼風迎面而來,吹散了屋裡的悶熱。

白菁與順治臨窗相對而坐,中間隔著一張檀木小桌。

吳良輔躬身將一疊疊的奏摺分類呈上案桌。

他身後的簍子裡裝滿了各地官員千里加急送來的摺子,這些摺子大多是請安折,但也參雜著一些急奏文書,通常吳良輔會特意挑揀出重要的奏摺先讓順治批閱。

明黃色的奏摺摞成山高堆在桌上,桌面正中央擺放著一隻三足金蟾香鼎,鼎蓋刻有鏤空花紋,栩栩如生的金蟾仰頭吐出一縷檀香,凝神淡雅的香氣模糊了順治的俊美的五官。

屋子裡垂手恭立著十來個宮女太監,都如擺設般無聲無息,靜得沒有絲毫聲響。

白菁懶洋洋的眯著眼靠在軟榻上,同情地看了眼埋頭辛勤批閱奏章的順治。

皇帝這份職業,當真是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遲,每天都有處理不完的國事,這工作強度996見了都要甘拜下風。

嘖嘖嘖……

白菁毫無感情的讚歎了一句,轉頭愜意的端起桌案邊消暑的冰酥酪,捻著湯勺就著筆墨落在紙上的沙沙聲快活的幹完了一整碗冰酥酪。

她將空碗遞給卓瑪,意猶未盡的道:“再來一碗。”

“琪琪格,”順治聞聲抬頭看了她一眼,蹙眉道,“冰酥酪性涼,不易多食。”頓了頓,他不悅地冷冷瞥了眼卓瑪,凌厲威嚴的目光直看得卓瑪嬌軀一顫,膝蓋一軟反射性的跪了下去,“沒眼見的奴才!主子體弱不易多飲用冰碗,怎麼也不勸著些?”

卓瑪嚇得瑟瑟發抖。

“皇上……”白菁拖長了音,撅著嘴不滿地道。

這狗皇帝怎麼回事?管那麼寬?

大熱天,既沒空調也沒電扇,她多吃兩碗冰酥酪降降火怎麼了?

而且白菁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她身體倍兒棒著呢。所謂體弱不過是個萬金油的說法,但凡白菁不想做不想幹的事兒,她連藉口都是現成的,她弱她有理。

但是以往恃弱而驕的豔鬼可從沒想過,狗皇帝會拿這藉口斷她吃喝!

白菁忍不住誹謗道:她以前怎麼不知道順治帝除了情種之外還是個管家公?連她吃什麼喝什麼都要過問,那些奏摺還不夠他處理的麼!

“還不去給你們主子上碗燕窩粥!”順治避開白菁撒嬌撒痴的模樣兒,厲聲道。

他怕再看下去自個會禁不住她的嬌嗔由著她吃那寒氣重的冰碗,落下一身寒氣。

“是。”

身上的無形的壓力一消,卓瑪甚至都來不得看白菁的臉色,拿著碗如蒙大赦般的奪門而出。

白菁:“……”

她輕哼了聲,直接翻了身背對著順治。

“皇后,你真是好大的氣性。”順治從奏摺裡不經意間瞥見這一幕,漆黑的眼眸裡不由得染上了些許笑意,薄唇微勾只覺又好氣又好笑,“不過是少吃一碗冰酥酪,何至於跟朕生這般大的氣?”

若是旁的庶妃,哪裡敢跟他置氣?

但凡順治稍稍冷臉,庶妃們早已嚇得跪倒在地瑟瑟發抖求饒告罪,別說是頂著他的怒容鬧彆扭耍脾氣,連動都不敢動了。

琪琪格倒是好,他不過是多關心了她一句,這放在尋常人身上求都求不來的恩典,反倒被她給埋怨上了。瞧這驕縱的小脾氣,若不是將他視作了普通的夫君而非帝王之尊,又如何敢如此放肆?

“你不給我吃,我就生氣!”白菁轉頭斜了他一眼,媚眼橫飛,嬌蠻任性得緊。然而這樣令人生厭的情緒出現在她嬌媚絕色的臉上卻顯出了一種極致的吸引力。

鮮活生動無比。

“恃寵而驕!”順治無奈的搖搖頭,狀似抱怨道,“朕真是把你慣得不成樣兒了。”但心中卻很是受用。

他曾於龍座之上四面楚歌,君不君、子不子。連血肉相連的母親都為了權利與他漸行漸遠,徒留他在這龍座上在權利傾扎中掙扎,彷彿從他登上至尊之位的那一刻起,他註定是個孤家寡人。

直到此時此刻,面對生動鮮活的琪琪格,順治才恍然有了直擊靈魂的愉悅,那是深宮內院裡感受不到的尋常夫妻之情,彼此舉案齊眉,琴瑟和鳴。

而琪琪格越是在他面前鬧彆扭耍脾氣,越是顯出了親暱親密之態。

她沒有將他當成帝王來敬畏,而是視作夫君來敬愛。

“……”白菁揹著順治,垂下眼偷偷翻了個白眼。

狗皇帝一臉春色盪漾,肯定滿腦子思想又在跑馬了。

這腦補的功力,讓白菁直呼歎為觀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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